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207章
資格?
陳翠萍看著周沉魚冷笑輕蔑的笑容,氣的手掌在發抖。
她今天為什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周晚秋為什麼有膽子在矇騙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黃毛丫頭在幕後搗鬼。
沒有她,她早就住進大宅里過好日子了!
「周沉魚!周晚秋是我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連你娘也沒反駁,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理由敢質問我?」
「什麼理由?」
這個老太婆竟然還問為什麼?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天底下原來真的有這種當媽的。
可笑,真可笑!
周沉魚眸光森寒,「就憑你把晚秋的後背打得血肉模糊,沒一塊好肉。就憑我在她弔頸尋死的時候,把她從繩子上抱下來。這兩個理由,夠嗎?」
什麼?
陳童生和寶玉雙目震驚。
陳翠萍沒想到這些事被當眾扒出,惱羞成怒抓起刀子,指向周沉魚,咬牙切齒地:「住口!」
李秀菊驚恐地攔住,陳童生也抄起一根長木棍,「沉魚,晚秋,這裡由我和寶玉來對付,你們幾個躲進屋子裡去。」
周寶權看著陳童生那健碩的體格,一隻胳膊上的肌肉堪比他的腿粗,真要打起來,他可不是他的對手。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猶豫了片刻,趁機悄悄地走向陳翠萍,小心翼翼勸道:
「娘,這周沉魚得罪了錢如山,自然有錢如山的人來收拾她,犯不著咱們動手。今天咱們只管家裡的事情,只要把周晚秋這個賤丫頭抓回家裡去,那才是要緊事。」
陳翠萍心有不甘地收回視線,惡狠狠看向躲在最遠處的周晚秋,怒斥: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你闖下這麼多的禍患,就該知道會有今天的下場,還不趕緊給我過來跟我回家!」
周寶權賤兮兮地上前挪兩步,又一次威壓:「周晚秋,聽見沒有?娘要你回家,你耳背不成?」
周沉魚看著掙扎害怕的周晚秋,緩緩地走到周寶權的身邊,冷冷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周寶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今天還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你還有你娘把晚秋帶走的。」
「你!」周寶權頓時瞪大眼睛,裝腔作勢地瞪著周沉魚,可對面的人竟不為所動,還輕蔑地笑了笑。
自尊心嚴重受挫,周寶權裝模作樣地放了句狠話,灰溜溜跑到陳翠萍跟前,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在一旁拱火罵道:
「娘,你可聽見了,一定是這周沉魚在暗中搗鬼,一定是她給晚秋灌的迷魂湯。只要收拾了這個賤丫頭,周晚秋就沒膽子不跟咱們回去!」
「周沉魚,周沉魚!」陳翠萍一口悶血堵在喉腔,被怨恨沖昏了腦子,抓起刀子瘋狂往前,「周沉魚,我活不成,你也休想活命!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娘,姐,小心!」
寶玉持著棍子擋在前面。
「豈有此理!」陳童生用長棍伸進陳翠萍胳膊肘,用力一轉,掰彎了老太婆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鉗制在那裡:「啊,放開我,放開我!」
周沉魚順勢走到她面前,奪過那把菜刀,鋒利的刀身映出她冰冷的眼色。 「同歸於盡?好啊!我先殺了你,再自盡,好不好啊?」
她把菜刀架到陳翠萍的脖子上,陳翠萍臉上癲狂的神情頓時來了個大反轉,害怕地像只性命受到威脅的野狼,瘋狂掙扎往後躲。
「周沉魚,你若是真的殺了我,你一定會活不成的。你忍心看著李秀菊白髮人送黑髮人嗎?這可是殺人的大罪!」
周沉魚看著陳翠萍,這會子,老太婆人不瘋了,肢體也正常了,只是聲音劇烈顫抖,顯得剛才逼真的戲碼宛如一個大笑話。
「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三好公民,不會幹這種事?」
周沉魚冷笑著把刀扔到一邊,陳翠萍彷彿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嚇得魂兒都沒了。
周沉魚圍著她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蔑視著:
「陳翠萍啊陳翠萍,你以為你乾的那點破事我不知道嗎?」
陳翠萍驚嚇過後,眼睛微微睜大,「什麼破事?我聽不懂。」
聽不懂?
周沉魚冷哼一笑,眨了眨深邃眼眸,打量著這厚顏無恥的老東西,「不得不說,你這如意算盤打的真是令我自愧不如。沒有出事之前,拿晚秋這個女兒當你兒子平步青雲的籌碼;出了事以後,又讓這個女兒來當你的替死鬼。從頭到尾,你把你兒子和自己摘的是乾乾淨淨,片葉不沾身啊。」
陳翠萍臉色白了一陣,不敢抬眼直視,仍自欺欺人地騙道:「你胡說!這是你在污衊我!」
周沉魚不屑地笑了笑,揚起下巴,繼續說道:「可惜,你這如意算盤就算打的再好,那也是一條死路走到底!我要是你,早就換道了。」
陳翠萍幽幽地收回視線,本就在氣頭上,如今還被羞辱,「周沉魚,老娘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什麼都不懂,少在我面前說這些。」
「還過的橋?」
周沉魚輕笑一聲,湊到陳翠萍面前,挑了挑眉,「陳翠萍,你別忘了,最讓你害怕的那個錢如山是被我親手送進大牢里的。」
陳翠萍瞳孔一懼,臉色唰地慘白,最後一道設防垮塌。
周沉魚冷笑著看她,「錢如山已然被關進大牢,自身難保。你以為這一次把晚秋送到錢府,你就能洗脫自己的罪名,安枕無憂了嗎?想多了。」
「錢如山交代給你的事情,你幾次辦事不利,尤其吉祥樓一事,你更是失手促成他進入牢獄。事已至此,你就算做再多的事情去彌補,也是於事無補了。」
「沒有你的幾次投誠,就沒有吉祥樓的事情發生,他錢如山也就不會遭受牢獄之災。可以說,你陳翠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這還妄想脫身呢?做夢吧。他不抽你的筋,扒你的骨,喝你的血,將你挫骨揚灰,那才不像他的風格。」
「什麼……」
陳翠萍被最後一句話嚇得渾身無力,像一攤爛泥倒在地上。
周沉魚蹲下來,好心好意笑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一條路走到底,以死來向錢如山表明你的忠誠;二是對峙時,趕緊反咬他一口,這樣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周沉魚噙起冰冷的笑意,貼到她耳邊,「一條生路,一條死路,你知道怎麼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