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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逼我出口!

  比上綱上線是不是?夏皎能直接質疑這傢伙玩忽職守,尸位素餐。


  介嵐被夏皎堵得老臉通紅,一旁素來與他不和的張玉芍卻忍不住想笑了。


  好些長老都無奈地看著介嵐,暗道他沒參加先前那次論道聚會真是可惜了,否則他肯定不會傻得跑來跟夏皎鬥嘴。


  這夏皎的膽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區區人級初等修為,就敢毫不相讓跟地級高等強者嗆聲,就算她是靈師又有紹邁撐腰,這也囂張得太過分了。


  紹邁能護住她一時,但不可能時刻守在她身邊,她這般肆無忌憚地得罪人,萬一哪天落單了,介嵐之類的地級強者只要伸出一根指頭,就能把她碾死好幾遍。


  「你胡說!本座的意思,是趁著宗門弟子比試的機會,可以讓宗門裡其他長老高層、門人弟子以及嘉賓們,看到各峰弟子的風采……」介嵐不忿地辯解道。


  「呵呵!長老你是認為,非要等到整個宗門開大會了,在大庭廣眾面前打擂台才算展現修鍊成果?把弟子比試當耍把式的,分明是你吧?!賺不到幾聲吆喝幾個賞錢,你都覺得面上無光了是不是?」夏皎覺得這對手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介嵐目瞪口呆,他想不明白先前指責夏皎的話,怎麼一轉眼就被砸到了他頭上。


  夏皎瞥了他一眼,架子端得老高道:「難為長老你一把年紀,卻豎起耳朵來關注我的觀感。可惜我是靈師,本就不喜歡看武技比試,也沒什麼可指點你們長紛峰弟子的,倒是讓你失望了。下回若是有疑問,不妨擺到明處說,這樣偷偷摸摸聽壁腳,太失身份了。身為長老,一言一行總得給弟子做好表率,顧忌一下武隆宗的形象,你說對不對?」


  被一個黃毛丫頭當後生晚輩一樣當眾數落訓導,介嵐一張臉憋得通紅,暴怒咆哮道:「大膽!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內門弟子,竟敢以下犯上?本座今日倒要去問問晁太長老,似你這等狂悖之徒,該當如何處置?!」


  被點名的晁太長老全名晁帆,不但是都江峰掌峰太上長老,而且更掌管刑堂,在武隆宗是人見人怕的活閻王。


  晁帆與化雋峰的掌峰太上長老鐵冠殷師出同門,是鐵冠殷的嫡系師兄,不過他的天賦機緣稍遜師弟一籌,至今壽元無多,修為仍卡在地級九層大圓滿境界。


  他與鐵冠殷的關係稱不上非常好,但整體而言,還是站在鐵冠殷他們一邊的,夏皎要真進了刑堂,大概很難不吃虧了。


  一位由眺峰的長老笑著勸道:「今日是本門弟子比試大會的好日子,這麼許多嘉賓貴客在場,些微小事,就不必鬧到刑堂晁師兄那裡去了吧?讓遠道而來的眾位道友看見了,徒惹笑話。」


  另一名百晝峰的長老也道:「是啊!小姑娘童言無忌,介嵐師兄如此身份地位,何必去跟她計較?」


  言語衝撞非要上升到以下犯上,如果紹邁非要保夏皎,與刑堂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最後夏皎會不會受罰不好說,但介嵐肯定會顏面掃地。


  真能把夏皎給收拾了,那還好說,要是最終只讓她不痛不癢受點兒小懲罰,介嵐在武隆宗更是再無威信可言。


  晁帆坐鎮刑堂確實權威極重,但紹邁要是真的鐵了心腸要保住夏皎,甚至不惜請出他爹紹岱宇紹掌教出面,晁帆還真動不了夏皎。


  畢竟夏皎這所謂以下犯上的罪狀,不過是幾句言語冒犯,本來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過,按照宗門律法更不可能重罰。


  夏皎笑笑道:「就是!非要計較,讓你在這麼許多人面前,丟臉丟到刑堂去,多不好意思啊!」


  高台上眾人無語地望著她:你還火上澆油?!隨便認個錯讓介嵐有台階可下就這麼難?!


  囂張驕橫到這個份上,你是要逆天嗎?

