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你不許罵
秦奕年聞言,便側頭朝她看過來,沉聲問她,“怎麽了?”
李相思被他明知故問弄得很不好意思,眉眼間都是羞赧,心跳如雷,“那天晚上你來救我,後來在車裏,我被下了藥,然後,然後……”
這種事情讓她一個女孩子怎麽開口嘛!
不過見他沉默不語的一直望著自己,李相思紅著臉,聲若蚊呐,“你吻了我……”
“你記錯了。”秦奕年淡淡。
什麽?
李相思猛地抬起頭,茫然的看向他。
吉普停在一盞路燈下方,橘黃色的光影下,她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
雖然麵無表情,但臉上每一處線條都透露著英俊,以及成熟男人的魅力,而眸色很黑,沉如冬夜的深海,裏麵是沒有任何的溫度,沒有任何的起伏。
李相思有些慌了。
腦袋裏的筋一根根攪成團,她瞳孔放大,“怎麽會,我明明記得你把我救出來,然後帶我從酒店離開,路上我覺得不舒服,然後藥效就上來了!我記得你吻了我!”
秦奕年眸底閃過幾分碎芒,眼波微動,而後又快速斂去。
他漠漠道,“你當時意識不清,記錯了。”
“……”李相思僵硬。
像是迎頭一棒,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心中的旖旎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明明她記得很清楚,那畫麵現在還清晰的刻印在腦海裏,包括他的掌心扣住她的後腦,以及他溫熱的蛇,都是那樣的真實!
難道是她的幻覺?
不可能啊!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她的嘴角甚至還破了一小處!
臉上的紅都如數褪卻,李相思咬了咬牙,想要爭辯,“我不會記錯,我……”
這次不等她說完,秦奕年沉沉的嗓音已經打斷她,雲淡風輕,“相思,我剛剛說了,你記錯了,我隻是把你送去了軍區醫院,並沒有對你做什麽。馬上要高考了,你應該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時間不早了,下車回去休息吧。”他微抬下巴示意。
李相思緊攥著安全帶,“小姑父,我……”
秦奕年沉喝,“我讓你下車!”
李相思被威懾到,肩膀下意識的一縮,看著他已經目視前方的冷硬側臉,她悶頭推開了車門,雙腳不落實的站在地麵上。
不等她轉身往裏走,吉普便揚長而去。
李相思呆滯望著那抹軍綠色消失在夜色中,失魂落魄的。
“李相思,你又當望夫石啊!”
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沈南方不知何時從馬路對麵穿過來,應該剛剛在網吧開完黑,眉飛色舞的。
李相思被他這麽打趣,心裏委屈叢生,眼圈頓時就紅了起來。
見狀,沈南方立即緊張起來,“相思,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李相思接過他遞來的手帕,不客氣的擤鼻子,憤憤的罵,“臭當兵的!明明親了人家,還不承認,還說是我記錯了,我才沒有記錯!兵痞,混蛋,薄情寡義!”
沈南方聽完,激動的叫起來,“你說什麽?他竟然親了你,還不承認?靠,太不像話了,本少爺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給你出氣!”
說著,就擼著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李相思冷眼道,“那你去吧!”
沈南方望著黑沉沉的夜色,隻走了兩步又轉回來。
別說他這會兒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想到秦奕年高大健碩的身形,尤其是衣服下麵奮張的肌肉線條,就覺得自己一拳頭都扛不住,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
人家可是特種兵喂!沈南方拉著她往學校裏走,語重心長的安慰,“我早就說你瘋了,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自己小姑父!再說了,歲數大的男人有什麽好,尤其像你小姑父那樣的,心思深沉,天天冷著張臉,誰知道心裏麵到
底想的是啥!”
見她神色忿忿的,沈南方在言語上幫腔,“相思你放心,不行我就寫封匿名信舉報,虧他還是個軍人,太不要臉了!”
“閉嘴,你不許罵!”李相思將手帕丟他臉上。
沈南方:“……”竟然還護著!
……
一周後,終於迎來高考。
連續考了兩天,最後一科外語結束後,考生們陸續從考場走出。
李相思將準考證和筆都揣進了口袋裏,頂著夕陽垂著頭往出走,抬腳踢著小石子,遠遠望過去,像是被曬蔫的茄子一樣,有些提不起精神。
其中兩位舍友很巧合的,跟她分到了一個考場。
這會兒考完試大家都分別出來,吳靜和謝亞楠從後麵追上她,“相思,你發揮的怎麽樣?”
“還行吧。”李相思懨懨的,不知道是考試累的,還是心情不好。
謝亞楠見狀,不禁說道,“那你怎麽無精打采的,我還以為你考砸了呢!你是學霸,完全不用擔心,反倒是我才要擔心成績!”“哎呀,別想了,考都考完了,現在什麽都不用想,可以盡情玩了!”吳靜插話,“對了,每年高三部結束完高考後,以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所以都會組織一次聚會慶祝的,也算是一種畢業禮,想想都覺
得熱鬧!”
“不過我聽說,這次不用大家出錢AA了,一班的紀語嵐全給包了!她家裏有棟臨江的別墅,一直閑著,邀請每個人都過去,有錢果然任性,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別墅呢!”
“有這樣的好事!我也想要去,還有林雨,咱們好好玩一通!”謝亞楠感興趣極了。
兩個人不忘也拉著她,“相思,一起去啊!”
李相思心思有些飄,沒太仔細聽她們說什麽,隻是附和著點頭,“嗯……”
到了聚會當晚,沈南方讓司機開車載著她們宿舍的同學一起過來。
時間定在七點半,天色剛剛降下來。
很多同學早早就已經到了,進去的時候,院子裏到處都是人,不過都沒有穿校服,盛裝打扮,女生們都換上了漂亮裙子,還化了淡淡的妝。
以西式自助的方式,長長的桌子擺放在院子裏,端著盤子的下人們穿梭在其中。雖然不至於像是上流社會的宴會,但看起來也都很華麗,整個夜仿佛都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