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那時才一米五,個子小也很瘦弱,三更半夜,不好和司機爭執,也打不過他,隻好生生被他敲詐了一百二十元!明明沒多遠的距離,一個公交車一元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劉莫崖說的義憤填膺,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頭也伸出被子,眼神如火,在黑夜裏熠熠生輝。


  冰山男合上書本,原本他就察覺到對麵的劉莫崖他們沒有睡,被子不斷抖動還以為兩兄弟掐架呢,結果寸頭打完遊戲洞悉一切的從被子裏伸出頭,嘲笑道,“劉莫崖,你當時在怕什麽啊,你這麽聰明,一定有千百種方法解決的。上次我妹來找我也是遇上了這個事情,但是她比你節約多了,她做的是電瓶車,當時她也有一個大箱子,放在司機的腳下,她心裏比你還著急,但是麵上可得臨危不亂啊,她是女的都不怕,聽見司機那句價錢的話沒開腔,隻說送到校區就行。結果呢,下車了我妹隻給了那司機之前說好的錢,那司機不滿了,逼她拿錢,你想想,我們學校的門衛怎麽能容他亂來?我妹以躲進學校那司機就不敢追來了。”說完的寸頭揚起了得意的臉,月光把他的麵容照亮,劉莫崖覺得心寒。


  “你就不擔心你的妹妹嗎?她是節約了錢,但是萬一她有什麽意外呢?畢竟她是女孩子,她可是經不起什麽假設的,大半夜你有時間打遊戲,你怎麽不去接她?”劉莫崖想想就來氣,坐起來大聲質問寸頭!

  寸頭一臉無辜,“那時我在寢室啊。”


  這能耽擱你幾個小時的睡眠?劉莫崖翻起白眼。


  劉亂七雖然遭到別人的打岔,但自己也隱約猜到了劉莫崖的思想。


  他和劉亂七的成長環境不一樣,劉亂七的家境不是他能比的,他隻能通過克扣自己從中滿足以後的生活,但是其間也有他感到無所適從的事。像寸頭說的簡單,並不是劉莫崖不機智,隻是麵對有些不可抗力的時候,自己是根本沒有辦法抗爭而隻能屈服的。


  而這個事件的引申來源於劉亂七的條件——我幫你應付乒乓球賽,你欠我未知的人情。而過去的事件是——你要回家,你就要給與更多的付出。


  回家是必須的事,劉莫崖隻能付出。


  乒乓球賽代替的誘惑是劉莫崖即將擁有更多的時間,劉莫崖不能拒絕。


  從理性的態度上來講,劉莫崖不會不答應,但這些,都是他無法不屈服的,無關好惡。


  劉亂七突然悲哀了起來,劉莫崖這是在暗示他這是隱形的威脅?

  不,我不是希望你在絕望中向我低頭,我隻是希望,你能認真的、抬起頭正視我!

  劉亂七在被子裏握住了劉莫崖的手,掌心溫熱有力,“你不用欠我人情了,我隻是,希望你開心,如果你都有負擔了,那麽一切都沒有意義了。”說罷還小聲的歎了口氣。


  那邊的冰山男關燈躺下了,寸頭也開始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室內一片寂靜。


  劉莫崖手心出汗,月光灑滿他的頭頂,劉亂七看不出他的想法。


  “睡吧。”劉莫崖說。


  第二天劉亂七一大早就走了,劉莫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回了學校還是回家去了,反正接下來幾天劉莫崖都沒見他。倒是運動會逼近了,劉莫崖雖然知道劉亂七絕不會食言,但自己還是趁機鍛煉身體好一點,順便在高三之前塑造一個好的身體基礎。


  終於在運動會前一天劉亂七出現了,可劉莫崖沒想過是這樣的形式。


  即使早就知道劉秉移在這所學校,但這還是劉莫崖第一次遇見他。


  聽說劉秉移這學期開始在學校的學生會工作,時不時在校門處執勤什麽的,劉莫崖隻覺得不可置信,他那樣的大少爺怎麽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可今天親眼所見,倒是讓劉莫崖吃了一驚。


  可能很久沒看見他的緣故,劉秉移臉色不是很好,他站在校門口指揮著他的下屬展開執勤工作,自己也在四處走,時不時的檢查一下什麽,然後他就看見了走向校門口的劉莫崖。


  意想不到的是他主動開口,“你要出去?”接著疑惑的掃蕩了他的全身,“你是住校生吧?沒假條不許出去。不過,你要買什麽東西的話,你可以叫你走校的同學幫你帶。”


  這樣看上去劉秉移倒是比以前好說話了一點,劉莫崖內心感歎,不過這樣一回憶,劉京且也該在這所學校也是,畢竟以前劉水現在這裏就讀。


  想到這一層劉莫崖不禁有些愧疚,支支吾吾的說,“啊……不是的,我隻是想看看這裏有沒有那個人。”


  糟糕!不小心說出來了!劉莫崖極度憋屈,怎麽就說要找那個人呢?而且是在劉秉移麵前!

