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生辰(二)
第182章 生辰(二)
「公主別生氣,明天是公主的好日子,公主多想點開心的事,綉坊今兒上午送來的新衣服公主還沒試呢。」禾禾道。
「公主明日穿上新衣服,肯定艷壓群芳。」鈴鐺道。
「公主是過壽,又不是選秀,什麼艷壓群芳,你呀,有空就多做做針線活吧,免得管不住一張嘴。」禾禾道。
「那我給公主綉個壽桃吧。」鈴鐺道。
「那你可仔細點,別到時候壽桃綉成了饅頭。」
「我前幾天看你在綉荷包,你那荷包給誰繡的啊,是不是你那遠房表哥?」
「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哪兒來的什麼遠方表哥,那是給公主的。」
「我看就是給你那遠房表哥的。」
禾禾又羞又氣,伸手要來撕鈴鐺的嘴,鈴鐺做了個鬼臉旋即溜到了夜靈犀身後,禾禾也不好怎樣,氣得眼圈都紅了,鈴鐺又來給她賠禮道歉,夜靈犀也來開解,然後三人一團和氣地回了未央宮。
晚膳前,夜嵐辰帶著德公公過來了,問夜靈犀想要什麼禮物,夜靈犀想了想,說了一串哥哥姐姐的稱呼。於是第二天,這些哥哥和姐姐都被接進了宮。
翌日清晨,夜靈犀先去皇後宮中請安,然後去長樂宮把她大哥哥帶了過來,等回來時她三哥哥已經來了,神秘兮兮地說等會兒給她看個好東西,過了會兒,她二哥哥也到了。
柳妃派芳兒過來送了賀禮,解釋說夜玉瑤前兩日著了涼,還沒好全,怕來過了病氣。蘭妃讓珠兒隨芳兒去柳妃宮中探望,又送去了上好的燕窩和人蔘。
等珠兒回來時,夜嵐辰派德公公將禮物先送了過來。德公公給蘭妃請安時說道,「皇上還有些朝政要處理,等晚些時候再過來。」
德公公離開后,又陸陸續續到了八九人。
趙策最先到的,見到穿著新衣服的夜靈犀時眼睛都亮了,然後看見宴斐和蘇時也來了,脖子一揚扭頭看天,當做沒看見兩人,和兩人一同來的還有宴楚楚和蘇婉,接著,周璟也到了,然後是胡玉涵和胡倩兒這對兄妹,最後出現的是慕容澤這位北境世子。
看到這位世子坐的輪椅,趙策和胡倩兒表現得最為驚訝。趙策更是直接問他腿怎麼了,當慕容澤那雙幽沉沉的眸子看過去時,趙策感覺渾身不自在,悄咪咪地溜到了夜靈犀身後。宴斐往那邊瞥了一眼,趙策感覺脖子一涼,像是有股殺氣,又跟夜靈犀挨近了些,然後感覺脖子像是更涼了。
「靈犀,看我給你帶的好東西。」
夜星野招了招手,小路子喜氣洋洋地提著一個籠子走了過來,眾人的視線都投向那個被紅綢蓋著的籠子上,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樣的奇珍異獸。
「公主,這可是殿下花了大價錢買的,這是人家的傳家寶,對方說什麼都不肯賣,殿下好說歹說才讓對方鬆口了。」
小路子喜氣盈盈地揭開紅綢,裡面竟然是一隻七色鳥,羽毛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一雙黑溜溜的圓眼睛彷彿兩顆綠豆大小的黑珍珠。
「三殿下,這是什麼鳥?」胡倩兒好奇問道。
夜星野一臉驕傲地回道:「這叫鳳鳥,是鳳凰的後代,」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笑聲打斷了,見嘲笑自己的人是慕容澤,夜星野生氣道,「你笑什麼,我又沒胡說八道。」小路子也抱不平道,「殿下又沒騙人,這可是人家的傳家寶。」 「傳家寶?」慕容澤單手支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殿下先看看這鳥到底是活的,還是,」他意味深長地勾了一下唇角,「死的?」
聽到最後兩個字,夜星野嚇得眼皮一跳,「怎麼可能是死的,你看它眼睛還會動。」
「那殿下把籠子打開,看它會不會飛。」慕容澤道。
當夜星野把籠子打開時,那隻七色鳥還停在架子上,無論夜星野怎麼叫喚,它就是不動。
「怎麼回事,明明買的時候還飛了一圈?」
聽著這耳熟的話,夜靈犀想到了那隻「百靈鳥」,花了五十兩銀子,結果是只麻雀。
「三哥哥,我看看。」她走過來盯著那隻麻雀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又喊她大哥哥過來,「大哥哥,你看這隻鳥是不是真的?」
夜清然僅看了一眼鳥的眼睛便辨出了真假,道:「這是木頭雕的,羽毛是粘上去的。」
「怎麼可能,不可能,大皇兄你是不是看錯了?」夜星野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花大價錢買了一隻木頭鳥。
夜清然伸手進籠子里,手指順著鳥背摸索,然後停在中間往下按了一下,只聽一聲細微的咔嚓,像是啟動了機關,那隻七色鳥展開翅膀從籠子里飛了出來。
在眾人頭頂飛過一圈后,落在地上不動了。
夜星野這時也看出了端倪,不由得十分懊惱沮喪。
夜靈犀跑過去將那隻木偶鳥捧起來,又跑回來道:「大哥哥,你快教教我,怎麼能讓它飛起來?」
胡倩兒也好奇地圍了過來,「它是怎麼飛起來的?」又問夜星野道,「三殿下,你在哪兒買的?」
夜星野感覺又掙回了面子,臉上重新展露出清爽開朗的笑容,「就在街上買的,就在杏芳齋那兒附近。」
「杏芳齋的蜜餞特別好吃,還有他家的玫瑰餅,對了,對面還有家麵館,他家的紅油抄手特別好吃。」
「他家的抄手我也喜歡吃,還有宋記的醬肉包,劉記的燒雞,趙記的餛飩……」
說到吃的,兩人彷彿遇到了相見恨晚的知己一般,然後,胡玉涵也加入進來,三人說得津津有味。
聽見投壺的聲音,三人都走了過去。
見宴斐一擊即中,趙策不服氣地拿眼神給他扎小人。輪到自己時,他昂首挺胸地走過去,比劃了半晌還在比劃,咚地一聲,壺中又中一支箭桿,趙策氣沖沖地轉頭一看,看見胡玉涵嘻嘻一笑,他哼地扭過頭,將手裡比劃了半晌的箭桿又比劃了兩下,咚地一聲,箭桿擦過瓶口落在了地上,他尷尬地站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