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２章 你到底求什麽
沈崢想了想道：“那就罷了，麻煩大當家的將四省十三幫上下約束一下，莫再做打家劫舍禍害百姓的勾當，暫且在各自屬地待命，我和王妃進京麵聖，等王妃獲準組建軍隊之日，便傳信過來，邀請爾等奔赴大營接受帝國正規軍訓練，保國衛家。對於其中身手特別了得，智謀極其出眾的才俊，要不了多久就會得到重用，時日一久，不管能力大小，隻要忠君愛國，立下戰功，都會被提拔上去，想要當將軍參謀也不是不可能。”
“好，我南宮桀便靜候佳音，如果王爺和王妃言而無信，我必將帶領我的手下取你倆性命，不管十年八年，都不會放過你們，一定能等到最好時機誅殺你們！兄弟們，撤！”南宮桀說完，吹起鷹哨，片刻間，天空出現無數蒼鷹，盤旋而過遠處山頭，簇擁著南宮桀遠去。
隨著他的離去，那些伏擊沁王人馬的漢子們，也都紛紛撤離。其中幾人上前從馬車裏抱起二當家的，迅速離去。
很快，雪地上隻餘下斑駁血跡和幾百具死狀極慘的屍體。有沈崢這邊的，也有劫匪那邊的。
沈崢下令士兵們就地挖坑掩埋了這些死屍，然後一聲令下，繼續上路。
四省十三幫裏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幫眾將近八萬，這些年攪得西北數省民不聊生，朝廷先後派出過好幾次大規模圍剿，無奈都铩羽而歸。
直到三年前沁王沈崢親自率大軍平亂剿匪，才算將他們鎮壓，毀掉他們所有的據點，將罪大惡極的匪首絞殺了幾十名，惡貫滿盈的骨幹成員處斬千名，罪名稍微輕的流放邊疆。
逃匿的那些頂尖高手們，在這三年時間裏又秘密糾集起不少烏合之眾，慢慢又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黑暗勢力。
適值國內自然災害頻發，邊疆各國蠢蠢欲動，朝廷無暇分出兵力物力再次大規模絞殺這些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
沈崢明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是他一方麵要兼顧邊疆動靜，嚴防敵國伺機進犯，又要警惕皇上對他下毒手，他當然不會在這種危險情勢下請旨剿匪。
在他私心裏，其實三年前那次剿匪時，就已經有了將降服的匪首們收編到軍隊裏，讓他們發揮正能量，為國效力。
隻是，那些匪首們無拘無束慣了，行事作風不檢點，難免會引起各種非議給沈崢招來禍患，最關鍵的是，皇上絕對不可能放心讓這麽多有本領的梟雄豪傑們成為沈崢麾下的將士，威脅皇權穩固。
所以這些殺之可惜，留著又遺患無窮，一時間還剿滅不淨的黑勢力，著實讓沈崢頭疼了好久。
如今，楚淩霜異想天開，想要組建軍隊收編這些人，將這些不容小覷的黑勢力引上正途，總算讓沈崢放下一塊心病。
就算這隻新軍隊將來會成為效忠於皇上的精銳部隊，成為他沈崢的勁敵，他也不介意。
隻要內亂平息，專心對外，不給外敵可乘之機，那就比什麽都好。他縱然不滿沈嶸，但是絕不會為了爭奪皇位就引外敵入侵或者縱容國內動亂。
楚淩霜沒有再坐馬車，而是央求侍衛長厲冉教她學騎馬。
厲冉哭喪著臉道：“王妃，你就別為難小的了，你沒有武功根底，弱不禁風的，怎麽能學騎馬？何況這時機也不對，冰天雪地，摔下馬背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手上凍瘡和身上鞭傷才剛剛好，別再自己找虐，快上車抱著手爐取暖看書吧。”
這幾天她的出色表現，厲冉都看在眼裏，對她的印象由剛開始的反胃鄙夷，改為欽佩，他這番話，是真心為她好。
可惜，楚淩霜不領情，執意要學騎馬。
沈崢走過來微笑問：“王妃，你確定非學不可？”
“對，我承諾過要奏請皇上組建新軍，如果我連策馬殺敵都不會，怎麽開得了口？就算皇上勉強同意，我也帶不了兵，懾服不了將士。”
“你還真準備去戰場曆練？”沈崢玩味的上下打量她：“打仗非同兒戲，血腥殘酷，條件艱苦卓絕，九死一生，你不怕？”
“我敢縱火焚燒自己，也敢在後悔時跳樓求生，還有什麽不敢？”楚淩霜目光灼灼反問。
沈崢壓低聲音問：“你真實的目的，是不是想投身軍營，撇開皇上和本王，減少一切我們兩兄弟與你接觸的機會？”
被他一眼看穿心思，楚淩霜也不隱瞞：“沒錯，這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我不願意待在閨閣接受男權世界上位者賜給我的命運，我希望我要走的每一步路，都由我自己掌控，就算轉眼便粉身碎骨，我也不悔。”
“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好好的待在家族和男人羽翼下，過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不好嗎？”
“如果隻求富貴優渥，我就不會自焚毀容嚇退皇上，失去皇後之位，淪落到今時今日的境地。”
“你到底求什麽？”
到底求什麽？楚淩霜望著彤雲密布的蒼穹，苦澀一笑：“我在找一個人，其實，也不算是找，隻是在等。也不知道這一生能不能再見他一麵，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和下落。”
想到迷茫絕望處，淚珠沿著臉頰滾落下來，她慌忙抬起衣袖悄悄拭去。她感覺自己有病，僅僅一麵之緣，九天相處，她就像魘住了，對那少年念念不忘，一天比一天更思念。
她的眼睛像極了沈崢記憶中的小女孩，她淚珠滾落，他心頭便是一顫，莫名的也有幾分悸動，辛酸，忍不住上前，伸手便要攬她入懷。
她猛然一驚，趕緊退後幾步，避開他的摟抱：“王爺，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互不相犯。”
不知道有多少國色天香的佳人挖空心思想要得到他的一次顧盼，她卻始終對他避如蛇蠍，一次次都這樣，沈崢不免有些動怒：“慕容羽可以抱你，你也一再主動摟他，本王為什麽不可以？別忘了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楚淩霜冷笑：“你我隻有夫妻名分，並無情分，王爺請不要為難臣妾。”
“你……你是屬刺蝟的？！”沈崢氣結，冷冷道：“不是要學騎馬嗎？來，本王親自教你。”
楚淩霜一抱拳：“多謝。”
沈崢翻身上馬，言簡意賅將騎馬要領給她說了一遍，一指厲冉牽過來的馬匹：“試一下，看能不能上去。”
楚淩霜抓緊馬韁，深吸一口氣，將他所教的知識飛快在腦海裏再過了一遍，腳尖一踩身邊的厲冉護膝，輕盈利落的翻上馬背。
她的飛天舞、驚鴻舞和自創的混元舞，都是當世一絕，她自幼下過苦功夫浸淫多年，腰身柔韌性和靈活度，都無人可及，縱然不會武功，動作也利落飄灑至極。
厲冉的護膝隻是有那麽一點點借力之處，她竟然就能足尖一點借力騰上馬背，這份膽識和身手，都讓所有看到的人喝了聲彩：“好！王妃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