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請陰司收鬼
「都只是普通的鬼魂,不是厲鬼,要不然就可以直接打殺了。」沈天瑜小聲嘟囔了一句,而後道:「找陰司的人過來把他們帶走吧。」
詩道涵問:「找哪裡的陰司?咱們東方的陰司還是他們西方的?」
沈天瑜一臉無語的斜了她一眼:「肯定是咱們東方的陰司了啊,你難道還有辦法聯繫到他們西方這邊的本土陰司不成?」
陰司就好比是人間的公關機構,雖然同樣是鬼,但卻都有編製在身,也可以稱之為陰神。
因為各個國度的體系不同,這神與鬼自然也是有國界之分的,平日里一般都是各自為政,井水不犯河水。
沈天瑜才剛來到西方地界不久,還沒有和西方的陰司接觸過呢,哪裡知道該怎麼聯繫他們?
不過詩道涵卻是嘴角微揚,輕笑了一聲道:「巧了,我前段時間剛學到了一種可以聯繫西方死神的咒語,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說罷,她將入學時霍拉加卡學院分發給她的魔法杖拿了出來,在地面上畫出一個星芒陣圖,而後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拿著魔法杖比比劃划。
「這就好了?」看到詩道涵將魔法杖收了起來,沈天瑜驚疑出聲。
詩道涵點頭:「反正咒語還有通冥陣我都可以確定沒有弄錯一點,至於他們西方的本土死神願不願意理我,那我就不能確定了。」
之後,沈天瑜也開始發功了。
只見他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口小香爐還有三柱香。
「信香三柱在爐中,日光月照破迷濛,弟子沈天瑜奉東華紫府少陽帝君敕令,宣令九幽地府之冥司,以吾清香為路引,眾陰神鬼帥聞聽召令,火速上界平鬼亂,急急如律令!」
言畢,他將一長兩短三柱香插在香爐上,縷縷香煙裊裊升起。
因為此時是在西方地界,地府陰司需要從神界拿到通關文牒,才可以跨界前來,這個過程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於是詩道涵他們決定先到拉塔菲亞酒店的一樓大廳等待。
來到一樓大廳,酒店裡就只剩下格瑞斯一人了,此時她已經趴在櫃檯前已經睡去。
詩道涵他們也沒有去叫醒她,走到一張大沙發前坐下。
「還好都只是普通的鬼魂而已,這要是全都是厲鬼的話,我們今晚可就得有的忙活了。」沈天瑜幽幽開口。
雖然,即便這酒店裡全都是厲鬼,他也完全有能力可以對付,頂多也就是多費些時間而已,和事成之後有三萬枚靈石作為酬金相比,完全就不是事。
可是現如今,都不用他自己動手,輕輕鬆鬆地坐著就能拿到酬金了,換誰能不高興呢?
大約是半個小時后,一陣陣陰風死氣湧入到酒店大廳。
讓幾人都感到詫異與意外的是,東方地府的陰司居然是西方的本土陰司同時趕到現場的。
不得不感嘆東方體系的效率,即便是跨越國界而來,也不比西方的本土陰司落後半步。
雖然都是陰神,但因為來自不同的國度體系,從服飾上還是可以一眼看出兩方人馬之間的區別。
地府陰司的陰神鬼帥,都有點像是明朝時期的錦衣衛,身段修長而挺拔,虎背蜂腰螳螂腿,背負千機傘,腰挎鬼狼刀,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氣勢,只是一個個血目蒼顏,看起來有點嚇人。
而西方本土的陰司,或是背生蝠翼,或是額生獸角,一個個血膚綠瞳,皆有兩丈多高,看起來猙獰而兇猛。
