第十章 回整部長
有這等好事，皓雋自然是當仁不讓，他把手裏的檔案隨便一扔，專心等著學姐們說話。
簡單了解後知道，三人裏最高的那個叫王熙，最好看的叫鄭以柳，最先找皓雋說話的叫黃慧。她們都是S級的學姐，比皓雋大一級。
鄭以柳先問：“招新還沒結束呢，你怎麽就來部門幹活了？”
“我加的是督察部，部長給我安排的考核是，去其他各部門實習，混個臉熟。”皓雋說著和栗美然串通好的說辭，要是把真實目的說出來，怕是沒一個部門願意收他。
“這麽多活，誰給你安排的？”黃慧問，口氣裏的疑問不重，倒是有幾分肯定，她心裏應該猜到答案了。
“還能是誰，部長唄。”
一聽欺負學弟的是部長，三個人不由自主地來氣了。部長做人不地道，之前也曾為難過她們仨，陳年舊事被眼下的新矛盾一激，三人都憤憤不平，王熙說：“那你更不能幹的這麽賣力了，今天別幹了，去吃個晚飯，休息休息。明天再幹的時候，動作慢一點，不用著急。”
皓雋不解地問：“學姐，沒道理啊，幹活利索迅速反而有錯了？”
“學弟你聽我們的，錯不了。學姐們跟了他一年了，什麽德行我們清楚的很。”黃慧說，“你不是正經招進來的新人，部長同意你進來，栗美然絕對施了點壓力。他現在正故意給你找事泄氣呢，你幹的越快，他越覺得沒累住你，就會不斷再給你加任務，直到你累趴下為止。”
小氣到這種程度，皓雋都不知道評論什麽了，他默默地點頭，心裏打算著明天如何裝樣子。同時，或許是出於報複的心理，他想在這個部長身上找找問題。既然栗美然學姐能給他施壓，說明他底子一定不幹淨。
想到這裏，皓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這有什麽好笑的？你別是愛上幹活了吧……”鄭以柳露出鄙夷的神色。
“不是不是，我想著，部長這麽壞，怎麽報複他。”皓雋隨口胡說道，可下一秒，他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不錯，“學姐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啊？想必部長沒少找你們的事吧。”
三位學姐聽罷，連連搖頭，“你不是部員，想報複他就報複吧。我們仨還是算了，以前試過一次，被他發現了。他借著自己在老師那邊的好印象，把我們仨的成績壓到及格線，差點就掛科了。”
看來是有心無力，皓雋知道再追著不放也沒意義，“好吧，總之今天謝謝學姐們了，不然我可能還傻不愣登地往死裏幹呢。”
“沒事，應該的。”三人笑著揮手告別了皓雋。
第二天中午工作的時候，皓雋跟變了個人一樣。拿個檔案袋慢吞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部肌肉發育不良，沒力氣。眼睛好像近視了似得，一個字母他得找個半分鍾才行，哪怕連著是一樣的字母，他也要停頓幾秒鍾。
黃高暢轉悠了幾圈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效率跟昨天差的也太遠了。“皓雋，你進來一下。”他坐在裏屋喊道。
“怎麽了？部長。”皓雋明知故問道。
“你是出什麽事了？工作起來一點幹勁都沒有，你們栗美然部長是讓你過來鍛煉的，你這樣幹活怕是要讓他失望了。”黃高暢怕唬不住皓雋，還不忘搬栗美然出來壓人，“偷懶的習慣一定得給我改改啊，不然明天我就把你還回去。”
皓雋裝作認識到錯誤了，彎著腰點點頭，嘴裏小聲嘟囔著：“要不是昨天太累了，我今天肯定不是這幅樣子。”
聲音小是偽裝，這話是他故意說給黃高暢聽的。顯然部長大人耳朵不錯，聽到了，訓斥道：“讓你收個檔案能有多累？到現在都沒收完，你還抱怨開了？這幅態度很有問題啊，當心我反映給你栗美然部長。”
一口一個栗美然部長，生怕沒了她自己壓不住皓雋。
“部長你誤會了，我昨天檔案收到一半覺得累了，想放鬆一下。就把你給我的那疊名單拿出來，照著交上來的信息挨個對了對，熬到好晚，上午上課的時候我還補了個覺。”皓雋的語氣很委屈，給人煞有其事的感覺，實則沒有半個字是真的。
可偏偏黃高暢信了，他心裏清楚自己沒事找事，一聽學弟這麽辛苦，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那還真是辛苦你了，手上檔案的工作先放放吧。對了，校對的結果怎麽樣？”
皓雋簡明扼要地回答了三個字：“有錯誤。”
“不應該啊。”黃高暢開學之前對過一遍，當時沒發現錯誤。他想：難不成誰的資料變動了？接著又問道：“哪幾個人的資料有問題？給我說說。”
“這.……”皓雋為難地說，“部長你昨天說的是讓我校對下，沒說讓我把有錯誤的給統計出來啊。我隻知道裏麵有錯誤，不知道誰的有錯誤。”
“不是，這事你辦的也太.……”黃高暢欲言又止，這麽做事確實不靠譜，不過畢竟是自己沒交代好，他硬憋住了到嘴的話。
