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舊一起算
到目前為止，錄音中還沒有出現對自己不利的內容，裴任鬆了口氣，這次或許要丟卒保帥了。
可是當熊鋼的聲音再次傳出來的時候，他的心再也無法淡定了。“部長他可厲害了。據他自己所說，從成為正式部員後到現在，被他坑過……
這句話的矛頭直指裴任本人，他看到，栗美然和皓雋都在用一種嘲笑的目光看著自己。似乎是在說：好好聽聽，你帶出來的部員是怎麽坑你的。
……什麽狗屁規定，我今天偏要喝！學弟，快點去要瓶酒。”錄音到此處戛然而止，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熊鋼、劉生化、張開宇三人紅著眼，不知道是想跟皓雋拚命，還是想跟楠朗拚命。他們很清楚，部長不可能保住他們了，因為部長自身都難保了。裴任兩隻眼眨也不眨地瞪著皓雋手裏的貝殼，腦子飛速轉動，思考著解決問題的辦法。
“錄音放完了，你們四個有什麽想說的嗎？”語氣說栗美然是在問，不如說她在嘲笑。成敗已經決定了，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裴任沒有放棄，他問：“語音裏除了他們三個的聲音，第四個人你們認識嗎？不認識的話，可是用不正經的手段取證，不能算做證據的。”
有點強行續命的感覺，皓雋笑道：“部長啊部長，你是不是急的腦子壞掉了？要是不認識的話，我怎麽拿到的錄音？”
“那你說他叫什麽，和他們三個人認識的名字對一對，讓我知道你不是在裝模作樣。”裴任道，仍然是死抓著楠朗這點不放。
聽到他這話，先麵露難色的居然是熊鋼他們，劉生化湊到裴任耳邊，小聲說：“部長，我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裴任臉色大變，瞪著三人罵道：“你們活該被人坑死，一點心都不長！”隨即發現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轉頭問皓雋：“你是不敢說，還是不知道那人叫什麽啊？”
萍莉奈能聽出來那是楠朗，看著掙紮的裴任，差點就把楠朗的名字說出來了，好在說之前她看了下皓雋，忍住了。
此時皓雋正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他故意用疑問的口氣說：“你那三個手下都不知道叫什麽，拿什麽來和我對症？隨便編一個名字嗎？”
計劃最初兩人達成的第一個共識，便是不透露楠朗的姓名，之所以這麽做，主要是害怕以後他們借機報複。傍晚去找三人吃飯也是提前計劃好的，因為晚上看不清麵貌，再加上楠朗把他們灌醉，三人此時連楠朗的臉都忘得差不多了，模模糊糊，見麵都認不出來。
巧合的是，這個考慮居然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通過楠朗和皓雋的關係推翻證據是不可能了，劉生化三人的罪名坐實了——既有故意誣陷他們，還有侮辱抹黑學生會形象。
裴任隻好放棄拉三人一把的打算，開始自保，“錄音隻能證明他們三個有問題，不能證明我也有問題。”
“為什麽？”栗美然問。
“在錄音裏有關我的部分，全部是熊鋼和劉生化兩人的一麵之詞，不能這麽簡單就判斷我有問題。萬一是因為我平時對他們不好，導致他們故意在別人麵前詆毀我呢？”裴任說，聲音有點力竭，“如果我說栗美然你有問題，然後錄音拿給老師，老師可能相信嗎？”
三人錄音裏對他的吹捧，到他嘴裏反而成了詆毀。皓雋有點犯難了，他沒想到還能這樣為自己辯護，確實如裴任所說，熊鋼連個例子都沒舉，證據有點不足。
栗美然早料到裴任不會乖乖束手就擒，聽錄音那會她也猜到裴任會這樣說，因此做了第二手準備。隻見她從兜裏掏出幾塊圓形的單麵玻璃片，扔給裴任，說道：“情景記憶鏡會用吧？自己看。”
接住鏡子後，裴任遲遲不敢看裏麵的內容，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肯定是自己以前做某些事的錄像。
“不敢看啊？那說明你還是有點腦子的，那是我讓部員去收集的，你做那些爛事破事的錄像。”栗美然用吟唱吸引禱式，把鏡子吸回自己手中，“原本我計劃著等今年過去，你我都不是部長了就把它們銷毀。我們督察部把其他部門都當成自己人，每個部門的爛事我們都有證據，隻是幫你們藏著，沒有管罷了。”
她指了指熊鋼三人，“可是萬萬沒想到，我們的好心被人當了驢肝肺，不僅不感恩，還在背後詆毀中傷我們。教出這樣部員的部長，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一出手就把裴任將死了，他找不出絲毫辯解的理由，像是虛脫了一般，有氣無力地說：“你贏了，我認栽。”
那三個女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事不會有指望，這下她們算是被三位學長白嫖了。綠發不死心，纏著劉生化問：“學長，那我們的事怎麽辦？你們可是答應好的。”
