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太師祖親至護周全
第56章 太師祖親至護周全
清秀少年強勢出手,隔著無盡虛空將暗中出手的那些人全部碾碎抹殺了,威懾住了眾人。
可是就在下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無聲無息的在這方天地瀰漫,讓人心膽皆寒。
「十兇殺陣?!」
黃龍真人吃驚,眉頭緊蹙了起來,清虛掌門以及理事殿的眾長老們也都頓時變了顏色,感覺大事不妙。
竟然有人祭出了十兇殺陣,擺明是鐵了心要行絕滅之舉!
十凶,指的是遠古時代的十尊魔神,而這十兇殺陣就是十大魔神各自遺留下來的殺陣。
無盡歲月過去,如今存世的十兇殺陣基本都是殘缺不完整了的,但也絕對驚世駭俗,殺傷力之力根本難以想象。
為了將詩道涵扼殺在初期階段,竟然連這種殺陣都搬出來了,可想而知暗中的人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
「哞」
一聲異響傳來,一頭如山嶽一樣高大的青牛出現在了遙遠的天際線上,緩緩向著聖大加峰而來。
青牛背上坐著一位老道人,躬背駝腰,白髮蒼蒼,枯瘦如柴,乾癟的老皮包裹著骨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
他身著一襲褪色嚴重的老舊道袍,左手的胳膊肘上斜著一桿只有零零散散幾根毛的拂塵,右手持著一桿破幡,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畫有陰陽八卦等圖案,並且還書寫著[曉陰陽、斷生死]這樣六個大字!
怎麼看都像是那種在大街上忽悠人的江湖神棍,但是蜀山仙道盟的一眾高層在看到這位老人的時候,全都被嚇傻了。
「太太太……太師祖?!您老人家怎麼也跑過來了?而且還是真身降臨……」
方才,清秀少年和黃龍真人還是一副睥睨四海八荒的架勢,可此刻卻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急忙跑過去參拜迎接。
清虛掌門還有理事殿的眾長老都跪伏了下來,磕頭齊聲道:「叩拜太上師祖!」
這騎著青牛而來,一副江湖神棍樣子的老人,竟然是蜀山仙道盟的太師祖!
這可是老祖中的老祖啊,可以說是一尊行走著的活化石了。
蜀山的眾人都傻眼了,沒想到詩道涵沖關虛神境,竟然連這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太師祖都被驚動了,真身本尊降臨在這方天地!
「老道我要是不來,你們能鎮住暗中的那些宵小之輩嗎?」
老道人微微睜開雙眸,視線在蜀山眾人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即單手掐訣。
不動泰山印!
老道人單手掐訣,勾動天地大道,鎮壓四方,以無量偉力將十兇殺陣強行鎮壓了下來,令其無法啟動運行。
「嘿嘿,十兇殺陣雖然驚世駭俗,但也還沒有達到那種不可抗衡的地步,頂多也就是多費點時間而已。」黃龍真人一臉憨厚的撓頭傻笑著,渾然沒有一點身為老祖的樣子。
那名清秀少年趕忙點頭附和道:「對的對的,我看暗中那個人應該也沒有把十兇殺陣參透的多深,憑我和師兄兩人,還是勉強可以應付的,沒想到竟然把太師祖您老人家給驚動了。」
老道人斜睨了他們一眼,很不給面子的拆台道:「別吹牛啤了,老道我要是不親自來此走一趟,你們今天都的折在這裡,也得虧你們都不是真身降臨,不然這損失可就大了。」
兩位老祖都是心中一驚:「有這麼嚴重嗎?」
老道人點頭:「就是這麼嚴重。」
「太師祖,您老人家知道布下這十兇殺陣,想要扼殺小道涵的人是誰嗎?」黃龍真人問道。
「此人的實力並不比老道我弱上多少,這種人物放眼整個華夏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而已,待此間事了,老道我會親自去找他們算賬的,這個你們不用多問。」老道人緩緩開口。
「轟!」
就在這時,絕世殺氣衝天而起,抗衡老道人的不動泰山印,十兇殺陣威力無窮!
