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39章 癮窩
第139章 癮窩
「哦,你見過阮公子?」
方知行目光閃動,頓時來了興趣,「他是什麼樣的人,武功有多高?」
此問一出!
細狗不由得心神一緊,迅速抬起頭,深深看了眼方知行。
一聽到方知行開始打聽某個人的底細!
細狗心裡便直犯嘀咕。
沒辦法。
他太了解方知行了,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麼屎。
惹了方知行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誰都沒好果子吃。
這個狗東西,就是這種性格。
老漢應道:「阮公子嘛,為人非常豪爽,為他辦事,給的賞錢很多,他的武功也很高。」
方知行仔細問道:「到底有多高?」
老漢抬手往上舉,含糊道:「反正就是很高很高,三五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
方知行瞭然,點頭道:「你走吧。」
老漢如蒙大赦,拔腿就跑。
方知行雙眼突然血紅,環顧四下里,然後身形一晃,欺近老漢,一掌印在他的後背上。
【爆發技·天煞掌】
老漢全身狂震,身體被打飛出去,飛向了旁邊的排水溝里。
蓬!
老漢全身一爆而開,血肉橫飛,化作一團粘稠的血霧,飄散進溝渠里。
見此一幕,細狗吃驚道:「為什麼殺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方知行眼中血色隱去,應道:「他明知道那個花姑很危險,還將一個又一個路人引誘過去,難道不該殺嗎?」
細狗無言以對。
在他的視角里,老漢其實挺無辜的,他只是拿錢辦事而已,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阮公子。
但方知行一視同仁,老漢是幫凶,就該殺。
方知行轉身走回,翻身上馬。
「駕~」
馬蹄奔騰,快速穿過杏樹林。
細狗一路狂奔跟隨,看了眼行進方向,傳音道:「你要去哪?」
方知行回道:「先去營寨那邊。」
「去營寨幹什麼?」
細狗情不自禁打了一個激靈,愕然道:「不是吧,伱真想去報復那位阮公子?」
方知行應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細狗忍不住提醒道:「阮家高低是一個小門閥,不管這個門閥有多小,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門閥,不是你現在想招惹就能惹得起的。」
方知行置若罔聞,一副無所屌謂的樣子。
細狗見此,咂舌道:「你這次提升,到底變強了多少,居然敢不把小門閥放在眼裡了?」
方知行無語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不把門閥放在眼裡了,我只是去調查一下,又沒說非得殺了人家不可。」
「少特么扯淡!」
細狗冷哼道:「換做以前,你這傢伙一嗅到危險,第一反應肯定是逃跑,有多遠躲多遠。」
方知行斜了眼細狗,鄙夷道:「到底是你有八條命,還是我有八條命?怎麼你的命越多,膽子反而越小了?」
細狗雙眼圓睜,神情嚴肅道:「我先聲明,你要是去招惹那位阮公子,我是絕對不會陪你玩命的。」
「切,隨你!」
方知行輕蔑的搖搖頭。
很快,他倆返回營寨。
方知行進入一家飯館。
「客官,裡邊請坐。」店小二熱情招呼。
方知行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幾個酒菜,隨即打聽道:「小二,我聽到一個傳聞,鏡水山莊有位阮公子,為人特別豪爽,喜歡以武會友,是真的嗎?」
店小二豎起大拇指,笑道:「那位阮公子遠近聞名,他這人急公好義,樂善好施,也喜歡結交各路英雄好漢,素有俠名。」
