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第299章 舍利的大餐，劍聖柳白
第299章 舍利的大餐，劍聖柳白
日向星野一步跨出已經來到懸空寺下方，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不在沉默中做活計到死，就只能被擊殺。
舍利離體，於無邊黑暗之中顯露羅漢金身，無邊佛光籠罩下，百萬信眾叩首，祈求寬恕。
多大的罪孽需要生生世世，子子孫孫來償還，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如是我聞……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善哉！」
山呼海嘯般的善哉聲音響起，讓日向星野有些沉默，這種不是什麼好事。
屬於佛祖的信仰之力被截胡，原本積攢的部分也被舍利吸收，說白了，這個世界的佛祖，對於信仰的吸收其實不夠完整，所以有不是殘餘的信仰之力存在，日積月累，量大管飽。
舍利中的能量一瞬間踏破地仙境界，直達地仙四等停下，日向星野估計已經到了舍利一次性可以吸收的極限，一揮手收走所有人。
棋盤中的佛祖，一瞬間感受到自己的信仰之力供給消失，佛國失去力量供應，彷彿懸空寺下的那群人忽然不見。
講經首座忽然睜開眼睛，他感受到了佛祖的法旨，從懸空寺一躍而下，直達地下，地下空無一物，不存在任何生命存在過的痕迹，講經首座有些慌了，這是怎麼回事？
書院後山的夫子，冷笑一聲，腌臢孽畜，妄自尊大。如果不是因為躲避昊天的視線，他更早出手，昊天的世界，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躲開夫子的視線，哪怕是第八境的佛祖。
除了動手的問題以外，他也在苦惱，這群人已經習慣了，大部分無法作為普通人生活下去，難道讓他們信奉夫子？
所有人進入神威世界，日向星野安排普及教育，他們這一代無法擺脫現狀，他們的子嗣可以。
不強求信奉，願意信奉的便一如往昔，不過對象成為日向星野罷了，一尊面容是日向星野的大佛像佇立一方，這些人生活在大佛腳下。
剩下的事情，就讓他們自給自足。日向星野返回舊書樓繼續看書。
「道友，做的不錯。」
「為了大計，你拋棄的人有些多了。」
「是啊，太多了。」
夫子嘆息，柯浩然他沒能保住，可是柯浩然之前，又有多少柯浩然。
懸空寺的事情不小，整個世界破五境的人，甚至南晉劍閣劍首柳白也能感覺到。
柳白的劍心空明不少，不能出劍的遺憾，讓他不好受。
柳白看向山腹深潭中的長劍有些漠然，這把劍什麼時候可以出鞘，又該是對誰出鞘。
知守觀的觀主陳某，書院的夫子，柳白看天，還是天。
「自然是天，只是出劍的人是誰，尚未可知。」
「你是誰？」
柳白看著日向星野，只覺得看見一座高山，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
可是，柳白也能感覺到，日向星野沒有對他起殺意。
「懸空寺。」
「原來是你，柳白代天下多謝閣下。」
「不必感謝，誰知道這不是一場新的壓迫。」
「閣下說笑了，閣下可留姓名。」
「張星野。」
「閣下，所為何事？」
「見一見伱的人間之劍。」
「閣下覺得如何？」
日向星野看看潭裡的劍，再看看柳白，「你不適合用這把劍。」
「的確，我的劍道與它不合，只是說不定那一天，只能用它。」
柳白知命境界巔峰的大劍師，雖然沒有破鏡，但是憑藉自身劍道，實為夫子之下最強之列。
柳白說得那一天，其實是他抑制不住破境的時間，初識、感知、不惑、洞玄、知命，這是昊天世界最廣為人知的境界。
之上還有境界，被稱之為第六境：西陵天啟，道門寂滅，佛門無量，魔宗天魔，書院無距。
第七境：魔宗不朽，書院超凡，道門羽化，佛門涅槃。
第八境界是道門創始者，也是喚醒昊天之人，賭徒到達這個境界，名字是清凈。隔絕與昊天世界的聯繫，任何附帶天地元氣的攻擊都對其無法造成傷害。
第九境界，只有夫子到達過，名字是無矩，意思是沒有規矩。
而在突破第六境時，會引來昊天窺視，只有書院的無距(跑得快)，西陵的天啟(昊天的狗)，知守觀即道門的寂滅(祖師喚醒昊天)，在三種境界可以避免昊天的窺視。
柳白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破境，他應該是哪一種情況。
日向星野笑笑，拿出赤霄劍丟給柳白，柳白接過赤霄劍，拔劍卻沒有拔開。
「真是一把有靈性的劍，已經認主，我無法拔開。」
「此劍名叫赤霄，不是他認可了我而是目前來看，我最適合用它，它是人間王者之劍，是人道氣運之劍。」
日向星野收回赤霄劍，手握住劍柄，出鞘，柳白看見赤霄劍劍身，有些激動。
赤霞伴身，寒光逼人、金光閃爍，刃如霜雪，劍身上清晰鐫刻著兩個篆字：赤霄。 柳白不認識赤霄二字，卻是相劍大家，「好劍。」
「的確是好劍，再看看這對劍。」
劍身分別銘刻，春夏秋冬、風雨雷電。是天師府的三五斬邪雌雄劍。
分為雌雄兩把劍，劍狀若生銅，劍柄為五節連環，劍身隱隱刻有秘法符文以及日月星辰，劍重八十一兩，象徵著太上老君八十一化。