「在這。」沈天瑜招了招手。
一名地府陰神走了過來,躬身抱拳行了一禮,道:「不知上仙召吾等前來,有何驅使?」
「這家酒店百鬼盤踞,雖說沒有真正出手害過人性命,但也搞得人家做不了生意了,得勞妨諸位將我們華夏戶籍的鬼魂押送回華夏,也好讓他們早入輪迴。」
沈天瑜很客氣地跟那個地府陰神解釋著這裡的情況。
另一邊,詩道涵也和西方的本土陰司,簡單的敘述了這裡的情況。
「其實我們早就發現這裡有大量的死靈聚集著了,也並非我們置之不理,只是因為此地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讓我們心有忌憚不敢靠近。」
西方陰司為首的那名陰神這樣說道。
「可以理解,不過現在那種力量已經被我們解決了,你們完全不用擔心。」詩道涵微笑著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和詩道涵他們沒有關係了。
拉塔菲亞酒店內鬼魂眾多,至少能有一千多隻,即便東西兩方的陰司協力合作,也依舊是一個大工程。
兩方人馬分別折返了四五次,終於是在天空微亮時,將酒店內的鬼魂全部送走。
「哈~終於是大功告成了。」沈天瑜起身伸了個懶腰。
「剛才的那些,就是死神嗎?」
在東西兩方的陰司全部離開之後,菲奧娜才小聲詢問詩道涵。
「是啊,我們東方華夏的陰神和你們西方本土的陰神都來了。」詩道涵點頭,已經不驚訝菲奧娜可以看到那些陰神了,畢竟這小女孩可是古蟬族的葯靈師,和肉眼凡胎完全不沾邊。
這個時候,沈天瑜已經走到了前台,將服務員格瑞斯喚醒過來,迫不及待地討要起自己的酬金了。
「喂!你們酒店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你看這酬金是不是……」
「啊?都已經搞定了嗎?」格瑞斯有些迷糊的揉了揉惺忪睡眼。
「現在你們酒店已經連一隻鬼魂都沒有了,乾淨得很。」沈天瑜道。
格瑞斯雖然心裡還持有懷疑態度,但還是開口道:「我們需要一段時間來驗證是否真的已經沒有幽靈了,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我們老闆會把說好的酬金打到唐納森院主的賬戶上的。」 一聽到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可以拿到酬金,沈天瑜明顯有些不悅了。
但也沒辦法,畢竟人家說的也沒有問題,他們需要先確定酒店內是否真的一隻幽靈都沒有了,才可以把酬金打給唐納森院主,這也算是一種保險的做法。
最終,一行人離開了拉塔菲亞酒店,沒有像來時那樣乘坐凡間的交通工具,而是直接施展了縮地成寸的神通,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霍拉加卡魔法學院。
「我先帶這兩個孩子回去休息,唐納森院主那裡我就不過去了,你去和他說一下事情已經辦好了就行了。」詩道涵看向沈天瑜。
「沒問題,正好也要跟他說一下酬金的事情。」沈天瑜點頭道。
在離開的時候,景歆羽捏了捏洛克的臉頰,甜笑道:「小弟弟以後有空記得多到姐姐的紫雲谷來做客呀~」
詩道涵微微皺眉,在拉塔菲亞酒店的時候,她知道景歆羽在搞事情,但卻不知道對方是在搞什麼事情。
將洛克送回宿舍后,詩道涵單獨留下了菲奧娜。
「你知道你的祖先……」
「是天女,天上的女神。」
詩道涵驚訝,菲奧娜竟然還知道這些?
