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59章 攻城鏖戰
第259章 攻城鏖戰
杭州城外，明軍大營！
劉明佑和張虎在明軍的中軍大帳內，接見了主動前來投誠的幾名浙江綠營的將領。
目光環視一圈，劉明佑開口說道。
「諸位將軍能看清天下大勢，主動來投我大明，劉某心中甚慰啊！」
在他面前，常康等浙江綠營將領十分拘謹的站著，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惶恐。
他們雖然已經投誠了大明，但卻並不是在戰前就投誠的，而是在戰後才選擇的投誠。
如此一來的話，他們投誠的成色就有些不足了！
並且，投誠這事情可沒有後悔葯可以吃！
萬一明軍這邊要因此追究他們的責任，那他們可就只有束手待斃這一下場了。
現在，唯一能讓他們感到心安的就是，劉明佑這個明軍重要將領對他們的態度很是和善。
看起來應該是不準備要追究他們的意思！
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也能放心一些。
目光環視一圈，劉明佑接著補充道。
「只是，諸位雖然來投了，可卻是戰後才投誠的我大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眾人聞言，臉上的鬆緩一下子便消失了，一個個都是忍不住提心弔膽了起來。
劉明佑見此，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諸位若想保住自己的官職富貴，那就必須得將功折罪！」
常康聞言，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將軍，敢問我等罪將該如何將功折罪？」
劉明佑眼睛眯了眯，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諸位想要將功折罪，很簡單！」
「打下杭州城！」
「只要你們能協助我大明攻取杭州，本將軍便可以替諸位向太子殿下請功！」
常康等降將聞言，對視一眼，開口說道。
「末將等願為大軍前鋒，為大明攻取杭州！」
劉明佑見此，滿意的頷首道。
「嗯，很好。」
「既然如此的話，便讓我等來商議一下攻取杭州的戰略吧……」
杭州為堅城，雖然在一場稀里糊塗的野戰之後，現在城內的清軍十不存一，所剩無幾。
士氣更是無比低落！
但杭州的城防卻是相當的堅固！
明軍若要攻取杭州，即使有重炮炮群協助，怕是也得付出不小的傷亡。
為了盡量減少明軍自己的傷亡，這打前鋒的工作，自然也就交給剛剛投誠過來的綠營兵了。
如此一來的話，既可以減少明軍的傷亡。
又可以讓投誠過來的綠營兵交個投名狀，以安軍心。
一舉兩得！
劉明佑實在想不出來拒絕的理由。
……
第二日，杭州之戰繼續。
明軍這邊，觀測氣球再次升空，開始居高臨下的觀察杭州城內的清軍兵力布置情況。
並為明軍的炮群展開炮擊提供導引！
地面上，明軍的炮群前移，來到距離杭州城更近的地方。
工兵部隊配合後勤民夫，連夜為炮群營建好了工事。
一門門重炮被推入了炮位，炮手們開始熟練的裝填，並調整射擊諸元。
另一邊，新降的前鋒營也是在馬不停蹄的做著進攻的準備工作。
這些前鋒營的士卒和之前他們當綠營兵的時候比起來，雖然僅僅只是少了一根辮子，多了一張紅頭巾。
但整體士氣，卻是肉眼可見的變高了一大截。
常康等降將縱馬在軍中巡視，給軍隊鼓舞著士氣。
「弟兄們，咱們都是新降之人，這杭州城，就是咱們交給大明的投名狀！」
「這第一戰，一定要打好了！絕對不能拉稀！」
「打下杭州城，從今往後，咱們也就是明軍了，也能在江南分田分地娶媳婦，享受榮華富貴，今後是吃糠拉稀，還是吃香喝辣，就看今天這一戰了，大傢伙兒都打起精神來。」
「誰他娘的要是敢在今天給老子拉稀擺帶，老子第一個砍了他！」
「……」
呼喊聲中，這些明軍前鋒營的士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相當的期許。
