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139章 殺出自己的名號(上)
仇讓的整張臉都變得煞白,張口又吐出三道光華,凝聚成三口殺機畢露的鍘刀,呈白、紅、黑三種顏色,迎風暴漲,向著姜月劈斬而去。
「三魂鍘刀!這可是仇讓的最強殺招,是他用自己的三魂祭煉而成,與他本命相連,能逼他動用此殺招的人,幾乎就沒有一個可以活命的。」
「這三口鍘刀威力驚人,可以斬人三魂七魄,以前都只是有聽人說過而已,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親眼見到!」
遠處圍觀的眾人無不變色,緊張的注視這邊。
姜月依舊沒有移動li腳步,隔空一掌拍了過去,簡單而直接,但造成的後果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色。..
大手印遮天蔽日,蓋壓而下,三魂鍘刀竟出現了裂紋,光華也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砰!」
又是一掌落下,青光爆騰,三魂鍘刀當場破滅,化成點點碎光。
「不是,這野道士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會有如此驚人的戰力?僅僅兩巴掌就破滅了仇讓的最強殺招!?」
「兩掌,兩掌而已,仇讓引以未傲的最強殺招就這麼被輕鬆的瓦解了?!」
「這是何等的戰力啊?太可怕了!」
在場的眾人皆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同時也對姜月的身份來歷猜測紛紛。
「你……」仇讓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臉色更加慘白了,那三口鍘刀是他用自己的三魂祭煉而成,比之本命戰兵還要重要。
如今就這樣被毀了,讓他遭受到了不可想象的可怕反噬,本源近乎破碎。
這是不可逆轉的創傷,今日即便僥倖不死,他也會因為本源破碎而修為盡失,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要遁走,到了現在,他早就沒有之前的狂妄,心如死灰。
自己的最強殺招,就那樣被輕而易舉的破滅瓦解了,顯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這樣的敵人讓他感覺到可怕、膽顫!
「赤龍山莊最傑出的一個天才弟子,竟然敗退了!」
「那可是我們齊地年輕一代中名列前茅的翹楚啊,虛神境中期的修為,怎麼在那個野道士的面前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此人恐怕是某個超然大勢力的天才弟子或者傳人,否則又怎會可能會有這麼駭人的戰力?」
場面沸騰,一片嘈雜,所有修士都在猜測著姜月的真實身份與背景來歷。
「你不是視我如螻蟻,說是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我嗎?怎麼現在卻想著逃跑了?」姜月身形一閃,瞬息出現在仇讓的前方,截斷他的前路,同時抬手點出一根手指,一道劍芒從指尖迸射出出,向著他的眉心靈台洞穿而去。
「住手!」
遠處,武陽山的弟子發出大喝聲,一道影跡快速向這邊衝來。
仇讓也在極力抵抗,將各種靈兵法器都祭了出來,轟撞向那道紫色劍芒,但是卻沒能將其摧毀攔截,只是勉強的讓其偏移了方向?
「噗」
仇讓的左肩被洞穿了,被一股巨力帶著倒飛了出去,撞斷了好幾顆參天古樹,連連咳血。
「哧」
姜月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彈指又點出一道劍芒,不偏不倚,徑直洞穿了仇讓的眉心靈台,令其斃命在當場!
