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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囂張

  第250章 囂張

  漫漫黃沙之上,激蕩著凄冷肅殺之意。


  方廷良麵皮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


  「斷空破浪!」


  只見他手腕一翻,好似漁夫轉動船槳,劍鋒頓時激起千層水浪,波瀾壯闊,氣勢磅礴。


  董學讓眼神如鷹,充滿自信與威嚴。


  大自在劍訣沒有固定招式,隨心所欲。


  然而,劍鋒掠過之處,劍氣縱橫,霸道無匹,沛不可擋。


  他的長劍之上劍氣縈繞,好似一根粗大的圓柱,凌空橫掃。


  他的身法也無比靈動,閃轉騰挪間,好似自由清風,無拘無束。


  嘭然一聲巨響!

  霎時間,滔天波瀾被打翻,千層水浪紊亂如麻。


  「好強!」


  方廷良呼吸凝滯,臉上的神情瞬間冷肅到了極點。


  他的劍鋒明顯變得遲滯,劍芒明滅不定,彷彿手中長劍有千鈞之重,難以揮動。


  二人只是鬥了十幾個回合,董學讓便漸漸佔據上風,形成壓制之勢。


  任誰都看得出來,董學讓的大自在劍氣要更加渾厚磅礴,以無畏的意志,一往無前,瀟洒肆意。


  方知行負手而立,目光一瞬不瞬觀戰,他很快察覺到董學讓為什麼更強了?


  確切的說,不是董學讓更強,而是大自在劍訣要比斷空破浪優秀太多。


  「大自在劍訣,類似血飲魔刀,首先解放了人的腦子,觸及到了最為神秘的精神領域。」


  董學讓的頭部已經化妖了,無異於長腦子了,從而掌握了強大的劍意。


  就如同血飲魔刀的「殺意震懾」一樣,還未出招,人只是往那一站,便能逐漸擊潰了敵人的心理。


  而斷空破浪,卻是沒有解放腦子這一環。


  所以,方廷良沒有掌握劍意之妙,他的精神正在被強橫的劍意持續不斷侵蝕,心累!

  人只要一感覺心累,自然是精神不濟,動作也就隨之變得遲緩。


  方廷良舉步維艱,節節敗退。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氣喘如牛,眼神里湧現退卻之意。


  但就在下一刻!

