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天宫里样貌最好看的男子,容慎在整个天界都是很吃香的。
追求他的仙子、女修实在不是小数目,当然赵雪心也是其中之一。
赵雪心以往根本没法子跟容慎相处,这回这等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容慎见她说的真切,也没有质疑,只是道:“最近女床山附近的魔圣兽突然消失,才引来了无数平日不敢轻举妄动的邪祟出没,想来珍徐仙子也是心系天下,才会如此,劳烦了雪心师妹。”
赵雪心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先前听师兄弟们说起过,听闻容师兄早几日便下山了,为何今日才到?”
容慎淡淡道:“前几日受了伤,幸好有言桦姑娘救治,今日才能前来。”
一听这话,赵雪心便紧张道:“容师兄伤了哪里?还要不要紧?”
容慎摇摇头,道:“已经无碍了,只是修为尚未完全恢复,怕是还要等上两三日。”
赵雪心点了点头,道:“那我引容师兄去见过贾府的主人吧。”
容慎拱手道:“有劳。”
赵雪心在前头带路,容慎便跟了上去,走了两三步才发现还有一人没有跟上。
他回头喊道:“言桦。”
聂桦言抬头瞪他一眼,方才雪心师妹长雪心师妹短的,这会儿还能想起有个她?
她跺了跺脚,故意跟他赌气,不肯跟上。
容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回来,拉着她的手臂,跟上赵雪心。
赵雪心回头,正好瞧见容慎去拉聂桦言的手臂,心中又酸又气。
聂桦言趁着容慎不注意,故意跟赵雪心做了个鬼脸。
那人看了简直要气晕过去。
可顾及着在自己男神面前不能失礼,赵雪心还是带着两人往主人屋里去。
到了门口,赵雪心道:“我看容师兄应该要跟主家说些话,言桦姑娘还是跟我在外面等等的好。”
容慎也担心聂桦言不喜欢这等严肃的场合,便点点头,道:“你且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很快就出来。”
“嗯。”
待容慎进了屋,赵雪心便狠狠地推了聂桦言一把,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狐狸?就凭你这样的样貌还肖想容慎师兄,真是可笑。”
聂桦言勾起唇角,反手推了回去,道:“肖想了又怎么样,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容慎容师兄这几日可都是跟我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你也该知道一点点吧。”
听她说了这番话,赵雪心被气得浑身颤抖,道:“你……你……你这狐狸精,休要在背后诋毁容师兄的名声,他才看不上你这样的,便是天宫里最漂亮的仙子也未曾得过他的青睐,你凭什么?”
聂桦言可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样的小丫头应该如何收拾。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你自己都说了,我可是……狐狸精啊,自然是有你们这些个小仙子用不得的法子。”
赵雪心气急败坏的拔出剑来,直指聂桦言,道:“我今日便要你现出原形不可。”
说罢,她便提剑向聂桦言刺了过来。
这等小儿科,哪里入得了聂桦言的眼,她手指一转,刚要给赵雪心点儿颜色瞧瞧,便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她只得立刻收了手,一个侧身,巧妙地避开赵雪心的剑。
可赵雪心并不放弃,再次提剑,呼啸而过,直直的冲着聂桦言的脖子刺去。
看来是真的惹怒了她,这女修下手可真狠。
聂桦言刚要躲开,那柄剑便被人用剑挡开。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被容慎挡在身后。
容慎喝道:“赵雪心,你在做什么?”
这还是赵雪心第一次见到容慎生气,他虽然是个冷冷淡淡的人,可也从未听说他跟谁发过火的。
他没有喊她,雪心师妹,而是直呼她的大名。
赵雪心顿时红了眼睛,一双眼睛中含着眼泪,格外楚楚可怜。
可容慎却不以为意,冷淡道:“赵雪心,我敬你是珍徐仙子之徒,给你几份颜面,你若是再敢伤她,就休怪我无情。”
容慎没再理会赵雪心,拉着聂桦言的手,跟着一个等在一旁的小厮往后院去了。
聂桦言回头看了一眼赵雪心,那姑娘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转头看向容慎,心道:这小道士的心可真狠啊,人家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他都能无动于衷?
聂桦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等天下第一大直男,怕是日后寻不到媳妇儿的。
容慎握着她的手,道:“她方才有没有伤到你?”
就凭她?
聂桦言点了点下巴,道:“没有,还好道长来的及时。”
“下回遇上这等事,你喊我便是了,要是受了伤,该怎么是好?”
受伤?怎么可能?
她和赵雪心之间会受伤的只能是赵雪心,就凭那丫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聂桦言没有答他,反道:“方才她哭了。”
“嗯,我知道。”
“……”
知道还置之不理?真真是第一大直男。
聂桦言尴尬的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喃喃道:“你们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方才还一口一个雪心师妹喊得亲热,这会儿又把人家弄哭?”
容慎皱了皱眉,想起那日在青鸾居她因为那个少年吐血之事,便语气酸酸道:“不是天底下的男子都一样的,不要随意评判别人。”
他说完,便气鼓鼓的松开她的手。
聂桦言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再看看那人大步大步走在前面的身影。
这还不算薄情寡义?
方才亲密的牵她手来着。
聂桦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那小厮路过院子的时候,便见一个衣着不凡的年轻胖子缓缓迎面走来。
那人生的肥头大耳,一脸的怪笑,聂桦言看了便讨厌。
越是不喜那人,那人反倒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聂桦言便加快了脚步往容慎身边凑了凑。
“干嘛?”容慎问道。
聂桦言道:“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看。”
容慎冷冰冰的看了那人一样,问前头那小厮道:“请问,刚才那位公子是……?”
