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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3、真爱的含义

  到了上谷,天色已经黑透。

  在城里吃了饭,二人去邮政宾馆泡了个澡做了全按摩,从内到外酸爽,把上的疲乏劲完全卸掉,回到北奇镇。

  进了叶家大院后,叶修把车熄了火,没有马上出门回自己家,而是跟秦著泽进屋看看他三叔。

  俩人刚迈步上台阶,叶盈然迎面跑出来,“姐夫回来啦,爸正闹脾气呢,不断叫你的名字。”

  “叫我名字?那就是想我了呗,走,看看去。”秦著泽三步两步进了客厅。

  叶见朝在客厅里坐在轮椅上正在叫嚷发飙,嘴里喊着“猪哲”,神经系统比以前有好转,但是发音尚不清晰,把秦著泽的名字说成猪哲。

  不过,这个进步已经不小了。

  这还是秦著泽不在家时,叶淑娴拿着秦著泽照片对他训练上万次才练出来的发音,不然,还是叫秦著泽牛牛呢。

  叶见朝不是一丁点记忆没有,只是仅有,需要靠天长久的唤醒才能一点一点慢慢找回来。

  杜和珍,叶淑娴,还有保姆和护工,围着他正在劝说。

  “哈哈,乖乖这是咋啦?”秦著泽笑起来。

  就这一声,叶见朝忽然安静了,抬起头来看秦著泽。

  杜和珍有些挡他的视线,他僵硬地抬手比划,示意杜和珍闪开。

  “不知道咋回事,给玩具,摔玩具,给吃的,扔吃的。”叶淑娴说道,脸上露出焦急神色,额头上居然冒了细汗,父亲有一点不高兴,都会令叶淑娴心急。

  “这好的嘛!”秦著泽来到叶见朝跟前,叶见朝咧嘴微微带出笑容,就像是哭闹的婴儿忽然见到妈妈的脸庞。

  秦著泽一来,其他人靠边站,他成了主角,他就是定海神针。

  秦著泽从茶几糖果盘里捏起一块水果糖,糖纸鲜艳抓眼,在叶见朝眼前晃了晃,“告诉著泽,这是什么?”

  “……糖。”叶见朝一张嘴还是流口水。

  护工赶紧用纸巾给擦一擦,叶家给他开钱多,平时照顾叶见朝照顾得可好了。

  “乖乖真棒。”秦著泽像是表扬三岁孩子一样,另一只手给叶见朝竖了竖大拇指,继续用哄孩子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蹦着说道,“我们一起做个游戏好不好?”

  都在忙乎叶见朝,这时,谁也没注意到叶盈玉回来了。

  叶盈玉静悄悄进门后,站在门口没往前走,抱起双臂从后面瞅着秦著泽逗叶见朝。

  “……好。”叶见朝点头。

  “玩一个猜猜猜,看着这颗水果糖哦,猜一猜在我哪只手里,猜中了,有奖励哦。”晃了晃手里的糖,秦著泽背过去双手到后,假装神秘地捣鼓几下,数了句“一二三”,攥着两只手伸到叶见朝眼前,“哪只手里有糖?”

  糖在秦著泽左手里,他故意把手指留出一道缝隙,若有若现地露出一点糖纸。

  叶见朝抬起手,僵硬地指着秦著泽左手,嘿嘿开心傻乐。

  “哈,猜对了,猜对了,太棒喽。”秦著泽把糖放到叶见朝手心里,“诶,大奖归乖乖喽。”站起来piapia拍巴掌以示祝贺。

  别人傻站着,觉得真是邪门儿,叶老头闹了一天脾气,姑爷一回来,用一块糖,三下两下,就给哄得笑哈哈。

  “赶紧鼓掌祝贺牛牛猜猜猜超厉害噢。”秦著泽左右瞅瞅其他人。

  一圈人这才如梦方醒地对对对好棒好棒地拍巴掌。

  “我跟三叔玩一把。”叶修从糖果盘里摸起两颗糖果,一手攥一颗,用脚勾过来小凳子坐在叶见朝跟前,他扣了一口炒锅的肚子太大了无法像秦著泽那么蹲着,坐在凳子上也避免不了呼哧,“牛牛,猜猜猜……”

