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營救（二十六）
第230章 營救（二十六）
隨著腎上腺素水平的降低，艾莉感覺到他的心率慢慢下降到140。
湯米此時平舉著步槍向前移動——行動更加縝密，思慮也更周全。接下來他看到的東西在幾秒鐘里提高了他的心率，在額葉辨認出那是一個精英戰士之前他就朝它開火了。
「打死一個，不只兩個，」他說道。「當心後面。」
莉嘉的狀態燈閃了閃綠色。
臨近的船艙響起了更密集的槍聲。艾莉準備好為他提供某種神經輔助，然後.她在湯米的神經系統里「打了個響指」。
「嗚啊！」湯米忍不住低吼一聲，屈膝挺肩，「嘭」的一聲撞穿了薄弱的艙門，闖進一片針彈的雨幕中，但它們都被能量護盾彈開了。
此時艾莉唯一的視覺感知方式來自湯米的頭盔攝像頭和視覺神經。他看到了大張著長滿尖牙的精英的四瓣嘴，然後——那張臉就被子彈打了個稀巴爛。
湯米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向另一個精英戰士望去，後者正在觸摸控制面板上的一個橙色氣泡。
「阻止它！」艾莉在通訊頻道警告道。
精英戰士很快被莉嘉的一陣彈雨射倒在地，它花了長得讓人瞠目的時間才死透了。
再多的生物學研究，數據，偵察視訊，或者任何種類的二手資料也不足以讓艾莉為這種事做足準備。她只能選擇看到湯米所看的一切或是從她的視神經上斷開，和身為電子形式能自由自在地潛入每個迴路、系統和載波相比，選項很有限，卻又新奇有趣。
無論她可以怎樣用自己的處理能力增強他的神經信號，她感受到的都是他對周遭世界的體驗。她接受了這個微觀細節並對其加以理解。
「全部清空！」湯米大喊道，然後喘了口氣。
整個世界忽然變了顏色，從幾近黑白變成了全光譜色彩。有人打開了艦橋的燈光，這裡一下子亮得刺眼。
艾莉「親眼」看到湯米的瞳孔在迅速收縮，以適應變亮了的光照。在缺乏光線的情況下湯米不需要地獄傘兵帶著的夜視儀就能看清東西，這是艾莉瞭然於心的細節之一，但親身經歷確實讓她更加讚歎。
卡特從艙門旁走過來。「安全，擊斃六個精英，我想我們已經大致佔領這艘飛船了。」
莉嘉點點頭，朝湯米比了個「耶」的手勢。
湯米看了她一眼，控制住笑意，走到艦橋的控制台旁，艾莉能感覺到最後一點腎上腺素在他戰後平靜下來的過程中慢慢代謝掉了。不易察覺笑容就是證據之一。
控制台上的顯示屏告訴他們，這艘驅逐艦正在穿過電閃雷鳴的烏黑雲層——致遠星地表的水分被等離子轟炸蒸干后，水汽在行星的上空凝結，這裡很快就要下雨。
湯米又看向另一個顯示屏，「這艘船果然在馳援城堡基地，艾莉，有辦法控制這艘船嗎？」
艾莉花了三分之一秒擊碎了這艘船上的所有反間諜程序，一旁的控制面板上閃爍著紫光她順利駭進了星盟驅逐艦的網路系統。
但為時已晚。
「那個精英死前用物理手段把戰艦的超馳控制系統鎖死了，」艾莉解釋道，「我在努力延長它自毀的倒數，不過它只能送我們到城堡基地了。」 其他斯巴達戰士圍了上來，看著湯米。他沉思片刻，然後說：「那我們就廢物利用，貴族隊長，那枚狂怒戰術核彈你捎上了吧。」
卡特點點頭，轉過身好讓他看見掛在自己背上的核彈。
「好，你們把核彈安裝在引擎室。」湯米說，「我要給士官長來個盛大的回歸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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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江座ε星系，致遠星的地下隧道群。
麗貝卡看到擁擠在走廊上的成千上萬的聖約人部隊把他們團團圍住，不禁萬分緊張。她朝士官長那看了一眼，後者也沒敢貿然行動：敵力火力過於強大，形勢對他的隊伍極為不利。
他們無法贏得這場戰鬥。
在上面第三道走廊四點鐘的位置，一對獵人發出了怒吼。它們抬起核子炮瞄準目標——開火。
瑩綠色的能量團朝他們呼嘯而來。
凱麗首先行動。她旋風般地衝到哈爾西博士前面，士官長與弗雷德分別站到凱麗的左右兩邊，而麗貝卡則跳起抓住威特康中將的后領，把他一把拉到在地上。
炫目的白熱化等離子能量束擊穿斯巴達戰士的護盾，濺潑在他們的胸部。
約翰的護盾完全枯竭了。過度的重壓迫使他退後一步，他前臂的皮膚被燒出了水皰。麗貝卡和威特康趴在地上，躲過一劫。
然後熱量消失，她眨眨眼清除充滿視野的黑點。凱麗躺在士官長的腳下，她的盔甲冒著煙，減震凝膠沿著盔甲左側的緊急排放口沸騰著流出來。
走廊上又響起上千能量束齊齊發射的聲音，約翰本能地蹲下來罩住他倒下的戰友。他無從閃躲，只能坦然迎接高溫能量的打擊。等離子能量束與針彈縱橫交叉地掃射在頭頂的走廊上，構成了一張蜘蛛網。
火力的方向卻直指那對首先朝麗貝卡及其隊友開火的獵人。
那對獵人一同舉起它們的盾牌躲到後面——這些四分之一米厚的金屬板幾乎可以抵禦任何單兵武器的火力.但面對這種毫不留情的彈幕卻效用盡失。
這兩個最強大的星盟士兵燃燒起來，它們的盔甲與盾牌也已起火，麗貝卡在電光火石間瞥見了它們被蒸發前的輪廓。
它們站立的那部分走廊被炸成灰燼，冒出滾滾濃煙；碎片雨點般地落在地板上不幸靠它們太近的幾十個咕嚕人與豺狼人也慘遭滅頂之災。
麗貝卡感到自己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三下。在這所巨大的房間里，人類和聖約人部隊都不敢再動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約翰遜中士嘀咕道，「我們現在該不是死了吧？」
麗貝卡的抬頭顯示器上的生理監測儀那一欄里顯示，凱麗正處於休克之中，盔甲的散熱裝置由於超負荷運轉已經失靈。他們必須把她轉移至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