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恍惚
吃得差不多了,妃雪精陪他們坐了一會兒做翻譯,但很快他的身體就支持不住了,而且因為的下馬酒那一碗的豪飲更是讓他感到頭暈得更厲害。見他這個樣子,展昭要送他去休息。
妃雪精點了點頭,囑咐了幾句,隨展昭離開了。
“那個青色令牌,是從紫鶴手中得到的吧?我記得小舅舅還有個白色的。”到了寨子裏安排給他們休息的吊腳樓,想起初進寨子時妃雪精亮出的東西,展昭問,“為什麽他們看到這個立刻態度大變,因為小舅舅的家嗎?”
妃雪精點頭。“青色令牌是我家比較低階的人用的,而那個白色令牌在我們家隻有我和我姐姐有,拿出來還不把這裏的人嚇到?也會暴露我們的行蹤。”他慵懶地靠在中堂前簷下麵的“美人靠”上麵喝著茶,“倒是昭,那麽多美人在前你都不心動麽?苗女一向風情動人的啊!”
“小舅舅,你又在打趣外甥了。”展昭無奈地搖頭,“小舅舅又不是不知道展某心中所想。”
“唉,貓心裏麵有隻耗子,真是世道變了,”妃雪精感歎,但語氣卻是輕佻得很,“不過小白鼠哪裏去了?該不是又跑到人家的房頂上麵喝酒去了吧?還是――昭啊,你還是把他找回來吧,他那個性,可別犯了人家什麽忌諱,我先去休息了。”
“外甥知道了,小舅舅先去休息吧。”
看妃雪精休息下,展昭回頭來找白玉堂,終於在一個巫師打扮的苗人身邊發現了肯定是喝了很多酒的白玉堂。他正在和巫師兩個雞同鴨講地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而且還從巫師手裏接過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喝了下去。
“玉堂!”聽說過苗家擅長下蠱的不少傳說,雖然他們是妃雪精領來應該不會有事,展昭還是心有餘悸,忙過來把白玉堂拉走,麵上不忘友好地微笑表示他們要休息。那巫師也並不留人,同樣微笑似乎表示了解。
“剛才――貓兒――”白玉堂的舌頭有些打結,但是叫“貓兒”還是很清晰。
“人家給你喝什麽你都喝嗎?”展昭擔心得不由得有些惱火,“你這沒腦子的老鼠!”
“貓兒,你也會生氣啊,嗬嗬。”白玉堂的眼半眯著,也多了種種風情,伸出手,撫著展昭的臉,“你沒事真好,我以為你中了那女人的毒,會沒命的!那個時候,我一直不敢想,要是你真的沒藥可救的話,我該怎麽辦?”
“玉堂――”沒等展昭反應過來白玉堂下一個動作,他已經跌坐在剛才妃雪精坐過的那個地方,“我中毒――你,你想起來了?”沒等他的問題得到回答,口已經被對方封住了,“嗚――”
“貓兒,我的貓兒――”借著那不知道是什麽混湯的東西的效力,小白鼠親了一遍還不夠,廝磨展昭的耳垂,不停地呼著熱氣。
他不是已經忘了這些嗎?怎麽會忽然想起來?展昭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最後反應過來的就是,那個巫師給白玉堂喝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還沒等展昭問明白,喝了很多酒的白玉堂,就靠在他肩頭,呼呼地睡著了。
拖著一個喝得爛醉的大活人回到竹樓上,花了展昭很大的力氣,但心裏的激動讓他不由得立刻到妃雪精的房間。
“小舅舅!”叫醒剛睡下的妃雪精,拉住還在抹眼睛的他,展昭有些急切地說,“玉堂他――!”
“怎麽了?”妃雪精迷迷糊糊地被展昭晃醒,腦子還沒轉起來,“出什麽大事了麽?你說玉堂――小白鼠他怎麽了?”
“玉堂他,剛才,好像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展昭說,“剛才他――”
“想起來――想起來什麽了?這怎麽可能?”這下子妃雪精清醒了,“你說白玉堂他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了?”
“他――剛才,似乎想起來我中毒的事情。”展昭說。
“帶我去看看!”妃雪精聽後離開精神起來,從床邊拿過外袍披上,跟著展昭來到了他們的房間。此時的白玉堂正在床上睡得死死的,房間裏麵飄蕩著酒的氣息,妃雪精坐到床前,摸了摸白玉堂的脈,回頭問展昭:“他剛才吃了或者喝了什麽嗎?”
“剛才他好像在和這裏的巫師在聊天,然後巫師給他喝了什麽――”展昭回答。
“我去問問,你在這裏等一下,”妃雪精穿上衣服攏了攏頭發,“小白的脈象現在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也許是巫師給他喝的草藥中的一些藥物的作用。”
“出什麽事了,展護衛?”聽到響動,狄青從另外的房間中走出來。
“沒什麽,隻是一些小事情,”妃雪精說,“狄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大概能到達賓州前線。還有,不要在這裏亂走動,這裏不是你的軍營。”說完,他走了出去。
“展護衛,這是――”狄青對妃雪精的態度感到奇怪。
“將軍,白玉堂曾經中過一種叫‘忘塵’的毒藥,因此忘記了一段記憶,”展昭向狄青解釋,“也因此他被居心叵測者利用而惹上是非,才會到將軍的軍中,剛才我發現他的記憶似乎有些恢複,所以叫小舅舅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狄青點頭,“展護衛,對於你的舅舅,你了解多少呢?”就如孫元規所言,此人看起來總有種讓人不放心的感覺,越接近西南,他身上的謎團看起來越多。
“關於小舅舅,過多的展某現在也不想知道。”展昭笑道,“小舅舅不願意說,想來是說了反而會麻煩的事情,元帥也應該懂這個道理,而且江湖上的門派眾多,他們的事情,官府似乎還是少涉及得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展護衛。”狄青回答,他想對展昭說,那個人所表現出來的,並不像是隻是江湖人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