  劉秉移也很詫異,沒想到劉莫崖會表達地這麽直接,“你說劉亂七?這幾天我執勤都沒有看見他,你不如打電話給他試試?”到校門口守株待兔可不明智啊。


  劉莫崖很尷尬,隻好回道,“是是……”


  劉莫崖下意識的摸出手機,一拿出手機才更無地自容!自己就這麽期待和他見麵嗎?可一打開聯係人一欄才發現,其實自己習慣了劉亂七在身邊的生活,隨時隨地這家夥都跟在自己周圍,但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記錄過他的電話。


  劉亂七,你欲擒故縱的手段高明的很啊。


  接下來的事情也是個轉折,劉莫崖對劉亂七的認識本來就停留在不打不相識的老梗上,除了覺得劉亂七的身世有些可憐,習慣偽裝自己,其他印象都總體不錯,可劉莫崖不知道,他的身手可以這麽好。


  意氣風發,冷峻如冰,氣質如同初春未釋的冰雪,眼神仿佛沉浸在海平線的落日。清晨有霧,劉莫崖隔了一馬平川遙遙的望著他,逆光中的劉亂七俊美異常,身手敏捷,翩若驚鴻。


  “劉亂七……”劉莫崖欲言又止,眼前的人仿佛不認識。


  遠處的劉亂七顯然沒有聽見他的呼喚,地上俯首的敗將咬牙切齒,“龍崎流,公立學校不是你的地盤,你不要來隨便搗亂!”


  可旁邊的兄弟都不買賬,“都是手下敗將,咱們別和他說了。”那人伸手拉過劉亂七。


  這個人劉莫崖不陌生,是自己學校的廣播站主持聶遲空,學校的帥哥不少,不遭到廣大男同胞嫉妒也少,這人長得帥,家裏有錢,老師喜歡,為人活潑樂觀,學習人際都混得不錯,出手也大方,幾乎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同學。


  可現在的陣仗是怎麽回事?劉亂七和聶遲空二人相約打群架?而且放倒了這麽多人?他們什麽關係?

  劉莫崖的理智告訴他要靜觀其變,劉莫崖的情感告訴他要趕快橫在劉莫崖和聶遲空前麵!


  不過剛才好像聽見被放倒的一個家夥叫劉亂七“龍崎流”?

  劉莫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好啊劉亂七,你瞞我的事情還不少吧!勞資現在就走,我就不信你會沉得住氣不找我!

  劉亂七當然是沉不住氣的,準確的說,今天他就是來找劉莫崖的。


  “嘿,劉莫崖在嗎?”下課的時間,劉亂七堂而皇之的站到了劉莫崖的教室門口。


  寸頭這時正在教室門口的飲水機前接水,一轉頭看見劉亂七就這麽逼近自己麵前,有些詫異道,“你不上學嗎?你哥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了。”


  “哦。”劉亂七停了轉身就走!


  “喂喂,老師的辦公室你知道嗎?168。”怕劉亂七太衝動,寸頭在他身後急忙補充道,“不要隨意闖進老師的辦公室啊!”


  168?一路發?好俗的辦公室!

  劉莫崖氣衝衝的,老師找我們莫崖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難道發現了劉莫崖私藏親戚於寢室的事?

  不行,我這就來給你解脫!等我!莫崖桑!


  劉亂七潛伏在168辦公室的窗外,意外的是劉莫崖竟然背對他,他隻能聽見老師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說,“劉莫崖,你的成績一直不錯,但是最近的周考看來有所下降啊。我是一直相信你的,但是明顯看得出你上課有所分心呢。是因為最近的運動會嗎?我本來想學習委員也是好心,你平時不怎麽合群,參加一下運動會或許能多和同學接觸一下,和同學建立一個良好的關係,不過看上去你的壓力很大,最近練習地很累吧?運動要適量,看樣子我的觀念錯了,我會和學習委員說的,你不要分心了。”


  這老師,說話真是滴水不漏,劉亂七撇嘴。這語氣,明顯是知道劉莫崖那天缺課晚自習的事,雖然表麵和善,但是暗地裏倒是說得不容拒絕,還是以一副了解學生的姿態。


  如果是平時,說不定劉亂七就已經闖進去了,不過現在不行,現在不是時機,這得靠劉莫崖的意誌,我不能擅自幹涉他的尊嚴。


  劉莫崖背對著他,劉亂七甚至猜不出他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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