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寧為雞頭 勿做鳳尾
第106章 寧為雞頭 勿做鳳尾
紅嶺谷！
一處地勢貧瘠，水源早已乾涸的所在。
嶺內寸草不生，有如沙漠。
方圓百里之內，別說人煙，就算是野獸也極為罕見。
而正因為其隱秘的緣故，所以被幽冥宗提前設為駐點。
在歷經了一番奔波之後。
眾多幽冥宗弟子們陸陸續續的在這裡開始聚集。
然後，便是統算傷亡人數。
幽冥宗整體實力便略遜白武宗，再加上異地作戰，天時地利人和幾乎全不佔，這一番持續了幾個時辰的激戰，傷亡之慘重，幾乎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其中，築基期弟子死亡八十三人，受傷一百四十二人！
金丹期長老死亡四人！受傷七人！
幾乎折損了幽冥宗超過兩成的精銳戰力。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本座逃出來了，哈哈哈哈……白武宗號稱從無活人能出的邙獄，本座逃出來了。」
孫冰手指的扳指上。
百魔道人聲音里滿是志得意滿的歡愉。
大笑道：「你們的計劃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呢。」
幾位長老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尷尬。
這計劃成功的……
真就尿性。
從長老們一個傷亡也沒有，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看似儘力，實則不過是利用宗門弟子的死亡來取信於人，營造出他們其實很努力的景象。
但這計劃怎麼就該死的成功了呢？
現在這個曾經跟宗主競爭宗主的失敗宗主回來了。
這不是給幽冥宗添了天大的麻煩么？
那些曾經效忠依附於百魔，如今卻被秦疏影法外開恩的長老們最是尷尬。
張口也不是，不張口也不是……
孫冰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種古怪的氛圍，忍不住敲了敲扳指，示意他別那麼興奮，感覺他在這裡似乎不是很受歡迎的樣子。
百魔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伱們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大可不必驚慌，等你們宗主回來之後你們就明白了，我與她早已經罷手言和，並且定下了互助的協議，不然的話，秦淑……影那娘們會不惜花費如此巨力來營救我么？」
「這……」
確實是損傷了不少的弟子。
但她好像也不是真的想救你。
孫長老困惑的撓了撓頭，說道：「反正不管怎麼說，百魔師兄您修為高深，若是能重歸咱們幽冥宗，也不失為一樁天大喜事，至於其他的，等到宗主回來，必然會有所定論！」
「沒錯沒錯，說的正是。」
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
這貨現在就是燙手山芋，不管不行，畢竟不知道他跟宗主到底定下了怎樣的約定。
但管太多也不行，這可是曾經跟宗主競爭宗主之位，甚至一度險勝，只是在最後被宗主給翻盤的前任廢宗主，跟他那麼親近是幹嘛？莫不是對宗主有了二心了？
不知道怎麼做，怎麼做都是錯。
還是趕緊丟出去比較好。
當下眾人在這裡等了起來。
計劃已經成功，想來很快就能匯合……
這一次，可是在正道三道七宗之一的白武宗口中生生拔了食。
雖然死傷慘重，但存活下來的弟子們，對他們那位還沒有什麼實質功績的新宗主，心頭卻已經多出了幾分的崇敬。
可到了當天傍晚約定的時間。
出乎意料的。
秦疏影並沒有回來。
「怎麼回事？」
「難道說是被白武宗的那些人給纏住了？」
「難怪我們撤退的如此輕易，之前我還懷疑該不會是白武宗故意放水……現在看來，竟是宗主替我們在背後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雨？」
眾人協商一番之後，決定再多逗留一日。
畢竟若是被白武宗那些人纏住，以宗主能為，脫身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
宗主仍然不曾歸來。
第三天……
秦疏影……就好像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一樣。
孫長老甚至特地的悄悄潛伏至白武宗附近查詢，卻發現白武宗歷經大戰之後，也在休整收拾。
全無半點兒風聲鶴唳的景象。
看的出來，從他們走之後，白武宗就再沒有經歷什麼別的異變風波。