張石頭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砸吧砸吧嘴，表情滿是回味。
要他來說，這次他們投明算是投對了！
不說別的，光是吃食這方面，大明給他們這些大頭兵的待遇，就甩開大清那邊好幾條街。
昨天晚上他們剛投過來的時候，大明這邊第一頓給他們吃的就是雜糧米飯加燉肉，外加一人一顆烤的噴香的烤地瓜。
第二天早上起來，是地瓜粥加油餅，還有一人半塊炸魚，以及一些鹹菜時蔬。
和他們曾經在大清那邊時，好幾年不見肉味，每天兩頓，一干一稀還吃不飽的日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句實在的，哪怕是為了這口吃食，張石頭也覺得自己投明投對了，這命賣的值。
在投降大明之前，他可是連逢年過節都吃不起肉的。
當然了，明軍的伙食雖然好，但卻也不是頓頓都這麼吃的。
真要是頓頓都這麼吃，大明也養不起軍隊。
之所以最近吃的好，一是因為現在是戰時，伙食標準本來就要比平時高。
二則是因為浙江這邊最近才歸附大明沒多長時間，浙江的士紳為了向大明表忠心，是爭著搶著給軍隊送犒賞，米面瓜果，雞鴨豬羊都有。
東西都到手了，不吃那不是都浪費了嗎？
「他娘的，剛剛吃太多了，待會兒發起進攻，我怕是跑不動啊。」
張石頭身邊，身材高瘦好似一根竹竿，但肚子卻是高高隆起的王強滿臉苦惱的開口說道。
在說話的時候，他不斷的揉著自己有些發撐的肚子，企圖通過揉搓來加快消化速度。
他之前在大清那邊的時候，經常吃不飽飯，實在是被餓怕了。
在投降大明之後，連著兩頓都是甩開腮幫子就是造，生怕吃了這頓沒下一頓。
結果就是，現在馬上要上戰場了，他卻有些撐得走不動道。
張石頭見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無奈的吐槽道。
「我都說了，讓你少吃點，少吃點，可你不聽啊！」
「待會兒要是跑不動，我看伱怎麼辦！」
王強打了個嗝兒，開口說道。
「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大明給的伙食實在是太好了呢！」 「那香噴噴的燉肉，油汪汪的炸魚，和烙的金黃的油餅，誰看了能忍得住？」
張石頭聽聞此言，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開口說道。
「那也是你自己管不住嘴吃撐的，怪不得別人。」
「……」
就在兩人閑聊之際，戰場上，明軍的重炮再次開始了轟鳴。
轟隆隆！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炮擊聲響起。
明軍重炮的轟鳴響徹了戰場，一發發炮彈向著杭州城的方向射去。
重炮的炮彈砸在杭州的城牆上，頓時杭州的城牆被砸出一個坑洞。
磚石飛濺，如蜘蛛網般的裂紋以炮彈砸出的坑洞為中心，迅速擴散。
明軍的重炮正在著重照顧杭州城牆上的清軍炮位。
一發發炮彈如雨而落，炮擊聲連綿不絕的響成一片。
很快，便接連敲掉了好幾個清軍的炮位。
其實，明軍的重炮炮群之所以能這麼快建功，還是得感謝塞思阿這個犟種。
浙江提督吳昌實曾經提過建議，要求將杭州城頭的城防炮的炮位，全部使用沙袋工事加固一遍。
但是，被塞思阿給拒絕了！
用塞思阿的話來說就是：
兵書上沒這麼乾的！
至於說阿桂他們在岳州和江寧這麼幹了。
那不重要！
岳州和江寧不是也都前後陷落了嗎？
這不就說明，沙袋工事什麼的壓根沒有用嗎？
所以，布置防禦什麼的，還是得按照兵書來！
沒錯，塞思阿的邏輯思維就是這麼的縝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杭州城牆上的清軍城防炮，正在被明軍的炮群一一點名。
「射擊諸元調整，距離七百五十米，方向45，第二輪齊射，放！」
明軍的炮兵軍官大聲呼喊，指揮炮群調整射擊諸元。
轟隆隆！轟隆隆！
第二輪炮擊之後，又有幾個清軍的炮位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發炮彈飛舞而來，恰巧命中了清軍的一門火炮。
