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
“啊……”是呢,曾經的自己考慮過很多,即使是家族親戚,也不可能出現這種現象吧。如果說真的是克隆,那麽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臨近過年的這幾天天色很好,即使是這樣的寒冬臘月也升起了冬陽,因為正值正午,所以一大片溫熱的暖意透過雲層直直的射入迷宮裏,引誘著每一個人走向相同的道路。
然而正是這時,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嘶……大家還好嗎?”
劉莫崖雖然慢了半拍,可還是和劉秉移一樣猜到了這個聲音來自廣播,而且是劉京且的聲音。
但,這明顯是個露天迷宮,那麽,廣播是安置在哪裏的呢?劉秉移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發現。
“你們是不是認為,”廣播裏的聲音隱約帶笑,頓了頓,“露天迷宮,就很安全?”
認為暴露在天空之下、社會之中,所以理應受到保護?
“你們錯了。”當然,這是劉京且一貫喜歡危言聳聽的習慣。
但是,聽到“錯”字的時候,劉秉移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冷冷的說,“那麽,你認為什麽是對的呢?”
劉莫崖奇怪地看向劉秉移,好吧,和這家夥不熟,但至少他已經暴露出不少信息了,電視、報紙等媒體把他吹上了天,但花邊新聞還沒有——或者劉莫崖沒看見過,至少這方麵可以說明他們家和政府機構有些關聯以至媒體不敢胡亂製造花邊?好吧,官商聯合,自古以來的製勝法寶,沒什麽可疑惑的。富二代、有錢、心思深,首先定位在這裏。
衣物整潔,顏色淡雅,不苟言笑,舉止得體,這方麵,可以看出他為人低調不喜歡引人注目或者說打草驚蛇?有極好的家教涵養,但細節方麵,比如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的不屑和皺眉說明他自尊心極強,不喜歡別人的挑釁,這也和他從小可能不受家庭成員的歡迎有關,即使是外在不準備額外吸引他人,但是內在散發出一種侵略的氣息引起獵物的注意?
襯衫的褶皺向右,這種痕跡一般是把頭枕在右手臂上睡覺才有的痕跡,好像自己以往誤會了這種富二代了呢,看樣子不是甩手掌櫃,自己也很辛苦地經營著自己的事業吧。
袖口隱隱有墨漬,雖然隻從墨漬看不出出廠地點判斷他在這座城市的哪裏居住,但至少可以從他來不及換衣服的情況看出他的地點離這裏絕對遠。
而褲腳明顯有厚重的雨後幹成硬殼的泥濘,謎森在郊外,這座城唯一修路的路段是東南二坡,劉秉移既然知道是早上十點在謎森集合,隻能快馬加鞭,那座寫字樓抄近道可以從東南二坡到達謎森?西環區!
那麽再縮小範圍怎麽樣?西環區雨最大的地方?不可能,即使違背自然規律,也沒有雨最大的說法,那麽隻能說他不是坐車過來的,不坐車趕過來,那麽,是機車?好吧,這些泥濘可以解釋了,可是胡亂了假象讓劉莫崖誤以為劉秉移在西環區有一棟秘密寫字樓了靠!看樣子自己的推理還是不到家嗎?妄為自己被劉亂七稱為技術宅!
不過他眼神正值倔強,說明這個人常常自視過高或者崇尚權威,想必他童年有一段不被重視的經曆。褲腿上有些許狗毛,是愛狗之人?恐怕不是,從他褲腿上的痕跡上看,他起碼在沒換衣服之前接觸過兩條狗,很可能是他自己家的,但是他的西褲大腿上卻沒有狗毛的痕跡,也不像他自己清理過,看樣子即使是他家的,他也並不允許狗隨便攀上他的腿,更不曾蹲下去逗狗,他不喜歡狗,劉莫崖斷定,從而維護了自己推斷不周的自尊。
那好吧,回到主題,劉秉移,他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暴露出他其實是和劉京且已經認識的事實了?就從他無比挑釁的那句話——“那麽,你認為什麽是對的呢?”