  秦著泽往后一转,冷不丁看到了叶盈玉站在门口盯着他瞅呢,秦著泽笑笑,“小玉回来啦。”

  保姆过去给叶盈玉手里的大衣接了挂到落地衣架上。

  叶盈玉瞅着秦著泽扑哧笑了,“姐夫,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厂子里的事。”

  “有时间,在家里怎会没时间呢!”秦著泽听出叶盈玉语气里的味道有些特别,虽然叶盈玉笑着说得自然平静,别人并不以为异常。

  “楼上书房吧。”叶盈玉说完就直接上了楼。

  叶淑娴比秦著泽更清楚叶盈玉要干啥,跟在秦著泽后一起往楼上走。

  当姐夫的,跑楼上书房跟二小姨子独处,可不是秦著泽愿意的,有妻子叶淑娴跟着,秦著泽当然愿意。

  俩人进了书房,叶盈玉见有叶淑娴跟着,马上走过来抱着叶淑娴肩膀,带着撒的语气半搂半推把叶淑娴弄到书房外,拉着长腔叫了声姐,“姐,我跟姐夫谈点事,又吃不了他,你去楼下等着,十分钟就让他下去。”

  “嘿,小玉,你姐什么时候成外人了?你能有什么事非要避开姐姐跟你姐夫说呀?你别撵我,我坐旁边听着,你们谈你们的,我保证不插嘴不参与。”叶淑娴用脚剎着车,笑着给了叶盈玉两句。

  要不是昨天早晨二妹临出门说了那几句,叶淑娴根本就不会上楼来,她担心叶盈玉难为丈夫秦著泽。

  二妹的格有多虎,叶淑娴比谁都清楚。

  “姐,你可能想多了,我就是想跟姐夫咨询一些企业管理经验,还有开发新牛制品的技术,马上就好。姐,来,我扶着你下楼。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多用一秒,你用鞋底子打我好呗!”叶盈玉跟姐姐嘻嘻哈哈。

  “让你说的好像我以前用鞋底打过你似的!”叶淑娴往书房里瞥了一眼正在翻看线装孤本古书的秦著泽,压着嗓音质问叶盈玉。“真不是难为你姐夫?”

  “切,瞧姐说的,我疼姐夫还疼不过来呢,难为他不存在的。”叶盈玉小嘴巴巴滴。

  “去你的,你姐夫用的着你来疼呀,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叶淑娴抬手在二妹额头上戳了一手指头。

  亲姐妹永远是亲姐妹,并没有因为曾经的不愉快造成隔阂,吵吵闹闹之后,过不了多久还是姐妹亲。

  “好好好,你疼你疼,全是你疼行了吧!”叶盈玉哄着姐姐。

  秦著泽把古书合上放回书架原位,看向门外边,笑着问道,“淑娴,小玉,你们俩嘀咕啥呢,有事赶紧说哈。”

  岳父收藏的书中,真有几本真品硬货,拿到二十一世纪的拍卖会上,会拍出不菲的价格。

  “那你快点说,你姐夫在外边跑了一天累的,让他早点休息呢。”

  “行,姐,放心吧。”

  叶淑娴下楼去。

  叶盈玉回进了书房把门关上。

  秦著泽已经正襟危坐等着叶盈玉。

  把秦著泽叫到一个房间里单独跟秦著泽谈话的这种方式,在这具哥们儿留给秦著泽的记忆里,还真曾经有一回。

  那是这具哥们儿刚刚嫁到叶家大院,洞房花烛夜当晚,前秦著泽被叶盈玉叫到了柴房里接受了叶盈玉的一番教育。

  “姐夫,今天去哪里忙去了?”叶盈玉和秦著泽一个八仙桌之隔地坐下,讪笑地问道。

  咂摸着叶盈玉阳怪气,秦著泽意识到二小姨子想表达啥。

  他猜的是叶盈玉有兴师问罪的倾向,秦著泽不想跟二小姨子多费口舌,有那功夫不如回到小间和妻子叶淑娴娱乐呢,“小玉,有什么想法直接表达便是,咱们是一家人,讲话不必兜圈子。”

  不能拿文化水平去评断叶盈玉的品格,但叶盈玉是啥格,秦著泽像是看一件翻过来的皮袄一样,里子是啥样,一清二楚。

  “是不是在帝都买了地?”