方知行問道:「他叫什麼,多大年紀,什麼修為?」
店小二回道:「大名叫阮應辰,應該不到二十五歲,至於修為嘛,聽說他是五禽境高手。」
方知行瞭然,追問道:「他在阮家是什麼地位?」
店小二攤手道:「這我就講不清楚了,有人說他是阮家嫡系,也有人說他只是一個私生子。」
方知行掏出了一些碎錢塞到了店小二的兜里,問道:「營寨里,誰最了解這位阮公子的底細?」
店小二仔細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回道:「營寨裡頭有個幫閑,大家叫他老於,他媳婦在鏡水山莊裡面做傭人,肯定了解個中內情。」
方知行隨即吩咐道:「你去請老於過來,我請他喝酒。」
店小二拿了賞錢,樂得幫忙。
不多時,他喚來了老於,一個兩鬢染霜的中年漢子,鬍鬚不長,但嘴角邊上有一個黑痣,黑痣上長了很長的毛。
老於笑呵呵坐下來,三杯烈酒下肚,臉上泛起紅光,仔細講道:「阮應辰是小門閥阮家的旁支族人,而且這個旁支人丁凋零,似乎就剩下他一個獨苗了。」
「獨苗?」
方知行略一沉吟,奇怪道:「鏡水山莊是阮家人避暑的地方吧,既然阮應辰能夠一直住在鏡水山莊,說明他與宗族的關係,應該非常不錯吧。」
老於笑道:「我媳婦提起過,阮公子與宗家不甚往來,那鏡水山莊是阮公子的父親修建的,與宗家沒有關係。」
不甚往來……
喜歡廣交江湖朋友……
方知行敏銳的抓住這幾個關鍵詞,旋即問道:「阮應辰的武功有多強?」
老於笑道:「聽我媳婦說,她曾經聽到幾個經常出入鏡水山莊的江湖人士議論過,說阮公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二禽境,很厲害。」
方知行挑了挑眉,最後問道:「那鏡水山莊裡面,除了阮應辰,還有其他高手嗎?比如,比阮應辰還厲害的人?」
老於搖頭道:「這說不好,鏡水山莊經常有很多武林人士進進出出,似乎每個人都大有來頭。」
方知行明白了,掏出一些賞錢丟給了老於,打發了他。
吃飽喝足后,方知行站起身,走出營寨,來到了渡口。
細狗見狀,無語道:「你還是要去鏡水山莊?」
方知行頭也不回道:「你要害怕,就在這等我。」
細狗叫道:「誰怕了,我只是不想惹事罷了。」
一人一狗登上一條烏篷船,駛向了湖中央,漸行漸遠。
下午時分,陽光明媚,湖面如鏡。
遠遠的,方知行抬頭望向一座島嶼,隱約可見島上山石林立,地形頗為複雜。
很快,烏篷船抵達了岸邊。
方知行仰頭望去,隨即發現正前方聳立著一座懸崖。
就在那懸崖邊上。赫然有一座恢宏建築。
方知行和細狗登上岸,順著一條小路往前走。
這條小路通往右手邊,越往前走,距離懸崖上那座建築反而越遠。
走著走著……
方知行跳到了一塊岩石上瞭望四方,這才發現,懸崖其實是一個斜坡,朝向右方延伸。 也就是說,坡底就在右手邊。
一人一狗毫無交流,不緊不慢往前走。
突然,前方出現一個斜向上的拐角。
拐角處坐著兩個青年,似乎正在曬太陽。
他們手裡拿著一種翠綠色的葉子,時不時摘下來一片往嘴裡塞,不停地咀嚼著,滿嘴都是唾沫。
方知行察言觀色,雙眼不由得微微一眯。
細狗也瞧出了異常,傳音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跟喝醉了似的,迷迷糊糊的樣子。」
方知行點頭道:「仔細看,他們的瞳孔是放大的,呼吸是劇烈的,神智是不清的,分明是嗨起來了。」
「他們吃的葉子莫非是……」
細狗恍悟過來。
方知行緩步走上前。
兩個青年抬起眼皮,懶洋洋的問道:「你是誰啊,來這幹什麼的?」
方知行應道:「我是習武之人,特來拜訪阮公子,以武會友。」
一個青年站起來,笑呵呵應道:「哦,你也是來討飯吃的,對吧?」
討飯吃?
方知行和細狗不禁互看一眼。
青年招手道:「走吧,我給你帶路。」
一人一狗見此,也沒有多問,自顧自跟了上去。
斜坡上有一條青石路,蜿蜒而上,九曲十八彎。
他們一路拐了好幾次,攀登上一段台階之後,一抬頭!
