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軟肋

  他點了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周舒也沒拒絕，那些人既然害了顧文老婆，就肯定會派人監視著這裡的情況，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兩人很快回到家，厲靳衍這才將電話打給了周隆。


  這個案子一直是周隆在跟進的，雖然顧文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了京市的警局來。


  但周隆也跟著調了過來，前幾日之所以回海市，不過是順便找一些資料罷了。


  正好厲靳衍提出周舒在海市，想請他看著一些，周隆也就答應了下來。


  「簡直是毫無進展，這顧文的嘴未免也太過嚴實了一些，不管我問什麼，每天怎麼審問，他統統閉口不談，像是下定了決心裝死。」


  周隆也有些頭疼，之前也不是沒碰到過這樣的犯人。


  但他們大多有軟肋，還算是好逼問的。


  可這個顧文簡直油鹽不進，就算是提到妻兒也根本沒用。


  一口咬定不認識什麼顧樂，若不是有DNA證明，那篤定的樣子周隆差點都信了。


  可是只要顧文不想說，他們也沒辦法問出來。


  「我知道了，麻煩你幫我繼續盯著。」


  厲靳衍眸中多了幾分沉思，掛斷了電話。


  確實麻煩，顧文不肯說，誰都拿他沒辦法。


  周舒見他頭疼的模樣，主動提起：「其實我們自己走一趟也不是不行，我想除非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妻兒，否則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選擇呢？

  再說了，現在是他的妻兒，馬上就到他了，真的會有人不怕死嗎？」


  周舒輕輕笑了下，一個人再嘴硬，可一旦心理防線被擊潰，就一定能將話給套出來。


  厲靳衍同樣認同：「我已經讓曾瑞將事故現場的圖片發了過來，現在去局子吧。」


  兩人手牽著手上了車，一路上，厲靳衍格外不安。


  周舒始終在他身邊，安慰著男人的情緒，心中的那一點焦慮，彷彿在一瞬間被撫平了。


  這次也是一樣的，周舒守在外面，厲靳衍親自進去跟他談。


  這中間，就只有周隆這個外人在。


  顧文跟上次見面是大不一樣了，他見到厲靳衍時還是低著頭。


  讓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緒。


  「顧文，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是不肯說嗎？」


  厲靳衍也還算是冷靜地問出了口，顧文緩緩抬眸。


  眼睛里只能看出煩躁：「煩不煩啊！都說了那麼多次了，我不是什麼顧文！」


  「好。」厲靳衍點了點頭，也不去反駁他的話。


  倒是讓顧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兒子今天一早被人發現跳樓自殺，你老婆在家開了燃氣想要自殺，被人救了下來，但是醫院那邊說成了植物人，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厲靳衍也不兜圈子，直接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說話的同時，他緊緊地盯著顧文，像是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一點別的情緒來。


  然而什麼都沒有，他依舊是一片淡然，像是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一般。


  「就算你不承認自己顧文的這個身份，但DNA擺在那裡，你就算死不承認也沒什麼用。」


  厲靳衍同樣淡定，沒有一點懊惱。


  顧文盯了厲靳衍半晌，才終於笑笑：「小少爺，就算我是那又如何？你問的那些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


  「還有，你也是有心上人的，非要拿別人的家庭這種玩笑來詐我嗎？」


  顧文就是不可能說，像是篤定了自己的家人應該都生活得很幸福一樣。 厲靳衍蹙了蹙眉，就從顧文說的這些話來說，他背後就是有人指使的。


  男人笑了下，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所以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


  厲靳衍打開手機，在手機上操作了什麼，隨後推到了顧文的面前。


  那是顧文老婆躺在床上的照片，再後面一張，就是他兒子出事的現場了。


  「我勸你不要往後翻，我怕你看到你兒子的慘狀會忍不住，如果你還是不想說就算了。」


  果然，顧文沒動，眼神震顫，面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那又如何，你以為你拿出這種東西出來給我看，我就會相信了？」


  顧文帶著幾分嘲弄似得道：「還有，我根本不認識病床上這個人，你就算是要騙我，也提前調查清楚吧？」


  聽著他這麼說，厲靳衍眉心緊蹙。


  他分明神色有所觸動，可還是裝作不認識，到底為什麼？

  「我只想知道真相，那邊只會對你和你的家人下手，如果你真的絲毫不在乎，當我沒說。」


  說完這番話，厲靳衍緩緩站起了身。


  他心中清楚，有時候人不能逼得太狠了，否則效果不好不說，反而是適得其反。


  厲靳衍明白這個道理：「我先走了，你如果想清楚了，隨時可以找周隆警官，我還會再來的。」


  他起身離開審訊室，迎著周舒擔憂的目光，強撐著笑了下。


  「還好嗎？」


  厲靳衍點了點頭：「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可以了，厲靳衍相信顧文會有自己的判斷的。


  在回去的路上，周舒忍不住多看了厲靳衍兩眼：「他有說什麼嗎？」


  「還是不肯承認，一直裝不認識。」厲靳衍免不了失落。


  就在周舒想著要怎麼安慰的時候，男人再次開口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怎麼說？」


  周舒挑了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我分明看見他情緒是有所鬆動的，分明是真心在意自己的妻兒，可為什麼那樣堅持著不肯承認呢。」


  厲靳衍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定有個原因。


  他似乎是抓住了什麼，可這道思緒轉瞬即逝，厲靳衍自己也搞不懂了。


  「別想了，他如果真的在意，你這樣刺激一通肯定會有效的。」


  周舒轉移話題，輕輕捏了捏厲靳衍的手。


  「嗯。」


  厲靳衍心不在焉地應了下。


  男人眉頭依舊緊繃，分明就是還在想，周舒也攔不住，只能隨他去了。


  眼看著車子離家越近，周舒就越發地糾結。


  其實這次去海市，她還做了個決定。


  只是回來之後一下子碰到這麼多事情，周舒也就沒來得及開口。


  現在再看厲靳衍這般糾結的樣子，周舒一下子反而是不知道應不應該開這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