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父女談往事

  第31章 父女談往事


  「你娘……」蘇遠山眼中的光瞬間暗淡下來，嘴唇顫抖著，「我也不確定你娘到底在哪裡，不過，前一個月有人告訴我，好像在琅嬛宮看見過神似的人，但是他也不是很確定！」


  蘇遠山說的有些低落。


  琅嬛宮！

  蘇余心下劃過詫異，「你有娘的畫像嗎？」


  「有！」蘇青山顫抖著手從衣襟中拿出一張畫紙。


  攤開后便見上頭一女子輕衣素髮，圓臉柳眉，衣著雖不華麗，但一顰一笑間頗為靈動。


  這樣看著，她倒是與她娘有七八分像，「這張畫像能給我嗎？」


  「可以！」蘇青山雖如此說著，眼中略微劃過一絲不舍。


  他並不通筆墨，李長青善工筆畫，這圖是他央了李長青好多次才得來的。畫上的人與柳詩詩沒什麼差別，蘇遠山自是十分珍惜。


  不過，畫像給了余兒也好，她畢竟沒什麼母親的記憶，有這張畫陪在她的身邊，以後遇上也能認出來。


  「能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你們要拋下我這麼多年。


  蘇遠山愛憐地看了蘇餘一眼，眼中是化不盡的愧疚。


  十五年前，隨著李冬梅突然從巷口衝出來那故意的一撞，柳詩詩早產，蘇余提早來到了這個世界。蘇遠山夫婦二人既是欣喜，又是懊惱。夫婦兩人都暗惱自己的粗心大意才使得蘇余出生在了這個節點上，明明再過幾天，就能避開抓鬮大典的日子。


  看著蘇余那可愛的笑臉，軟萌萌的奶音，他們捨不得女兒受苦。夫婦二人將小蘇余寵上天的同時，也多方打聽，關於修仙命定人員的解契之事。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速，一晃到了蘇餘二歲這一年的冬天，蘇遠山打聽到一個消息，說第二天天喜鎮上會上有一隊北方的商隊經過，而在商隊中有一個知道如何解契的修士。


  夫婦二人喜出望外，馬上想帶著蘇余前去，但傳消息的人並不清楚這支隊伍具體會在什麼時候進城，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過來。蘇余因是早產兒，生來便比常人虛弱些，經過夫婦二人兩年的調理才與常人無異，自是不捨得蘇余跟著他們奔波。


  於是蘇遠山與柳詩詩二人蘇余交託給二弟蘇青山一家后，就一同去了鎮上尋人。


  然而，世事難料！


  正當他們離天喜城不到二里地的分叉口時，一隊氣勢洶洶的黑衣蒙面人騎馬追著一七八歲的男孩向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夫婦二人雖從未見過這個場面，稍獃滯了一瞬，蘇遠山立刻拉著柳詩詩往草叢裡躲！


  最前頭的男孩許是看到了他們夫婦二人，也或許是有其他想法，他驅馬奔向了另一條路。


  但是！身後追擊的黑衣人卻是分出一人，抽刀向蘇遠山二人行來！蘇遠山第一時間安頓好柳詩詩，一人迎了上去。


  蘇遠山天生神力，又經常會上山打個野味，手上工夫自然是有些的，但與黑衣蒙面人比起來卻是差得極遠。不過也幸好，那些人輕敵，僅派了一人出來襲擊夫婦二人。


  當蘇遠山解決完黑衣人，負傷回到柳詩詩的藏身之地時，只看到草叢中有一個柳詩詩慣用的香包，被雜亂的腳印深深地踩陷進了泥土中。 蘇遠山照著遺留的痕迹往前尋去，卻在城郊另一邊的小河邊失去了他們的蹤跡。當他不知該去往何處時，從上游飄下來一個人影！蘇遠山心中狂跳，在將人救上來后，他的心中既有失落，也有欣慰。


  河中的人並不是他的妻子柳詩詩，而是方才被黑衣蒙面人追著跑的小男孩！也是小男孩命大，蘇遠山倒提著他的腳拍了幾下背後，小男孩吐出了口中的水，人也清醒過來。


  小男孩說，他是帶著黑衣人上了山後，他經由水遁順溪飄到此處，卻不曾想被河底的石頭敲暈了腦袋，若不是蘇遠山相救，他那條命也便交代在那裡了。小男孩告訴蘇遠山，黑衣人當時只分一人出來截殺他們，那短時間內就不會再分派人過來，而且他們習慣一刀斃命，不會想帶著人跑，柳詩詩定不是被他們所擒。


  關於黑衣人，小男孩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也提醒蘇遠山，他殺了一人後，過後定會遭到其他人的追殺，讓他近些日子躲著些。


  小男孩交給蘇遠山一個玉佩，並承諾，日後無論什麼事他定義不容辭后便走了。


  蘇遠山拿著玉佩沉思了好一會，冒險在天喜鎮外蹲了兩天後，並沒有見到任何商隊。後來他聽說商隊兩日前已從另一個城門離開后，便選了一個方向尋找柳詩詩去了。他想著他日常經常照顧二弟一家，想來他定會幫他照顧好他的余兒。


  他不敢回蘇家村，他怕他這一回去，可能會給村裡人招去災禍。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有找到柳詩詩，自己卻被瞿老毒物給抓了。更沒想到這一抓就是近十年的囚禁！

  瞿老毒物？

  蘇余眼瞳顫動，「你說的可是瞿仙人？」


  「小余兒如何知道此人？」蘇遠山一驚，瞿老毒物名瞿一仙，他慣稱自己為瞿仙人！難不成，小余兒也被這老毒物抓住了？可是李長青救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小余兒啊！

  蘇遠山心緒起伏，呼吸忽然加重，眼也跟著上翻，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難以想像，若是小余兒被抓，她又經歷了些什麼！

  「我是聽其他人說的。」蘇余見蘇遠山如此激動的樣子，忙加了一句，又以手撫背，順著他的氣。


  「你身上的毒就是瞿老毒物下的？」


  「正是，他就是個瘋子！」蘇遠山恨恨地說。


  「你可知道屍魅？」蘇余不知道屍魅的脈像如何，可便宜爹的脈像除了毒素匯聚外，與常人無異。


  「你怎麼知道屍魅的？」蘇遠山拉住蘇余的手緊張地問。


  「也就是前幾天吧，我剛好遇到了琅嬛宮的人，是她跟我說瞿老毒物的事情。」


  蘇余覺著還是老毒物這個稱呼更適合他。


  「琅嬛宮？」蘇遠山心頭又是一緊，「你怎麼遇見他們的，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老父親就怕自家女兒在外受欺負。


  蘇余簡短的說了下顧青青與琅嬛宮的事，蘇遠山眼中含著淚，「小余兒，我的小余兒，你受苦了，都是爹對不住你們娘倆！」


  蘇余咬了咬唇。這事沒有誰對不起誰，她只要知道，他們不是故意拋棄她的，她便心滿意足了。


  「瞿老毒物他有許多個瘋狂的研究，就我所知，除了製造如同我這般的毒人外，還有屍魅、變異人。」蘇遠山的眼底是濃濃的憎恨，「還好，李長青李師兄去那歷練的時候殺了瞿老毒物，還將那裡搗毀了，不然不知還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


  蘇余聽到此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