「你!」來自武陽山的那名弟子神色震怒,沒想到姜月竟敢當著他的面殺人。
「你是什麼人,我們在此聚會,你卻當眾行兇,我方才讓你住手你難道沒有聽到嗎?!」武陽山的那名弟子喝問道。
「聽到了,所以呢?貧道為什麼要聽你的?」姜月一臉淡然的轉過身來。
「你……好大的膽子!」那名武陽山弟子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冷聲道:「這場聚會是由我們武陽山牽頭舉辦的,你卻在此無端行兇,是在公然挑釁我們武陽山嗎?!」
「無端行兇?你難道沒有看到是他想要殺我,結果自己技不如人,這才被我反殺了嗎?」
「你們實力懸殊,你明知道他是殺不了你的,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你師長沒有教過你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姜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有一句話叫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此人對貧道動了殺心,就已經是結下不死不休的因果了,如何能夠善了?若非貧道略勝一籌,此刻多半已經死在他的刀下了。」
此時此刻,義奉山莊聚集了來自五湖四海的修士,誰也沒有想到姜月敢和武陽山年輕一代中的傑出弟子對峙。
「以你的戰力,仇讓根本就殺不了你,縱然是對你生出了殺心,廢了他的修為也就是了,為何要直接將其滅殺?豈不知祖師爺懷有慈悲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是哪裡來的野道士,我齊地年輕一代的翹楚,豈是你說就能直接殺的?當我們齊地沒人了嗎?!」
不少人都附和著武陽山那名的弟子的話語,對姜月出聲喝問,想要藉此與武陽山拉進關係。
當然,大部分的修士都是選擇了隔岸觀火,覺得眼前這個丰神如玉的年輕道士絕對有著很不簡單的來歷,沒有亂跟風瞎湊熱鬧。
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指責和謾罵聲,姜月一下子就笑出了聲,道:「一個個的都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當真是高風亮節,正義凜然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修行界是變天了呢。」
她覺得這些人很可笑,嘴上說著慈悲,得饒人處且饒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要是有人不長眼得罪了他們,殺起人來估計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要是人人都能知行合一,修行界早就已經是聖人遍地走,大能多如狗的黃金大盛世了。
「敢跑到我們武陽山的地盤上來挑釁,今日我便斬了你這狂徒!」武陽山的那名年輕弟子冷聲開口,強大的殺念如浩瀚起波濤,瀰漫向前八方四野。
「恐怕你還沒有這個本事。」姜月負手而立,淡然面對。
她來參加這場聚會本身就是來找事的,想要給武陽山聖子一個警告。
武陽聖子如果執意想要找她的麻煩,那麼她自然也不會放過武陽山任何一個行走在外的弟子。
真要把她逼急了,她不介意化身為荒州的第十大盜,和武陽山死磕到底。
四周,圍觀的眾修士都變了顏色,敢這麼和武陽山的弟子叫板,這野道士的背景一定大有來頭。
「你是要自行自裁,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武陽山的年輕弟子盯著姜月沉聲開口道。
姜月搖了搖頭,道:「為什麼就不能是你死呢?」
「狂徒!」武陽山的年輕弟子抬手祭出一顆珠子,爆發出漫天血光,腥氣撲鼻,向著姜月淹沒而來。 「血雲珠?!」
「這是一宗強大法器,一旦祭出,血雲滔天,觸之即死,即便是洞虛境的強者也會被當場化為一灘血水!」
「這血雲珠據說乃是上古某位大能用心頭血祭煉而成,威力絕倫,但此物不是在一場大戰中被毀了嗎?怎麼又落到了武陽山弟子的手上?」
「應該只是一件仿製品,不是真正的血雲珠。」
血光漫天,鋪天蓋地,腥風呼嘯,恍惚間似有萬千冤魂的嚎叫與哭泣在耳邊此起彼伏。
姜月蹙眉,這顆珠子有些妖邪,讓她心中生出了一種危機感。
她迅速撐起了一片紫幽色的護體神光,同時雙手掐訣,霎時間,天地失色,日月無光,無邊狂風呼嘯不止,吹的方圓草木橫飛,山石亂撞。
「五嶽四瀆?!」有人驚呼出聲。
五座沉凝雄渾的神山大岳以及四條波瀾壯闊的江河出現在長空上。
這是山河大印,一種是入門級的基礎手段,大街上就可以直接買到。
