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皎皎,我留下陪你。”武畫葇沒有那麽多道理好說,隻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也不知道這事什麽時候能辦成,師父和師伯他們等著我們的消息呢。赤銅城因為一個聖界宗門弟子的名額,聚集了無數後天境武者,與他們同來的為他們壓陣的,還有他們的先天境師長親友。如果因為我的私事連累你們,甚至令元陽如意得而複失,我怎麽能安心?”夏皎搖頭道。
她這麽說,一來是真的不想元陽如意和師兄師姐有閃失,二來卻是想把他們打發走,以免阿故的事情穿幫。
武畫葇仍是搖頭,道:“我們隻有一個六角菱梭,我走了,你就無法進入傳送陣,怎麽回律鬥界去?而且,我……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跟你一起可以保護你。讓大師兄帶元陽如意回去好了。”
剛才夏皎提及路上遭遇涯陣宗的仇家向驕川,帶同十五名先天境武者聯手圍攻她們的事,雙方激戰的經過連結果,她隻是簡簡單單一句“師姐出手將他們殺了,跑了三個人”就帶過了。
但這已經足夠尉遲猜到其中關鍵——肯定是武畫葇現出她的另一麵,才把這麽多高手幹掉了。
再加上武畫葇這番話,尉遲更是百分百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夏皎,發現她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不禁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嘖嘖有聲道:“沒想到我們師兄妹幾個,最大膽的竟然是你這小丫頭,小五整天一副凶狠德行,當初被小七嚇得麵無人色,整整三個月不敢往小七身邊湊。”
武畫葇臉色一白,咬著嘴唇低頭不語,夏皎見師姐被大師兄勾起傷心事,頓時生氣了:“那是五師姐腦子糊塗了,七師姐對我們這麽好,有什麽好怕的?!”
說著她一把挽住武畫葇的手臂,整個人黏到她身邊,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話。
“你這麽喜歡小七,就讓她陪著你得了。你們這麽漂亮可愛,被拐跑了我怎麽跟師父交代,所以我得留著看緊了你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尉遲不容商量地拍板道。
在黑鐵城他之所以敢放心地留下武畫葇一個接應夏皎,是因為他們既有逃跑的路線計劃,又確定附近真正的高手有限,而且各自為戰很難聯合在一起與她們為難。
但赤銅城這裏完全不一樣,光一個城主府的實力,就令人頭疼。城主府確實高手有限,但卻掌控著赤銅城的護城大陣,大陣啟動起來,先天境人級修煉者都難以抵擋。
再加上還有無數為了那一個聖界宗門弟子名額而來的高手。那些參加登天擂台的後天境武者沒什麽可怕,可怕的是來為他們撐腰壓陣的師長親友,其中先天境武者絕非少數,甚至可能有地級修煉者混雜其中。
這樣的情勢,就是尉遲、武畫葇這樣的,都要小心應付,何況夏皎?
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元陽如意終於忍不住了:“你們說來說去,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們要搞清楚,我是靈寶尊者,元陽宮的鎮宮令信,論身份地位,你們得喊我一聲老祖。是走是留,你們說的不算!我說了算!”
它一邊說一邊鼓起靈芝頭,挺直長柄,竄到師兄妹三人之間,居高臨下“俯瞰”他們。
“那你想怎樣?走還是留?”尉遲雙手抱胸,懶洋洋道。
從見麵到現在才多久?這位靈寶尊者大人已經把尉遲心裏那點子高山仰止、崇敬景仰的心情消耗幹淨。
對待這麽個過度活潑多話、又傻又白的家夥,崇敬得起來才有鬼了。
“當然是……”元陽如意歪著靈芝頭“望”向夏皎,得意洋洋道:“留下啦!有熱鬧不看,多可惜啊!”