  驀然間,一股強橫的劍意,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籠罩住了戰鬥中的兩個人。


  方廷良只感覺渾身一輕,施加在他身上的劍意,竟被另一股強大的意志給衝擊散了。


  與此同時,董學讓眉頭一皺,整個人的動作驟然放緩,略顯錯愕的偏了下頭,望向了場外。


  在游不儔的身旁,有一個容貌俊偉的青年,似乎還不到三十歲。


  此人挺拔如松,面帶冷笑,渾身劍氣激蕩,不可一世。


  無形的劍意從他身上浩蕩而出,氣息直接鎖定了董學讓。


  范正倫見此,怒喝道:「你們風海門的人都是這麼無恥嗎?在老朽的眼皮底下,就敢明目張胆的干擾比試?」


  游不儔哈哈笑道:「許你六虛宗玩車輪戰,就不許我風海門為自己人鼓掌喝彩?」


  他轉向巨兵總兵盧玄錫,拱手道:「盧總兵,你給評評理,我的大弟子賀毅先,人在場外,釋放些許劍意而已,只是想為方廷良助威罷了,難道這也算是壞了江湖規矩?」


  「賀毅先?」


  盧玄錫嘴角歪著,視線落在俊偉青年身上,點頭道:「想必這位便是被譽為百年一遇的劍道天才,游門主的高徒吧?」


  賀毅先滿臉傲然,笑道:「盧總兵過譽了,在您面前,晚輩這點道行不值一提。」


  盧玄錫被這個馬屁拍的非常舒服,負手笑道:「嗯,我以為賀毅先修行日短,而董長老劍威強橫,驚世駭俗,想必他不會在意區區這點劍意的。」


  聽了這話,董學讓一臉憋屈,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握劍的手指喀咔作響。


  范正倫也是臉色陰沉下來,他的長劍嗡嗡顫動,已然是蓄勢待發。


  恰在此時,又有一股駭人的意念,冷不丁的瀰漫開來。


  那是一股純粹的殺意,轟然間擴散向眾人,震懾人心。


  在場的每個人只感覺徹骨的寒意浩浩蕩蕩襲來,就如同掉進冰窖一般,瞬間起了一層起皮疙瘩,寒毛卓豎。


  九牛境以下的人直接全身僵住,動彈不得,一個個額頭上直冒冷汗。


  賀毅先愣了下,眉頭緊緊皺起,視線落在一個年輕人身上。


  方知行面無表情,強大的殺意輻射出去,籠罩此間,人人為之側目。


  他的殺意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所有人,見者有份。


  轉瞬間,賀毅先的劍意就被扭曲、壓制,如同失修的大橋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災一樣,稀里嘩啦的崩潰開來。


  賀毅先心頭驚駭不已,不由得踉蹌了下,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游不儔也是大吃一驚,雙眼直勾勾盯著方知行,眉頭大皺。


  六虛宮上下有幾個高手,他早就摸透了。


  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他全然不認識,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盧玄錫深深看了眼方知行,一時間也是驚疑不定。


  恐怖的殺意在擊潰賀毅先的劍意之後,隨即便消散,點到為止。


  「好!」


  董學讓卻是大喜過望,如同擺脫了樊籠束縛一般,大自在劍訣高速運轉,釋放出強大的劍威殺向方廷良。


  「伱!」


  方廷良冷冷斜了眼方知行那邊,心頭暗暗咒罵,眼神里湧現一道怨毒之色。


  就在這道怨毒眼神投向方知行的瞬間,那股恐怖的殺意,豁然撲至。


  方廷良渾身一僵,全身釘在了原地。


  此時的他,一個人同時承受劍意和殺意壓制,整個人好似掉進了沼澤,難以動彈。


  唰!

  劍光閃耀,橫空而過!


  方廷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轉了轉,低頭看了下。


  似乎,他想看一下自己的脖子。


  然後他的腦袋忽的掉落下去,臉朝下,一頭栽倒在沙地里。


  噗嗤嗤~

  鮮血從脖子斷裂處高高噴出,血灑如雨。


  現場突然鴉雀無聲,空氣變得格外安靜。


  風海門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結果。


  他們從羅家高價聘請而來的打手,原本指望著他大顯神威,卻是不曾料到,方廷良這傢伙難堪大用,竟這樣被斬殺了。


  游不儔臉色一陣陰晴不定,還不等發話。


  賀毅先突然一躍而出,落在了沙地上。


  董學讓頓時如臨大敵,他修鍊大自在劍訣,完全是自行參悟,能練成這樣已經屬實難得。


  但賀毅先不同。


  他有師父指點,有先輩們留下的修行經驗和心得。


  可以說,賀毅先對於大自在劍訣的理解和感悟,遠在董學讓之上。


  更別提,賀毅先年富力強,潛力巨大,方方面面都勝過董學讓許多。


  但這一刻,賀毅先眼中卻是沒有董學讓,他只盯著方知行,戰意凜冽,挑釁意味十足。


  剛才他猝不及防,以致劍意被殺意衝散,心中自然是不服的。


  這會兒,他蠢蠢欲動,非常想要挑戰方知行,找回場子。


  見狀,盧玄錫好奇道:「范宗主,這位年輕人是?」


  范正倫嘴角微抽,一時間倒是不太好介紹。


  方知行自顧自答道:「在下方知行,原本是一介江湖散修,蒙范宗主賞識,招攬我做了六虛宗的客卿。」


  范正倫連道:「方客卿天賦卓絕,千年一遇,可不是什麼百年一遇能比得了的。」


  盧玄錫瞭然,臉上浮現一抹玩味之色,笑道:「賀毅先似乎想跟你切磋一二,你敢應戰嗎?」


  方知行沒有任何廢話,坦然走入了沙地。


  董學讓見狀,立刻退了出來。


  賀毅先打量幾眼方知行,表情不屑,嘴上叫道:「就憑你,也敢稱什麼千年一遇?」


  方知行搖搖頭,淡漠一笑道:「我不是千年一遇。」


  他一字一頓道:「我是萬中無一!」


  賀毅先呼吸不由得停頓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呵呵,這是哪來的狂妄之輩!」


  游不儔啞然失笑,鄙夷道:「六虛宗果真是衰敗了,什麼人都敢收。」


  盧玄錫笑而不語,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好好好,我讓你囂張!」


  賀毅先勃然大怒,左手平舉長劍,右手緩慢地拔劍出鞘。


  隨著劍身一點點離開劍鞘,世界里隨之響起刺耳的劍鳴。


  空氣劇烈震蕩,嗡嗡之音不絕於耳。


  對此,方知行視若無睹,他自顧自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令人羨慕的肌肉橫亘的胸膛。