「這是……」
蜀山的眾人都震驚了,暗中出手之人到底將十兇殺陣參悟到了何種地步?在被鎮壓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強行讓其運行起來。
黃龍真人和清秀少年都心中凜然,難怪太師祖會說他們可能會折在這裡,照這個情形來看,暗中擺陣的人,實力絕對是可以與太師祖比肩的。
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詩道涵依然平靜無波,不為所動,全身心都投入在了沖關虛神境上面,周身道韻流轉,聖潔空靈且縹緲。
仿若一尊先天神祇盤坐在天地之間,竟讓人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轟」
海量的純凈靈氣澎湃沸騰,所有的靈性精華都在被煉化,化成一道道壯觀的星河向著神月下的詩道涵匯聚而去,貫體而入,讓她渾身晶瑩,肌膚生輝。
這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蛻變,她的肌體變得越發晶瑩無暇了。
「怦……怦怦……」
好像是有人在擂動天界的戰鼓,震的人雙耳嗡嗡作響。
這是她的心跳聲,怦怦怦在這方天地中迴響。
「你們看,她在換血!」
金碧堂皇的教堂內,霍拉加卡學院的一眾高層人物全都震驚了,發現詩道涵正在脫胎換骨!
「轟!」
詩道涵牽引海量精氣貫入身體,肌體變得越發得璀璨與晶瑩了。
十幾萬塊純凈靈石被同時催發,根本不可能被完全的吸收與煉化,而且詩道涵提前布下的幾座隔絕法陣也封不住這海量靈性精華,有不少都外泄了出來,將整個霍拉加卡學院都照亮了。
另一邊,老道人正獨自一人對抗十兇殺陣,逐漸抹除了其中的部分陣紋。
「隆隆隆」
忽然,天空破開出了一個大口子,一隻土黃色的大手從裡面探了出來,直接向著詩道涵抓去。
這隻大手遮攏了天空,掩住了星月,截斷了這方天地的精氣,非常的恐怖,讓人悚然。
「天!一隻破開天地而來的大手!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霍拉加卡學院的眾高層都被震住了,今日所看到的一切,都嚴重的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認知。
「唐納森院主,你可以做到這樣嗎?」一位高層望向了唐納森院主。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出手,完全無視了空間區限,這種手段是我無法做到的。」唐納森院主搖頭輕嘆道。
「連你這樣的大魔法師都無法辦到,東方華夏的修仙者到底都是些何等恐怖的存在啊?」霍拉加卡學院的一眾高層都心中凜然,簡直細思極恐。
土黃色的大手遮空蔽月,向著詩道涵徑直蓋壓下去,想要將其無情地抹殺。 「賊子安敢!」
清虛掌門一聲厲喝,與另外的四位長老同時出手,各自探出一隻大手迎空而上,與那隻土黃色的大手碰撞在一起。
「噗!」
一位長老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形如遭雷擊,踉蹌了數步。
就連清虛掌門也都是嘴角溢血,負傷不淺。
「轟!」
清秀少年出手了,一個閃身來到那道大裂縫前,彈指點出一道劍芒。
「叮」
那隻土黃色的大手被震退了,眨眼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吼……」
突然,天空中又出現了幾道大裂縫,沒有人影殺出來,只有恐怖的獸吼聲從裡面傳出,震地整片天空都在劇烈抖動。
理事殿的三十多位長老全都向後飛退了一段距離,紛紛撐起了護體神光,有些無法承受那種聲勢。
黃龍真人手掐法訣,將聖大加峰與霍拉加卡學院隔絕了起來,避免音波驚動到學院里的師生。
清秀少年、黃龍真人,以及清虛掌門等蜀山強者全都出手,讓這片天地重歸安寧。
「干擾小道涵沖關,這比殺人更狠!」清虛掌門臉色凝重。
修士沖關最忌被擾,心神一旦不穩,前功盡棄還是小的,嚴重時可能會當場形神俱滅,身死道消。
暗中之人是想要以最小的代價,截斷詩道涵的前路,如果能讓她當場身死道消自然是最好的,最不濟也要讓她半身不遂,再也不能修行。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只要讓詩道涵的心神、心境受到一丁點的干擾,就可以讓她從雲端墜落下萬丈深淵,萬劫不復,再無翻身之日。
