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謂之聲-得罪

  自接到劉京且的電話後，劉秉移就有些心神不寧，工作也日漸不順心。


  其實自己也想過同時出現這麽多相同的臉蛋可能性，但猜測總不比事實讓人安心，僅會讓人煩心。


  劉水現顯然比劉秉移更早接到電話得知此事，但他的狀態比劉秉移好太多，不得不暗歎一聲心理素質過硬。他自然也是要去謎森遊樂場了解所謂的真相的，不過他很從容地調查了劉京且的背景後就沒有了更多的打算。


  這時劉秉移覺得，或許自己對劉水現的事情還了解地不夠確切，就比如，他父親的名字，他父親死後的那幾年他都幹了什麽。或者，自己初遇的那個桀驁不馴、倔強又脆弱的人，如今怎麽會真正地“臣服”於自己？


  是錢太神聖，還是自己太天真。


  這麽想時，正看見劉水現隔在玻璃牆對麵打電話，修長的手指把電話線線繞成一個圈，分明的指節從縫隙露出來，瘦的有些脆弱的的意味。他的語氣很輕，因為隔了玻璃，有些斷斷續續，但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好聽，甚至有些讓人意外的溫柔。察覺到劉秉移遠方投來的視線，他的動作明顯遲疑了下來，然後劉水現抬起了頭，鴉翼般濃密的睫毛下烘托出他如水般濕潤的琥珀色眼睛，而這雙眼睛正透過玻璃靜靜的凝視著劉秉移，無形中有種清晰的壓迫。


  他和誰打電話？


  很多人都說，當你對一個並不重要的人產生了興趣，你就離死不遠了。


  但劉秉移還沒有到喪失好奇心的地步。


  劉秉移看著玻璃，覺得自己眼前的，既是鏡子，也是窗戶，是在看自己，也是在看別人。


  熟悉又陌生。


  到這種毫無頭緒又心煩至極的時候，他決定出去走走。


  劉秉移極少在工作時間摸魚，一般放學就直奔公司。而現在已經夜了，夜很深。


  他獨自走在馬路上，思索著劉京且的詭異和關於十六人的秘密命題。


  淩晨，許多供電設施已經開始間隔的熄燈，有的店麵也開始打烊，就在劉秉移正準備過馬路時，他看到對麵店麵的燈一盞接一盞的熄滅。


  走在熄滅之前的是一位少女。


  劉秉移忽然想到了黑暗使者，一步一步帶走光明，引領著人走向深淵。


  女生也正準備過馬路。


  這時的馬路已趨於寧靜，劉秉移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


  日光燈的光輝在女生的發絲上鋪上一層金色，連一向冷白的臉龐也難得地鍍上了一層溫暖。感覺到對麵的視線，女生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異常美麗的綠色眼睛。


  女生冷冷的凝視他，嘴角咧開一個玩味的笑容，“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你在馬路上相遇。”


  “我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主動來找你，而且如此容易的遇見你。”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是來問我，關於十六個人的問題，或者所謂的真相。”女生不管是舉手投足還是單單笑容都優雅自如大方得體，語氣輕鬆地仿佛是在談論昨天的天氣。


  “你已經開始調查了？”劉秉移暗驚！怎樣驚人的洞察力和情報力才做的到如此？


  “不，因為……”


  “你們認識？”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少女的話語，劉水現匆匆奔來。他剛下班回家，居然看見兩人在馬路中間聊天。沒想到她真的來接他，更意外的是他們認識。


  但接下來的話語並不動聽。


  “你把劉水現安插在我身邊？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你了解多少？”劉秉移蹙眉，不禁有些惱怒自己的粗心。


  “怎麽可能，是你邀他入公司的好不好。他，可不是我的把柄人物。”一句話利落的撇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關於這個女生，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她的名字——西格堂。


  每一個惡意的眼神，每一個逼真的表情，每一個隱秘的陷阱，每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秘密……沒有什麽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劉秉移曾經以為，西格堂是一個機構，不是情報中心，就是勒索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