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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該怎麼狡辯

  第90章 我該怎麼狡辯

  既已得知消息。


  作為執法堂首席長老,雲明第一時間便派遣弟子,前往擎仙峽,搜尋柳靜可能遺留下來的線索。


  而此事也很快在整個白武宗引起了軒然大波。


  捂著小腹、嘔吐、面色蒼白。


  柳靜之事,對白武宗的影響之大,其實還要超出所有人的預想之外,畢竟,這事兒跟他們是息息相關的。


  弟子在宗門之內離奇失蹤這可是大事來著。


  今天能失蹤柳靜,那明天是不是他們也會出事?

  連宗門都不安全了,那還有哪裡是安全的?

  而且如果真是內部人做的也就算了……


  如果是外部人的話。


  那白武宗的臉真的都是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是以每一位弟子也都在關注著此事。


  而當得知這些消息時,紛紛扼腕嘆息不已。


  原來是柳師姐遇人不淑啊。


  哪怕現在真相還未水落石出,但弟子們腦海中卻都已經紛紛勾勒出了一幕完整的前因後果。


  道侶身死、心傷憔悴、遭渣男乘虛而入,不慎珠胎暗結,想要對方承擔起作為父親的責任,結果卻反而被對方心生殺機,殺人滅口,一屍兩命,順帶毀屍滅跡,一系列極為合情合理的劇情發展,不是這樣都對不起他們的期待和關注。


  「可惡,我就知道柳靜這賤貨靠不住,憑白的耽誤了我那麼長的時間。」


  在一處裝飾頗為靜雅的洞府之內。


  孫冰一臉凝重,恨恨的一拳砸在了椅子上。


  為了能夠平安的促成柳靜針對蘇潤的局面,他可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甚至連柳靜的功法都是他幫忙兌換的。


  再加上幫她穩固修為的丹藥之類的,付出可謂不少。


  結果……


  還沒出手,人就無了?

  直接就落得一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更可惡的是耽擱了他多少的時間吧。


  「可惡,早就跟她說過,男人是靠不住的……成日里那麼賣弄風騷,找來的也沒一個靠譜的男人,累的自己身死也就算了,耽誤了我那麼長時間。」


  到得現在,幾乎確定柳靜已然身死。


  孫冰心頭怒意便再也按捺不住,既然早晚都是死,你為什麼死前不順帶幫我宰了這個蘇潤呢?


  到時候豈不是節省了我天大的麻煩?


  不過還好……


  她死了,就算他的計劃沒有成功,因為她沒有對那蘇潤出手的原因,他也沒有什麼破綻暴露在外面。


  「不能再耽誤了,拖延了這麼長時間,蘇潤這段時間裡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宗門之內,同階功法高等級會克制低等級功法這一定律,雖然柳靜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的線索證據,但我畢竟向蘇潤推薦過功法,難保他不會聯想到我的身上。」


  孫冰一臉凝重的低聲自語道:「柳靜已死,再想找新的工具人已經來不及了,看來,我得親自出手了。」


  事實上,他早便想要親自出手了。


  都是雲長老,說什麼出手就一定會留下線索,借他人之手才是正確之舉。


  現在看來,不過憑白耽誤時間而已……


  他們之間的恩怨,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只要所有的當事人都死了,就算宗主再如何精明,還能還原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成?

  心頭這麼稍一醞釀間,孫冰便已經構思了好幾個陰險狡詐的主意,尤其如今那蘇潤對自己信任非常,單這一點,就足可讓他的計謀有足夠的用武之地。


  他低低冷笑道:「蘇師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奪了我的造化……」


  而就在這時。


  洞府外,突然間一道清越的鈴聲響起。


  這是陣法禁制被觸動,有客到了。


  孫冰起身,走出洞府。


  掐出法訣,解開禁制。


  籠罩山洞的雲霧逐漸散去。


  內外互通。


  看到來訪的客人後,孫冰忍不住一怔。


  尋常宗門弟子皆是藍白相間的弟子制服,唯獨執法堂弟子,乃是深藍夾黑,看起來多了幾分肅穆冷厲。


  而如今來訪的三人衣著與尋常弟子不同,分明全部都是執法堂弟子。


  而且修為都相當不低,三人中,最低的也與他持平,在築基中期的層次。


  「孫冰是嗎?」


  為首之人道:「我是執法堂雲長老座下弟子霍灼文,你涉嫌謀害宗門弟子柳靜,請跟我們走一趟,面見宗主,講清緣由!」


  孫冰聞言瞳孔驀然間瞪大,驚道:「我……涉嫌謀害柳靜?怎麼可能?誰說的?」


  霍灼文道:「近段時間裡,伱與柳師妹過往甚密,然後柳師妹突然離奇失蹤,你自然有洗不清的嫌疑,走吧,是清是濁,宗主自不會冤枉了你。」


  過往甚密?