隨即間,方知行看到了一座氣象森嚴的山莊,樓閣林立,水榭歌台,畫棟雕梁,極土木之盛。
大門敞開著。
青年帶著方知行徑直通過大門,往裡走,繞過了門內照壁,很快進入一條長長的迴廊。
「啊哈哈~」
「討厭~」
突然,某個房間里傳來男女嬉鬧的笑聲。
方知行看到一扇打開的窗戶,路過時瞥了眼屋內,眼眶不由得放大三分。
屋內有兩男三女,衣衫不整,正在做著羞羞澀澀的事情,不可描述。
青年對此習以為常,熟視無睹。
細狗傳音道:「我勒個去,這個鏡水山莊似乎是一個淫窩啊!」
方知行眉頭微皺,應道:「建立在孤島上的山莊,與世隔絕,在這裡做什麼都可以,無法無天。」
細狗深以為然,沉聲道:「看來這個阮應辰,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多時,他們又路過一個房間,耳邊傳來一陣陣慘叫。
房門是虛掩著的。
方知行偏頭瞅了眼,旋即瞳孔一縮。
就見到一個女人趴在桌子上,雪白的後背全部露出來。
此刻正有一個披頭散髮的粗野男人,手裡拿著小刀,在她的後背上刻畫。
那張雪白後背鮮血淋漓,不忍直視。
驀然,那個粗野男人察覺到方知行的目光,扭過頭來,撩起頭髮。
豁然之間,露出了一張嚴重燒傷的面孔,醜陋,猙獰,恐怖,無法描述。
粗野男人冷冷瞪了一眼方知行,接著又低下頭,繼續在女人的背上刻畫。
方知行見此情形,一言不發。
「咦,你倒是沉得住氣。」
帶路那個青年轉過頭來,驚訝不已,呵呵笑道:「來這的人,但凡見過這些場景,無不是驚奇不已,疑問無數,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方知行回道:「我曾在一個小門閥的家裡混跡過,開過眼界,見怪不怪了。」
青年恍然道:「原來兄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失敬失敬。」
不消片刻后,他們來到了一座大門外。
大門內有著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稟告。」青年壓了壓手,示意停步,接著他自己邁步進門。
方知行站著不動,眼神示意細狗。
細狗心領神會,昂起頭,嗅了嗅空氣,搖頭道:「酒氣香濃,掩蓋了其他氣味,我什麼都聞不出來。」
方知行瞭然。
稍等一會,青年折返回來,笑道:「進去吧,公子恰好有空見你。」
方知行隨即進入門內,先是通過一道高大的簾幕。
下一刻!
一個巨大的酒池豁然映入眼帘。
那個酒池如同泳游池那麼大,池子里裝滿了碧綠色的酒釀。
四個年輕美人佔據了酒池的四角,她們不著片縷,身材火辣,散發出撩人的氣息,奪人眼球。
酒池兩側個擺放著幾張桌子。
每一張桌子後面都坐著一個威風凜凜的人物,有男有女。
有舉止溫吞的儒雅人士,也有面目可憎的野蠻之輩。
有鬍鬚花白的老者,也有面孔稚嫩的年輕人。
酒池後面七八米遠,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虎皮座椅。
這一刻,座椅上斜躺著一個年輕人,身邊有六個美人簇擁著他,有人給他捶背揉肩,有人給他捏大腿,還有人喂他喝酒,好不自在。
此情此景!
細狗咂舌道:「嘛的,這不就是酒池肉林嗎?」
方知行嘴角微抽,嘆道:「酒池肉林對於我們而言,曾經只是書本上的一個成語,真沒想到現實中有人每天都在過著這般滋潤的日子。」
細狗嘖嘖感嘆道:「太特么腐敗了,驕奢淫逸,或許這才是門閥子弟的日常生活吧。」
說到此處,他想起了羅培雲等人,咂舌道:「對比一下,羅家人反倒是和善可親了,至少沒有這樣明目張胆的腐敗。」
方知行深吸口氣,沖那個年輕人拱手道:「鄙人張長戟,見過阮公子。」
「???」
細狗颳了一眼方知行,怒了,叫道:「你特么幹嘛用我的名字。」
方知行嘴角勾起,沒有搭理他。
阮應辰緩慢的坐起來,打量了幾眼,笑道:「張兄是哪裡人士,師承何人?」
方知行連道:「鄙人來自赤珠鎮,曾在七煞山莊待過一段時間。」
「七煞山莊?」
阮應辰眉頭微皺,一臉陌生的表情。
這時候,有個鬍鬚濃密的壯漢提醒道:「公子,就是黃銘浩那個七煞山莊,不過,不久前我聽到一個傳聞,說是七煞山莊已經讓人給滅了,卻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