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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風雲驟變

  “朝安,你怎麽了,神情如此古怪,可是有什麽事?”薛少衍提著筆在書案上寫著什麽,瞅著一臉神色不安走進來的人,好奇問道。


  “噢,沒事!”朝安低了低頭聲音有些不穩。


  “沒事?”薛少衍的語氣有些不信,“說吧,你的神情可是瞞不過我的。”薛少衍不看他隻是盯著自己方才寫的字,微微一笑。


  朝安抬眸打量了一番,薛少衍所寫的正是詩經中擊鼓一篇中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隻不過那個老子,薛少衍還未下筆。


  朝安動了動唇,有些糾結!

  “怎麽了?”薛少衍手中的狼毫筆沾了沾墨,又問道。


  朝安匆忙跪下抱拳回道:“今一早傳來消息說,江幻音昨夜一直在陳太子的寢宮,並沒有回宮女所。而且,”


  薛少衍的手一抖,一滴墨滴在那瀟灑的柳楷上,憑添了一絲敗筆。“而且什麽?”薛少衍的語氣有些陰晴不定,極力壓製著自己有些混亂的想法。


  “而且,迎賓館中有人看到,看到陳太子寢宮燭影中相擁的兩人!”朝安咬著牙,將這些說了出來。


  啪的一聲,薛少衍手中的筆跌落在宣紙之上,將那手瀟灑漂亮的字染得麵目全非。他閉著眼,心疼的好似無法呼吸。


  “此事可仔細打聽過?”薛少衍癱坐在椅上捂著胸問道。


  “是,的確屬實!”朝安神色有些擔憂,他明知道這些話對自己主子的打擊,但是不說又瞞不住!


  薛少衍揮了揮手,也不說話。


  朝安站起來道:“殿下,此事有可能還有什麽隱情,你千萬保重自己的身體。”


  “出去。”薛少衍近似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朝安不敢多語,轉身帶著一臉無奈和愧疚退了出去。


  江幻音從內閣中走出來,便迎上一雙雙驚異的目光。江幻音歪著頭看著他們奇怪的目光,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難道昨夜的事早已傳揚出去?糟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真是狐媚惑主啊,不要臉。”


  “我看她就是一狐狸精。”


  “她還好意思出來,換做別人早一頭撞死了。”


  ….

  各種難聽的議論聲紛紛傳來,江幻音低著頭,心中卻恨的咬牙切齒。這次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走在禦膳房的路上,江幻音迎來一個接一個異樣的目光。所幸不予理睬隻顧著低頭走路,青石小路上,江幻音看見前麵佇立的白色身影,心中沒由的一陣慌張,輕輕抬起頭真的是他,薛少衍!

  他也是聽到了什麽傳聞嗎?所以才會候在這裏?


  江幻音低著頭走過去,微微一福。卻被薛少衍一把抓住右手,他的力道有些大抓的江幻音一陣痛。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薛少衍盯著她,目光中一閃淡淡的憂傷。


  “奴婢告訴你什麽?還是殿下聽到些什麽?”江幻音迎著他的目光,毫無懼色。


  薛少衍微閉著雙眸,似是忍著極大的痛楚。


  “其實殿下等在這裏無非是信了那些話,嗬,又何須我在多說些什麽?”江幻音有些自嘲,她以為就算別人如何說她,誣陷她,隻要他相信自己是無辜的那就可以。


  原來,他是不信的!


  江幻音掙了掙他緊握的手,可他卻一直不鬆開。


  “殿下請放手。”江幻音看著他,眼裏卻泛著氤氳的水霧。


  “放開她。”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


  江幻音看著身後出現的人,微微一怔。


  薛少衍的目光有些寒意,盯著徑自出現在他麵前的人。


  “我要是不放呢?”薛少衍說著嘴角扯出一個難辨的笑容。


  “七皇子何必跟她過不去。”淩墨染側目打量著他們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知是誰和我過不去?聽聞你劍法不錯,不如我們比試比試,若是你贏了我自然放了她,若是輸了…”薛少衍看了眼江幻音,眸中神色一變。


  “好!”淩墨染未等他說完先應了。


  薛少衍鬆開江幻音,一副欲與淩墨染拚死相博的架勢。


  淩墨染見勢卻將江幻音拉了過來對著薛少衍道:“七皇子已經輸了,人你已經放了!”