  “买了。”

  “要盖楼吗?”

  “对,等到时机成熟了要盖的。”

  “盖楼不是小事吧,你跟谁商量了吗?”

  “爸那样了,我跟谁商量?”

  “呵呵,好一个跟谁商量,家里没别人了吗?不能和妈商量吗,还有我姐呢,还有我呢!”

  “你把粉厂的事跟家里谁商量过?妈?你姐?我?”

  “……”

  秦著泽诚挚地低沉说道,语气里尽是劝勉,“小玉,不要想那么多,平时抽空多看看书,如果能抽出时间,到南方和国外的大中型私营企业做做考察,把企业管理能力提高一截,创新思路方能让粉厂走的稳妥走的长远。”

  秦著泽不想跟叶盈玉多费半句话,教育了叶盈玉给她指出方向,他打算离开书房。

  要是叶盈玉请他过来和他探讨经营之道,他倒愿意多教叶盈玉几招,叫上楼来想给他吃瘪,玩蛋去。

  你个小小叶盈玉,真是活得自不量力,想管着大爷呀,你可拉倒吧,你就是一个大猪蹄子而已。

  可惜了那张俏脸,怎么会长错了地方?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大爷见过的世面,是你通过看电视+看书看报+耳闻目睹+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到的。

  看到叶盈玉语塞,脸被憋得红起来,秦著泽从太师椅上缓缓起,笑笑后,声音低沉,语气诚恳地对叶盈玉道,语重心长的味道像是叶盈玉的长辈,“小玉呀,记着你现在已经是粉厂主事的,如果没有格局,在未来激烈市场竞争中,会被游戏规则挤出市场的,好好想一想怎么走路吧。”

  没必要跟叶盈玉这种长得像回事,实际有点二的糙丫头讲太多东西。

  成年人,自悟比被教诲来的才深刻。

  秦著泽说完抄着裤口袋往门口走去。

  “秦著泽……你站住。”叶盈玉一拍八仙桌,气呼呼地站起来。

  不小心把手给拍疼了,甩了甩忍着。

  把手放在门拉手上,秦著泽侧头对后方笑笑,“小玉,以后不要直呼其名,记住了,我是你亲姐夫,起码的规矩和礼貌还用别人来教你?不要轻易降低自己的人格。”

  “好好好,叫姐夫,没问题。”低下头,把手举在空中摆了摆,叶盈玉咬了咬嘴唇像是下着什么决心,马上讪笑一声后抬起头,“我想警告你,不要做对不起我姐的事,否则,饶不了你。”

  秦著泽听后慢慢转过来,盯着叶盈玉眼睛,把叶盈玉盯得有些发毛往后退,可是后是太师椅,她退不了,秦著泽忽然一笑,“你不懂感是什么,哪里懂得真的含义!”

  “秦著泽,我觉得你……你就是太会演戏了,你骗了很多人的眼睛。”叶盈玉撕破脸皮,开始人攻击。

  老人家说过:不跟女斗,若跟女斗,一开始你就输了。

  于是,秦著泽宽厚地笑笑,“小玉,如果你特别关注并欣赏别人的演技时,说明自从头到脚存在着问题,尽快修改吧。”,“噢,记着叫姐夫,不要直呼其名,晚安。”

  拉开门,秦著泽没有关,他要二小姨子通过洞开的门看着他无比伟岸且正经无私的背影,对她自己的无故悱恻深深感到自责。

  噔噔噔,叶盈然迎面从楼梯上蹦蹦跳跳跑上来,嘴里哼着小城故事多,这孩子这些天可高兴了,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一抬头看到秦著泽,“姐夫,大姐让我上来叫你,说有事要跟你说。”