  下個瞬間,他全身暴漲起來,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到了八米開外,碩大的肌肉群填充了整個胸膛,散發出駭人的壓迫感。


  六條九米余長的血色觸手從他的身後冉冉升起,在天空肆意飛舞。


  血色觸手每一次搖動,浩蕩出無法言喻的力量,狠狠震蕩空氣。


  震蕩之音更加宏大,瞬間掩蓋住了嗡嗡劍鳴。


  賀毅先深吸一口氣,神情不由得凝重,還未開打,他在氣勢上便輸了一籌。


  於是,他沒有任何客氣,決定搶先出招,畢竟先下手為強。


  只見他身形晃動,掠身疾行,圍繞著方知行快速轉圈,滿眼都是他的模糊身影。


  「吃我一劍!」


  徒然,賀毅先祭出了一劍。


  沒有任何意外,他的劍威果然在董學讓之上,弧形劍光強盛如煌煌大日,咄咄劍威無可比擬,大氣磅礴。


  大自在劍訣,此人不負天才之名,的確掌握了幾分火候。


  方知行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的弧度,看都不看一眼。


  六條血色觸手高高舉起,朝著周遭六個方向,同時砸了下去。


  轟隆隆~

  大地劇烈震動,沉沙卷揚。


  一道道恐怖的颶風被掀起,席捲四面八方,將捲住的一切,盡數撕裂、摧毀。


  「啊~」


  混亂的沙塵之中,傳出一聲慘叫。


  游不儔臉色大變,忽然抬起頭,就見到半空中有一道身影,被颶風包裹著,瘋狂打轉,不是賀毅先是誰。


  賀毅先的衣袍被撕爛,頭帶也繃帶,披頭散髮,好似一片落葉被秋風橫掃,毫無還手之力。


  頃刻之後,颶風自然潰散。


  砰的一聲響!


  賀毅先從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出一個人字形大坑。


  他艱難的爬起來,單膝跪地,長劍插在地上。


  散亂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隻被驚懼淹沒的眼睛。


  他的鼻孔和嘴角,緩慢地滲出一絲絲鮮血。


  「啊這?!」


  此情此景,風海門眾人全部傻眼了,一個個目瞪口張,難以置信。


  任憑他們如何想象,也猜不到僅是一個照面,賀毅先就被方知行搞得如此狼狽。


  「怎麼會……」


  游不儔心臟揪緊,只有他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一步踏出。


  「唉,游門主且慢!」


  突然,范正倫橫插一腳,擋在了游不儔面前。


  「讓開!」


  游不儔臉色不由得大急,伸手握住了劍柄,拔出了半截。


  范正倫不甘示弱,旋即做出了快速拔劍的動作。 二人劍拔弩張!


  但幾乎在同時,方知行突然出手了,六條血色觸手劈頭蓋臉的齊齊砸向賀毅先。


  「我跟你拼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賀毅先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強行鼓動一身力量。


  然而,他忽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勁了。


  驚疑之下,他看了眼身上,這一看不得了。


  全身皮膚不知在何時變成了黑色,體內的肌肉正在消融,五臟六腑傳來針扎的刺痛感。


  「我,中毒了?!」


  賀毅先眨了眨眼,雙眸也隨即流出了血水。


  模糊的視線里,六條血色觸手,就好像是死神的衣擺,朝著他當頭罩下。


  「不,不!」


  賀毅先驚恐萬狀,一時間無窮無盡的不甘和絕望吞沒了他的內心。


  蓬~

  百年一遇的劍道天才,就此隕落。


  賀毅先全身爆開,化作血霧。


  「啊,手下留情!」


  也就在游不儔拔劍出鞘之際,他的嗓門裡發出一聲顫抖的嘶吼。


  但很可惜,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他的徒弟賀毅先,幾乎是遭到秒殺。


  臨死前那一刻,賀毅先甚至沒有任何反抗或逃走的動作。


  堂堂九牛境後期,想要逃跑的話,誰留得住?