柳白一入手，就能夠感受到，這是一對法劍，不只是用來殺敵，更是施法媒介。
「好劍，天威如獄，四季輪轉，可惜殺戮過重。」
「殺戮確實有些重，不過驅邪守正，也是天道之劍。我的劍給你看過，你的劍不知道能否一觀。」
「可以。」
柳白驅動潭中之劍，沒有出鞘，落在日向星野手上。
「能不能讓劍出鞘，就看閣下。」
「好，我來試試。」
輕而易舉拔開手中長劍，人間之力充沛，「很濃的人間之力，不過人間已經和夫子近乎一體，這是人間的劍，卻帶著夫子的氣息。」
「原來如此，難怪。」
「既然來了，柳白，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大河劍意。」
「卻之不恭，閣下小心了。」
「需要借你一把劍嗎？可能有一把劍與你有緣。」
柳白蓄勢待發，日向星野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柳白，決定借他一把劍。
太阿劍，同一個演員的鄧太阿可以用，柳白應該也可以。
柳白接住太阿，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種氣機相連的感覺，彷彿這就是他的本命劍。
太阿劍是一把威道之劍，本來無形、無跡，但是劍氣早已存於天地之間，只等待時機凝聚，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此劍即成。
說白了，就是誰強，誰有威嚴，就聽誰的，柳白還是符合它的要求，於是太阿劍自動認主。
奇幻大世界的太阿劍，日向星野收容世界之後，只是想要找到，它就自然出現。
柳白握住太阿劍，眼神中充盈大河劍意，彷彿已經與手中的太阿劍融為一體。
柳白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無法出劍，日向星野周身彷彿不滿破綻，可是柳白卻覺得只要自己有所行動，必敗無疑。
柳白壓下心裡的不安，倏然他動了，他的劍如同閃電一般刺出，劍尖直指日向星野。
空氣中瞬間瀰漫出一股彷彿大河波濤滾滾的劍氣，那股劍氣如同大浪般兇險，卻又像幽深的寒潭一般無比平靜。劍氣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君不見大河之水天上來。
日向星野握住赤霄劍同樣破空而出，迎向那股劍氣。
雙劍交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寂靜的山腹。
柳白皺眉，一交手，他就感受到日向星野完全沒有劍意可言，不過劍招堪稱完美，而且帶著讓他看不懂的東西。
法則之力，日向星野揮劍時，不自覺附帶死亡的法則之力，讓柳白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普通人，卻在萬米高空上走鋼絲。
柳白的劍法在此刻達到了巔峰，柳白的劍如同靈蛇一般舞動，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柳白的弟弟柳亦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此處，眼裡是滿滿的擔憂，目前場上的局勢是柳白被壓著打。
柳白劍氣催動到極致，引發一片劍意之河，換做柳亦青自己，他覺得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空氣中瀰漫著柳白的劍意，不過日向星野從容應對。柳白深吸一口氣，他堅信與其縱劍萬里，不如身前一尺。
與整個昊天世界的劍相反，大部分學劍的劍客，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萬里之外，縱劍取他人項上人頭。
柳白踏前一斬，自身劍意領域，他最引以為豪的身前一尺的領域展開。
作為世界之主，日向星野可以清晰感覺到，柳白身前一尺，可以稱得上自成世界，只是這方世界的力量還比較弱小。
空間法則展開，悄無聲息奪取柳白身前一尺的控制權，柳白雙目瞪圓，他感受到身前一尺的控制權沒了。
柳白放棄這一尺之地的控制權，劍意無限壓縮，這一劍一定石破天驚。
平平淡淡一劍，落下一刻，空間皸裂，萬法同衰，這一劍斬出已經是人仙三等級別的全力一擊。
日向星野帶著幾分尊重，右手一握，朗朗晴天，北斗七星大亮，七星伏魔劍。
北斗七星星力凝聚在赤霄劍上，與柳白反方向揮劍，揮劍一刻，彷彿撥亂反正，被柳白一劍斬出的皸裂一點點恢復。
柳白看到這一幕，意識到，自己輸了，不過柳白是個劍客，他沒有棄劍，反而握劍的手和持劍的心越發堅定。
他一定要斬出這一劍，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柳白的頭髮開始斑白，這是在燃燒生命，極盡升華，斬天一劍。
柳白時常在想，當初柯浩然向天揮劍，是何等的風采，何等的決絕，他何嘗不羨慕。
只是，他還是劍閣之主，南晉的守護神，他不能，今天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