  薛少衍緊握了握手,看見一旁趕來的朝安便奪過他的佩劍抽出直指淩墨染而去。


  江幻音見勢大驚失色,衝到淩墨染身前伸開雙手擋在了前麵。寒凜的寶劍在差江幻音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下,薛少衍不敢置信的看著擋在淩墨染身前的江幻音,她竟然為他擋劍…


  “幻音,你。”淩墨染亦是有些震驚的看著奮不顧身的江幻音,他的心頭一觸,說不出的感覺。


  “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薛少衍怒目看著江幻音問道。


  “是!”江幻音決然的口氣,一個字卻深深刺痛了他的內心。


  “你們這是做什麽?”薛敬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大驚。身後跟著的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四皇妃、皇後娘娘等人俱是滿臉驚愕。


  “好,很好!”薛少衍絕望的目光看著江幻音,手中的劍一鬆跌在地上,發出一聲刺響。


  一行人呼啦啦的跪下,皆默不支聲。


  “究竟是怎麽回事?”薛敬辰氣的臉色鐵青,問著薛少衍。


  “是兒臣要與陳太子比劍,不關其他人什麽事。”薛少衍跪在地上回道。


  “混賬。”薛敬辰大罵一聲道:“如此沒有規矩,成何體統?去宗祠給我跪到明日天亮!”


  “是。”薛少衍頷首領命,站起身從江幻音身邊走過朝著宗廟祠堂而去。


  江幻音看著他遠去的背景,那抹白色如碧空中的雲彩,離她越來越遠。


  “陳太子,小兒不知禮節,還望陳太子不要見外。”薛敬辰忙像淩墨染賠道。


  “陛下,七皇子不過我與玩笑,何必罰他呢?”淩墨染不知事情竟會鬧到這個地步,心中不免愧疚。


  “哎,陳太子不必為他求情。”薛敬辰擺擺手,滿臉怒容,也沒個心思在去逛禦花園便就此回去。


  薛少亭使了個眼風,令久霜速去打探消息。江幻音抬頭看見文靜玉嘴角勾起的微笑,心中一寒。


  怎麽會變成這樣?江幻音跪在地上,腦海一片淩亂,方才薛少衍看著她的眼神裏滿是絕望,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幻音?”淩墨染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江幻音輕聲喚道。


  “你是不是喜歡七皇子?”淩墨染蹲下扶著江幻音微顫的肩。


  “公子,我是不是做錯了?”江幻音的眼神有些空洞,身子有些虛弱。


  淩墨染將她扶了起來,問道:“他可是不相信你?”


  江幻音閉著眼不去回答,隻有眼角流出的淚在訴說她的痛楚。


  “沒事了,沒事了!”淩墨染輕輕擁著她拍著她的背像是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陰雲悄悄的籠起,天色開始漸漸昏沉。


  “究竟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七弟會出手?”薛少亭滿臉疑問。


  久霜抱拳回道:“聽說昨夜江幻音在陳太子寢宮一夜未回,還有傳言說,看到他們相擁纏綿!七皇子可能是聽了這話才會與陳太子起幹戈!”久霜麵露難色,他說著這些話心中實在沒底。


  “有這樣的事?”薛少亭心中一驚,有種說不出的害怕,難怪七弟會這樣!


  “這事給我好好查!”薛少亭覺得此事頗為詭異,若事情都是真的,那麽隻怕七弟將恨他入骨。畢竟當初是自己答應將江幻音送進了迎賓館。


  “是。”久霜也很想弄清楚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得令即轉身退下前去查辦。


  窗外,一聲悶雷驚起。看這天,似是有一場狂風暴雨!