……………………
當晚。
紅嶺谷，幽冥宗臨時駐地之內。
各位長老皆是齊聚於一帳之中。
「什麼？宗主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宗主不是已經達成了目的，平安歸來么？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眾人聽到這一消息，頓時皆是面色驚變。
「已經查探過了，宗主並不在白武宗……或者說，白武宗已經派遣了大量的精銳，以及金丹期的長老外出搜尋，看起來就是在找尋宗主她老人家的下落，依理來說，她應該早就跟我們匯合了。」
「該不會是中途遇到了別的正道宗門的暗算，那些傢伙一個個口蜜腹劍，最擅長乾的就是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應該不至於，宗主能為，大家都清楚，就算是遇到了別宗宗主，打不過還跑不掉嗎？」
………………
眾人議論紛紛。
卻始終找不到一個有效的章程。
「我可能知道，我們宗主去了哪裡。」
突然間，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說道。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看向了孫冰。
作為白武宗叛徒，孫冰本沒有資格參與此等魔道會議，奈何百魔道人身份敏~感，偏偏他如今對整個幽冥宗都信不過，反而是對孫冰這個叛徒無比信任。
是以孫冰也得以以區區築基之身，參與這至少也是金丹期才有資格參與的會議。
而如今發言的，赫然正是孫冰佩戴著的百魔道人。
他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曾經與宗主斗的水火不容，而更是在此戰中，我淪落得一個離開宗門的下場，之後便與宗門再無聯絡，依理來說，我與宗主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甚至見面便要互相廝殺才是，可你們知道為什麼，她卻要出手救我嗎？」
「似乎……與宗主此次單獨行動有關，但具體怎樣，我們就不太清楚了。」
「是因為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無毒丹法，此事鍾左使應該也很清楚吧？！」
鍾發之前一直一言不發。
聽到這話，才點頭道：「確實可以削減丹藥毒性，但具體能否無毒，還要有待商榷……」
「所以宗主才會讓你們來救我，而她則趁機進入白武宗之內，抓住那名掌握有無毒丹法傳承的弟子，而且她給你們傳訊，就證明她已經成功了。」
百魔道人說道：「所以眼下宗主之所以失蹤不見，應該是正在向這名弟子拷問真正的無毒丹法，等到她那邊得到訣竅之後，再將那名弟子斬殺，屆時她就將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掌握有無毒丹法的人，屆時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甚至於天下，她都大可去得，就算去正道要一客卿長老之位，恐怕正道也絕對不會吝嗇！」
鍾左使問道：「她為什麼不帶回宗門拷問？！」
「帶回宗門，功法便不獨屬於她了，最起碼，鍾左使作為專業丹師，是絕對有資格在其中分一杯羹的，而她，想要獨佔這修仙界唯一的法門。」
百魔道人冷笑道：「正道稱我等為魔道，其實某種意義上也不無道理。」
獨吞？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了一陣。
鍾發道：「你這話不合理，那名弟子若真的傳承有無毒丹法，他身在白武宗之內，必然早已將此法覲獻宗門，宗主根本不可能獨佔。」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百魔道人語氣自然，肆意胡謅道：「那個蘇潤雖然掌握有無毒丹法，但他卻一直秘而不宣，只是將更次一級的削弱丹毒的法門上交宗門換來了內門弟子的身份，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是目前修仙界唯一知道此丹煉製法門的人，從這點來看的話，這蘇潤倒是頗有我魔道的風采。」
鍾發皺眉道：「這樣……勉強也解釋的通，但我一直認為宗主宅心仁厚……」
「閉嘴吧鍾左使，說我們魔道中人宅心仁厚，你這是在損她吧？」
百魔道人說道：「還是說，你們有更好的解釋方法？比如我們宗主抓了那個小子之後，突然被他英俊的容顏所吸引，然後帶著一起隱居深山造孩子去了？總不至她是帶著那小子與我們匯合的途中，突然被那小子拾辣手暗算，以至於身受重傷，不治身亡？還是乾脆被抓去當了傀儡？」