可是,這種入門級的基礎神通,在姜月的手上卻化腐朽為神奇,具有一種非凡的偉力。
五座神山大岳猶如五尊矗立於天地間神明,四瀆環繞,似那高冠上垂落而下的綬帶,神威凜凜。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快要窒息了,那種山河之勢著實可怖,讓許多人都腳步踉蹌,栽倒在地,一些境界較低的修士更是直接被那種氣勢震懾住了心魂,不受控制的跪伏在了地上。
「轟」
山河大印向下鎮壓,有慘叫聲響起,有境界較低的修士當場七竅流血,遭受到了可怕的衝擊與壓迫。
「嗡」
漫天的血光一下子震潰了大半,五嶽四瀆的磅礴之勢讓整片長空都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武陽山的那名年輕弟子神色一變,默念了一段咒語,血雲珠光芒大漲,嗖的一聲衝天而上,迎擊向山河大印。
血光滔天如怒海駭浪,一重蓋過一重,向著山河大印和姜月席捲拍擊過去,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方圓。
「鎮!」
姜月一聲輕叱,催動山河大印向下鎮壓,沉凝的山河之勢像是裹挾著一整片青天壓落了一串,轟隆隆顫鳴。
「砰!」
大爆動,山河大印和血雲珠撞在一起,兩種力量的正面對沖,那種可怕的波動讓周遭的空間都發生了嚴重的扭曲,而後寸寸崩裂坍塌,化為一片紊亂之地。
血光爆騰,鋪天蓋地,狂暴的能量波動震了又震,整個義奉山莊都在頃刻間被夷為了平地。
「咔嚓」
血雲珠的表現上出現了裂紋,在下一刻發生炸裂,震蕩出一股讓人驚悚的氣息。
群山轟隆塌落,很多人都被當場掀飛了出去,一些來不及飛逃的人也被深深的掩埋在了山石之下。
「天啊,連血雲珠這種出一上古大能之手的重寶都被毀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那並不是真正血雲珠,只是有一枚碎片祭煉出來的仿製品。」
「山河大印,這不只是一種入門級的基礎神通嗎?大街上隨便找個攤位就能買到了,怎麼落到這個野道士的手上就變得那麼恐怖了?」
「像那些超然大勢力與世家大族所收錄的山河大印,肯定都是經過多次演化和改良過的,怎麼可能和地攤貨相提並論。」
天空中仍有血光在瀰漫,這種血光不可沾染,觸之必死,哪怕是洞虛境的強者也難逃厄運。
姜月的護體神光被侵蝕的千瘡百孔,光華暗淡,不過到底是抵擋住了。
「你到底是誰?!」武陽山那名傑出的年輕子弟大聲喝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自今日之後,整個荒州……不,是整個三千道州的人都會知曉。」姜月抬手催動山河大印向前鎮壓而下。
「擎天爪!」武陽山弟子大喝,右手探出,光華閃爍,凝聚成一隻密布著青色龍鱗的巨大龍爪,透發出一種懾人的氣息,迎向山河大印。
「鎮壓!」
姜月雙臂展動,本就雄渾巍峨的山河大印再一次爆漲化大了幾分,近乎遮擋住了半邊天宇。
那種視覺與心理上的衝擊感和壓迫感,讓已經飛退到遠空的修士都有一種想要跪伏在地的念頭,這是一種直透心魂深處的震懾。
「砰」
光芒爆閃,那隻巨大的龍爪與山河大印對撞,抵住了山河沉落的威勢。
然而山河大印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化大,不可阻擋。
「給我開!」武陽山弟子大吼,另一條臂膀的掌指也化成了龍爪,竟是要將山河大印撕裂成兩半!
「轟」
這一次碰撞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將兩人都震退了數百丈。
武陽弟子咳血,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擎天爪是武陽山的內門絕學,怎麼連一種地攤神通都撼動不了?」他心中駭然,感到十分不解。
一種是在大街上隨便找個地攤就能買到的低級神通,一種則是一個古老道統的內門絕學,這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轟隆隆」
天穹抖動,山河大印與天齊高,緩緩壓落而下,威勢駭人,武陽弟子將擎天爪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可結果依舊不敵,再一次被震飛了出去,大口咳血。
作為武陽山年輕一代中的傑出弟子,戰力遠勝同輩人,可是眼下面對一個比他還要年輕好幾歲的野道士,他卻占不到一點上風,甚至連還手都顯得是那麼勉強,這樣的結果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種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