  賀毅先為什麼不逃?

  眾人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覺方知行太恐怖了。


  殺人如呼吸一般容易。


  但這還沒完!


  在方知行輕描淡寫的殺人之後,汩汩汩,地上灑出的鮮血,方廷良和賀毅先體內的鮮血,全部被洗了出來,聚攏到了他的腳下。


  六條血色觸手吸收了鮮血,無形間再次漲了一截,全部達到了十米。


  而且,第七條血色觸手也長了出來。


  畢竟方廷良和賀毅先二人都是九牛境後期,他們的血液絕對大補。


  游不儔心頭一顫,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意鎖定了他。


  他和方知行四目相對。


  方知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寒聲道:「來都來了,就都留下吧。」


  他身形一晃,突然移動到了風海門眾人的身後。


  七條血色觸手同時砸向他們。


  「啊!」


  風海門眾人大驚失色,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頭頂的光芒便被七條血色觸手完全擋住。


  恐怖而扭曲的陰影,鋪天蓋地的覆蓋而下。


  蓬~

  一片血肉橫飛!

  游不儔這次帶來的門人,全是風海門的精銳力量。


  他們的修為都是九牛境,有戰鬥經驗豐富的,也有年輕氣盛的。


  此番動作如此之大,實在是機不可失。


  畢竟,今天這件事是由巨兵總兵盧玄錫牽頭。


  游不儔等人自然敲響了如意算盤,他們心想,只要有巨兵總兵盧玄錫從旁協助,逼迫六虛宗乖乖就範,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怎麼可能有意外呢?


  這一刻,風海門一眾九牛境高手,遭到了滅頂之災。


  九牛境初期和中期,哪裡扛得住方知行的攻擊,一個個直接遭到碾壓,全身爆開,化作一團團血霧,融入了血色觸手之中。


  第七條血色觸手迅猛成長,眨眼間增幅到了八米多長。


  只是這一砸,風海門二十多號人,死傷慘重,只剩下兩個九牛境後期倖存。


  他們逃得比較快,沒有被血色觸手直接砸中。


  但血色觸手迸發出的震蕩之力,卻是波及到了他們。


  二人非常難受,渾身氣血翻騰,面如土灰。


  「方知行,住手啊!」


  此情此景,游不儔目眥盡裂,嘶聲大吼,口水都噴出來了。


  但方知行置若罔聞,掠身向前,七條血色觸手同時砸向那兩個九牛境後期。


  「門主救命啊!」


  「方客卿饒命,我認輸!」


  那兩個九牛境惶恐萬狀,已經徹底喪失了鬥志。


  開玩笑,賀毅先強橫如斯,尚且被人家輕輕鬆鬆殺死了,他們倆反抗了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


  他們一個向游不儔求救,一個向方知行求饒。


  但游不儔被范正倫堵住,無法施展救援。


  而方知行下手無情,逮住他們倆一通猛砸。


  第七條血色觸手再次暴漲,迅速漲到了十米。


  緊接著,第八條血色觸手冒了出來,眨眼間漲到了十米長度。


  最後,第九條血色觸手也緊隨而至,一口氣長到了六米多長。


  方知行深吸口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


  「爽!」


  他暢快的大笑一聲,雙眼一轉,死死盯上了游不儔。


  這一眼,竟讓游不儔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面露一抹驚恐之色。


  而范正倫和董學讓等六虛宗門人,卻是心神震撼,大喜過望。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方知行居然強橫到了這個地步。


  僅憑一己之力,便殺死風海門二十多位精銳,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強,太強了!」


  「牛逼啊!」


  「殺人嗜血,壯大己身,好一個魔頭,萬幸他是站在我六虛宗這邊的!」


  六虛宗眾人簡直是笑開了花,一個個歡呼雀躍,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盧玄錫早就不淡定了,表情無法掩飾的一陣驚慌。


  他帶著風海門一伙人直接登門,等於是跟六虛宗撕破了臉皮,可謂勢在必得。


  哪想到……


  方知行踏步向前,九條血色觸手瘋狂舞動,震蕩得空氣扭曲狂亂。


  見此一幕,游不儔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氣,臉色很快陰沉如水。


  他舉起長劍指向方知行,心頭怒火燃起,吼道:「好好好,你夠狠!今日若不殺了你,我游不儔以後也無法在江湖上混了。」


  「呵呵,游不儔,你急什麼?」


  范正倫開懷大笑,「我六虛宗的大門,不是誰想來就能來,也不是誰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他沖方知行使了個眼色,「小心點,他手裡那柄劍名為『從心』,乃是四級寶劍!」


  方知行眉梢微挑,實話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四級兵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柄從心劍長度只有一米五,劍身光滑如水,劍鋒薄如蟬翼。


  乍一看,倒是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當然!


