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第313章 傳授莫山山通天籙
第313章 傳授莫山山通天籙
書痴不愧是書痴，莫山山提到符，瞬間忘記剛才的不愉快。
滿山白雪，陽光明媚，灑在日向星野的臉上。和剛才語言輕佻的人，彷彿不是一個人，讓莫山山有些割裂感。
日向星野看著莫山山用樹枝寫下的字握住莫山山的手，低頭在雪地上書寫。莫山山整個人彷彿依偎在日向星野懷裡。
下一刻莫山山就沒有了其他想法，做到了余簾的夢想，沒有男女之別，莫山山看著日向星野的筆觸，一筆一劃盡顯高人風範。
日向星野握著莫山山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上輕輕地滑過，讓她感到一陣溫暖。
不過，莫山山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方面，只是開口詢問書法要義，讓日向星野覺得她有些天然呆。
漸漸地，莫山山漸入佳境，興奮地展示著自己的成果，對於日向星野留下的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
「快看快看，這裡這裡已經有了幾分意境。」
她已經可以臨摹出幾分意境，讓她越發覺得自己在溫泉遇到日向星野是一件幸事。
日向星野看著莫山山寫的字，微微點頭，莫山山此刻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日向星野包圍。
莫山山有些手足無措，輕挽鬢髮，「先生能否放開我。」
「自然可以。」
日向星野直接鬆開莫山山，讓莫山山忽然對日向星野有些改觀，或許他真的不是有意的，除此以外，莫山山還有些患得患失。
「你為什麼喜歡寫字？」
「因為字代表著天地至理……」
「不對。」
日向星野打斷莫山山的話，「字沒有誕生之前天地就已經存在，天地至理不僅僅存在於字裡行間，是人理解天地至理之後用文字記述。文字是人對於萬物的理解。」
「我喜歡，僅僅是我喜歡。白紙黑字，濃墨澆書。是我第一次握筆，第一次寫字就誕生的無端喜愛。」
日向星野點頭，「這話才像是真話，之前的太格式化，哪裡看來的？」
莫山山不好意思挽起鬢髮，「我師父王書聖的自傳。」
「他還好意思寫自傳。」
「我不允許你說我師父！」
莫山山突然有些激動，日向星野臉上帶上幾分譏諷，「顏瑟，你知不知道？」
「自然知道，神符師顏瑟大師。」
「他的書法在王書聖之上，修為也是，為人更是，請問這種情況下顏瑟沒有自稱書聖，反而是王書聖自稱為書聖。伱覺得，他配嗎？」
莫山山思考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有些頹然，這麼一看，老王多少是自欺欺人，高傲自大，「家師沒有資格。」
日向星野抬手，大袖一揮，白雪滾動凝聚成一篇蘭亭集序。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
蘭亭集序是一首流淌在山水之間的優雅樂章，一個個文字彷彿是一幅幅生動的畫卷，讓人彷彿置身於那一年的春天。
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詩意，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過的寶玉，將情感與自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和諧與美感。
莫山山眼眸流轉，眼裡只剩下眼前的蘭亭集序，作為王羲之書法之中最出名的一篇字帖，充滿一種典雅、雙逸、瀟洒的時代風格，疏朗有致的布局，挺秀雙逸的風神，變化多端的筆法，縱橫自如的取勢，讓人著迷，更何況名為書痴的莫山山。
只有叫錯的命沒有取錯的外號，莫山山抬起手想要觸碰雪花凝聚的文字，卻在即將觸碰到之前縮回自己的手，她擔心自己的體溫會融化這篇曠世巨作。
「僅僅是幾百字，包含的技巧就有，藏鋒、稱飾、掛筆回鋒，牽絲、映帶、由方轉圓、由圓轉方等種種變化，有些橫與波挑又帶有隸書遺意，變化莫測。好，太妙了。」
