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第191章
吉祥樓後邊的街道上,兩道深淺不一的藍色身影在走著。
「楊班頭,許久未見你了,今日總算又見著了。」
楊犀昂首闊步拿著刀,沖路旁打招呼的老漢笑了笑。
小七跟在身後,瞧著這一幕,忍不住追上來,偷偷問道:
「師傅,您前陣子不是說好,清水鎮的巡查之職都交由我們這些小的們幹嗎?怎得今日又巡邏起來了?可是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楊犀停下,冷不丁掃小七一眼,悶道:
「你們底下這幾個總是能偷懶則偷懶。我若不定期巡查,你們不得翻了天去?」
「有師傅您在,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小七賊兮兮地移開視線,心虛摸了摸脖子。
楊犀抬首看了看頭頂的日光,板起的冷臉多了些許悵然,「小七,今日宗明病了告假,東街那邊緊缺人手,等會兒你就到那邊去吧。」
小七慌得抬起眼睛,「可我一直都在吉祥樓附近巡查,師傅,我若去了東街那邊,吉祥樓這邊不也缺了人手?」
楊犀抿了抿唇,咳了一聲轉身,「吉祥樓這邊由我看著,你過去東街吧。」
「師傅,你要去吉祥樓?為何啊?」
小七詫異問道。
楊犀眼神冷了冷,「怎麼?你不願去?」
「小七不敢,我這就過去。」
小七領完命令,撒腿就跑。
楊犀目送他走遠,抬眼看了看吉祥樓,約定的未時已到,他拿起刀朝湖邊走去。
可走到了湖邊,卻不見她的影子。
楊犀站在倒垂的楊柳跟前,那天說過的話又在腦海中想起。
「楊犀,需要你做什麼,我現在還不能說。你明天午後未時到吉祥樓後邊的湖邊石橋那兒等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既要我過來,卻又不跟我說清緣由,神神秘秘的,究竟所為何事?」
楊犀擰起眉,茫然立在湖畔旁,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嗔怒聲。
他看了過去,只見一盛裝打扮的女子倚在楊柳前,不滿地沖對面作畫的男子,「哎呀,好了沒有啊?若再畫不好,我可是要走了。」
「好了好了。」男子急急忙忙放下畫筆,拎著作好的畫像走過去,站在上風口,一併擋住了寒風,「給,像不像你?」
女子身上瞬間傳來暖意,瞧著栩栩如生的畫像里珠紅鈺潤的美人兒,嗔怒的語氣帶了幾分嬌意:
「我哪有這畫中女子的相貌啊?枉你還自稱畫師,我看一點也不像,這畫撕了吧。」
女子伸手欲搶此畫。
男子立即藏了起來,笑道:「哎,你說的話在理。我確實與那虛名不符,畢竟我這畫只畫出眼前之人三分的相貌,遠遠不及真人來的好看。」
「你……愈發嘴貧了,把畫給我!」
女子被這番話逗得面紅耳赤,顧不得身份,朝男子伸出手。
楊犀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角微微揚了起,腦海不禁又想起這幾個月發生的種種情境。
臉上淺淡的笑意竟控制不住加深,迷茫的眼神多了些許期盼。
那對青年男女仍在爭執著。
「我讓你戲弄我,你快把畫給我。」 「嘿嘿嘿,莫要如此粗魯,外頭還有人看著呢。」
「誰啊?」
女子往四周看過來。
楊犀撞上女子驚慌的眸光,想到方才那些荒唐的想法,隨即板起臉,驀地移開視線,冷風吹散了熱意,「不是說好的未時,怎麼還不來?」
「難道只是戲弄我?」楊犀失落垂眸,沉重嘆了聲,恥笑自嘲:「那也是你心甘情願,怨不得別人。」
吉祥樓廂房中,周沉魚明顯感覺錢如山就在耳畔,引得她全身一陣戰慄。
她忍!
錢如山近距離地瞧著這如剝了殼的臉蛋兒,伸手五指,輕輕摸了摸這吹彈可破的臉。
「周沉魚,任你再怎麼蠻橫,再怎麼機靈,終究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今天,就讓本公子好好疼一疼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吧。」
疼你大爺!
周沉魚聽著錢如山那些噁心的話,猝不及防被他攬腰抱起,踉踉蹌蹌走進屋內的軟榻。
桌几被推開,她被放倒在軟榻上。
錢如山整個人欺身而上,細細碎碎的吻如雨點落下,衣服也被扯了開。
周沉魚長這麼大,還沒試過如此羞辱,剛才被他蹭了耳朵已經夠噁心了,現在還要在軟榻上忍受他的咸豬手。
屋內的催情香香味更加濃烈,周沉魚摸到藏在軟榻旁的瓷瓶,立馬用力握緊,狠狠朝錢如山腦門砸去。
「錢如山,你去死吧!」
周沉魚的手剛甩過去,意亂情迷的錢如山頓時察覺,手緊緊擒住她手腕,陰鷙的鷹眸冷冷瞪著:
「周沉魚,算計我,你還嫩了些。」
他果然還留有一手!
周沉魚看著被緊握住的手腕,身子頓時癱軟似水,媚眸淺笑。
「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錢如山看著她突然的轉變,狐疑地皺起眉頭,冷冷罵道:
「周沉魚,就憑你和周晚秋乾的那點小伎倆,也想逃過我的眼睛,痴心妄想。你知不知道,整個清水鎮都是我的眼線,包括這裡。」
「倘若我是你,一定乖乖就範。否則,我多的是法子,讓你就範。」
「讓我就範?」周沉魚迷離慵懶的眼神由下往上,緩緩望向錢如山。
「如果吉祥樓都是你的人,那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出你的手掌心了。你何必抓著我不放呢?你閱女無數,難道不知道女孩子身子嬌貴,禁不起你們這些大老粗的力道嗎?」
錢如山望著她媚眼如絲的眼神,還有這調情似的語調,竟有種說不出的旖旎曖昧。
聞著環繞在身邊的女人香,錢如山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鬆了些,難以置信露出狡猾笑意。
「周沉魚,你又想跟我玩什麼花樣?」
「當然是玩些好玩的花樣了。」周沉魚掛著嫵媚動人的笑意,緩緩拽下肩角衣物,看著錢如山眼睛放大,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二爺,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要的嗎?」
錢如山直勾勾看著那裸露的肩頭,還從未有過一刻像這般,如此直擊人心。
那一刻,他如著魔般失了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