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是陣法
第31章 又是陣法
「你怎麼跟著我?不怕我殺了你,用你的皮做裝飾?」
小雪獸兩隻烏黑如墨的眼珠滴溜轉,智商難得在線一次:「首先,我叫球球,球球的球,球球的球,其次,經過球球縝密的觀察,你和抓球球的人一點也不一樣,他要殺我那是真殺,最後,你似乎個那隻蠢狼認識,你之前還來過這裡嗎?也是被人丟進來的嗎?」
「你這是打算不走了?」
小雪獸球球理直氣壯:「球球不管,球球無父無母,連族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剛出世就被人拐賣過來當苦力,現在連住的地方都被你給弄沒了,不跟著你跟著誰?」
「……那,行吧。」
江卿虞表面上很為難,實際暗地裡臉都要笑爛了,這波血賺。
別人馴服都來不及的雪獸,居然在她這裡實現了倒貼,嗯,很夢幻。
非常愉快的給金子收了個伴。
大師兄和她現在被迫分開,江卿虞想了想,直接把靈寵空間的金子給放出來抱在懷裡。
剛出來的金子才吃飽不一會兒,這會兒正困的打瞌睡。
金子作為曜虎獸的幼崽,身上又攜帶上古神獸白虎的血脈,用來威懾些不長眼的妖獸最合適不過了。
比如,那隻不太聰明的雪狼。
在金子被放出來的那一瞬間,它就感受到來自血脈上的威壓,一溜煙的夾緊尾巴跑沒了影。
江卿虞獎勵的摸了兩把虎頭。
「走吧,去找師兄!」
「嗷~!」
埋雪陣法中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他們方才在陣中待了有兩三個時辰,實際上在外面不過一盞茶。
……
冰淵谷中心與外圍的交界處,一顆長的不大端正的歪脖子雪松上,白潯矯健的蹲在一支松枝上,茂密的松針恰好遮住他的身行。
雪松下,一群黑袍人成群結隊朝著中心走。
白潯小心的扒開一團松針,不發出任何聲音,露出一雙狐狸眼暗中觀察。
那些黑袍人看著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威脅,他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的修為。
「歪!前面的快點!別在那偷懶!」
一個走在中前方的矮個子,走的很慢,一瘸一拐,右腳明顯有傷。
聽到催促聲,矮個子腳下不穩,當即絆倒在地上,磕了一嘴混著泥沙的雪。
「呵,原來還是個跛子,沒用的東西!」又是一聲辱罵。
他掙扎著起身,卻總是一次次摔倒,越是著急,越起不來。
他就這麼掙扎著。
周圍的其他人像是瞎子,一個,兩個,麻木的,殘忍的。
帶血的鞭子破空抽來,打在矮個子身側,又濺起一灘泥漿打在他身上。
白潯清楚的看見,矮個子斗篷下混濁又無神的眼恍了下,多了恐懼和害怕,卻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那鞭子上布滿倒刺,倒刺上掛著鮮紅的血液,連著肉屑,人的肉屑。
白潯攥緊拳頭,強忍著跳下去的衝動,將自己的位置用傳音玉傳給江卿虞,自己則掐了一道隱匿身形的訣,消失在雪松上。
「沙沙~」
握鞭子的黑袍人脖頸后一陣發涼,他右手一撣,收回鞭子,嘴裡依舊罵罵咧咧:「艹他娘的,真不知道首領突然要這麼多人做什麼……嘶~他奶奶的,怎麼突然這麼冷……」
一邊罵一邊跟著隊伍前行,他絲毫沒察覺到在自己身後,白潯如影隨形,膠狀的目光凝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眼裡,思考怎麼掰,才最響。
另一邊江卿虞直接在腳上貼了張疾行符,身邊的一切都像殘影,快馬加鞭朝著白潯給的位置趕路。
腰間的追魂玉同樣指示著方向,所幸,大師兄和二師兄在同一個方向。
不過須臾,江卿虞便來到方才白潯待過的雪松樹下。
她一眼就看到了樹上大師兄留下的標記,一條簡筆畫的魚乾兒。
此時,這裡已經沒有黑袍人的蹤跡,只留下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方才來的路上,她便在想太過順暢,除了那隻傻乎乎的雪狼,再也沒遇見任何一隻妖獸,尤其雪狼這種群居動物,居然只有那一隻不聰明。
當途中收到白潯傳音關於黑袍人,她才明白是有人故意驅逐了這些獸類,讓冰淵谷成為一座空谷,方便他們行事。
跟著腳印又走了一柱香左右。
天地倏然變暗,一團團陰雲圍繞天際,像牢籠一樣困住這方天地。
這裡就是冰淵谷中心位置。
所有的腳印都消失在牢籠之外。
江卿虞停住腳步,仔細端詳這個詭異的地方。
忽然有風動,吹來一片海棠花瓣飄忽的落在腳印消失的地方,像一滴水落在平靜的湖面,盪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是秘境。
冰淵谷何時出現了秘境?
冰天雪地,海棠花又從何而來?
莫不是她的行蹤已然暴露,對方故意引她入瓮?
江卿虞一頭疑慮。
就在這時,傳音玉震動,是大師兄的傳音。
點開傳音玉白潯那欄后,只有兩個字,「進來」。
江卿虞收起手上的兩塊玉,又把還是幼崽期的金子放回靈寵空間,只留下傍手的驚瀾劍,在外徘徊片刻,隨即,消失在秘境入口。
黑,無邊無際的黑。
像是將墨水瓶打碎潑了漫天。
不見一絲光亮。
心頭無端的焦躁不安,連靈火都無法點燃。
「小魚,這裡有些古怪,你小心些!」
沉默了一路的驚瀾劍靈警醒道。
江卿虞又何嘗看不出這裡的古怪,如果出不去,恐怕等待她的將會是永夜,比埋雪還噁心。
對方是一個陣法師,而且,是個高級陣法師。
埋雪陣法她投機取巧,真正實力上,她這種菜雞在這對方面前根本不夠看。
明知走不出去,江卿虞索性不再浪費體力,撩起裙擺,一屁股坐下。
動作絲滑連貫,不帶一絲絲遲疑。
猶豫那都是對擺爛神的不尊重。
「小魚你——」
「噓——」江卿虞右手食指豎在唇珠前,做出噤聲的姿勢,雙眸緊閉。
半晌。
她聲音輕的像一片鴻毛劃過水面,不帶起分毫波瀾:「你聽——」
——
「啊啊啊啊——老宋,你有沒有什麼發現?這破地兒到底怎麼出去啊!」
「暫時沒有,稍安勿躁,你這般吵鬧,我如何靜得下心?」
「我也不想啊,可這水已經快到我的鼻子……咕嚕咕嚕……了……」
「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