  …………

  …………

  手起刀落,一节手指头滚落在地,血流鲜红。

  孙录天把菜刀咔地砍在木头梯子上,“龙哥,我赔不是了,从今以后退出江湖,混好混坏算我的命。”

  “行,天子,有点血,哥这次放过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在哥的地盘上,会拿你和别的普通人一样对待,如果开厂子做生意,该交什么,每个月交多少,你应该清楚,如果涨价了,你也不会有例外。”

  糙龙,本名曹龙,帝都西北角一带的坐地虎,以一言不合拔刀就砍著名。

  坐在长条凳子上抽动着脸上横恻恻说完,向后一伸手,小弟将一把锋利匕.首的刀柄放到他手中。

  糙龙接刀在手,扯起衣襟,用刀尖在上面挑了一刀。

  刺喇,咬着后槽牙撕下衣角一块,放在长条木凳上,噔,把匕.首狠狠插在布上。

  打打手,好似手上沾过好多灰,放下棉军服袖子,盖住小臂上的一截青色龙尾,抬股站起,垂着眼皮,叹了一口气,“天子,好自为之吧。”

  整个过程超有满是血腥味儿的仪式感。

  退伙嘛!能让你跟住店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踱着步子,过来用力拍了一把孙录天肩膀,孙录天被糙龙拍得子摇晃一下表木讷,糙龙再也没说啥,背起手迈开能扯坏裆里鸟蛋的大步走了,二十多号小弟跟在他后,有两个留在原地,催促孙录天,“天哥,请吧,把仪式走完,别让龙哥怪罪我们。”

  孙录天瞅了一眼长条木凳,走过来抬高大腿迈过去。

  行有行规,糙龙定下这条退伙规矩,是专门用来伺候退伙兄弟的。

  撕下衣角,寓意为割袍断袖就此义绝,迈过长条凳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给你留下一把匕.首,表面上说的是希望你退伙后能混一口饭吃,实际是警告你不能与我为敌。

  一个小弟掏出一块白布,把匕首和衣角包了,塞给孙录天,“天哥,赶紧去医院吧。”俩人撒腿一溜烟跑了去追他们的龙哥。

  孙录天怔怔地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一丛人影,呸,吐了一口吐沫,低头望着手里的白布包,掂了掂,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抬手把布包扔到角落里,一脚踹翻长条木凳,奔大门口走去,脚掌踩过他掉落在地上的一截指头,还用力用鞋底碾了一下。

  一阵狞笑声,在废弃轧钢厂空的吊装车间里不断回,毛骨悚然。

  废弃厂区外,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正在叉着腰打架。

  跳着脚,吐沫星子飞溅,从嘴巴里骂出的话,都是羞于从字典上查的那些字眼儿,污秽不堪入耳。

  孙录天再晚出来一步,两个女人会把骂架升级到撕烂对方的衣服和脸。

  看到施园玲和毛惜惜骂得欢,孙录天不但没走过来劝,反而是摸出烟,点着一根,远远地站定了,面带笑容悠哉悠哉看闹。

  施园玲首先发现了孙录天,她立马住嘴,移动着圆滚滚的子跑过来,“天啊,你可出来了,你没事吧?”

  看到孙录天少了一截手指头,断面血流不止,浅色裤子被染得像是从屠宰场杀完猪,“妈呀,天儿啊,这谁踏马干的,哇。”施园玲放声嚎啕。

  也不管会不会溅一血,一手托着孙录天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手帕。

  毛惜惜紧随施园玲跑过来,开始还送上笑容叫孙录天一声“录天”,等见孙录天没了一根指头上血勒呼啦,妈呀一声捂脸就跑,鞋跟被石板缝卡掉了都顾不得捡。

  孙录天望着跑没影的毛惜惜,冷冷一笑,果然是婊子无戏子无义,任凭施园玲给他包裹断指。

  “糙龙,草泥马的,你不得好死,今天就得遭雷劈。”哇哇咧嘴哭着,施园玲眼泪滔天地咒骂糙龙,同时安慰着孙录天,“天儿,咱们回家,别怕。”

