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欺負人了
話音落。
場面一片死寂。
甚至蔡主管都沒反應過來，往後看了一眼，以為這個清秀少年在說別人。
他看了好幾眼，確信身後沒有別人後，才轉過頭，不可思議的問：「你在跟我說話？」
「恩。」
姜楠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是個從不對自己加以掩飾的人，畢竟以他的身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很正常，沒有必要忌憚任何人。
「小楠，你別亂說話！」
陳婉婷趕緊站起身子，打圓場：「人家蔡主管是什麼身份？我就是個底層員工，居然做錯了事情，道個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旁邊的劉星也趕緊說：「臭小子，誰允許你跟蔡主管這麼說話的？趕緊給我道歉！」
「他是誰啊？」
蔡主管臉色鐵青。
劉星卑躬屈膝的說：「他是婉婷弟弟的同學，今天過來湊熱鬧的，跟我可沒關係，蔡主管你要是想教訓他的話，就隨便吧，只要能給我個面子，不難為婉婷就行。」
「他跟你沒關係？」
蔡主管揚起了頭。
「沒關係！」
劉星趕緊搖了搖頭，生怕自己被牽連。
他一邊搖頭，一邊還給陳婉婷搖頭，只要陳婉婷承認跟姜楠不咋認識，估計蔡主管肯定就會把怒火轉移到姜楠的身上，而不會遷怒自己，到時候事情還好辦，只要再說幾句好話，肯定能開工資。
可沒想到……
陳婉婷竟然開口說：「蔡主管，這是我的一個弟弟，他年紀小，不懂事，你能不能……」
「他到底跟你們有沒有關係？」
蔡主管微眯雙眼。
「有關係……」
「絕對沒有關係！」
陳婉婷和劉星同時開口。
在劉星搖頭的那一瞬間，陳婉婷就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了。
「呵呵……」
蔡主管就算是傻子，都看明白情況了，他拍了拍手，冷笑道：「現在不管什麼人都敢指鼻子罵我了，既然我不配讓你道歉，那就算了，道歉免了，工資也免了吧。」
「蔡主管！」
劉星急切的開口。
「行了！」
蔡主管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說：「劉星，我給你爸的面子，今天的事情不跟你計較，如果你還想跟我繼續相處下去的話，這件事就不要管了。」
「可是……」
劉星想要再說什麼。
但看到蔡主管冷峻的表情以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誰都知道蔡主管的脾氣不好，真給他惹惱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想到這……他不由得怨恨起了姜楠，原本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等陳婉婷一道歉，直接拿工資就走，還能記自己一個人情。
但現在，就因為姜楠的年少輕狂，不光讓自己的努力白費，還和蔡主管起了摩擦。
陳婉婷低下頭，眼圈通紅的開口：「蔡主管，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哪怕給我一半的工資也行！我是真的有用！」
「工資？我看你是想多了！」
蔡主管雙手背後，高傲的說：「現在，請離開公司，你已經不是鼎元的員工了，沒有資格再進來。」
「人家又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不給開支？」
姜楠面無表情的開口。
「因為公司的董事長，是我姐夫！」
蔡主管神氣的說。
他說話的時候很大聲，大廳不少員工都聽見了，幾乎無一例外的投來了鄙視的目光，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什麼，由此確實能看出來蔡主管在公司的地位確實高。
「我還就告訴你，你的工資肯定不能開。」
蔡主管嘴角上揚，說：「但你要是急用錢的話，可以考慮我之前說過的建議，如果你真能陪我一宿的話，不光能保證你的工作崗位！還能升職加薪！」
「蔡主管……」
劉星也有點急了。
但還沒等說話呢，蔡主管就回頭怒斥：「別給臉不要臉！你的面子剛才已經用光了，我給了你機會，結果她們自己不珍惜，怨不得別人！」
劉星也被堵住了嘴。
他不敢真正跟蔡主管撕破臉皮，只能是站在一邊，想著要不要麻煩老爸打個電話。
陳婉婷低下了頭。
面對蔡主管的威脅，她一時之間有些驚慌失措。
「你特么說什麼屁話？」
陳松激動的低吼。
蔡主管輕笑一聲：「你先別急著生氣，跟了我，你們享受的好處絕對無數，難道你就甘心一直在公司當小職員，你就不想往上爬一爬么？」
場面竟然有些沉默。
陳婉婷的手指甲都嵌在了肉里，她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們姐弟倆從小相依為命，一直靠她上班養活家庭，如果今天要不到錢的話，莫說是弟弟馬上就要交上去的學費了，哪怕是下個月的生活費恐怕都不知道去哪弄。
生活的壓力太大了。
不管走到哪，她都會被『沒錢』兩個字戳脊梁骨。
說句實話，以陳婉婷的榮貌，只要加以利用的話，不管走到哪都能少奮鬥幾十年，但她這些年一直死守自己身體的防線，不讓任何人得逞，也正因為如此才換了不少的工作。
無論誰是她的上司，只要是得不到，都會毀了她。
饒是如此，她依然堅挺著。
但今天……
在絕對的壓力，和面對生活的無力感面前，她真的有點挺不住了。
陳婉婷的腦袋裡甚至有一瞬間生出了答應的想法，但馬上卻又消除掉這個念想，暗嘆自己真是著魔了。
就在她遲疑究竟還要不要把自己的身體保護起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再度傳來了那位少年的聲音：「想要往上爬的話，也不是靠你。」
蔡主管冷笑一聲，不屑的問：「呵呵，你是個孩子，不了解鼎元集團的實力也正常，我給你簡單介紹一下，鼎元集團從從老董事長『程天河』建立開始市值就往上一路狂飆，到現在的新董事『程澤』管理下，更是步步高升，如今市值幾千萬，未來幾年內肯定能一躍成為江城的明星企業，而公司的董事長，是我姐夫，親姐夫，如果婉婷想要往上爬的話，不靠我……難道是靠你？」
「算了，沒必要跟你理論。」
姜楠不習慣打嘴仗。
與其在這裡裝逼說自己多有錢，還不如當一個行動派，明天直接把這家公司買下來。
「等等！」
蔡主管忽然伸手擋住了幾人的去路，冷笑道：「罵完我，就這麼想走？實話告訴你，今天陳婉婷必須陪我了！否則老子絕對讓你在江城呆不下去！」
「你啥意思？玩強的？」
陳松薅住了蔡主管的衣領子。
幾人的喧嘩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門口立即衝進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保安，直接一腳把陳松踹開，然後扶住了蔡主管。
「蔡主管，怎麼回事？」
幾個保安問。
蔡主管整理了一下衣服，扯著嗓子喊：「行，你個小屁孩敢對我動手，我記住你了！」
「是你先滿嘴噴糞的！」
陳松攥緊了雙拳。
劉星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退後了幾步，生怕戰火牽連到自己身上。
以蔡主管的脾氣，以後陳婉婷肯定是沒啥好下場了，反正他也不缺女人，與其被牽連，還不如與這幫人劃清界限。
陳婉婷雙眼泛淚，渾身都被無力感充斥。
他們……
太欺負人了。
姜楠握緊了手機，剛要給岳叔打個電話，就聽見蔡主管嘟囔：「要不是今天老董事長過來蒞臨檢查，你們早就被我打斷腿扔在街上了！」
「老董事長？」
姜楠挑了挑眉。
他腦海當中忽然閃過了蔡主管的話。
他們的老董事長，應該也就是程澤和程如風的爹，叫什麼名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