  方知行現在是九牛境後期,面對九牛境巔峰的游不儔,他自然不會有任何輕視之意。


  於是!


  方知行渾身一個抖動,身上再次出現變化。


  只見血色觸手表面長出了一層細密的玉麟。


  四道顏色不一的氣息噴吐而出,縈繞在九條血色觸手周圍。


  血色觸手內部,百毒之力聚攏到了皮膚之下,隨時能夠釋放出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這一切全部發生在瞬息之間。


  方知行全身威勢暴漲,散發出令人色變的危險氣息。


  游不儔心裡咯噔一下,他是怎麼都沒想到,方知行剛才居然還沒有施展全力。


  這人是妖孽嗎?!

  他怎麼有這麼多的底牌!


  更讓他驚恐的是,范正倫這個老匹夫在一旁虎視眈眈。


  「二打一?」


  游不儔心裡沒底,忽然轉向了盧玄錫,叫道:「盧總兵,六虛宗如此欺我,還請為我主持公道。」


  盧玄錫表情糾結,權衡一番之後,漠然道:「哼,你風海門今天主動上門挑釁,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家關門打狗嗎?這是你們兩個大門派之間的恩怨,我身為巨兵總兵,不便插手江湖之事。」


  「你……」


  游不儔頓時傻眼了,怒道:「盧玄錫,你翻臉不認人是不是?明明是你慫恿我前來的。」


  「放屁!」


  盧玄錫臉不紅心不跳,甩袖道:「游門主,莫要血口噴人,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今天該怎麼收場吧。」


  游不儔怒不可遏,憤恨的瞪了一眼盧玄錫,卻是無可奈何。


  下一刻!

  方知行一衝而出,力量全開,九條血色觸手毫不保留的砸向游不儔。


  「從心斬!」


  游不儔立刻身軀一震。


  他沒有釋放出任何劍氣,而是將所有的劍氣灌注進從心劍之中。


  霎時間,從心劍瘋狂震動,竟然長成了一柄長而寬的闊劍,長度超過十米,握在手裡,卻如同繡花針一般靈巧自如。


  游不儔高高躍起,雙手舉劍,豎斬而下!


  這一刻,從心劍光芒大盛,表面劍氣縈繞,鋒銳之氣無可比擬,震撼八荒。


  「哼,你以為只有你有四級寶劍嗎?且試試我六虛宗鎮派之寶『浮生劍』的鋒芒!」


  范正倫縱身跳起,豁出老命開干。


  他手中的長劍激烈震蕩,兀自暴漲起來,迸發出六色交雜的劍芒,迎上從心劍,硬碰硬!


  轟!

  伴隨著一聲宏大的震響,兩把闊劍凌空相撞,破碎的劍氣頓時崩飛四散。


  天光為之一暗!

  混亂的劍芒橫掃八方,煌煌不可逼視。


  然而,這依然無法阻止九條血色觸手。


  嘭!

  游不儔先是被范正倫纏住,接著便被血色觸手砸中後背。


  「哇~」


  游不儔感受到至少九十萬斤的恐怖力量襲來,砸得他全身震動,噴出一口鮮血。


  「殺!」


  范正倫激動不已,不要命一般的運轉力量,死死纏住游不儔。


  趁此機會,方知行瘋狂暴揍游不儔,嘭嘭之音不絕於耳。


  九條血色觸手封堵所有空間,讓其無處可逃,震蕩之力更是如同可怖的颶風,刮過整片空間,每一擊都在輸出傷害!

  「盧總兵,救我!」


  游不儔吐血不停,嗓音發顫,發出苦苦哀求。


  盧玄錫麵皮狠狠抽搐,卻是漠然視之,不理不睬。


  不消片刻間,游不儔再也承受不住,全身一爆而開。


  濃郁的血霧一股腦兒的融入到了殺死他的血色觸手之中。


  第九條血色觸手隨即暴漲到了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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