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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暗夜鬼影

  月色濃重,昏暗的房間裏,一絲嫋嫋香煙升起。


  “我聽聞太子殿下選的那個宮女做了公主的琴師。我想我們倒是可以從那個丫頭身上下手?”紗幔簾帳下的女子嘴角輕揚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


  “你這一步似是棋高一籌。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們所用啊?”坐在她對麵的男子執手落下白子。黑白對峙,似乎一場大戰隨時要爆發。


  “不試過又怎麽知道?”女子低眸含笑又落下一顆黑子,號角聲傳來,殺戮,在黑白交織的棋盤。


  夜又深了些許,慶陽宮中的宮女起夜,揉著惺忪的雙眼,卻瞧著宮中竹林裏有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那裏。夜風寒涼,吹動著那人的衣擺,長長的發絲揚起。那小宮女不禁打了個寒顫,夜色都這麽深了是誰在那裏?

  “你是誰?”那小宮女抱著肩,慢慢走過去詢問。


  那抹白色的身影突然回過頭,露出猙獰的麵孔。“還我命來!”彷如地府幽靈一般的聲音聽著讓人發慎。


  “啊!鬼啊!”那小宮女一聲淒厲的嚎叫聲,嚇得頓時昏了過去。


  夜風朔朔,寂靜的竹林中,哪有什麽人跡?

  次日。


  江幻音走出宮女所,就聽昨個值夜的宮女們匯聚一團,紛紛議論著什麽。


  “你們聽說了嗎?慶陽宮昨個鬧鬼了,有宮女親眼看到的,嚇得如今都下不了床了!”


  “是啊,是啊,不止慶陽宮那邊,聽說昨個夜裏,好些守夜的宮女都聽到女子的哀哭聲,好生淒涼啊!”


  “我聽說這宮中冤死的人太多,深宮高牆又是塗了朱砂的,所以這些冤魂都出不去。本來以為都是嚇唬人的,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啊?”


  “是不是前段時間暴病而亡的秀女啊?”


  “哎呀,你快別說了,好嚇人的!”….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是在談論鬧鬼?江幻音本就不信這些鬼神之說,聽到她們談起也權當玩笑罷了。


  “鬧鬼?”薛少衍饒有興趣的聽著朝安的稟報。“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何必擔心那麽多呢?”薛少衍不以為意,放下手中的茶盞露出一副開心的表情道:“我要去赴我的約會了。”


  江幻音疾步趕到雅軒亭,在看到亭中等候的人時長舒了一口氣。薛少衍,他倒是挺執著,連薛靜姝都變著法子找借口逃脫,他卻每日必來與她學上三個時辰的琴。


  “今個怎麽這麽晚?姝兒怎麽沒與你一道?”薛少衍看著獨自前來的江幻音問道。


  “公主一早就嚷著頭痛,請太醫來看說是染了風寒,已經吃藥睡下了。”江幻音聲音有些急促,顯然是著急趕到這裏。


  “姝兒沒事吧?”薛少衍擔心的問道。


  “殿下放心,隻是偶感風寒,歇兩日就沒事了!”江幻音回道。


  “坐”薛少衍看著有些氣喘的江幻音指著麵前的石凳道。


  江幻音愣了愣,有些怯懦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可是著急趕過來?”薛少衍看著江幻音額上冒出的細密汗珠問道。


  “奴婢怕殿下等急了!”江幻音話音剛落,卻見薛少衍抬手拿著手中的方巾為江幻音擦拭著額間。


  江幻音被薛少衍的動作嚇壞了,一時間怔在了那裏。


  薛少衍看著一臉驚訝的江幻音,笑了笑,輕輕撫了撫她落在耳際的碎發,眼神中滿是溫柔。“你能趕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殿下。”江幻音方要開口,卻被薛少衍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今日,不撫琴,你就陪我說說話吧!”薛少衍說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幻音絞著手指,麵對薛少衍,她總是小心謹慎,不敢出一絲差錯,生怕自己的身份會被她看穿。可是,若是見不到他,她就會莫名的想他。就像今日,因為公主突然不適,她在伺候了公主休息後便著急趕來,她生怕這紗幔圍繞的亭子中他不在這裏!


  “你在想什麽?”薛少衍打斷了江幻音的思緒。


  江幻音回過神,搖了搖頭。“殿下想和奴婢說什麽?”


  薛少衍抿了一口茶水,突然想到今早朝安說稟關於鬧鬼的事情。便開口問道:“你可信這世間有鬼神?”


  江幻音聽薛少衍如此問,深知他定然也是聽說了鬧鬼一事。“自是不信的,這世間哪裏有什麽鬼神,有的隻是心魔罷了!”江幻音隨意說道。


  “哦?你這番見解倒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就不信,在這深宮中鬼怪之言漫天飛舞的時候,你能鎮定自若的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薛少衍疑問道。


  “那殿下如何可信?”江幻音問道。


  “不如這樣,你與我打個賭。今夜子時,你若敢隻身前往廢棄的冷宮,我就答應你一件事,若是不能做到,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此可好?”薛少衍笑著問道。


  冷宮?在齊嬤嬤領著她走遍錦華宮各處的時候,這個廢棄的冷宮她也是見識過了。因為無人打理,那裏早已長滿了荒草,走進便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聽齊嬤嬤說前朝有許多妃子被打入冷宮而死,那裏的怨氣甚重。所以如今的國君建國後便將那裏廢棄了!


