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可真狠心
第40章 你可真狠心
車輛行駛在鄉間小路上，許漓淺看到曾經熟悉的景色心中一片寧靜祥和，她將手伸出車窗外，感受著微風慢慢鑽入手心。
若不是有個敗壞心情的人在。
她想她應該很開心的吧。
「姜老師，你爺爺也是這個村裡的嗎？」許添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姜凱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滑過，語調閑散說道：「是啊。」
「那你知道哪裡好玩嗎？」
他勾了下唇，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許漓淺倚靠在座椅上輕輕地閉上眼睛，盡量忽視車裡的兩個人。
沒一會兒，他們就到了。
已逾八旬的王春花拄著拐杖站在路旁，雖然她已經滿頭銀髮但精神還算矍鑠。
此時她嘴角掛著微笑，眼淚卻在不斷流下。
「囡囡。」
許漓淺下車奔去抱住她：「奶奶，我回來了。」
小胖墩緊隨其後。
好一會兒后，王春花才看見姜凱，她揉揉眼睛有些不確定：「是小凱嗎？你也回來了？」
姜凱上前握住她的手：「嗯，奶奶是我。」
「真好啊，你們怎麼還沒生個曾孫給我看看，奶奶老了，可等不了那麼久了。」
許漓淺的臉上立刻起了一道薄薄的紅雲，她急忙拉回王春花：「奶奶你誤會了，我跟他沒關係。」
「囡囡？你剛剛說什麼？」王春花感覺年紀大了，有些耳背沒聽清。
這時，姜凱突然接話：「奶奶我知道了，會儘快的。」
許漓淺眼底冒起一層火焰：「你胡說什麼。」
「奶奶年紀大了，沒功夫陪你在這閑聊。」姜凱扶著王春花就往家裡去。
許漓淺氣得原地跺腳，趕緊拉著一臉懵圈的許添跟上去。
到了門前，許漓淺等王春花先進去后，就傾身擋住姜凱：「這一路謝謝了，你可以回去了。」
姜凱凝眉嗤了聲，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我說過，只送你們來的嗎？」
許漓淺腦海里回想起林向榆的話。
「正好姜凱有空，讓他跟你們去，我也能放心些。」
……
許漓淺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變為波濤洶湧。
姜凱饒有興緻地看她：「怎麼？現在我能進去了嗎？」
「你不會是想住在這吧？」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有何不可？」
許漓淺匆匆進屋：「奶奶我們家住不下了，你讓姜凱回去吧。」
王春花輕笑著：「你們住一起不就行了？」
……
「不行！」
「不行。」許添出聲質疑：「那我住哪？我要跟姐姐睡一起。」
許漓淺暗地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小子沒出紕漏：「是啊奶奶，我跟添添一起睡。」
王春花面色猶豫：「那總不能像之前那樣在堂屋搭床吧，小凱比之前高，木板不能睡了。」
許漓淺一聽，嘴角上揚。「是啊，睡不了，讓他回星海去。」
姜凱這才悠悠回話：「沒事，天氣熱打個地鋪就行。」
王春花想想也是：房間鋪的木地板，墊上棉絮應該能睡。
她拉住許漓淺的手：「囡囡，你去把地拖一下，然後幫著小凱弄弄，奶奶有些累了先回去躺會。」
許漓淺懊惱地垂下頭：「知道了。」
倉促之間，房間的地上就多了一塊地鋪。
許漓淺看著在床上高興得蹦蹦跳跳的許添，壓下心底的起伏坐去桌子邊打開電腦。
忙碌一會兒后她才發現房間的人都不在。
她出去倒了杯水喝，看向躺在院子中乘涼的王春花。
「奶奶，他們去哪了？」
「好像去洗澡了，囡囡你過來跟奶奶聊聊天。」
「嗯。」
王春花坐在搖椅上輕輕晃動著，而許漓淺乖巧地坐在一旁。
「你和小凱鬧矛盾了？」
她頓了一下，聲音很輕：「沒有。」
王春花坐起身點點她的眉心：「沒說實話，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刻意迴避他。」
「奶奶原來你知道，那你剛剛在外面還那麼說。」許漓淺有些悲憤。 「你覺得奶奶傻的嗎？你媽媽催你結婚，你不肯是為了什麼。」
「我是真的沒有遇到感興趣的人。」許漓淺想含糊搪塞過去。
王春花一臉憂心：「那是因為那個人不是小凱吧。」
「奶奶。」
「我懂囡囡心裡肯定有顧慮，你告訴奶奶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好不好？」