「確實是好字，慢慢看，我接著泡會兒。」
墨池苑的弟子見莫山山遲遲沒有沐浴完成，幾人結伴來到溫泉附近，酌之華和天貓女小心翼翼走在最前方接近溫泉。
「啊！」
天貓女突然一聲驚叫，捂住眼睛，其他女弟子除了酌之華也都捂住眼睛。
日向星野在離莫山山不遠的地方泡湯，莫山山恍若未聞，如果不是清楚莫山山從小沒有和王書聖以外其他男人接觸過，恐怕她們都要以為日向星野是莫山山的情郎。
莫山山聽到天貓女的一聲叫喚才意識到，自己在這邊耽誤的時間有些久了，後知後覺的想起日向星野說的話。
我接著泡會兒。
莫山山看著水裡的日向星野，再看看一群女弟子，所以我是被誤會了？
「酌師姐，你聽我解釋。」
酌之華上前將莫山山護至身後，拔劍指著日向星野，「說，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就是個路人，你看泡溫泉我還交了保護費。」
日向星野抬手一指雪字，酌之華仍然一臉警惕，能夠用念力將雪花凝聚成文字，到現在沒有要融化的趨勢，代表著眼前的男人至少是洞玄以上甚至更高的修為，怎麼可能是路人。
「酌師姐，他是張星野，寫『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的那個人。」
「哦？」
酌之華帶著幾分調笑，警惕性放鬆了一些，「就是山山你心心念念想要見的那個人？」
「師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姐妹們我們走。」
莫山山臉頰微紅看著日向星野，「對不起，張先生，是我師姐她們誤會了，我會去解釋。」
「沒事，習慣了，字帖你慢慢看，不用理會我。」
莫山山無語，這種情況，她有些看不下去，脫了鞋襪，玉足放入水中。
「你是想要我用你的洗腳水洗澡？」
「先生在沐浴，小女子怎麼可以共浴。」
莫山山有些沒好氣的回復，日向星野輕笑，「哈哈，我這裡有一些其他流派的符，有沒有興趣學一學？」
「其他流派的符？」
日向星野手在莫山山身前一晃，五雷符凝聚，抬手將五雷符丟入高空，一道雷霆落下劈在不遠處的一株古樹上，頃刻間古樹化作焦炭。
「這道符好像不只是字，還有其他符號在上面。」
「你猜對了，這東西是符籙。符籙起源於巫覡，也就是神明一說，需要一定儀式后刻畫，包括符頭，符膽和符腳。
用途也很多，治病，寫好燒了，融入水裡喝下，就可以治病。帶在身上，可以預防疾病災害。
用處很多，不過對敵一般就是剛才的用法，驅動之後帶有異象。」
莫山山看著日向星野，「張先生，能再讓我看看嗎？」
「可以。」
然後日向星野站了起來，莫山山一聲驚呼扭過頭。
「不是這個！」
「它不夠白？不夠好看？」
日向星野重新鑽回水裡，聽到水聲，莫山山小心翼翼扭過頭，發現日向星野已經回到水裡，鬆了一口氣。
眾所周知，日向星野可白了。 「張先生，你知道我想要看的是什麼。」
日向星野聳聳肩，激起一陣水花，抬手凌空刻畫，一道五雷符憑空凝聚，輕輕一推，落在莫山山手上。
莫山山仔細端詳著手上的符籙，日向星野淡然出聲，「如果你想要學，我可以教給你。」
「我可以學習這個？」
「不。」
莫山山有些失望，下一刻日向星野的話語讓莫山山激動起來。
「我可以教給你一些更好的。」
「更好的？」
日向星野抬手，食指在空氣中滑動，一道道符籙如同批發一般浮現。
「一般的符籙需要一系列儀式，沐浴更衣，齋戒，上香祈禱神靈……這種手法很特殊，不需要這些繁雜的儀式，只需要刻畫，只要你的念力足夠，可以無限制刻畫符籙。」
「還有這種能力？」
莫山山驚呼，今天是莫山山有生以來驚呼最多的一天，日向星野食指落下，畫好的符紙落入莫山山手裡。
「自然是有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學。」
「我當然願意，只是無以為報。」
「講個笑話，當一個女人被英雄救美之後，如果對方長得好看，就是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如果對方難看，就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莫山山，你說我是哪一種？」
