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第352章 將功抵過
冬墨在前領路,一行四人下了城樓。
「下次這麼晚了就別上來了,樓上風大,容易著涼。」夜凌絕道。
「嗯。」夜靈犀又嗯了一聲,她自個都覺得有點尷尬了。夜凌絕問道,「自個的親事,有什麼打算嗎?」她啊?了一聲,感覺這個話題有點突兀,一時沒想好怎麼說。夜凌絕道,「之前跟你說過,將軍府水深,」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了,「二哥哥,咱們聊點別的吧。」
沉默地走了段路后,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也將目光望向夜空中的月亮,說明天是晴天,夜凌絕問她怎麼知道,夜靈犀說是月亮告訴她的,夜凌絕微微一笑。
第二天果然是晴空萬里,春光明媚。
夜靈犀陪著蘭妃在御花園中散步,韓太醫說多晒晒太陽對胎兒有好處。逛了半個鐘頭左右,她牢記醫囑,不能讓她母妃累著了,便說她肚子餓了,一行人便回去了。
快到未央宮時,小安子過來請了個安,然後便告退了。等送她母妃回屋裡歇下后,夜靈犀又出來了。
小安子也沒走遠,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等著,見人出來后,從亭子後面走出來招了招手。
夜靈犀過來后免了小安子的行禮請安,先問起夜清然的事,想知道是她父皇讓人回來的還是別人提出來的。
「奴才正要跟公主說呢,昨天也沒跟公主說清楚,去年青州鬧水患,大殿下治理水患有功,將功抵過,皇上就讓大殿下回來了,不過,」說到這兒,小安子頓了頓,壓低幾分聲音道,「周丞相好像不太想讓大殿下回來,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也跟著反對,還是沈大人為大殿下說話,皇上就將這件事定下來了。」說到這兒,小安子又頓了頓,「有句話,奴才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吧。」夜靈犀道。
小安子道:「奴才聽說蘇大人好像也反對大殿下回來,奴才知道公主和蘇公子要好,但畢竟蘇大小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現在這婚事也沒個著落,皇上這次召大殿下回來,估計是想讓兩人破鏡重圓,但奴才猜想,這蘇大人和蘇夫人心裡肯定是不願意的。」
夜靈犀沉思了會兒,問道:「蘇姐姐回來了嗎?」
小安子回道:「奴才也沒聽說人回來了,應該還在渝州那邊。」說到這兒,小安子又說起另一件事,「公主還記得顧老太爺嗎,前些日子,皇上讓顧老太爺回去了,聽說這老太爺一回去就散了一半家財,把最賺錢的鹽礦也上交了,然後去道觀里當道士去了。」
聽到鹽礦,夜靈犀神色微動,但她父皇絕不是這樣的人,為了拿到鹽礦就給人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人回去了就好。」
小安子點頭道:「公主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歹還有一半,夠幾輩子吃穿了。」
「還有別的事嗎?」夜靈犀道。
小安子說刑部的劉尚書去年被御史台參了,被查出了不少冤假錯案,從中牟取暴利,被革職查辦。
原刑部司曹嚴升任刑部尚書,此人剛正不阿,因其耿直的性格一直不受劉尚書的待見,管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小事,儘管如此,還是憑藉斷案如神的實力得了個「曹青天」的美譽,愈發受到劉尚書的排擠和打壓,最後連偷雞摸狗的小事都管不上了,坐起了冷板凳。
周璟升任吏部侍郎。
夜星野和孟靜秀兩人情投意合。
聽到這個消息,夜靈犀有些意外,又會心一笑,說道:「千里姻緣一線牽。」又問起來龍去脈,小安子便將這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疫症過後的三個月後,孟靜秀帶著一名護衛趕來都城,這名護衛正是暮啟。她著急進宮,等不及侍衛通傳,直接闖了進去,雙方就發生了一點衝突,正好被夜星野碰見,他便直接帶她和暮啟進宮去見他父皇了。 孟靜秀以為夜靈犀不幸染上疫症去世了,連夜從家裡一個人趕過來了,暮啟後來在路上追上了她,也不能把人打暈了帶回去,只能一路護送來都城。
沒想到鬧了個烏龍。
不過來都來了,她便在宮裡多留了些時日,要不去陪蘭妃說話散心,要不去看夜星野馴鷹,兩人的關係也越走越近。
第二年元宵節的時候,孟靜秀也跟著平南王來了,和夜星野一塊放煙花,兩人有說有笑。
……
過了兩天夜靈犀再次見到她三哥哥時,隨意提起一個人的名字,見她三哥哥面若桃花,心裡有譜了。
翌日剛用完早膳,她又爬上城樓,拿千里鏡眺望城門的方向。
中午用完午膳后,她又回到城樓上繼續眺望。
終於,視野中出現一隊車馬的蹤影。
她立刻下樓,鈴鐺跟在身後讓她慢點。
「公主慢點。」
夜靈犀拉著鈴鐺跑下樓,一路上鈴鐺都是提心弔膽,就怕摔了,好在有驚無險,兩人平安落地。她讓鈴鐺回去和她母妃說一聲,旋即跑過去給守門的侍衛亮出那塊九龍玉佩,順利出宮了。
車馬進城后,一些收到小道消息的好事者紛紛議論起來。
路人甲道:「聽說這大殿下這次回來是和蘇大小姐完婚的。」
路人乙道:「真的假的,這大殿下不是看上了個小宮女嗎,還要和這小宮女私奔,結果就被貶到青州去了,我看這次回來待不了幾天又要走了。」
路人丙道:「你們知道什麼,這大殿下就不好女色。」
路人甲笑道:「不好女色難道好男色?」
路人乙和路人丙一臉壞笑。
下一刻咚地一聲,一顆小石子彈到路人甲的後腦勺上,緊接著又是咚地兩聲,一顆彈到路人乙的後腦勺上,一顆彈到路人丙的額頭上,三人疼得齜牙咧嘴,刷地站起來大聲嚷嚷是誰,茶攤老闆看得一臉懵,不知道三人抽什麼風。
見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三人面色訕訕,自認倒霉,一臉晦氣地溜走了。
一個拿著面具的姑娘哼著輕快的調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