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術出了一點狀況
第43章 手術出了一點狀況
時染回到爺爺身邊的時候,爺爺已經拿著干毛巾放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擦拭掉她身上的雨水。
她看向站在旁邊的宋肆辰,頭髮也濕了一片,一半的肩膀都濕透了。
時染把手伸向那張臉,白皙的皮膚冰冷。
她將自己身上的毛巾蓋在濕漉漉的宋肆辰肩膀上,然後問:「爺爺,還有毛巾嗎?」
爺爺雖然不情願,還是讓人遞上了毛巾。
時染將另外一條毛巾蓋在宋肆辰頭上,把他包得嚴嚴實實,明明自己也濕了,還沒有完全擦乾。
「為什麼你都淋了雨?」
「沒關係。」
「你是傻子嗎?」
「不是。」
時染嘆口氣。
先去看了時染的爸爸,躺在病床上,好像睡著了,時染也沒有打擾。
「先回去吧,這裡有人看著。」外面還下著大雨,爺爺命令道:「已經和宋時初爸爸說好了,宋肆辰今天先住在我們時家,明天一早再回去。」
「爺爺,我想在這裡陪著爸爸。」
「爺爺在,你還小,先回去。外面雨很大,注意安全。」
「好的。」
時染不情願的離開病房。
剛走出去,宋肆辰冰冷地手握住時染的手。
「時染,我會陪著你的。」
「嗯。」
時染點點頭。
兩個人上了車子,沒多久,時染就靠在宋肆辰的肩膀上睡著了。
宋肆辰似乎也累了,靠在時染的身上,也睡著了。
回到時家,老師和林語菲一人背著一個進了房間。
十幾歲的孩子,現在很重,林語菲抱不動時染,背著上樓,將時染放在床上,氣喘吁吁。沒一會兒,老師也背著宋肆辰進了房間,剛要放在床上,被林語菲攔住。
「都十幾歲了,躺在一起睡覺不太好吧。」
「在我眼中還是孩子,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老師看著時染長大,在他的眼中,時染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都快忘記了,她已經十三歲了。
最後,將宋肆辰放進了旁邊屋裡面的床上。
兩個人伸了腰,看著雖然因為動靜醒了卻又繼續睡的兩個孩子,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
時染在病房內陪著爸爸。
「爸爸,你一定會沒事的,現在的醫生都很厲害的,爸爸一定沒事。」
「嗯。」時染爸爸的嘴角帶著笑意,雖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太好,可還是笑著,並安慰時染地說:「爸爸為了寶貝女兒也會努力活下去的。」
時染將爸爸抱住,在心裡發誓:【一定會改變結局!】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宋肆辰。
「時染,這個是阿姨做的粥,你說凌霄花可以做粥,今天我給你帶過來了。」說完,將粥放在桌子上,還有一個盒子打開,裡面都是凌霄花的花瓣。「這些是昨天下雨之後沒有落的凌霄花,我洗好了,也都給你帶過來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
當時時染確實只是隨便的說一下,沒想到宋肆辰居然當真了。
「你不需要了嗎?」
「沒有。」時染趕緊接了過來,觸碰到他手的時候,感覺到不對勁,平常冰冷的手,今天卻出奇的熱,手背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宋肆辰,你發燒了。」
宋肆辰沒說話,瞪著眼睛盯著時染。
「一定是昨天淋雨發燒了,過來,趕緊看醫生。」時染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拉著他往外面走,邊走邊對著爸爸說:「爸爸,他發燒了,吃了葯,一會兒就回來哦!」
時染爸爸倒是笑著擺手。
「宋肆辰,你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時染雙手拖著下巴看著宋肆辰掛吊瓶,說。
「你在生氣嗎?」
宋肆辰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問。
「沒有!」
「可是你看起來不高興。」
「生病了,就要吃藥。」
宋肆辰卻不緊不慢地從口袋拿出糖,說:「時染給的糖果就可以,吃顆糖就沒事了。」
「傻瓜。」
時染嘆口氣。
這麼愛吃糖,牙口好像還挺好。
幾天後。
時染的爸爸一直都在服用林語菲實驗室的藥物,確實有改善,宋肆辰送來的凌霄花做的粥也好吃,情況穩定了很多。
時染的爸爸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趙醫生和其他專家也在準備方案,甚至還徹夜練習手術。
畢竟之前沒有做過這類的手術,比誰都要擔心。
時染的爸爸卻還安慰著他,好像完全沒事人一樣。
手術當天。
時染和爺爺在手術室的外面。
爺爺像平常一樣,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寫著嚴肅,一雙肅殺的眼睛,此刻也多了很多的擔憂。
時染更是擔心,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握著,不知道何時,外面又下了雨,這幾天的雨比平常頻繁了很多。
雨聲,就好像有規律一樣,一下一下,彷彿落在了身上,冰冷的觸感。
雨打窗戶的聲音和時染咬指甲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她從來這麼緊張過。
腦海中是前世爸爸進入手術室的樣子,那張蒼白的臉上,彷彿滿是疲倦。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時染身子小,卻匆忙地跑過去。
「怎麼樣?」
爺爺也是著急地問。
「還在手術,出了一點狀況。」
醫生的話,令時染的身軀瞬間僵住。
「什麼狀況?」
爺爺嚴肅又壓抑地問。
「人工心臟應該是不行了,現在……」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從爺爺和時染的身邊經過,跑向身後跑過來,提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保溫箱之類的東西,拉著那個人,就匆匆進了手術室。
【為什麼?】
時染臉色蒼白,往後一步,靠在牆壁上,才支撐著差一點倒下去的身體。
【不要!不要死!】
腦海中閃過前世爸爸躺在冰冷的床上,被蓋上白布的場景。
那種撕心裂肺不敢相信的感覺,這輩子都不要再感受了。
【爸爸!一定不要死!】
重生一次,不是看著爸爸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擔心地整個身子都是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冰冷的就好像冰塊一樣,挪動沉重的腳,好像有什麼東西拽著她,根本挪不開步子。
手術室的門遲遲都沒有打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趙醫生才疲憊地從手術室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