許漓淺看著她，心裡強撐的堅強似乎軟了些，垂眸說：「我接受不了喜歡過別人的他了。」
王春花頓了一下，眼神中有些疑惑：「這些年他時常來看我，言語間提及的都是你，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許漓淺紅著眼眶搖搖頭：「奶奶，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那次偷偷回星海看到的畫面。
「砰」屋內傳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
「姜老師？」許添抬頭看向姜凱。
他的身體彷彿被定格在了原地，無法前進無法後退。
「小添，我們去睡覺吧。」他的嗓音微沉，端視著牆上走動的掛鐘。
「哦。」
王春花看著愣神的許漓淺嘆了口氣：「你扶著奶奶也回去睡覺吧。」
她收回視線，語氣平靜地應了聲。
此時房間里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許漓淺打開手機燈光走去床邊，放下蚊帳后她靜靜躺在床上，很快眼皮逐漸變得沉重，沉睡過去。
微風輕輕地吹來，帶著淡淡的雪后松木香，溫柔地拂過蚊帳鑽進裡面。
姜凱坐在床邊，目光落在她的睡顏上。
「你可真狠心，說不原諒就真的不會再原諒了。」
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遊走，從她的額頭，到她的眼睛，再到她的唇角。
他閉了閉眼克制住自己，只是在額頭輕輕一碰。
「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就不會再放手了。」
時間慢慢過去，天際露出魚肚白，遠處傳來鳥兒的歌聲，輕脆動聽。
許漓淺是在食物的香氣中蘇醒的。
她走出去就看到他們都在吃早餐了，姜凱這時從廚房端著一碗牛肉麵出來。
「姐姐，超級好吃，你快來啊。」許添捧起碗連湯汁都喝了個乾淨。
許漓淺輕輕嗯了一聲，先去洗漱。
等她上桌時，人都走光了，許添跑去隔壁嬸子家玩，還嚷嚷著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許漓淺搖搖頭，果然還是當小孩子無憂無慮些。
早餐過後，許漓淺走去院子里的竹涼床上坐著。
陽光熾熱，微風習習，一片金黃的樹葉悄然落在眼前，四周靜謐，只有蟬鳴聲在空氣中回蕩。
她倚在靠枕上正看著書。
猛然間，一股溫熱的氣息呵在許漓淺的耳畔。
兩人距離不過寥寥幾厘米，姜凱坐在她的身側問：「在看什麼？」
許漓淺往後坐了些：「你有什麼事？」
他遲疑了一會兒，直勾勾地看著她：「上次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哦。」她縮了下拳，淡淡應了句：「知道了。」
許漓淺將視線移回書面，此時寬鬆的衣領在突然滑落至手臂，露出她白皙的皮膚。
她側頭急忙拉回。
頓時，姜凱猛地拉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許漓淺慌亂想逃，他抓住她的手，那張極好看的臉一寸一寸在湊近，他聲音暗啞著說：「之前我撒謊了，我就是想吻你，許漓淺，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姜凱，你放開。」許漓淺整個人被濃郁的的松木氣息纏繞著，她別過頭，用力甩掉他的手，火速離開。
「我們慢慢來。」姜凱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隱忍，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般。
這天之後，許漓淺一見到他就躲，終於趁他外出時，溜之大吉。
被遺忘的許添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回了星海。
回到家裡，許漓淺匆匆收拾行李。
「媽，我去……」幸好她及時剎住車：「我出去旅遊一段時間，你記得去鄉下接許添啊，我走了。」
林向榆還沒反應過來攔住人，許漓淺就跑了。
「怎麼了這是。」
她急忙打電話給姜凱。
「阿姨，等我和小添回來后再跟你好好說。」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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