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歸
第48章 無歸
「我沒事呀~」
山光秀可餐,溪水清可啜。一名清媚少女在溪流中打理蓮發,日光下濺起的水珠熠熠生輝,她的身後是位將她擁入懷抱的清峻男子。
「你的傷還痛嗎?」
魏不器望著她的白凈側顏,她玉面被青發遮飾,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凌冷蕊嗓聲清悅,這份輕快與她僵硬的玉體形成鮮明對比。
「真的?」
他將手按在了她的心上。
「我不疼啦。」
她的身子在他的觸碰下一顫,然而言語依然雀躍。
「我的傷口方才癒合,巡察官大人可不要給我再添一道新傷……」
魔教妖女似是覺察到了威脅,嬌聲嬌氣地道。
「我害怕~」
魏不器莞爾一笑。
「我幫你把腰上的葯散洗掉。」
他垂下手輕撫她側腰上的傷痕,刀傷未愈,血痂在嬌嫩的肌膚間顯得突兀。
「嚶……」
凌冷蕊不禁發出低吟。
魏不器手上本就輕柔的動作更為小心。
一時間只有如鳴佩環的水聲在林間宛轉悠揚。
「這個力道可以的嗎?」
他將她傷處上凝固的外葯洗凈,這是一個輕慢的過程,或許是因為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冒犯,時間隨著水波漫流,她的身子逐漸變得溫軟。
「我沒事了。」
凌冷蕊偎依在他身前,他的溫柔似乎讓她找到一絲心安,她下意識地想要抓住這股安全感,於是不自覺地將身子蜷縮在了他的懷中。
「好。」
魏不器的輕語又將茫然若失的她驚醒,她一個激靈地握住他還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凌兒姑娘怎麼一驚一乍。」
他不解地問。
「有嗎?」
凌冷蕊一頓,她抓著他手的力度由重轉輕,不慌不忙地以明亮的聲音應答。
她想從他懷裡轉身,然而傷體還動彈不得,最後她拉著他的手臂才勉強使上力。
一襲絲綢般的青發飄蕩,她那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倒映出了清透的流水,水中有著一名清貴公子。
「你不是要我侍奉伱沐浴?」
魏不器笑吟吟地審量著眼前美人的清顏。
「我哪敢讓巡察官大人伺候我?」
她眨著美眸,清媚冶麗的小臉蛋兒在朝陽下終於顯出紅潤氣色,幾縷濕發貼在她的面上,為她添了一分清純可人。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
他笑容溫和。
「唔……」
凌冷蕊眼中閃過慧黠,她忽而抬起玉手,一拍水面,水花在陽光下盪起,打在了他的臉上。
魏不器眯起了雙眸,任由面上的清水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她。
她毫不退卻,甚至得寸進尺。
「嘩啦!」
凌冷蕊故技重施地再次掀起一道水浪,令人著惱的是她面上那抹挑釁般的淺笑。
他神容驟然變得冰冷,在她的注視下揚起了手,一道陰影遮蔽了她面上的明媚晨光。
少女面無懼色,她不躲不閃地合上美目,等待著他的還擊,然而她招惹來的疾風驟雨並未落下。
「你受傷也要胡鬧?」
魏不器眼底的冰霜似冬日的最後一場雪,雪片才飛下又被春風化雨,春暖花開。
「嗯哼……」
她張開雙瞳,還未看清眼前光景,一隻手驀地攬過她的纖腰。 「啪!」
一聲脆響帶著浪聲盪開,她睜大了明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凌兒姑娘若是再鬧,我可不會輕饒你。」
魏不器似笑非笑地將手從溪中舉起,意有所指。
「巡察官大人……」
凌冷蕊面紅耳熱,眸中淌過諸般色彩,先是驚愕,接踵而至的是羞惱,再是無措的屈辱,最後所有情思融為迷離恍惚。
「你真想當我爹?」
她楚楚可憐地咬著嘴唇,不肯善罷甘休,可她此時被他緊抱,無力還手,他一巴掌的教育讓她魂飄神盪。
「壞人!」
魏不器溫柔地揉著她的青發,款款深深。
「你精神煥發,這是可以自己清洗衣物了吧?」
他信手一招,將溪邊的衣裳攝了過來。
「我還動彈不得。」
她將臉龐埋進他的胸膛。
「呵……」
魏不器笑容不改,揮手捲起一道水渦,將衣物投入漩渦之中,任其飄卷。
「你還真會偷懶。」
凌冷蕊好奇地轉眸顧盼。
「你還想著要我親手幫你搓洗臟衣?」
他笑了一聲。
「我哪敢~」
她將腦袋縮回他的胸前,弱小而又無助地說道。
「我們該準備上路了吧?」
魏不器應允,為她歸攏一頭青絲,而後摟著她回到岸邊。
「我先穿衣。」
凌冷蕊在溪澗中盯著岸上的他穿戴整齊,然後對他送出玉手,笑靨如花。
「你來幫我更衣。」
他笑容溫情,似是採擷一株青蓮般將她從清流中抱起,接著從渦流中取回了她的「蓮葉」,以法力烘乾。
「我照顧女兒也不如對你這般細心。」
她笑吟吟道。
「巡察官大人不會欺辱一個身受重傷的柔弱女子對吧?」
魏不喜沉吟道。
「難說。」
他拿起她的金蓮藏鯉肚兜,不緊不慢地為她穿上,其後是玄黑褻褲,暗紫色羅襪,白梨繡鞋,他不會將時間浪費在戲弄她這種事上。
「我們回城!」
凌冷蕊興高采烈地叫道,哪有負傷落難的凄慘,倒像一個出門踏青的名門閨女。
「喵!」
他們腳邊的灰貓跟著嚷了一聲。
「灰仙子!」
她眉花眼笑地對著小貓咪招手,它一個起跳落在她的頭上,兩雙清眸巴望著他。
「我們若是一路不出意外,應當能在明早回到黎安府。」
他宛然而笑,將她柔弱無骨的嬌軀背起。
「走了。」
凌冷蕊將瑩潤的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他們的髮絲隨風纏綿,青與黑融成了駁雜的墨綠色,一行人踏上歸程。
魏不器感受著背上的溫香軟玉,他面上展出微笑,一雙眼瞳流露出了寧和的光采,她的戲還沒唱完,這個女人口中有真話嗎?
她偎依在他寬厚的脊樑上,眉眼間的笑意逐漸斂去,秋波化為一潭死水,從昨夜至今,他們沒有將之前的事說開,遑論今後,他可以回去,她卻回不去了……
小綠綠麻了,半夜快寫完了,但是因為久坐腰痛,所以躺床上想用手機把最後的幾段碼完,結果睡著了,這會才驚醒,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