  俩人互相搀着朝路边一辆二手大奔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从人民医院回到施园玲家里。

  断指包扎好,血污洗净,上的衣服换掉,孙录天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卷托着一袋牛翻来覆去地瞅,连让一般消费者看着就是一堆任嘛不懂的营养列表数据,孙录天也看得非常入神。

  拎了一塑料袋五香花生米,还有一瓶剑南放到茶几上,又去厨房切了一盘子猪头,施园玲端着从厨房出来,见孙录天一句话不说,一直托着一袋子玉然纯牛没完没了地看,于是问孙录天,“天儿啊,想喝牛呀?我给两袋子去。”

  “不用。”

  孙录天把袋一角用门牙咬开,嘬了一口进嘴里,吧唧吧唧,啧吧着味道,跟没喝过牛不知道牛是啥味道似的。

  施园玲以为孙录天在搞怪,翻了孙录天一眼,一笑三层下巴地道,“德。”

  “知道这种怎么生产吗?”

  把只喝了一点点,还剩下的一袋子立到水杯旁,孙录天问施园玲。

  施园玲有些纳闷,结合这两天发生在孙录天上的事,她越来越发觉孙录天不大正常,把两大透明玻璃杯倒满剑南,“喝酒吃补充营养,还能止疼,你老是琢磨这个牛干啥呀!来,走一个。”

  哪知孙录天没动杯子和筷子,“到底知道不?要是不知道,我去帝都科学院问问去。”

  嘴里说着,抄起棉袄站起来。

  “科学院不是咱家开得,这都啥时候了,你去了问谁去?问看门大爷吗?坐坐,喝着酒,姐跟你聊。”

  施园玲过来夺了孙录天手里的棉衣服,扔进了卧室里。

  这两天,她真的开始减肥了。

  施园玲端起酒杯和孙录天碰了,滋啦一口喝下去,“这种灭菌牛是从欧洲那边进口生产线……”

  孙录天放下酒杯,丢一颗花生米进嘴里,慢慢嚼,细细听………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姓秦的,老子要和你抢钱啦!

  …………

  …………

  “老公,小玉难为你了?”

  叶淑娴抱着琵琶在怀里,歪头调着琴弦上的音儿。

  琴放在琴匣时间久了,拿出来弹之前,要重新调,绷紧的钢丝会发生形变。

  秦著泽放下茶盏,一手盘着一对官帽核桃,无奈地笑笑,“倒没有难为我,小玉对我当这个家保留了一些意见,不过我可以理解她的心,肚子里有些想法终归比没头没脑要好。”

  最后这句,听着像是在夸叶盈玉,实则在降低叶盈玉的格。

  叶淑娴拨了一下琴弦,觉得声音有些松,稍紧一点会感觉更舒服,于是继续摆弄。

  “小玉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今晚说过啥,明天一早起来你再问她,她可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别跟她计较就是,你按照你的思路做事便好,老婆会大力支持你哒。”调好琴弦,叶淑娴坐端正,冲秦著泽妩媚一笑,“来呀,老公,点哪个小曲?”

  把摊开的两条大腿叠起来翘在一起,秦著泽出声不大地爽朗哈哈一笑,没有急着点小曲,“小玉需要多走出去学习,如果这样故步自封,恐怕不能适应未来市场的波谲云诡。”

  秦著泽把话说得委婉,没有用惨遭淘汰这类字眼,希望叶淑娴有机会能够劝劝叶盈玉。

  “小玉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叶淑娴眼波流转,眨了秦著泽几眼,撅了一下小嘴,“你到底点啥咩?”

  关于叶盈玉的教化问题,秦著泽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有些人,靠别人善意提醒,并不能领悟其中的大道理,然后自觉做出改变,只有社会大熔炉让她吃过几次大亏,她才会知耻而后勇,即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

  秦著泽抚着下巴想了一下,啪,搓声响指,“当然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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