  孫冰忍不住一愣,心道我那是為了對付蘇潤。


  等等……


  難道我是被人給栽贓了?


  這一刻,孫冰腦海里瞬間有了一條線。


  柳靜的姘頭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柳靜執意想要依靠這個孩子給自己找個靠山,然後便慘遭滅口,但那人自然需要轉移他人注意力,於是乎,剛巧這段時間裡因為跟柳靜有了同樣的目標而走的格外近的自己便成為了最佳的嫁禍對象。


  「我……」


  「走吧!」


  霍灼文上前一步,手中刑銬直接鎖上了孫冰雙手。


  體內本來運轉自如的真元立時便滯澀有如千鈞之重。


  這是專門針對犯下宗門刑罰的弟子所研究的禁靈銬。


  口中說著是讓自己去配合調查,但實際上,卻是連這禁靈銬都給動用了,分明就是認定了我是行兇者。


  孫冰心頭暗叫糟糕,敵人有備而來,他這邊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栽贓嫁禍他的人是誰都不清楚……


  偏偏,他跟柳靜過往甚密又是因為想要殺死蘇潤,這也是無法直白出口的理由。


  這就導致了他連解釋都無法解釋分明。


  他叫道:「霍師兄,讓我回宗主大殿配合調查,我身為弟子,自然責無旁貸,我也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只是你這舉動……」


  「防止你中途逃脫而已,不要多想。」


  我多想你個得得…… 你這就跟男人脫光了女人的衣服,卻說你不要多想


  孫冰說道:「我明白師兄顧慮,只是可否容我這邊準備一下,換一身衣物,以防見到師長之時,顯的不敬。」


  霍灼文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可以。」


  他鬆開了禁靈銬。


  三人陪同孫冰回到房間里。


  孫冰並沒有額外的舉動,只是老老實實的換上了一身衣服……


  但趁著三人注意不到的角度,他悄悄將一張陳舊的靈符撕開一道豁口。


  這才說道:「我們走吧。」


  「請!」


  三人架著孫冰,向著宗主大殿御劍飛去!

  而此時,宗主大殿之內。


  此事甚至連宗主雲自在都被驚動,連帶著各位長老們齊聚宗主大殿之內。


  孫冰被帶上來時,看到這驚人陣仗,心頭已是忍不住微沉。


  可當看到遠處御劍而來的一道身影……


  正是雲禛。


  雲禛帶著滿臉爽朗笑容,按下飛劍,大笑道:「宗主,雲某不請氣來,還請見諒,實在是聽聞宗門內有弟子被害,雲某也是心生憤慨,這才特地來了解一下情況。」


  「雲兄肯關心此事,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敢見怪,請坐。」


  雲禛並非白武宗弟子,而是客卿長老,坐掛於宗門之中。


  因此未在長老之列,但他既有興趣,雲自在也沒有趕人的道理。


  請雲禛落座。


  他這才轉頭看向了孫冰,淡聲問道:「孫冰,你可知罪?」


  孫冰急忙恭敬跪倒在地,高聲道:「弟子不知犯了何罪,但路上聽霍師兄說起,是跟柳靜師妹有關,莫非柳靜師妹遇人不淑,已然遭到了奸人的暗算?若是如此的話,恐怕是奸人生怕自己暴露,便栽贓嫁禍給弟子,好讓弟子扛罪以便他逃出生天,還請宗主明鑒……」


  「嗯,你說的也確實不無這個道理,而且你沒有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可見你的話也確實是有著幾分誠心。」


