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不是說睡覺麽
嗓子裏幹的似火燒一樣,滿滿都是絕望的情緒,忽然間,桑曉瑜感覺雙腳下麵的沙子瞬間鬆動,像是流水一般往下陷入。
恍若一個漩渦,盤住了她的雙腿,不斷的在把她往下拉。
桑曉瑜驚慌失措,發現沙子下陷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漫住了她的整個腰間,她雙手不停的掙紮,害怕的眼淚直流。
驀地,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禽獸……”
對上那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桑曉瑜心裏一喜,激動的幾乎哭出了聲音。
秦思年朝她伸出了大手,她努力向前夠著,就在她即將要抓住的一瞬間時,猝不及防的又出現了一隻白皙的手將他握住。
桑曉瑜視線順著那隻手往上,吃力的眯著眼睛,終於看清楚了女人的樣貌。
宋佳人?
她怔愣在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十指緊扣。
流沙越來越快,漩渦也越來越深,她喘息也越發的困難,直到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桑曉瑜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都是細密的冷汗。
望著天花板半晌,渙散的焦距才漸漸回神。
偏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經夜色闌珊,懸月高高掛在半空中,對麵的高層隻剩下零星的幾盞亮著的窗戶。
桑曉瑜回想起剛剛夢到的畫麵,和現實層層疊疊,她咽了咽唾沫,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無端端的,竟然會做這樣的噩夢……
她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心神才漸漸平穩了下來,視線從窗外的夜色間收回,看了眼表,竟然已經快十二點了,而身旁的被褥間卻是一絲涼意,秦思年竟然還沒有回來!
難道是還沒有做完手術?
桑曉瑜在心裏喃喃自語著,從床頭櫃上摸起了手機,正想要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詢問時,聽到玄關處傳來動靜,有鑰匙在鎖芯裏轉動的聲音。
很快,防盜門被打開,有道挺拔的身影漸漸露出。
桑曉瑜將手機蜷縮在手心裏,故意保持著躺著的姿勢沒有動,想要等會兒他進來的時候,壞心眼的嚇一嚇他。
豎著耳朵屏息,黑暗中看著他將車鑰匙放在鞋櫃上,然後趿拉著拖鞋,兩條大長腿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筆直,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在以為他要跨入臥室時,卻是從門口經過,然後漸漸消失。
桑曉瑜等了半天,也沒見他的身影再次出現,皺了皺眉,不禁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摸黑找到了拖鞋穿上。
環顧了一圈,發現那道挺拔的身影竟然站在廚房外的陽台上,背對著她,一側肩膀靠在牆壁上,地上的黑影一直斜到沒有光的暗角。
在他的手指間,隱約有猩紅的火光。
空氣中有煙草的氣息飄散而來,桑曉瑜呼吸滯了一下。
她都快忘記上一次他抽煙是什麽時候了,自從懷孕以後,他就沒有再碰過了,如今卻深更半夜的躲在這裏抽煙,低垂的桃花眼裏看不清眸色。
“禽獸?”
桑曉瑜試探的喊了聲。
秦思年被她的聲音驚動,手裏抽煙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到是她,像是空在那兩秒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裏抽到半截的煙掐斷,用手揮散煙霧以後,又迅速將窗戶關上。
桑曉瑜走過去,聽到他有些低沉的煙嗓,“小金魚,我吵醒你了?”
她搖了搖頭,剛剛聽到他開門進來的時候,自己其實早就先一步醒來的,隻不過沒有開燈,可能那會兒他路過臥室門口的時候,以為她是在熟睡。
陽台沒有開燈,隻能借著朦朧的月色。
四目相對,桑曉瑜有些恍惚,那雙桃花眼黯淡的像是沒有半點光亮,她不由握了握他的大手,猶豫的問,“禽獸,你沒事吧?”
“沒事……”秦思年突起的喉結微動,聲音微啞。
桑曉瑜皺眉,視線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梭巡,“你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今晚的手術有些棘手?”
“嗯。”秦思年含糊了聲。
光線有些晦暗,桑曉瑜隻以為他是遇到了棘手的病情,就像是曾經有過的那一次醫鬧事件,她不知道能做什麽,唯一想著的就是陪著他。
挪動腳步上前將自己往他懷裏依偎進去,雙手抱著他精壯的腰身,靠的很近,幾乎沒有縫隙。
秦思年有些僵硬的身體,就在她纖細的骨骼裏一點點舒緩下來。
桑曉瑜臉頰蹭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嘟噥,“禽獸,我剛剛做噩夢了!”
“做了什麽噩夢,被嚇到了?”秦思年擰眉立即問。
幾個零碎的片段進入腦袋裏,桑曉瑜點頭,“嗯,有點被嚇到!”仰起的視線裏,見他臉部線條有些冷硬,渾身都透露著寂寥的氣息,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回去,沒有告訴他那個夢,而是故意挑眉道,“我夢見孩子出生以後,是個特別漂亮的混血兒,黃色的卷毛和碧藍
色的眼珠,唔,而且還管一位洋帥哥叫爹地!”
秦思年唇角微勾出一抹輕弧。
不管夢是真的假的,但知道她想要緩解自己的心情。
從醫院回來後,胸腔內的那些窒悶都在她清軟的語調裏煙消雲散,眸光漸漸定下來,扶在她後腰上的大手移到了她的小腹上,忽然喊了聲,“秦太太!”
“嗯?”桑曉瑜嬌憨的抬眼。
有些微涼的薄唇落下來,唇齒之間,帶著些隱隱的煙草氣息。
秦思年吻得有些急,氣息有些亂,不過在她仰頭回應裏,像是被漸漸安撫了一樣,掌心揉在她的後背上,恍若恨不得將她填入自己的身體裏。
溫存的吻結束,桑曉瑜趴伏在他胸膛上小口喘氣。
除了臉頰通紅以外,夜深的關係,困頓之意也再次襲來,她不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隨即腳下就是一輕,秦思年已經打橫抱著她大步往臥室走,薄唇輕落在她的眼皮上,“回床上睡覺!”
桑曉瑜兩條手臂勾在了他的脖子上,被放下後,就甩掉拖鞋翻身進了被窩裏,不過很快又被人給撈了回去上下其手。那點睡意都被他給親沒了,她磨牙謔謔,“不是說睡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