本意不過是想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可說著說著，百魔道人自己都覺得，自己之前的那個解釋似乎是最為合理的。
修仙界是這世上最為虛偽的世界，只要掌握有能提升宗門底蘊的無毒丹法，誰還管你什麼正道魔道？世人皆不敢傷你，世人皆不敢殺你。
幽冥宗主？
屆時那秦淑芬只要願意，別說區區幽冥宗的宗主了，就算是正道靈鶴宗的長老，太一門的副門主，風靈月影宗的供奉……恐怕都是手到擒來。
「唉，宗主為自己考慮，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但我們不能再在這裡久留，白武宗這些年來實力攀升極強，不可與之力敵，再拼下去也沒有意義，傳令下去，我們儘快回返幽冥海吧。」
「也只能如此了。」
「是啊，百魔尊者說的有理，全宗弟子皆在這裡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眾人紛紛附合。
孫行雲隱約間感覺似乎哪裡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卻說不出來，百魔說的極有道理，眼下宗主不在，他們又沒有主持過這麼多人的行動，難得百魔有這能力，索性就隨了他吧。
「還是留幾名弟子在這裡等候宗主吧。」
南宮邦心頭亦是大叫危險。
糟糕糟糕！
百魔這老傢伙是要趁宗主不在，趁機奪權么？
可他沒有軀體……等等……
關雲笙！
如此一想，他心頭危機感頓時極盛。
若是平日里，百魔奪權，他絕對不做什麼從龍之臣，也絕不會背叛宗主，中立觀望，誰贏依附誰就是。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資格。
金蛇游龍丹乃是五階丹藥，藥效神奇，就算是強如百魔，不能說沒有解除的法門，但這中間耗費的心力之大……南宮邦有這自知之明，明白他絕不會為了自己如此煞費苦心。
我的宗主姑奶奶欸，你再不回來，宗門可就要改姓百魔了，若是再晚上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就真的只能趕著給我收屍了。
他也只能主動請纓道：「我加入幽冥宗時間不長，認得我的人不多，留在這裡剛好等候宗主。」
「可以。」
百魔尊者開始發號施令起來。
他雖然沒有實體，但畢竟也曾擔任過幽冥宗宗主，再加上在場眾人除他之外，其他人都全無經驗。
很快，他便無形中成為了眾人的首領。
在他的指揮之下，已經稍做歇息的眾多弟子們，紛紛向著幽冥宗方向飛回而去。
孫冰傷勢不淺，再加上修為跌落，到現在僅僅只得築基初期。
速度跟不上眾人，比起眾人，倒是稍稍的落後了些微。
而他刻意拉慢的速度，也是出自於百魔尊者的授意……
「幽冥宗之內，關押了一名白武宗弟子關雲笙，此子是我為自己準備多年的替身，屆時只要我能將自身神魂移到他的體內，當能恢復巔峰時期七成的功力，也將有元嬰期的修為了。」
百魔的聲音響在孫冰的耳邊，說道：「如此一來，在秦淑芬不在的時候，我便能儘快收攏人心，將幽冥宗重回我的麾下，哼哼……從這點來說，秦淑芬這賤人突然離奇失蹤，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孫冰問道：「若是她回來了呢？」
「這也是我現在跟你說話的原因，孫冰，你雖然是白武宗弟子，但卻是我唯一信的過的人，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眼下眾弟子要回返幽冥海，你先不要跟我們一起走，離開一下，悄悄的傳出一則消息，就說白武宗掌握有去除丹毒的煉製法門，幽冥宗不惜犧牲宗門兩成以上的戰力，便是為了獲得此等煉丹之法，而幽冥宗宗主秦淑芬……」 說到這裡。
百魔忍不住皺眉，想了想，說道：「不行，秦淑芬這個名字就算是在宗門內也僅僅只有寥寥數人知道，若是傳出這種流言，實在是經不起查證，就說幽冥宗宗主秦疏影抓住了那名弟子之後，便與那名弟子一起消失不見了，並未返回幽冥宗！」
孫冰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道：「可這麼一來，你豈不是把幽冥宗推入了風口浪尖？一旦那秦疏影回來，屆時幽冥宗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你不是一直想當幽冥宗宗主嗎？怎麼我感覺你是要毀掉幽冥宗？」
「我有兩點考量。」