“他們連風紀部的人都當不成了，還怎麽管你們的事？”皓雋說，“要不是你們事這麽多，估計他們四個也不會出事。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坑別人，真是無藥可救。”
萍莉奈和禦杉櫻總歸還是善良的，一言不發地看著，沒有往她們的傷口上撒鹽。
“呦，這麽多人啊，沒想到辦公室還能擠得下。”薛露走進辦公室，是栗美然喊她來的，“看這表情，這氛圍，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吧？”
“薛姐你可算是來了，等你半天了。”皓雋說，“美然學姐手裏的鏡子，還有我手裏的貝殼就是證據，他們四個也已經放棄抵抗了。”
走到裴任麵前後，薛露歎了口氣，“唉，別以為你們做的很漂亮，其實老師和督察部的人都知道。這下做過頭了，高興不起來了吧。跟我走吧，怎麽處理你們我決定不了，得找主任。”
薛露領著裴任四人離開之後，那三個女生不想留在這丟人現眼，隻好自認倒黴，灰溜溜地要走。她們離開辦公室之前，栗美然叫住了她們，“我已經和宿管部的溝通過了，你們回宿舍就可以收拾行李搬走了。”
三人停頓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禦杉櫻向他們道了個謝，也離開了。剛才還有點擁擠的辦公室瞬間空曠了不少，隻剩皓雋、栗美然和萍莉奈。
“非常感謝學姐幫忙，謝謝。”萍莉奈鞠了個躬。
“沒什麽，管理學生會的紀錄而已，本來就是督察部的事。”栗美然笑著回應。她心裏有幾分吃驚，皓雋不是說她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嗎？怎麽一點都不像啊，從來沒見過這麽有禮貌的。
萍莉奈站到皓雋身邊，說：“這次也是多虧了皓雋，不然萍莉奈一個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
“畢竟早就說好了嘛。”皓雋揉了揉萍莉奈的頭，“這次要不是沂芸，我都不知道。以後不管出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萍莉奈笑得很開心。
誰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很親密，栗美然覺得自己呆下去有點多餘，“今天周一，學生會的招新應該已經結束了，等會你可以去操場看看錄取的名單。按習慣，學生會招完輪到社團招人，明天操場應該會非常熱鬧。”
“學姐，既然招新結束了，那我應該是正式部員了吧。”皓雋問。
栗美然掏出一個證件，扔給皓雋，“拿好了，弄丟的話你自己申請退部。”
“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其他部門了。”皓雋把證件裝進口袋。
“想得美，剛好最近有活動，明天你去文體部報到。部長是我閨蜜，你說我讓你去的就行。”栗美然揮揮手，“沒別的事我走了啊。”
雖然不情願，但是皓雋沒別的選擇，隻能揮手和學姐說再見。
“萍莉奈，你加什麽部門沒？”他問。
“沒有，這件事出的太突然，沒有時間參加招新。原本想去紀律部的.……”萍莉奈的口氣裏有些許遺憾。
皓雋尋思著，自己和紀律部部長也算是認識了，說不定可以碰碰運氣，“走吧，先去看看紀律部今年招收的名額滿了沒，沒的話我幫你想辦法。”
“咦，你連這個都能做到？！”萍莉奈有點意外。
“哪怕我做不到，不是還有栗美然學姐呢，她絕對能行。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招滿。”
兩人先是到1號操場，啥都沒有，再到2號操場，空無一人，直到3號操場，才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公告板。
擠進去太麻煩了，皓雋這次聰明了，他讓藤玲用禱式強化自己的視力，不用擠就能看清了。
紀律部預計招收10人，隻錄取了8個人，萍莉奈還是有機會的。在文體部招收的15人中，皓雋看到了沂芸的名字，他心裏暗喜，這次終於有熟人了。眼睛掃過教徒時，楠朗的名字赫然在列，更讓他驚訝的是，教徒部的部長居然是鄭川笠。
這下無論栗美然說什麽，他是絕對不會去教徒部了。
安媛加了風紀部，估計看到部長換人，會很驚訝吧。錦銘加了宿管部，沒有和安媛一起。
當他看到督察部的錄取名單是，心裏不自覺地緊張了一下。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人，分別是婧和佰，這下好了，督察部的新人被代理之影承包了。
“怎麽樣，看見什麽沒有？”萍莉奈問，她覺得皓雋看的時間有點久。
“看到了。”皓雋把自己看到的絕大部分都說了出來，唯獨沒有說婧和佰，“回去幫我給沂芸帶句話，就說，文體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