炮彈所攜帶的恐怖動能，直接將火炮給掀飛了出去。
炮身在城牆的馬面上打了好幾個滾，然後墜落到了城牆內側。
咚的一聲，炮身在落地的瞬間直接產生了形變。
炮管嚴重變形，肯定是不能用了。
幾個倒霉的清軍直接被從天而降的火炮砸中，重大上千斤的鐵疙瘩砸下來，被砸中的人瞬間便沒了氣息。
明軍的火炮繼續開火！
在觀測氣球的導引下，炮擊一輪接一輪。
一發發炮彈在戰場上空飛舞，杭州城牆被砸的顫抖不止……
……
張石頭聽著明軍炮群開火的聲勢，聽著那好似雷鳴般的重炮轟鳴，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大明的炮，打的可真兇啊！」
「這動靜聽著和打雷似的……」
一旁的王強也是忍不住咋舌。
「大明的火炮確實厲害，怪不得大明戰無不勝呢！」
「這他娘的，鐵打的軍隊怕是也扛不住幾輪炮擊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王強現在的肚子好受了些，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時候撐得那麼難受了。
就連常康等將領，在體驗到明軍的炮擊力度之後，也是一個個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當初他們在對面的時候，對大明的炮擊有多深惡痛絕，如今就有多欲罷不能。
好傢夥，就這樣的炮擊強度，怪不得大明能夠戰無不勝呢！
……
明軍的重炮炮擊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在明軍的炮群將清軍的炮位都給一一敲掉之後，明軍的中軍令旗揮舞，進軍的命令被下達給了前鋒營。
前鋒營接到了軍令，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便開始向前推進。
杭州城外的曠野，黑壓壓的明軍前鋒營開始向著杭州城的方向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明軍的炮群也是開始在觀測氣球的導引之下，抬高炮口，準備對杭州城內展開延伸炮擊。
「距離八百米，方向三十五，放！」
轟！轟轟！
伴隨著一陣炮擊聲，一發發炮彈劃破長空，向著杭州城牆后落去。
炮彈落地，翻滾旋轉著向前，將杭州城內的一幢幢建築摧毀。
炮彈所過之處，一片房倒屋塌的景象。
在房屋內躲避炮擊的清軍紛紛被砸的頭破血流，甚至是被活埋在了倒塌的房屋之下。
還有好些個清軍剛剛集結完畢，便見幾發炮彈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的人群之中。
炮彈肆意的翻滾旋轉，宣洩著自己的動能，彈丸所過之處，將一名名清軍士卒的身體撕碎，血腥味沖霄而起。
與此同時，明軍的前鋒營也是在己方重炮的掩護下，一口氣衝到了杭州城下。
就在他們衝到杭州城下之時，杭州城內躲避炮擊的清軍也是開始登城，企圖反擊。
在這杭州城生死攸關的關頭，杭州八旗也是雄起了一把。
明知道登城之後要面對明軍的炮擊，但他們還是登城了。
面對明軍的槍林彈雨，重炮轟擊，杭州八旗的那些八旗兵雖然在害怕，但卻還是彎弓搭箭，或是舉起火槍，阻擊明軍的攻城。
前線的戰事越發激烈，城下城下不斷的對射著。
滾木礌石，燒的滾燙的金汁被不斷的從城頭潑灑下來。
甚至有清軍開始從杭州城頭往下扔點燃的震天雷。
雖然清軍的震天雷因為火藥配發和生產工藝的緣故，爆炸的威力遠不如明軍的手榴彈，甚至其中還有不少的啞彈。
但即便如此，每一枚清軍的震天雷爆炸，也是能在明軍前鋒營的陣列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殘肢斷臂飛舞的到處都是！
明軍的傷亡數字正在不斷的攀升著，但作為代價，杭州城頭的杭州八旗也是損失頗為慘重。
杭州的城防也是逐漸開始搖搖欲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