這句話初看不足為奇,但是結合語境,挑釁性極大,如果不是極其厭惡的死對頭就是熟稔到很深程度無論自己怎樣惡言相向都不會背叛你的人。
如果這也可以理解為淡定的劉秉移對一個殺人嫌疑犯劉京且的不屑的話,那這種程度也太過頭了。
是的,劉秉移明白,劉京且這種人當然不會以為這場遊戲僅僅是一場知道真相前的熱身運動,畢竟作為商人的劉秉移明白“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要得到什麽,都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所以他知道劉京且不會安好心,而且從他一開始就打算和大家一起進入這個萬劫不複的迷宮,隻是因為他認為有10個入口,就一定有10個出口嗎?錯了,他們進來的出口一定已經被封鎖了。劉京且是看準了這一點,不給任何人留下生的希望,除了他自己。所以劉京且認為,最後離開這座隻有自己才能了解構造的異世界。因此劉秉移明白,分開走的16人身上都被劉京且安插了竊聽器,而作為唯一的通訊工具,任何人都不可能丟掉它。
劉莫崖此時摸出手機,果然沒有通訊信息,即使自己改裝過的國產自拚強力續航山寨機也不能額外獲得任何信號,好吧,自己必須讓出理科天才的頭銜了,讓給嫌疑人天才劉京且先生。
看樣子自己已經被默認歸為劉極煬劉亂七的黨羽了吧?唉,所以自己還是找到劉亂七為妙?天哪~!
“自相殘殺就那麽好玩嗎?”劉秉移從容地從背上扯上那個類似紐扣兼用廣播和竊聽器的東西。
劉京且似乎是驚訝了片刻才說:“劉秉移,你可真是……洞察力強啊。”
劉莫崖聽到廣播中驚奇的語氣立馬冷笑,洞察力強?如果自負也是與生俱來的話,無論是洞察力還是厚臉皮,劉亂七也可以排在劉秉移之前吧。
“碰巧隻是你按了總開關才了解有這麽個玩意兒在背上的,否則剛才我一路說的話豈不是廣播了出去?我聲旁的仁兄身上我可沒有聽到什麽回響。所以根據聲音傳播的速度來看,你是剛剛解決了一個才廣播的吧?”劉秉移邪氣的笑了,“誰這麽可憐呢?劉京且先生。”
廣播裏傳出劉京且牙咬切齒的聲音,隨即又轉化成了冷哼,“秉移,你也太得意忘形了,你也不怕我裝監控攝像頭。”
之所以除姓叫名,表達的並非是熟識的親近,反而是以棄姓表達異常的生疏,同樣帶著別樣的諷刺如荊棘蔓延。
除了姓劉和這張臉外,我們還有什麽能相似呢?
劉莫崖首次領悟到這個可不是簡單的遊戲了,高智商迷宮?恐怕是和一群高智商人物走迷宮吧。
“沒有。”劉秉移篤定的說,不是“不可能”,而是“沒有”。
“哼,你以為我看不見你輕蔑的眼神和傲慢的態度嗎?”劉京且嘲笑道。
“啊,我想,你這是在對劉斯刑同學說話吧。”劉秉移狡黠的回答,心想這16個人中有幾個不是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呢?
正當劉莫崖掏出手機備忘錄回憶劉斯刑特征的時候,廣播裏傳來了闊別已久的女聲,“劉秉移你原來竟可以毒舌到這種程度嗎?”
“謝謝,劉斯刑,我想這正是適合劉占餘的評語。”
竟敢隨意拿我的禦姐姐開玩笑,苦索!劉莫崖橫眉冷對,看得劉秉移一陣莫名其妙。
“夠了,劉秉移。你不就是想利用回聲看看誰和你很近嗎?利用別人的自控能力真是罪惡啊。我在你附近的死胡同裏。”
“劉占餘。我是聽見了回聲,可是……要知道在死胡同遍布的迷宮裏找你的正確方位真的很不容易吶。”劉秉移納悶的說。
“好了,各位,祝旅途愉快。”劉京且不愉快地打斷了劉秉移利用工具找人的對話,“現在,劉秉移,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肯定我沒有安置攝像頭?”
“因為沒有誰不會因為看到我身旁站了個光裸上身的美女感到驚訝的。”此刻劉秉移的表情已經微妙得不能用邪惡來形容了。
“哈?光裸上身的美女?”這幾乎是所有聽到廣播的人的反應。
而大家都是異口同聲地叫出聲——“劉樞霖!”
劉莫崖立馬捂住肚子大笑!
“你們以為我是傻瓜嗎?”接著是劉樞霖的咆哮聲!即使自己再怎麽另類也不可能這樣鬧著玩的啊!自己不過是有點標新立異,卻給人這樣的錯覺。
“難道是劉代睦?”廣播中傳來不可置信的吸氣聲。
然而劉秉移則在一旁暗笑,這時候的看上去格外孩子氣,“還有一次機會。”
伴隨著廣播中吵嚷的猜忌聲,劉莫崖大吼了一聲“停”才鎮住了吵嚷的局麵。
“那麽,劉秉移,你是在說謊嗎?”劉京且在廣播中聲音越發低沉,“剛才在你身旁吼的,是劉莫崖吧?”
雖然痛恨劉莫崖打斷了自己的計劃,可那也沒有辦法。
劉莫崖可沒有這種惹人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