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你就作吧
「誰說要與她複合了?」宋煜冷哼。
他腦子又沒壞,他很清楚地知道,姜晚檸如今成了縣主,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從姜晚檸手裡得些好處。
鬧的她受不了,他才能跟她談條件。
「那你還去找她。」
「你不懂。」
「阿兄,你就作吧,再作下去,只怕連命也沒了。」
「她敢?」
她現在身份高貴了,名氣大了,受的制約也更大,她不敢拿他怎麼樣的,他只是去認錯,又沒污衊她什麼。
認錯真是個好借口啊,宋煜為自己的機智又得意起來。
一次不成功,那就再來一次,那個瘋婆子總不可能回回都在。
宋芸無語,這個家是徹底完了。
轉而是濃濃地悲傷,父親病了,她的婚事黃了,兩位兄長的前程沒了。
她該何去何從?
宋芸不再搭理宋煜,去廚房端參湯,參湯是熬給父親喝的,宋芸想了想,勻出一半給魏姨娘送去。
她現在能感受魏姨娘和四阿兄心裡的苦了。
碰上這樣的家人,恨不得從此遠離,再不相干,可世俗規矩又約束的他們無法拋下夫君和父親。
太難了。
翠薇見宋芸來了,警惕道:「姨娘身體不適,可能沒法見五娘。」
「沒事,這碗參湯是我勻出來的,給姨娘補補,以後我每日勻些過來。」宋芸把參湯交給翠薇就走了。
翠薇端著參湯有些莫名。
五娘怎麼突然關心起姨娘來。
翠薇進屋:「姨娘,這是五娘送來的參湯,她還說以後每日勻一份給您。姨娘,您說五娘這是要做什麼呀?」
魏姨娘喟嘆:「其實她心裡也挺苦的,她的親娘瘋了,被休了,鄭氏成了繼母,鄭氏是個自私的人,只顧自己的孩子,大郎是宋家的嫡長子,她尚且不放在眼裡,更別提五娘了。」
劉嬤嬤之前跟她說過五娘的事,說五娘經常一個人躲著哭,還勸宋煜不要鬧了。
這孩子吧,以前是驕縱任性,如今知道自己再沒有驕縱任性的資本了。有些人啊,只有經歷了磨難才會長大。
「姨娘,那這參湯……」
「給我吧,好東西不能浪費了。」她現在手裡有錢,可那些錢她一文都不敢亂花。
「四郎快下學了,等四郎回來,看到家被他們霸佔了,四郎還不知會做什麼。」翠薇有些發愁,就怕四郎一怒之下鬧起來,鄭氏肯定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上來。
這頂帽子太大,太沉,四郎戴不起。
「你出去等他,把家中情況跟他說說,讓他先忍著,姜娘子那邊會安排的。」
翠薇從側門出去,在宋珩回家的必經之路等著。
沒多久,只見兩輛馬車駛來。
先頭的馬車從她身邊經過時,車窗帘子突然掀開。
「翠薇,你怎麼在這?」
馬車裡的赫然是四郎宋珩。
「四郎,姨娘讓奴婢在這裡等您。」
宋珩面色沉沉:「家裡的事我知道了。」 車窗里又探出一個腦袋,是陳平章:「翠薇放心,他們想霸佔這宅子,門都沒有。」
無恥的宋家人,不但霸佔宅子,還去騷擾姜娘子,真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
宋珩先下車,猶豫道:「陳兄,世子爺,這事兒還是讓我自己去解決吧!」
上官昭陽道:「你自己解決,怎麼解決?跟他們吵,跟他們鬧?有用嗎?說不定還給你扣一個不孝的罪名。這事你就裝啞巴,待會兒看我和陳七郎的,好了,按原定的計劃,你先回吧!我們過會兒再進去。」
宋珩沒有再堅持,上官昭陽說的對,這事兒他沒法解決,那個人畢竟是生了他的父親,他也吃了宋家十幾年的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違逆就是不孝。
一個不孝的罪名就能毀掉他的一切。
宋珩跟翠薇分開走,自己走大門,回家后,徑直去了自己原先的房間,見宋璟站在門口。
「四弟,為了好好照顧父親,我們就都搬過來了,你的房間以後歸我,你去你的書房吧,鋪蓋被褥都給你拿過去了。」
宋珩低著頭緊抿雙唇,一言不發地去了書房。
宋璟輕蔑冷笑,就知道宋珩沒這個膽跟他計較。
宋珩去到書房,只見他的鋪蓋卷被胡亂的扔在地上。
可見他們霸佔的多麼理直氣壯,多麼囂張跋扈。
宋珩整理好鋪蓋,又去了娘的房間。儘管已經知道娘被趕去了偏院,他還是裝作不知道,去了原來的正院廂房。
一進院子,桂嬤嬤正指使著兩個婢子在洒掃,整理。
「把那些月季都給拔了扔了,夫人不喜歡月季。」
兩個婢子應聲就要去拔。
宋珩趕忙去阻止:「你們做什麼?陳郎君把房子租給我的時候說過,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動。」
桂嬤嬤不以為然:「四郎,這院子以後就是夫人的了,夫人不喜歡月季,自然要拔了,你也不用老是搬出陳郎君來說事兒,一些花草而已。」
「這是我娘的院子,什麼時候成夫人的院子了?」宋珩故作詫異。
「是你娘主動讓出來的,哪有夫人住偏院,姨娘住正院的道理?你要找你娘,去偏院找她吧!」
「你……你們……」宋珩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怎麼了?四郎,你父親病著,住的好些難道你有意見?」鄭氏從房中走出來。
宋珩忙低頭:「不敢。」
鄭氏冷笑,諒你也不敢。
只要他敢說一句不願意,她就說他大不孝。
宋家指望不上宋璟,那就誰也別指望。
要毀大家一起毀。
「只是……我怕陳郎君不知什麼時候來看我娘,他前兒個說過要來探望的。」宋珩弱弱道。
鄭氏道:「人家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鄭氏是不相信宋珩有這麼大的面子,昨日還吹噓,什麼侯府世子看重他,一個庶出的兒子,人家憑什麼看重你?
陳七郎願意把宅子租給他,多半是看在同鄉同窗的份上,見他可憐,就可憐可憐他而已。
到他嘴裡,就變成了人家看重的資本了,真是癩蛤蟆打哈欠,也不怕閃了舌頭。
正說著,有下人急慌慌地跑了來。
「四郎,外面來了幾位郎君,說是您在書院的同窗,來看您。」
宋珩驚詫:「可別是陳七郎和世子爺吧?」
鄭氏心裡一咯噔,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