  介嵐方才被人一勸,原也有些猶豫,可夏皎這樣的態度,他再忍下去,日後在武隆宗就真的不用混了。


  「好!很好!那就刑堂見!」介嵐發狠道,說完站起身就想離開。


  夏皎堅持不懈痛打落水狗:「介長老不看弟子比試了?你可知道對於大部分普通弟子而言,這三天是他們難得的展現自己修鍊成果的機會?介長老這般不屑一顧地轉身離場,下一步是不是就想建議掌教,乾脆取消比試大會頭三天的賽程了?嘖嘖嘖!」


  她幾乎一字不改地將介嵐先前質疑她的話全數奉還,氣得介嵐直打哆嗦,一口老血卡在喉頭卻噴不出來。


  常御免巡視過場上的十六座擂台,轉身返回高台坐鎮,正好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發生了何事?」介嵐乃是長紛峰的長老,現在卻一副被氣得差點兒中風的情狀,常御免身為上級的當然要過問。


  「常太長老……」介嵐想讓常御免為他主持公道,可剛才的事著實難以啟齒,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面目無光。


  堂堂一個地級七層的武隆宗長老,竟被個人級三層的小姑娘以言語擠兌,搞得進退兩難,末了還要請動自家的太上長老來為他撐腰,這事說出來能聽嗎?!

  若不是夏皎始終坐在紹邁身邊,他無法越過紹邁對她動手,他早就將她斃於掌下了!


  更可恨的是紹邁,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夏皎的挑釁,分明是借她之口對付他們。


  介嵐無法開口,自有在台上負責伺候接待的長紛峰弟子上前,低聲將事情始末告知常御免。


  常御免目光如電刺向紹邁和他身後的夏皎,冷冷道:「少掌教既然袖手旁觀,看來老夫今日要替連大師管教管教弟子了。」


  一邊說,一邊向夏皎伸出右手,無邊的黑暗瞬間將她包圍,一切的感知隨即離她遠去。


  「永夜囚牢!」高台上的賓客有人低聲驚呼道。


  永夜囚牢是常御免的成名絕技,已經隱約帶了幾分光暗之道的神韻,被攻擊之人會瞬間沉淪黑暗,失去所有反抗之力,重見光明之時也是他們遭受致命重擊的時刻。


  這一絕技借天地大勢濃縮於小範圍進行攻擊,就是許多與常御免修為相當的成名強者,也十分忌憚頭疼不已。


  他用這招對付夏皎,看似殺雞用牛刀,其實是劍指紹邁,驟然出招就是殺招,讓他無法相救。


  紹邁卻似早有預料,並指為劍,指尖電光閃動,如一道驚雷劃破黑暗,將剛剛成型的永夜囚牢破去。


  不止常御免臉色劇變,高台上注意到這短暫交鋒的眾多賓客,也是震驚不已。


  常御免突然出手形同偷襲,卻仍是被紹邁如此輕鬆地破了絕招,要知道常御免可是地級九層大圓滿境界的絕世強者,而紹邁晉陞地級七層不過兩年左右,在地級高等強者中,只能算是菜鳥一隻。


  紹邁的戰力到底高到何種程度了?莫非已經可以勝過成名多年的常御免?!


  高台上陷入一片緊張的死寂。


  這個時候,夏皎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一把年紀對後生晚輩還用上偷襲的手段,就你這樣的無德無能之輩,也好意思代人管教弟子,有沒有點兒自知之明?多厚的臉皮才能像你這樣無恥?!」


  這回連紹邁都無奈了,忍不住橫了她一眼:什麼人你都要刺兩句,你是真的不怕死是不是?!


  「少掌教就這般縱容此等頑劣小兒以下犯上嗎?」常御免面沉如水。


  夏皎全然不知悔改地沖他做個鬼臉,清清脆脆道:「就許你蠻不講理對我突施殺手,不許我說事實嗎?以下犯上,呵呵!這罪名當真好用,尤其是你們這種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最愛用,道理講不過,打架打不過就怪人家以下犯上,怎麼不怪自己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剛才那一記永夜囚牢,她來不及有多深的感受,就被紹邁破了,她根本無法直觀意識到其中的兇險,但見多識廣的元陽如意卻深知它的厲害。


  元陽如意方才甚至已經準備扔出幾件靈器替夏皎抵擋了,結果紹邁搶先出手,它才及時停下沒有發動。


  它氣常御免心狠惡毒,加油添醋把永夜囚牢的厲害之處告訴夏皎,夏皎還會對常御免客氣就怪了!


  她敢四處拉仇恨,當然不會只指望紹邁護著她,事實上她有元陽如意幫忙,加上從彌羅宮得來的好些地級高等甚至天級靈器、靈符防身,即使紹邁不出手,她也能安然脫身。


  在她的修為穩定在人級八層頂峰之後,配合影照天宮裡的元陽如意,一般地級武者已經很難對她造成威脅,除非遇上地級頂峰靈師甚至天級強者全力出手對付她,否則她還真不怕常御免之流對她不利。


  張玉芍徹底服氣了,想起方才她對夏皎說的那些話,夏皎的回應真的算是非常客氣了,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敢講、拉仇恨的本領如此高強的女孩子。


  不止紹邁意外,常御免氣絕,就是高台上目睹事情始末的武隆宗高層以及貴賓們都覺得無法理解夏皎的膽量和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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