看到他那副表情，皓雋心裏那叫一個高興。讓你為難我，看我怎麽回整你。
“部長，能不能把收檔案的事先放放，我花時間再校對一遍。你放心，這次我肯定統計誰的信息錯了。”皓雋低著頭說，表情真像是做錯了事內疚的部員。
學生信息這事什麽時候都行，老師們沒給硬要求，可學生檔案急得很，後天就必須整理好封存起來。
黃高暢這麽一權衡，便說：“信息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解決，把單子給我吧。檔案的事急得很，老師等著咱們整理好封存呢，你再努努力成不？”
一番話聽得皓雋直搖頭，“部長，鍛煉和加班不是一個概念吧。雖然我不是正式部員，但即使我成了正式部員，也不是你們紀律部的人啊。太為難了，不幹不幹，大不了你把我還給栗美然學姐。”
看樣子搬他部長是嚇不住他了。黃高暢猶豫了，說到底，他還是不想自己幹。“要不這樣，今天晚上你不用來了，今天全當給你放個假。等明天來了，你趕趕緊，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我看你已經做了差不多一半了，這樣不難吧？”他有點後悔，昨天不該整這個學弟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不幹怕是不行了。
皓雋麵露難色，“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前麵的話都是鋪墊，全都為了讓部長能答應他的請求。
“說，隻管說，能做到我一定幫。”
“其實，我這人不喜歡熱鬧。昨天幹活快，那是因為辦公室除了部長你沒別人，我放得開手腳。”皓雋說話半句一頓，乍一看確實有點怕生的感覺，“今天辦公室人太多了，我總害怕礙著別人，吵著別人，放不開手腳。所以能不能，明天該我工作的時候，讓那些學長學姐都離開一下。可以的話，部長你也……”
黃高暢撅著個嘴，不太樂意。紀律部辦公室裏麵保存的東西沒有貴重物品，不擔心財物丟失，可試卷、成績單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丟哪一個又都不是小事。他開始打量麵前的學弟，心裏琢磨這該不該信任他。
剛好這段時間招新，其他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空抽手幹這活。本來每年收檔案的人就是部長，如果沒有皓雋突然的到來，他早老老實實地把檔案收好交了，可一有這個學弟幹活，他身上力氣卻是上不來了。
“檔案分類了近一半了，隻要給我個安靜空間，剩下的處理起來保證快。時間不長，一個午休就夠了。學長學姐們這幾天為了招新忙得焦頭爛額，讓他們休息下吧。”皓雋見部長舉棋不定，故意刺激道。
辦公室小，那麵牆隔音效果差的跟沒有一樣。部員們聽到自己能有個午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部長，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同意。
“行，給你一個中午。不過辦公室裏的東西，千萬不能亂動啊。”黃高暢頂不住壓力，妥協了，他自己也想睡一個午覺。
“耶！”部員們齊聲歡呼，午休對於他們來說，是節假日才有的寶貴時光。
皓雋笑著點頭，“知道了。”給他獨自呆辦公室的機會，從成績單上找出來點問題並不難，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下午下課後，社團的門被人推開了。栗美然抬頭看，進來的人正是皓雋，“帶上今天算兩天吧，進度如何了？有沒有頭緒？”
“進度嘛，坦白了一點都沒有。頭緒嘛，有那麽一丟丟。”
“切，我還想著你明天就能回來，風紀部部長我都聯係好了。”栗美然白了他一眼。
“那你沒白聯係，紀律部部長的問題，明天我絕對能揪出來。”皓雋勝券在握，嘴角不自覺露出笑容。
栗美然吃驚地看了他一眼，“挺好，看來我沒看錯人。對了，你是不是和風紀部部長有過節啊？我一說你的名字，他立馬笑盈盈地答應了。以前每次見他露出那種表情，過幾天就有人倒黴。”
八成是因為萍莉奈，風紀部部長對自己懷恨在心了。這事皓雋不想告訴部長，搖搖頭說：“學姐你別冤枉我，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聽你說的我有點害怕，要不風紀部略過去吧？”
“休想。你越不願意去，我就偏要你去。”
“唉，‘好’學姐名副其實。”皓雋歎了口氣，“那我能抱怨幾句不能，關於紀律部那個小氣鬼的。”
其實不用聽，栗美然都能猜到黃高暢那家夥會做什麽，不過想想學弟受了氣總要發泄，於是點點頭，開始聽皓雋傾訴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