小厮道:“回道长,那是贾老爷的大儿子,贾乐公子。”
聂桦言不禁在心中感慨,还好方才没跟着容慎一起去拜见那主家,这儿子都生成这样了,老爹怕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样一想,心中也算宽慰些。
到了房间门口,小厮便停下脚步,道:“左边这间屋子是给容道长的,右边这间是姑娘的。”
那小厮说完,便要离去。
聂桦言却拦住了那小厮的去路,道:“方才那位赵雪心姑娘,她住哪一间?”
小厮指了指容慎屋子左边的哪一间,道:“正是这一间。”
聂桦言点了点头,道:“多谢。”
她说完,便放那小厮离开了。
容慎刚要进屋,便被聂桦言拦下了,“我要住这一间,你住右边那间。”
“有何不同?”
聂桦言目光瞥向别处,满不在乎道:“就是不想你跟那个雪心师妹住在相邻的房间,怎么样?”
容慎面上红了红,道:“随你便是了。”
他转身进了右边那间屋子,聂桦言便进了左边这间。
她有个好主意,能好好戏弄一番那个赵雪心。
容慎进屋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来敲门,他开门一瞧,正是聂桦言。
她笑笑道:“道长。”
容慎轻咳一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聂桦言耸耸肩道:“我只是……想跟道长学写字,道长教教我嘛。”
她这带着尾音的撒娇语气,容慎哪里能拒绝的了。
他让了让身子,道:“进来吧。”
聂桦言进了屋,便跟着容慎学写字。
她哪里是学什么写字,她想模仿容慎的笔迹罢了。
整整一日,聂桦言可算是学了个大概,依稀也能模仿出个一二了。
为了能更好的联系,聂桦言道:“道长,你的字太好看了,我想带回去临摹,好不好?”
容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随你。”
聂桦言回到房间,又细细的模仿起来,直到傍晚,可算是学到个六七分了。
她连忙一鼓作气,给赵雪心写了一封道歉信,还对她百般暗示,说自己晚上会在屋里等她,叫她务必要在没人的时候前来。
聂桦言写完信,还规规矩矩的折了起来,放进信封之中。
她闭上眼睛,探了探隔壁并无人在,便打了个响指,那信封便自己从门缝飘了出去,飞过院子,进了隔壁屋子,最后落在赵雪心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聂桦言便在屋里等着看好戏。
没过多久,赵雪心便回屋了,她一进屋便瞧见了桌子上那格格不入的信封。
这信封从哪里来的?
赵雪心疑惑地拿在手里,担心有诈的左右端详了一番。
看上去确然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这才将那信封打开,只见雪白的信纸上写着:
雪心师妹:
在下今日太过失礼,回来之后左思右想心中难以纾解,特写下此信给师妹道歉。若是师妹原谅在下,便请来屋中一叙。
容慎上
这是……容慎师兄给她写的道歉信?
赵雪心的脸上顿时勾起笑意。
她今日自打被容师兄训斥了之后,一整日都恍恍惚惚的,故而出了贾府,这个时辰才回来。
却没想到容师兄竟然也因此内疚着。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些回来的。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也不知容慎师兄是否入睡了。
赵雪心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去容慎屋里。
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她不想就这么错过。
她出了门,便去询问府上的小厮,道:“不知今日来的容慎道长,他住哪一间?”
赵雪心心中有喜事,脸上也是眉飞色舞,洋洋自得。
小厮回道:“就在姑娘隔壁的那一间。”
赵雪心谢过那小厮,便往容慎的房间去。
到了门口,她反而紧张了起来。
等会儿该跟容慎师兄说什么呢?
要不故作委屈的哭一阵儿,叫他更加内疚才好。
赵雪心想了想,觉得若是将容慎师兄哭烦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迟疑了好一会儿。
忽的,她想起白日里那个‘言桦’说的那番话。
“肖想了又怎么样,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容慎容师兄这几日可都是跟我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你也该知道一点点吧。”
“你自己都说了,我可是……狐狸精啊,自然是有你们这些个小仙子用不得的法子。”
赵雪心咬了咬嘴唇,心道:难不成容慎师兄喜欢这种豪放些的女子?
若真是如此,她也愿意为了容师兄牺牲一下。
她想着想着便不由得红了脸。
果然,叫她一个正道女修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
可一想到容慎今日对那‘言桦’的态度,真真叫赵雪心酸透了。
她咬了咬牙,决定赌上一把。
赵雪心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敲响了房门。
“容师兄,是我。”
可屋里那人并没有回应。
反倒是赵雪心在敲门的那一刹那,门自己开了。
赵雪心没有任何防备的走了进去,她此刻心中满是紧张。
屋里没有点灯,一片黑漆漆的。
这叫她更壮了壮胆子,走了进去,远远地她便瞧见屋内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
想必就是容慎师兄了。
赵雪心还不忘将门插上,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她走到床榻前,道:“容师兄,我来了。”
说罢,她便动手将自己的衣裳解开来。
聂桦言将头蒙在被子里,等着那人继续说下去,最好是来个告白什么的,才有趣。
她等了许久,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聂桦言心中暗暗嘀咕:这人干什么呢?
她生怕被赵雪心发现不是容慎,也不敢将头探出来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下来,随后,她便感觉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被人轻轻掀起一角来。
聂桦言死死地拽住另一角,挡着自己的脸。
这个赵雪心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怀疑她了?
竟然还来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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