百魔沉吟道：「那個叫蘇潤的，我與他打過幾次交道，這小子透著股子邪性，就算已經被秦疏影給抓走，我也不認為秦疏影能從他身上榨出什麼汁兒來，屆時她明明未掌握煉丹之法，但沒人會信她的，她回到幽冥宗，若拿不出什麼去毒之法，幽冥宗容不下她的，宗主？哼……能得眾弟子認可才是宗主，不得認可，她就什麼都不是。」
「那第二呢？」
「現在幽冥宗正站在一條分叉路口上，一條通往強盛無匹之路，但這條路上，宗內沒有我的位置，一條可能會遭遇風險危機，實力大損，但我卻可趁機而起……」
百魔聲音裡帶著幾分讓孫冰不寒而慄的魔性，冷冷低笑道：「寧為雞頭，勿做鳳尾啊，為了能成為幽冥宗之主，我可以把本來是鳳尾的幽冥宗折騰成雞頭。」
說罷，他語氣轉為溫和，說道：「還是那句話，我目前唯一信的過的人只有你，所以此事也只能交託你去辦，等你辦成之後，回來幽冥宗，我收你為我的親傳弟子，屆時幽冥宗依然可以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到時候傳到你的手裡，宗門依然是魔道強宗之一，唉……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身體，就算借關雲笙之體重生，屆時也不再是我自己的血脈，生不出我的子嗣，能傳承我衣缽者，唯你而已。」
「是。」
孫冰激動起來。
他在白武宗之內雖是親傳弟子，但其師尊並非是元嬰期，而是金丹期的修士。
能有之前的地位完全是因為他待人如沐春風，以及很會來事兒……
可在這裡，百魔畫的餅實在是太大太香了。
他堅決道：「我會完成這個任務的。」
「嗯，此事宜早不宜遲，不然等到秦淑芬回來，我還未獲得關雲笙的身體，屆時便一切都晚了，就算到時能將秦淑芬從宗主之位上拖下來，也輪不到我去上位。」
「那我走了你怎麼辦？」
「將我交於孫行雲再說，這孫行雲道行深厚，只是從來都是沒什麼主見，我很容易就能拿捏他。」
「好！」
孫冰起身，去尋孫行雲去了。
得知孫冰要離開。
孫行雲自然舉雙手雙腳歡迎……
帶一個百魔已經夠麻頭皮的了，還要再帶一個白武宗叛徒。
他們已經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沒必要再跟白武宗如此交惡。
只是出於禮節。
看他身無長物，被宗門扒了個乾淨，便隨手贈了他一柄飛劍以做防身。
借著月色。
孫冰離開了幽冥宗。
一日後。
一則流言，自一處無名坊市之內，迅速興起。
然後向著四面八方擴散。
一時間，人人皆驚。
要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裡，幽冥宗與白武宗之爭之事，在整個修仙界幾乎可說是人人皆知，雖只是兩宗之戰，但龐然大物的戰鬥，稍有不慎便會波及他們這些浮萍散修。
好在兩宗都頗為克制，戰火併未擴散至諸多坊市。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眾人也從之前的切身之危，轉為了八卦性質的關注。
正因如此，整個修仙界。
那無數散修們便開始關注起了這件事背後的故事。
有說白武宗宗主強搶了幽冥宗宗主的男人……哦，白武宗宗主是男人。
那就是他弟子搶的。
男顏禍水，招至今日之禍。
也有說兩宗曾共探一處秘境，結果因分贓不均，這才鬥了個你死我活。
各種說法，不一而足。
但一則說法可信度卻是極高。
白武宗掌握有去除所有丹藥丹毒之法。
正常修士修鍊，哪怕宗門弟子，服食丹藥也需有度，同一顆丹藥一月能服上三顆已是極限。
一是丹藥服食太多，容易引起根基不穩。
二則是丹毒太盛，服食過多反而有害無益。
但若是真能去除丹毒，一月服食三顆和服食六顆七顆，差別便不是很大了。
屆時宗門弟子實力進境大幅提升。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幽冥宗便是知曉了此事，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派遣大量弟子搶奪傳承了此丹法之人。
死傷眾多？
死再多算什麼？
只要得到了這丹法，至多三年，不僅能元氣盡復，更能大幅度提升宗門實力，這生意就算是頭豬都知道該怎麼做。
更別提還有證據……
白武宗朱雀坊市，因之前魔修之亂，有不少散修趁機逃離了坊市。
他們都能作證，那名加入宗門的弟子蘇潤，煉製的丹藥確實丹毒極少，效果極佳。
拿出來賣的都有這種層次，更別提他自己服用的，必然是效果更好的。
於是乎……
這則消息被傳的活靈活現。
從一開始的只在各坊市散修之間流傳，逐漸的被各派宗門們知曉。
一時間，各派宗門之內，皆是捲起了滔天巨浪。
要知道，當日里觀摩戰場之時，他們可是切實的聽到了路仁出來時說的那句話。
幽冥宗一名元嬰高人劫了白武宗一名鍊氣期弟子，然後逃了。