夏皎沒能勸走師兄師姐,心裏喜憂各半,既感動也為難,決定先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
結果睡覺之前,還要先處理一起嚴重的“種族糾紛”。
元陽如意不過惡作劇地拿長柄戳了毛毛一下,毛毛就暴跳如雷滿院子追打它。元陽如意被毛毛連拍幾下,大覺麵子受損,不依不饒地跟毛毛纏鬥起來。
夏皎、武畫葇連同尉遲被它們吵得頭疼,勸解無效,最終夏皎抱住毛毛,尉遲揪住了元陽如意,各自帶回房間睡覺。
本來炸了毛的毛毛,確定元陽如意被尉遲領走,今晚也不會再跑到夏皎身邊來,冰藍的貓眼裏終於露出滿意的神情,放鬆身子享受夏皎的安撫順毛。
“你平時脾氣壞,但也沒有這麽愛計較愛打架的,怎麽就這麽看不慣元陽如意呢?”夏皎在毛毛腦袋上吧唧親了一口,無奈地揉了兩下,將它抱到木盤邊給它洗澡擦毛,打理得幹幹淨淨之後塞入被窩。
毛毛舒服地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沒有那柄神出鬼沒的破如意,今晚它總算可以好好跟夏皎談談了。
“喂!”夢中響起了阿故熟悉的招呼聲。
“我有名字,什麽喂啊喂的,真沒禮貌!”夏皎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他的出現,心裏又是歡喜又是埋怨。
“就你跟我,有什麽好挑剔的?好了,閑話不提,你明天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直接跟萬載馳見一麵。我教你一段經文,見了他你就背給他聽,他聽完之後就會相信你,想盡辦法把消息遞到都亢宗我的真身那兒去。”
“遞過去的消息,隻說‘律鬥界’三個字就夠了,其他包括我、包括毛毛還有你自己、鴛鴦宮等等一個字都不要提。免得消息走漏,惹來大敵。”這些天阿故都在琢磨這件事,此刻終於再見夏皎,連忙先一一交代清楚。
“聖界來的使者不行嗎?你信不過他們?”夏皎問道。
“信不過。都亢宗門人弟子數以十萬計,更別說他們會被派到下界來,多半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回到聖界也不可能接觸到我的真身。萬載馳畢竟曾經是我的親信,就算已經離開都亢宗,也知道有什麽門路可以將消息送到我的真身手上。”阿故的意見跟尉遲的很接近。
“問題是,我現在壓根沒辦法見到萬載馳,人家一方豪強,不耐煩見我這種小人物,更不要說他最近因為一個聖界宗門弟子的名額,閉門謝客誰都不見了。”夏皎聳肩道。
阿故遲疑了片刻,道:“你這幾天盡量想想辦法,你那個大師兄不是號稱鴻運天子嗎?說不定他會撞到機會。實在不行,你就去參加登天擂台!”
夏皎嚇了一跳:“你開玩笑的吧?!登天擂台的規矩你知道的,我不用大量靈符的,隨便一個修為比我高的都可以滅了我,我要用上那麽多靈符,就要證明它們都是我繪製的,這是讓我一鳴驚人,然後死無全屍嗎?就算我真的拚了,一路用靈符砸出個第一,可登天擂台要到年底才決出最終勝負,我怎麽可能在迷鑿界待這麽久?”
阿故搖頭道:“沒有要你得第一,隻要贏幾場就可以,我教你一套都亢宗的秘傳絕學,速戰速決的話,以你的修為,贏個把後天九層沒問題。”
“有沒有這麽誇張?你騙我的吧?”夏皎不信,她家鴛鴦宮的絕學,也是源自當年的聖界頂級宗門,師兄師姐們越一兩層收拾其他武者幹淨利索,但要以後天五層贏過後天九層,這未免太誇張了些。
都是聖界頂級宗門,都亢宗怎麽可能有威力勝過卯太宗這麽多的秘傳絕學?這不科學!
“就是這麽誇張!我騙你幹什麽?這樣的絕學,卯太宗應該也有,但絕不是你這種級別的弟子可以學習的,就算是你師父師伯、包括他們的師父都沒資格學習。”阿故的語氣裏沒有半點玩笑成分,反而出奇地凝重。
“他們都沒資格,那誰有資格?”夏皎愕然道。
“在宗門內長大,掌教、太上長老的嫡係後裔,又或者確定無父無母,而且資質天賦超凡脫俗,自幼被當作宗門未來繼承人、掌權者培養的真傳弟子。”阿故悶悶道。
夏皎更是意外:“這樣級別的都亢宗絕學,你傳給我沒問題嗎?”她可不是都亢宗的人!
阿故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你囉囉嗦嗦幹什麽?”
“我這不是怕以後你們都亢宗的人怪我偷學秘傳絕學,然後跑來追殺我嘛!”夏皎悻悻然道。
這種白送的好處背後,通常代價都十分巨大,偷學一套絕世神功被追殺的事,武俠小說裏多得是,她才不要糊裏糊塗為了一套什麽絕學,把小命搭上呢。
“我堂堂少掌教、未來的掌教聖皇不開口,誰敢動你!”阿故哼道。
他沒說的是,按照各大宗門通行慣例,這樣的秘傳絕學非本宗真傳弟子,修習者死!唯一的例外是,掌教夫人。
他將來必然會成為都亢宗掌教聖皇,而夏皎是他相中的神後,都亢宗的秘傳絕學,她自然沒什麽學不得的。
……
這是昨晚的,今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