  雲自在搖頭道:「可惜啊,如果是在柳靜遇襲之地找到了你的隨身物品,那麼倒是確實不無這個可能,可偏偏……雲弟……讓他聽聽……」


  雲明點頭,取出了一塊小巧的石頭。


  說道:「此物頗為神奇,應該是一件不俗的法寶,是我們在柳靜遇襲之地找到的,我們在擎仙峽那邊發現了戰鬥的痕迹,柳靜的屍體不見蹤影,但二十幾名弟子搜尋了一夜,終於在河底找到了這個東西……根據我們的推測,應該是敵人殺人之後,將柳靜屍身拋入河中,不知沖向了何處,只是此物沉甸所以遺留了下來。」


  說到這,他深深的看了孫冰一眼,說道:「當然,恐怕也有敵人不知此物是何作用的緣故,不然的話,他就是在水中遊盪數日,也非得把這東西找出來才行。」


  他輕輕按了一下。


  大殿之內,立時有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驀然間,一聲凄厲如鬼泣般絕望叫聲響起。


  「孫冰……孫冰……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啊啊啊啊……」


  偌大大殿本來莊嚴堂皇。


  可隨著這聲音響起,卻瞬間如墜陰森鬼獄,並非什麼可怕的邪惡力量,而是那語氣之中所蘊含著的絕望與深深的憎恨,足可讓任何人聽後為之動容。


  而後,便是逐漸低下去的聲息。


  顯然,在喊完了這最後一句話之後。


  柳靜的呼吸便逐漸停止,徹底死亡。


  雲明問道:「你怎麼狡辯?」


  我該怎麼狡辯?


  孫冰神色驚惶,額上已是浮現豆大汗珠。


  他絞盡腦汁,將自己與柳靜之間生平結識十幾年的所有細節都給想了一遍,也沒想出他到底哪裡得罪這個柳靜得罪的這麼死,以至於她臨死前都還心心念念痛罵他出聲。


  除非她知道了真相。


  比如說我利用她對付蘇潤……


  可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也不至於吧?


  這所謂的利用畢竟僅僅只存在於計劃中,還不曾付諸於行動,還是說這位柳師妹其實是個玻璃心?


  也不對啊……


  這話語氣並非是對蒼天大地的謂語,而是直指她面前的目標。


  難道真是我乾的?

  孫冰心道莫非我這段時間裡怨憤柳靜行動不力,所以心魔作祟,夢遊之時就把她給宰了?


  當然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孫冰面色慘白,辯解道:「也許……是誤會?比如說敵人行兇之時夜色深沉,柳師妹看不清對方面容,所以才誤把對方認成是了我……」


  「那你們這一個多月來過往甚密之事,又如何解釋?」


  「這……」


  孫冰求救的眼神看向了雲禛。


  雲禛嘆道:「孫師侄,既然問你了,你就老實交代便是,看我作甚?難道我還能幫你脫罪不成?」


  孫冰:「………………」


  雲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說道:「狡辯無用,就算你真的說出了推脫之詞,我也不會信你,我關注的只是柳靜的死,而這顯然已經實證是你無疑,孫冰,你可知殘害同門,該如何處置么?」


  孫冰道:「清理門戶!」


  「而你卻是在宗門內痛下殺手,更是不惜一屍兩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罪加一等,也不必再審了。」


  雲明抬手。


  目光卻是看向了雲禛,他看的分明,雲禛便是孫冰請來的救星。


  雖然都是姓雲,但雙方可沒什麼關係。


  若雲禛真敢出手阻撓,他也絕不會留情面。


  孫冰震驚的看向了雲禛,然後看向了向他迫近的雲明,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咬牙,驚叫道:「等……等等……我招……我全都招,我與柳靜師妹確實暗有齷齪,但並不是我們之間有齷齪,我素來看不上柳師妹水性楊花,怎麼可能會讓她懷上我的孩子?我們兩個這一個多月里之所以過往甚密,完全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想要殺死的敵人!」


  「誰?」


  「新晉內門弟子,蘇潤,我想殺的人是蘇潤,跟柳靜沒有任何關係啊,倒不如說,柳靜是我的利用目標,在完成目的之前,我不可能傷害她一分一豪的。」


  「什麼?」


  孫澈豁然起身,喝道:「蘇潤那孩子哪裡招惹你了,你就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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