「這群賊子,小道涵要是真因為他們而前功盡棄,老祖我非平了他們的祖廟,滅他們滿門!」清秀少年發狠。
另一邊,老道人也終於是將十兇殺陣的陣紋徹底抹除乾淨,但也沒有因此而放下警惕,不知道暗中的人還會展現出怎樣的後手。
「各位道友,就真的非得把事做絕,不能賣老道我一個面子嗎?」老道人對著虛空淡淡開口。
「老不死的,你有什麼面子?」
一道森冷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老道我自認在華夏還是有那麼三分薄面的。」老道人厚著臉皮道。
「老不死的,別說我沒提醒你,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回蜀山安心當你的太上師祖去,興許還能再苟延殘喘個幾年,如若不然,今日便讓你命喪於此!」
「你奶奶個腿的,老道我對你客客氣氣的,你還蹬鼻子上臉跟我狗叫起來了?真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
老道人當場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身為一方玄門大教派太上師祖的風範。
清秀少年和黃龍真人兩祖,以及清虛掌門和理事殿的一眾長老也全都傻眼了,沒想到這位神秘太師祖的脾氣竟然這麼火暴,一言不合就開罵。
「太師祖威武!」
「霸氣!」
一眾人都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此刻,盤坐在明月之下的詩道涵,巍然不動,身如七彩琉璃,明凈無暇,漫天的精氣,無盡的神霞,洗禮著她的每一寸血肉,仿若是一尊神祇將要覺醒。
「你們說,小道涵覺醒的先天異象會是什麼?」
「九星橫空、兩儀生死圖、祖龍斷天門……我覺得這幾種異象的可能性都非常大,畢竟年輕一代的那些天驕翹楚裡面,最常見的先天異象也就是這幾種。」
理事殿的幾位長老小聲議論著。
忽然,詩道涵的心跳聲加劇了,下一秒竟然燃燒了起來,神火衝天!
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溢出鮮血,一片艷紅,不滅的神火在她晶瑩的體表上熊熊燃燒,刺啦作響,血氣味漫天。
「發生了什麼?詩道涵怎麼燃燒起來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霍拉加卡學院眾高層都露出了驚色,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想這可能就是東方修仙者所說的脫胎換骨了!」唐納森院主神色凝重道。
這是一種類似於脫繭化蝶的蛻變,他以前只是聽人提起過,沒想到今日卻能有幸目睹到這整個過程,心中掀起了波瀾,不能平靜。
詩道涵體內的鮮血不斷順著毛孔淌出,心臟怦怦怦劇跳,生出了新的血液,帶有一種淡淡的紫幽色光輝。
「嘎嘣!」
很快,眾人又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詩道涵身上的骨骼寸寸碎裂,而後重新生長,變得更加晶瑩。
「啵」
到了最後,詩道涵的肉身都崩碎了,像是一件瑰美的玉石在龜裂。
蛻凡胎、塑仙軀,非常徹底,臟腑、骨骼、血肉,包括整個肉身都完成了蛻變。
天空都被染紅了,熊熊烈焰將她包裹,像極了傳說中浴火重生的鳳凰,每一塊骨頭,每一寸血肉,包括髮絲都在被替換。
「這……這也太殘酷了吧?所謂的脫胎換骨難道就是要經歷這樣的痛苦與折磨嗎?」霍拉加卡學院的一眾高層都覺得渾身發冷,有些看不下去了。
唐納森院主搖頭:「這並不是磨難,而是新生,我想很多人都願意擁有!」
無盡的靈石精氣瘋狂涌動,沖刷著詩道涵的肉身,完成換血與換骨,直至完全蛻去原本的肉殼,再生出一個自己!
然而,暗中的那些人顯然是不可能讓這個過程安穩進行的,很快又有極度強大的存在出手了。
這方天地彷彿都快要被扯碎了一樣,劇烈的顫動著,響聲如雷,絕滅生機。
騎坐在青牛背上的老道人,連眼眸都不曾睜開,只是將手中那一桿零零散散只有幾根白毛的拂塵輕輕一揮,天空中那些裂開的縫隙,霎時間竟就全部癒合了,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就此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