「家譜上有記載的呀,第一代祖母是天女下凡,和第一代祖父相戀,所以才有了我們這個家族,很浪漫吧?」
菲奧娜平日里一直都很沉默,基本是很少主動與人說話的,不過在和詩道涵待在一起的時候,她卻很喜歡說話。
「是很浪漫。」詩道涵點頭。
「你……知道第一代祖母和祖父的事情?我們家族真的是從東方華夏遷徙到西方的嗎?」菲奧娜仰著小腦袋。
「你們的第一代祖母的確是天神,世人尊稱她為汐顏女君,是一位非常美麗與善良的水神,掌管著世間的江河湖海。」
詩道涵牽著她的小手,一邊向聖大加峰的凈月湖走去,一邊講述著有關於她先祖的故事。
「神有著很漫長的壽命,一直待在神界是非常無聊的,於是你們的第一代祖母——汐顏女君,便偷跑出了神界,來到凡間,與你們的第一代祖父相遇、相知、相戀,最後誕下了子嗣。」
「可能是汐顏女君的神血與你們第一代祖父的特殊血脈相融,產生了某種異變,也可能是上天對他們的一種賜福,他們的子嗣成為了[靈]的載體,具有最直接與純粹的控[靈]能力,世人將你們這個族群稱之為古蟬族。」
「漫長歲月下來,古蟬族雖然很少在世間走動,但也是可以看到那麼一兩個的,不過自從天傾之亂爆發之後,古蟬族便徹底銷聲匿跡了,想來應該是你們的先祖逃難來到了西方,延續下了你們這一支血脈傳承。」
聽詩道涵說完,菲奧娜兩眼放光,驚喜道:「那我其實是華夏人了?和道涵小姐來自同一個地方?!」
詩道涵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道:「你的祖籍的確是在我們華夏。」
菲奧娜的眼眸充滿了嚮往,道:「道涵小姐,你可以帶我到華夏去看看嗎?我想看看我們祖先生活過的地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呃……現在恐怕還不行,至少也得等我在霍拉加卡學院畢業了之後才可以。」詩道涵這樣回答道。
「沒事,道涵小姐以後回去的時候,記得把我也帶上就行。」菲奧娜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說起來,你家裡人難道就沒有跟你說過葯靈師的這些事情嗎?」詩道涵問道。
「沒有。」菲奧娜搖頭。
據她所說,在她六歲的那年,家族遭遇了一場巨大的變故,家裡人都逃難到別的國家去了,只將你一人留在這裡。
從一個有家庭的孩子,一夜變成孤兒,這可能就是致使她性格變得孤僻不愛說話的原因之一吧。
「以前我還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在我一點點長大之後,我才知道他們是因為做了犯法的事情才會逃到國外去的。」
「在不明白真相之前,我還會忍不住想念他們,可是在我知道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后,我一點也不想念他們了。」
菲奧娜以極其平靜與淡然的語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與她的這個年紀極不相符。
「道涵小姐,你們一直提到的葯靈到底是什麼呀?當時在拉塔菲亞酒店,那個沈天瑜說我是葯靈師,是唯一可以救哈維公爵的。葯靈是不是就是我的血液?」菲奧娜這樣詢問道。
她到現在還沒有弄懂葯靈是什麼。
「葯靈,這兩個字得拆分出來,[靈]是一種非常古老與神秘的物質,它具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讓人起死回生等匪夷所思的神奇藥效,因此古聖先賢們就在[靈]的前面加了一個[葯]字,組成了葯靈這個辭彙。」
「[靈]的作用有很多,它可以是救死扶傷的奇葯,也可以是殺人於無形的劇毒,而在所有生靈之中,只有你們葯靈師,也就是古蟬族,具有最直接的控靈能力。」
「這是你們與生俱來的能力,是融入到了血脈之中,可以一代接一代傳承下去的能力。」
說完這些,詩道涵還不忘叮囑道:「這些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要是讓那些邪修老怪物知道你是葯靈師,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給活煉了不可。」
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嚇唬菲奧娜,百目窟的那些邪修連上清宮靈寶派的老掌門都敢動刀子,要是知道霍拉加卡學院內有一個古蟬族葯靈師,跑過來抓人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時間不長,她們來到了凈月湖前,湖中心有一座青翠靈峰直聳入雲海,湖岸邊停靠著一艘奢華的樓船,正是詩道涵用來售賣火鍋的一處門店。
剛走到近前,正好就遇見了準備上山到祖師堂敬香的卡爾曼還有小狼妖洛佩。
對於詩道涵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卡爾曼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
倒是小狼妖洛佩顯得有點粘人,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好奇的詢問詩道涵昨天都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詩道涵讓他們先別急著上山敬香,帶著他們登上樓船,而後又做了一大鍋的蛋炒飯,這才一邊吃著一邊說著昨晚在拉塔菲亞酒店發生了一系列事情,聽的兩個小傢伙一會兒惋惜輕嘆,一會兒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