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舊時過往
聽青嵐夫人這麽一說，兩人和陪坐在一邊的越將都愣了。
“本宮早就知道廉輝他在宋境結交了兩位朋友，”青嵐夫人——妃風魅說，“管家說昨夜廉輝遭人劫殺也是被你二人所救，所以我很想見見廉輝的二位朋友，就假托他的意思請二位來此，還請二位見諒。剛好越將軍也來做客，他是廉輝的槍術老師，看樣子，二位和將軍也是舊識了。”
“哪裏，能見到夫人才是展某的榮幸。”展昭說，“展某流落大理身負重傷時，幸得越將軍施救才得以保命，將軍對展某有救命之恩。”對於麵前這位貴夫人他並不了解，而之前妃雪精對他的這位胞姐所提甚少，所以斟酌詞句，盡量說得得體不失禮貌。
不過細細看來，這姐弟確實在某些方麵長得很像，所不同的大概就是相比較之下，妃雪精顯得比他的姐姐要年輕不少，妃風魅保養得雖好，卻也是為人母後中年婦人的成熟風韻。再觀白玉堂，似乎對於這個場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悶悶地在一邊拿著茶杯，裝作觀賞花園內的奇花異草。
“原來我那個徒弟先我就認識展兄弟你們了啊，這還真叫做‘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越將笑說，“不過這樣一來，輩分可就混亂了哈，我和你們稱兄道弟，廉輝他也——哈哈！”
妃風魅笑了笑：“將軍不必顧慮，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四海之內皆兄弟’麽？”
“這倒是啊，嗬嗬！”越將撓撓頭，不再糾結這個稱呼問題，“對了，夫人，今天我來找您的事情，也是關於這兩位兄弟的。”
“哦？不知將軍有何事相求，如果本宮能幫得上忙，自當盡力。”妃風魅說。
“我這兩個小兄弟嘛，這次來大理城的目的也是尋去宋境的商旅做伴，好返回宋境，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並不是拿著通關文牒來到大理的，所以自然無法去官府換取回程的文牒。”越將說，“所以此事隻能來請夫人幫忙。”
“原來這就是今日將軍的來意，”妃風魅說，“這有何難，擎瑟！”她叫過在下麵伺候的侍女，“這事兒你讓劉管家去辦，就說是我的意思，請各府衙不要為難。”
“是。”女子領命下去。
越將起身施禮：“多謝夫人，時候已經不早了，末將就不再打擾了。剛好他們倆也是要去我府上，就隨我同去吧。”
“也好，”妃風魅點頭，“改日我再讓廉輝請幾位過府一聚，還請賞光。”
“夫人好意，越將自當欣然。”越將說，待展昭和白玉堂也拜別青嵐夫人，三人離開了王爺府。因兩人是坐王府的車來，管家說夫人命人再把二人送到將軍府，但被越將婉言謝絕。“我這兩位小兄弟初到大理，很多新鮮事物都沒見識過，”越將說，“而且已近中午，我們去街上找家酒樓吃些本地的特色菜品，就不勞煩劉管家了。”
“既然如此，那就隨將軍的意思吧。”
三人離開青嵐王府，越將帶著兩人來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樓上的雅間，點了一桌子的菜，小二倒了茶水，便關上門下樓去了。
待屋內隻有他們三人，還沒等展昭開口詢問心中的疑惑，越將說：“展兄弟，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跟我說實話。”
“嗯？”不明白越將的意思，展昭說，“越將軍要問什麽，展某自然知無不言。”
“對啊，越大哥你究竟怎麽了，剛才我在那個王爺府裏就覺得你一萬個不對勁，”白玉堂在一旁說，“還有，那個王爺夫人，真的是那隻狐狸的姐姐麽，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你們是怎麽認識妃雪精的？”越將問，看了一眼白玉堂，“看樣子你們和他都挺熟。”
“哎？越大哥，你也認識那個狐——這隻貓的那個小舅？”白玉堂話說到一半把“狐狸”倆字咽了回去，畢竟那隻狐狸是王爺夫人的弟弟想來在這大理的地位似乎也不差，而且看樣子和越將也很熟。
“朝堂之上，哪家沒有幾門子遠遠近近的親戚。”越將說，“我知道那小子這幾年都不在大理，不過沒想到他會跑去大宋。”
“他是展某母親的結拜義弟，所以展某也稱他一聲小舅，”展昭說，“之前他一直與展某同行，個中經過也曾與將軍說起——有什麽問題麽，越將軍？”
越將拍了一下頭，歎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明白風魅怎麽就會這麽痛快答應這件事，但是接下來你們一定要小心！”
“青嵐夫人會不兌現剛才的承諾麽？”展昭問。
“不，她會兌現，否則她就不會答應，”越將說，“不過答應為你們弄文牒是一碼事，如果她想要弄出點兒什麽節外生枝的事情，也實在正常，你們回宋境的這一路，絕不會太平。”
“為什麽？”
“因為，你大概就是那個已經被她討厭了二十多年的小孩吧。”越將說。
“二十多年？”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那時候他才多大啊？越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時，小二敲門上來布菜，三人隻好暫時中斷談話。
桌上的菜色豐盛，木瓜雞、活水魚、樹頭菜炒火腿，道道都是廚子拿手。
等小二再次退下，越將拿起酒杯，看著展昭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深邃：“之前在湧泉山居、和回來的路上，我想你們也聽那老頭說過一些關於妃家的事情吧，風魅他嫁給那位已故的青嵐王爺，並不是什麽兩情相悅的美麗傳說。”
“嗯，政治聯姻，為保護兩家在各方麵的利益，這種做法各國有之，”展昭說，“就連公主皇女，前朝也有下嫁蠻夷以求邊疆平靜的例子，各國國內自不必多言。”
越將點頭，似乎說到什麽比較難為情的事情，他又撓了撓頭，讓人覺得這個人前威風八麵的大將軍其實也不是那麽永遠銳不可當：“而風魅她呢，別看人前是個雍容華貴的王爺夫人，其實骨子裏對她那個弟弟執著得不得了，唉，不是一般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