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死因為何

  第44章 死因為何

  回到卧房后,胡珍珠圍著蘇余好一通忙活,直到把她安穩塞到被子里,捧著碗薑糖水才算好。


  坐在床邊,看著蘇余發獃,胡珍珠嘴唇上下開合好多回,仍舊一個字沒有說出口。


  「要說什麼你便說,吞吞吐吐做什麼。」蘇余受不住她這德性。


  「蘇余,你能不能不要殺人呀!」胡珍珠對著自己的手指,聲音越來越低,「在天問宗殺人被發現的話,也是要償命的。」


  「我為什麼要殺人?」蘇余驚。她在小珍珠眼中不是好人卡獲得者么?


  「你剛不是說,」胡珍珠將椅子拉近點,輕聲道,「讓她洗好脖子等著嗎?」


  「那不是氣氛到那了,順嘴說的嗎!」蘇余不雅地翻了翻白眼。還好還好!人設沒翻。


  胡珍珠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認識的好朋友不會因為殺人這事而英年早逝!

  「在天問宗殺人真的要償命?」蘇余好奇起來,「修仙界殺個把人不是小菜一碟嗎?」


  胡珍珠立馬警惕起來,莫不是蘇余還真有殺人的想法?

  「那自然是的,如果是在外面,事出有因,那是沒人管的,但在宗門裡面,是不允許同門相殘的!」


  胡珍珠努力撐著她那雙本就圓的眼睛,蘇余看著都怕眼珠子等會從眼眶裡滾出來!

  「我知道了,」蘇余摸著下巴,她覺著她應該要做點什麼才是。


  胡珍珠看她這樣,心下惴惴的,但再問,蘇余只說沒什麼事。


  第二日,蘇余突然告訴她,她要出去一趟,五穀畦的眾人煩請胡珍珠多多照看下。


  不等胡珍珠阻攔,蘇余就騎上匹突然出現的小毛驢走了。


  胡珍珠還想著,等蘇余回來,她定要好好地勸上一勸,最近五穀畦在風口浪尖上,可是多事之秋,還是少出去為好。


  一天過去,胡珍珠還能穩得住,鼓動大家為著多出來的二成穀物任務忙活著。


  兩天過去,五穀畦有人開始鬧了,木林直接回灼華園看木芽去了。有人開始說任務眼看完不成,蘇余定是扔下爛攤子跑了。


  三天過去,胡珍珠心裡也不禁開始打鼓,她倒不是擔心蘇余跑了,而是怕她心裡一個沒想明白,殺人去了!


  到第四天的時候,胡珍珠卧房的門被敲得啪啪直響,門外還有許多吵鬧的聲音。胡珍珠的心開始發慌!


  打開門,外面烏泱泱地圍滿了人。


  「叫蘇余滾出來!」打頭的一個拿著鎖鏈,滿臉橫肉,名喚王鎖頭。


  胡珍珠看的腿肚子直打顫,「她,她不在。」


  「不在?」王鎖頭一聽,一把推開胡珍珠就往屋內闖。


  胡珍珠從來沒想過,她這麼圓潤的身子,什麼時候竟也變得如此嬌弱易推倒?

  她此時倒有點懷念她以前那臭味滿身的時候,沒人願意離自己五步之內,怎麼著也算得上是個「武器」。


  卧房很小,一個房間,兩張床,旁邊有兩個立式櫃,中間用一個屏風隔開,有沒有人一目了然。但那些人一進屋就開始左翻右翻,把所有東西全往地上,胡珍珠忙上前阻攔。


  王鎖頭站在門口,手一揮,「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胡珍珠一驚,還以為是蘇余回來了,忙想抬頭,卻不想抱著箱子的手一疼,自己被一個小廝給扭了起來。


  這才知道,方才王鎖指的是自己。


  「放開我!你們抓我幹什麼!」胡珍珠掙扎著。


  王鎖頭大笑,「哈哈哈!幹什麼!你窩藏罪犯,自然是要抓!」


  「我什麼時候窩藏罪犯了,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胡珍珠不服。


  王鎖頭剔著手指,漫不經心道,「蘇余在昨晚把木芽兒殺了!」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轟在了胡珍珠的耳中。


  「不可能!」她大聲反駁。


  蘇餘明明答應過她,不會去殺木芽的。 「怎麼不可能,證據確鑿。有什麼話,到執法堂去說!帶走!」


  胡珍珠聲嘶力竭的呼喊被淹沒在眾人的討伐聲中。


  執法堂內,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坐著一面相威嚴的老者,發須皆白,頗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隻眼中不時閃著的精光破壞了整個氣場。


  他便是今日審理蘇余殺木芽案的執法長老吳臨。


  「蘇余何在!」


  「稟執法長老,她畏罪潛逃了。」王鎖頭上前道。


  「放屁!」胡珍珠忍不住爆了粗口,「她只是出去了。你們憑什麼說她殺嗚~」


  吳臨給胡珍珠施了個禁言術,輕拍案牘,「傳證人!」


  在胡珍珠圓睜的視線中,木林走上堂,「執法長老,五穀畦被火燒的那一天,蘇余親口與我說,讓我告訴木芽,讓她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她。當時胡珍珠也在場。」


  「嗚嗚嗚……」這能算什麼證據!胡珍珠急紅了眼。


  「休得喧嘩,本執法問什麼,你便答什麼,你當時是否在場。」


  「是,可……」胡珍珠發現能開口了,想解釋一二,卻發現完全沒有機會。


  「她是否說過那句話!」


  「是,可是……」


  「她昨日是否不與你在一起。」


  「是,可……」


  吳臨猛地一拍桌案,「作案動機,時機,她都佔全了,她不是主謀誰是!來人,下發全宗令!」


  胡珍珠一驚,全宗令一出,外門內門所有弟子長老都會知道!到時就算查出不是蘇余做的,她想要洗去這個罪名,那也是千難萬難的。


  「不要!」


  「執法堂便是如此判案的!」


  與胡珍珠驚叫聲一同響起的是一道淡定的輕諷聲。


  胡珍珠心驚地回頭望去,果然是蘇余!


  蘇余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圍在外面觀看的弟子,自動分出一條路,蘇余輕皺著眉,淡定自若地走了進來。彷彿她來的不是執法堂,而是在逛一個沒什麼新意、令人心情不悅的園子。


  「蘇余,本長老問你,是不是你殺了木芽!」吳臨眉頭緊皺,眉尾上揚。


  圍觀的人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彷彿呼吸重了,下一刻便會被拉出去砍了!

  「不是!」蘇余卻好像沒受影響,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木林,嘴角輕輕翹起。


  木林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


  「你五穀畦弟子親自作證,你親口說過要殺了木芽!」吳臨眉心緊皺。


  「執法長老,說話可要嚴謹。我可沒說過。我只說,讓她洗乾淨脖子好好等著!可沒說是要殺她!而且,」蘇余眉尾上揚,嘲諷地看著吳臨,「而且,長老判了這麼久,都還沒說,死者木芽,死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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