「以身相許？」
莫山山試探詢問，日向星野點點頭，讓莫山山再次臉紅。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先相處試試。另外，我很花心，不能接受，我同樣不會勉強。」
「那你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嗎？」
「有一個未婚妻，不過沒有舉行婚禮。」
日向星野忽然想起來，嚴格意義上，他差日向雛田一個婚禮。
莫山山鬆了一口氣，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一個錯誤，他喜歡我，縱使現在是一個渣男，他會改變，會變得更好。
事實上，就是一種錯覺。沒有人會浪子回頭，大部分所謂回頭的浪子，只不過是發現之前的生活方式無法繼續下去，罷了。
「我知道山山你在想什麼，有不少人認為可以改變我，結果都是他們在妥協。我不是炫耀或者誇大，而是在勸告你。」
「我是個已經及笄的人，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不撞南牆不回頭，就讓你試試。」
日向星野跳上岸邊，衣物完好，不見水汽，一揮手，身前出現桌案，筆墨紙硯。
「來，先從最基礎的學起。」
莫山山來到日向星野身前，讓日向星野握住她的手，從最基礎的符籙開始學習。
莫山山學習得很快，只剩下實踐，不過通天籙這東西，就是在實踐中學習。
莫山山此後一直在練習通天籙，日向星野和墨池苑的弟子在聊天。
「張先生？這麼喊應該沒錯吧？」
天貓女大大咧咧，可是對於稱呼有些謹慎。日向星野無奈拍拍她的頭，「姓名這東西無關緊要，真的想要喊的近一些，不如直接喊星野。」
「好的，星野大哥。」
日向星野有些無奈，打蛇上架，還挺自來熟。
天貓女隨後眼巴巴看著日向星野，「星野大哥有沒有帶著長安的點心？我以前一直聽說長安的點心好吃，還有必勝居的美食。」
神威世界取出長桌，滿漢全席的熱菜全上了一份，甚至還冒著熱氣。
「哇！看上去好好吃！啊！」
酌之華敲了敲天貓女的頭，止住蠢蠢欲動的天貓女，也讓墨池苑其他女弟子偃旗息鼓，「先感謝張先生。咕～」
酌之華暗道自己不爭氣，餓了居然可以發出這種聲音。
「不用客氣，直接吃吧。」
「謝謝星野大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日向星野面不改色收起好人卡，酌之華看著一群少女大快朵頤不顧規矩，有些生氣，可是一連吃了好幾天烤乾糧，讓酌之華有些受不了。
「山主還沒有過來。」
「不用擔心，給她留了。」
日向星野取出被蓋住的餐盤，走向執著練習的莫山山。
「山山，開飯了。」
「不用刻意給我留飯。」
莫山山摸摸小腹，這幾天在日向星野單獨投喂下，她感覺好像胖了幾斤。
遵循打不過就加入原則的酌之華聽到莫山山的話才意識到，莫山山已經被日向星野投喂好幾天，而她們在這幾天里吃的都是烤乾糧，水煮乾糧。
酌之華有心譴責，不過看著越來越少的美食，酌之華加入其中。
日向星野對著莫山山搖搖手指，「今天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日向星野揭開蓋子，一團金光大作，讓莫山山不禁眯起眼睛。
「山海八珍一鍋燴。山八珍：駝峰、熊掌、猴腦、猩唇、象撥、豹胎、犀尾、獅汝。
海八珍：魚籽、魚翅、海參、魚肚、魚骨、鮑魚、魚唇、乾貝。
可以說是鮮美無比，不可不嘗。來張嘴，啊～」
墨池苑弟子停下乾飯的動作，其實是盤子乾乾淨淨，齊刷刷看著莫山山，讓莫山山壓力山大。
要不要接收投喂，莫山山進退兩難，咬咬牙，閉上眼睛，被嘲笑就被嘲笑，愛誰誰。
喝下一口湯汁，莫山山感覺前所未有的鮮湧入腦海，「好喝！」
氛圍不錯，可是偏偏有人破壞氛圍。
「好香啊，不知道能不能給點吃的？」
「你是誰？」
酌之華對於騎著大黑馬的寧缺有些不滿，多好的氛圍，哪裡容得下你這個妖怪破壞。
寧缺被突然拔劍的酌之華嚇了一跳，下一刻他果斷報出身份，因為不遠處就是日向星野，他騙人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