外界戰的如火如荼，這元嬰高人不在外面助戰，反而去劫掠這弟子，可見這弟子必然極為重要。
現在根據這流言便可以解釋的通了。
此子必然掌握有無毒丹法。
幽冥宗是起了貪婪的心思，所以將此人奪走……也就是說這無毒丹法必然也落到了幽冥宗的手裡。
而白武宗曾經掌握有此人，他們必然也已經得到了這種丹法。
太一門內。
一名鬚髮皆蒼的灰袍老者沉吟許久，轉頭對身邊服侍的童子說道：「去請你丹霞峰孫元隱師叔過來，讓他陪我去一趟白武宗，此事還是要查探清楚比較好，不然的話，白武宗與幽冥宗……豈不是要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成長起來了？」
他一拍扶手，喝道：「絕不可以，這個被擄走的弟子，我們也要分一杯羹……游師弟！」
「師兄有什麼吩咐。」
「那幽冥宗的元嬰妖人帶著一名鍊氣期修士，必然十分容易搜尋，派人搜查幽冥宗現在到了何處，他們應該還沒來得及回返宗門，派人截住他們，將那名弟子救下來！」
「是！」
藏劍峰峰主游龍生快步離開。
去執行宗主的命令去了。
而與此同時。
靈鶴宗之內。
「若真有此等丹法……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親去白武宗一趟，探聽此丹法細節，你們立即去截擊幽冥宗，務必要將那個鍊氣期修士救下來。」
「是！」
風靈月影宗。
蓬萊宗。
萬葉飛花谷。
………………
幾乎所有的宗門在得知這一消息之時，都第一時間派遣弟子，展開行動。
此事若是假，不過白忙一場。
但若是真的話……
白武宗和幽冥宗已經拔了頭籌，他們若是動作再慢點兒，就算是輪都輪不到他們了。
於是乎。
在有心人的安排之下。
不過短短兩三日的時間，幾乎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無毒丹法之事。
而幽冥宗眾人回返幽冥海途中，眼看距離宗門駐地僅僅只余半日距離，卻直接被一群身著黑衣，身周煞氣蒸騰之人給攔住。
來人並未隱瞞他們的蹤跡和身份的打算。
或者說魔道行事，直來直去，倒是比正道直接的多了。
因此，在得知這一消息的第一時間，便立即出動……
而為首之人，赫然是凶魔渡的元邪。
此人乃是凶魔渡實力最強之人，甚至還在渡主之上，只是生性嗜殺，所以難成宗主。
不過他也不在意，只要能讓他殺人，他什麼都不在乎。
這一次，凶魔渡竟然派出了他來，顯然是不抱善了的心思。
「乖乖把你們在白武宗抓來的那個鍊氣小修士交出來。」
元邪外表看來，敦厚憨實，就好像是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淳樸農夫一樣，但若是誰真的將他當作農夫，到時候必然會如同農婦一樣被他給狠狠的玩死。
而此時，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微笑道：「同為魔道邪宗，我不跟你們為難……把人交給我們，大家還是好朋友。」
孫行云：「………………」
「他叫蘇潤！」
突然，百魔道人的聲音響起，說道：「那個蘇潤已被我宗宗主秦疏影帶走，你若不瞎，應該看的出來我們宗主並未與我們在一起，你想截人？抱歉，截錯方向了。」
「蘇潤？！」
元邪聞言，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默默的記了下來。
而看到百魔道人主動擔起了職責。
孫行雲鬆了口氣。
幽冥宗眾弟子傷疲交加，他可不想在這裡跟凶魔渡鬥起來。
可對方如此乾淨利落的把宗主給賣了……
等到凶魔渡那邊的人走了之後。
孫行雲問道：「尊者，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宗主那邊，她一人又未受傷，無論面對何人都是進可攻，退可守，可我們傷疲交加，一旦我們所有人在這裡被殺掉了的話，幽冥宗都將不復存在，既然如此，由宗主吸引注意力，幫助我們回到宗門休養生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倒也是。」
孫行雲想了想，似乎沒毛病。
第一次尚且如此。
第二次，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
第三次、第四次……
於是乎……數日之後。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幽冥宗宗主秦疏影，帶著那名叫蘇潤的弟子，連帶著那消除丹毒之法的秘訣，消失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