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你是改造人？
D.M.研究所里的束縛床上，凌江玥失神地躺著，感受著som3致幻劑帶來的暈眩效果，聽不清楚周圍Kyle他們談笑的聲音。
十年前地下實驗室的束縛床上，七號滿嘴胡言亂語地哭喊著，惶恐等待麥司卡林的可怕效果顯現。
有人在她手腕上取了血，不知道是Kyle還是十年前的路鍺之。
「路教授，七號昨天晚上躲在通風口想爬出去，吹了半晚上風發燒了，血象有點高，要先治療嗎？」
「不用，關進房間里讓她長個教訓。」
「路教授，七號發燒越來越嚴重了，真的不治療嗎？她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正好，這是使用時間剝奪的好機會。」
她好像真的發燒了，從床上陷落，脊背穿過床板掉進深深的海里，快喘不上來氣時又瞬間穿過海底，被捂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狹窄房間。
渾身滾燙，臉上的溫度燒得她頭腦暈眩，眼淚流在臉頰上彷彿是露水趟過火山岩，滋滋揮發掉。
哭得沒力氣了，她連爸爸媽媽和哥哥都顧不上，只想朝著有光線的地方爬，求路過的人救一救她，為此她可以聽話再被注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反正一針下去毒死總比這樣燒死好。
然後路教授像從天而降的天使，打開小黑屋的門抱起了她，十八歲的凌江玥在被抱起的過程中，身體一幀幀變成八歲的七號江玥。
「可以治療了。小孩兒也懂雪中送炭的重要性的，你看她現在抓我抓得多緊。」
那是路鍺之難得露出笑容的時候，但轉眼間他就能暴跳如雷。
「她還是看不見物體能量嗎？麥司卡林怎麼可能沒作用！」
「用電擊刺激她腦額葉，追加一倍的本二氮。」
「她大腦痙攣了路教授，再這樣下去她的神經系統會崩潰的。」
「人的大腦可能性多種多樣，不逼到最後很難知道潛力的極限在哪兒，再試一試注射麥司卡林。」
「她的神經元在異常放電，可能是大腦痙攣程度加深了，要停嗎？」
「不，她的癥狀和其他服用麥司卡林精神失常的人有一點不同，說不定真的能賭一把。」
他們圍在她身邊觀察著她的痛苦，七號綳直了身體往上拱，手腳抽搐著喊不出來。
凌江玥也手腳抽搐，指節僵硬像抽筋，躺著嗬嗬喘氣，黑眼珠往上翻。
Kyle和Lain正說著趕路回來的Edward，注意到她特殊的行為反應，挑一下眉。
「對som3的反應這麼大，她是在致幻效果里看見什麼了？還是說她神經系統受到的刺激太大？」
Lain查看了面前的腦電波檢測儀，說：「神經元放電有點異常，不知道是不是有癲癇。」
「應該不是，不過繼續這樣她的大腦功能受到阻礙，對som3的效果可不太好。注射鎮靜劑。」
鎮靜劑被推入血液中，凌江玥停止了抽搐，只有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轉動。
世界變幻扭曲，看不清給她做檢查的人是誰，聽覺感應器的工作處理也變得模糊，聽見的聲音遲遲反應不過來是誰，只有一道聲音，因為太過熟悉而不需要反應就能辨別出來。
「瞳孔放大……」
「……藺崢追過來……c-55我們沒有，只能用變異噬菌體，讓鏈球菌……」
「她對信息素都這麼……神經遞質肯定也能感知到，讓她集中注意力……」
「七號，醒醒。」
凌江玥陡然睜開眼。 頭頂的燈光刺得她瞳孔難受，流出生理性眼淚。
路鍺之還是那張中年儒雅臉，溫柔地告訴她：「乖孩子，你能感覺到身體出現了什麼變化嗎？」
不等她回答，他就忍耐不住激動說：「你身體里出現了類似麥司卡林的天然成分，腎上腺色素，這會不停改造你的身體，不用再經歷那些很痛的實驗也可以變得特殊了。」
「你昏迷的時候做了能量引導測試，你的眼球轉動方向和頻率很符合能量移動軌跡…你看得見能量了，對不對？」
「我看不見。」
「你當然看得見！不要抵觸自己的特殊，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能力，你知道沒用的人都會是什麼下場的！」
「我害怕，路爸爸，我害怕…」
「睜開眼睛，我們做個生物體實驗，前天讓你看的擁有熱輻射感知能力的動物，今天再看一遍。」
能靠感應微弱熱輻射來辨別獵物的生物，比較出名的是黑火甲蟲，某些蛇類和吸血蝙蝠。
都很可怕，特別是對於一個從小就被保護免於危險動物傷害的八歲孩子來說。
「我不要！」她哭喊著拒絕。
溫和的路鍺之不容拒絕，看著她被關進了隔壁的房間里，從哭喊變成怒罵，再變成哀求。
她看不出能量變化，也描述不出來自己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多可怕的扭曲，只知道哭累了就藏在角落裡死死閉緊眼睛，祈禱著能像和哥哥玩遊戲一樣，再睜眼時就被愛她的人找到帶回家。
可惜。
路鍺之耐心告罄，再次給她注射了藥物。
「這是新研發的精神經系統開發藥劑，還沒經過大量活體測試，如果你這次還是不能看出能量，那你就要成為活體實驗的一員。」
凌江玥身體顫抖，恍惚中感覺到一陣震動。
另一道模糊的聲音穿插在路鍺之的說話聲中，相似的內容分裂出兩個不同的時空。
直到他們提起一個熟悉的名字，她的脊背重新穿過深深的海，回到冰涼的高科技實驗室中，大腦感知到背部貼合的真實感。
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有人闖進了監控區。」
「是藺崢？這麼快就跨過邊線了？」
「把新研發的4號藥劑拿出來，雖然活體試驗數量還沒達到標準，不過目前注射過的人反應都不錯。給她注射看看。」
「看好她，我們出去會會英雄救美的勇士。」
嘰里咕嚕說話的幾個人離開了，只剩下托住她手臂注射藥物的Lain。
4號試劑的量要小心斟酌，Lain認真盯著緩慢推進，手腕突然被抓住。
很大的力氣，她一時之間掙不開，驚愕抬頭時，注射器連帶她的手一起被抽出來，再狠狠扎進她的頸動脈。
「呃——」針尖扎得太實在，頸動脈被劃破，噴出血來。
凌江玥把試劑推到底，甩開手，將沾上的血液擦在她臉上，說話還有些有氣無力。
「不好意思，做夢做得有點難受，下手重了點。」
修文後的內容來啦！不過因為標題沒辦法改，所以暫時只能用原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