  “一言為定!”江幻音竟不示弱,一口應了下來。


  薛少衍挑了挑眉,方才他不過隨口一說,卻未曾想她竟一口答應。在這皇宮內外,有誰不知那荒廢的冷宮白日裏都無人敢踏進,更何況黑夜裏,她一介女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薛少衍又探了探她的口風。


  “殿下莫不是要反悔?如此也好,那就權當奴婢贏了!”江幻音詭詐的笑了笑。


  “你…你可別後悔!”薛少衍撇了眼江幻音有些氣結。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幻音瀟灑的說道。


  薛少衍張了張嘴:“這才是你的本性吧?江幻音,你究竟還有多少讓我驚訝的地方?”。


  江幻音低著頭暗暗咬了咬唇:“奴婢不知道殿下在說些什麽。”


  薛少衍揚唇一笑丟下一枚令牌給她道:“這是可在夜裏自由行走的令牌,今晚,冷宮見吧!”。說著,便起身瀟灑的離去。


  江幻音看著離去的薛少衍,長舒一口氣,伸手拿過那枚夜行令,開始後悔起與薛少衍打賭的事情。


  從月華殿回來,薛少衍便一直在想方才的事情。還時不時的露出一絲笑容。


  “殿下,你在笑什麽?從東宮回來你就這表情,可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朝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主子。


  “朝安,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和幻音打賭的事情。”薛少衍想著江幻音的表情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朝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殿下,你可是喜歡上了那女子?”。


  薛少衍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抬眸看著朝安斥道:“說什麽混話?”。


  朝安歎了一聲,又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殿下若不是喜歡人姑娘,會每日必去學琴嗎?如今…”


  “朝安!”薛少衍製止住他要說的話。


  “是屬下多嘴了,望殿下恕罪。”朝安知道自己今日語多有失。


  “下去吧!”薛少衍並不責怪於他,他知道朝安是為他著想。


  薛少衍坐在寂靜的房中,耳邊還回響著朝安所說的話,難道自己真的是喜歡上她了嗎?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聲音,她的眼眸,她時而灑脫,時而拘束。江幻音,究竟哪一麵才是真實的你?

  入夜,江幻音從宮女所走出。抬頭望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真是倒黴竟沒有一絲月光,幸好還有這昏暗的宮燈引路,才不至於讓她辨不清方向。江幻音在心中喃喃自語,早前夜探皇宮她都敢,如今不過是夜探冷宮!想起冷宮二字,江幻音不免打了個寒顫,誰讓自己一時逞能打了這個賭呢?

  江幻音掏出那隻卯玉握在手中,這卯玉上雕刻的經文是用來驅邪、辟邪之用,想到這江幻音不免安心許多。


  江幻音挑著一盞宮燈,走在寂靜的東宮,穿過茂密的花叢,她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前方不遠處。江幻音匆忙將自己隱藏在花叢中,吹滅手中的宮燈,偷偷瞧著那人,因隔得甚遠,江幻音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少時,那白影朝著東宮後門走去,江幻音心中有所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


  東宮後門外是長長的紅牆弄巷,平日裏這地方也是有衛兵巡邏。可江幻音跟著那白影出了弄巷卻不見一個侍衛,四周安靜的有些詭異。那人影似是發覺了身後有人,腳步快了幾分,江幻音亦跟著加快了腳步。


  “站位,你是什麽人?”江幻音在距離那人幾步的距離外喝道。


  那白影頓了頓,沒有回她繼續前行。江幻音幾步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卻看見一張慘白的臉,披著一頭青絲直泄,彷如鬼魅一般。


  “蘇常若?”江幻音驚呼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人雖臉色蒼白,卻分明是與她一同進宮後被選為太子妃的蘇常若,可是她不是死了嗎?難道,眼前的人真的是鬼?


  不,她不是。江幻音抓住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從她手中傳來有力的脈搏和溫度,一個死人有怎麽會有脈搏呢?

  “你沒有死?”江幻音驚訝道。


  眼前的人眼神閃過一絲震驚,她匆忙將手抽了回去,轉過身。


  “你…”江幻音剛開口,卻突然覺得腦後一沉,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瞬間失去了直覺。


  那白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在黑夜的盡頭消失。江幻音身後那憑空出現的男子,扶著她癱軟的身子,眼神不經意瞥見一隻被江幻音握在手中的卯玉。在看到卯玉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突然亮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他拿起那枚卯玉仔細瞧了瞧,又看了看躺在她懷中沉睡的女子,一抹複雜難辨的神色在他的眼中揮之不去!

  有細細的腳步聲傳來,那黑衣男子側耳聽到聲響,匆忙將那隻卯玉別到江幻音的腰間,將她平穩的放在地上,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因子時已過,薛少衍在冷宮等了許久也不見江幻音的身影,他害怕她出什麽事便匆匆尋來。


  薛少衍看到前麵躺在地上的人匆忙走進,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竟是江幻音時,他的心中突然揪了一下。“幻音,幻音,你怎麽了?”他急忙在她鼻息處探了探,好在,她還活著。薛少衍舒了一口氣,正要將她抱起,卻發現她腰間露出的半截白玉。


  嚴卯祥玉,怎麽會在她那?


  薛少衍將昏迷的江幻音抱起,朝著自己的宮邸走去。


  那隱在黑夜中的男子,看著離去的兩人,愣了許久,暗夜沉寂,絲絲的風吹動著他的衣袍,一滴雨適時的落在他的臉頰。他抬眼望了望黑壓壓的天,雨後,總會晴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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