  江幻音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漸漸暗去的天,不時的雷聲轟動著天地,有絲絲風聲入耳,吹動著未閉上的軒窗咚咚作響。江幻音看著這樣的天色隱隱不安,他可還在宗祠裏跪著?

  淩墨染似是瞧出了她的心事,昨夜雖然他們之間未曾發生什麽,可是謠言還是傳了出來。想來她得罪的人相當不簡單,一心要將她逼入絕境。就連薛少衍…他能夠看的出來,這個七皇子似是對她用情極深,而正因為如此才正中薛少衍的軟肋,讓他做出今日的舉動,這分明是一箭雙雕,不,是一箭三雕!

  淩墨染突然明白過來,江幻音雖是他開口向薛少亭要的,但最終答應的還是薛少亭。如此一來隻怕在薛少衍心中難免嫉恨他這個大哥啊!如此高深的計謀,真是讓人佩服的很。看來這宣國的爭鬥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竟連他也扯了進來!


  外麵的雨聲嘩嘩的響起,天邊劃過一道閃電,便聽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四方。


  江幻音歎了聲氣,看著這漫天的大雨,她的心中似有說不出的痛苦。


  淩墨染拿著一把油紙傘遞給江幻音道:“去吧。去和他解釋清楚。”


  江幻音回頭看著他手中的傘,心中有種溫暖的感覺。不知為何,在江幻音的心中,他似乎從未當他是陳國太子,而他總給她一種親近和溫暖。


  江幻音點點頭,接過油紙傘,轉身走了出去。


  風聲颯颯,雨聲瀝瀝,伴隨著不時閃過的雷電,照耀著黑暗的天地,江幻音朝著宗廟祠堂疾步而去,夜雨打濕了她的衣衫也渾然不知。


  青衫木雕刻出的紅色宮門上有彩畫鳥獸,在閃電下似是賦予了靈魂一般。江幻音看著長長的街道通向燭火通明的宗廟祠堂,這裏供奉著薛家的列祖列宗,薛少衍跪在地上的蒲團上猶如一尊雕塑,紋絲不動。


  江幻音看著長長的青石街上泛起的漣漪,宮燈搖晃,那跪立的背影直戳進她的心髒一般,那長長的青石路和著雨水映照的燭火映照在她的心中。


  然她的腳還未跨進宮門,就聽朝安從一旁走來。


  “殿下說他誰也不見!”


  江幻音的腳頓了頓,那未曾踏進的高高門欄裏,宮門內長長的青石路竟是跨不去的距離。


  江幻音低著頭垂眸,閃電劃過照著她略帶憂傷的神色。


  “殿下對你的心意你很清楚,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擋那一劍。你可知道你擋的那一劍對殿下將是多麽大的打擊和傷害?”朝安似是對江幻音頗為不滿。


  “若非要有人死,那也應該是我江幻音,而陳太子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七皇子的手中。我和七皇子本就身份地位殊途,幻音今日來就是向殿下說明心意,勞煩你轉告七皇子,他對幻音的心意幻音明白,隻不過幻音無福消受!還請殿下以後不要為了幻音而白費心思。”江幻音閉著眼睛感受徹骨的寒風吹進她的心裏。四皇妃的手段她今日總算是見識過了,也讓她明白了,但凡與她有關的人她都不會放過,如此一來隻怕七皇子會更加危險,倒不如借著今天的契機與他劃清界限!

  “你。”朝安臉色微怒,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話若是讓七皇子聽到他非瘋了不可!


  “勞你稟告,幻音告辭。”江幻音說著轉身走進夜雨之中。遠處的雷聲更近,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卷走江幻音手中的油紙傘。大雨傾盆襲打著她的身子,她能感覺到透骨的寒涼在一點點的蔓延,從頭發至腳尖,而那順著臉頰流下的究竟是雨還是她痛徹心扉流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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