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師徒相見
第90章 師徒相見
聽完,瞿玄子的神色無比複雜。
「我與那丫頭雖有師徒名分,但我並未怎麼教她。」
「自打她被逐出師門,我追著教她,她都不樂意跟我學,後來從我身邊溜走,杳無音信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沈家的二小姐。」
「我真沒有將《九九還魂針上冊》給她,不知她從哪裡學的,為何要打著我的旗號?她真的是我那徒弟?」
「她確實是小師妹。」聶北川說道,「她能說出當年發生的事情,且眉眼間確實有當年模樣。」
瞿玄子依舊蹙著眉頭,「可惜了,沒能見一面。那孩子是我見過最有醫學天賦的,一點就透。」
抬眸看向冥滄御,眼神不善,「那丫頭打小就會鳧水,說她溺死,我是不相信的,更大可能是被你逼死的。」
冥滄御眸色晦暗,心裡堵得慌,人已經去了,他總覺得像是一場夢,不真實。
「若小師妹真是被逼死的,那說明她確確實實就是沈歲寧,也說明了她的易容術出神入化。」聶北川說道。
「瞿師叔的易容術也是出神入化,可是您教會小師妹的?」
瞿玄子搖頭,「並非。」
他都沒機會教,那臭丫頭脾氣倔,被逐出隱山,一生氣,說不學就不學了。
「那就怪了,也不知道小師妹打哪兒學來的易容術,厲害得緊。」
「確定人死了?有沒有可能是找人易容炸死?」聶慎提出質疑。
冥滄御和聶北川心頭一震。
「不太可能吧?」聶北川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當時檢查過,一個是溺死的,一個是中毒死的,總不能為了脫身,讓兩個活生生的人頂替她去死?」
冥滄御思索過後,收緊了拳頭,沉聲道,「也有可能是提前安排了兩具死屍代替。」
「這怎麼可能呢?人是在公主府出事的,是活生生被淹死的……不對,若沈歲寧就是沈妤安,那本就只有一個人,卻死了兩個,其中有一個要麼是假死,要麼是被沈妤安害死了。」
「昨天焚屍的時候,確確實實是燒毀了兩具屍體,對了,當時有股味道……」
聶北川一瞬驚醒,「是好幾種易容材料被饒焦的味道!那兩具屍體有古怪,沈妤安可能沒死!」
「十有八九,那丫頭心思多得很。」瞿玄子語氣明顯輕快,心情好了不少。
正在這時候,幾個丫頭進屋,分別給瞿玄子等人添了點心茶水。
竹知意緊接著走了進來,給冥滄御行禮之後,乖乖站在了冥滄御身側。
「外祖父,這是知意,我……將迎娶的王妃。」冥滄御主動介紹。
又給竹知意介紹,「知意,隱山山主,我的外祖父,還有瞿師叔。」
竹知意心中疑惑,冥滄御是溫賢妃的兒子,溫賢妃出自商戶溫家,似乎並非隱山山主的女兒。
「小女子竹知意,見過外祖父和瞿師叔。」
聶慎綳著臉,將竹知意打量之後,淡淡道,「多禮了。」
瞿玄子沉著臉,隨意瞥了竹知意一眼,沒有吭聲。
「剛我來的時候,聽著好像是,沈家二小姐沒死?」竹知意小聲詢問,目光看著冥滄御。
「猜測而已,不知真偽。」
「真希望歲寧妹妹還活著。」竹知意小聲道。
瞿玄子起身,「我去趟沈家。」 *
沈妤安回府之後,讓沛夏和沁羽去盯著北翼王府。
得知瞿玄子入了北翼王府,不久后離開,往平西侯府而來。
她思索一番之後,讓莫殤離扮做沈淮之出府,她則是易容,扮做了府里的尋常丫鬟。
瞿玄子前來,沈豐年不在府上,裴氏招待。
沈妤安扮做丫鬟候在裴氏身側,低垂著頭。
「聽門房說,妤安的師父前來,可惜妤安她……」
裴氏哽咽,拿著絹帕拭淚,「遺憾,那丫頭離開時,沒能見瞿神醫一面。」
「不知府上沈世子可在?老夫聽聞沈二小姐救活了沈世子,驚嘆於那丫頭的醫術。既然那丫頭不在了,我難得來京一次,想幫著那丫頭照拂一下親人,替沈世子診個脈。」
「多謝瞿神醫,只是不趕巧了,淮之他臨時有些事,剛出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瞿玄子皺眉,「那還真是不湊巧,罷了,我改日再來。」
*
瞿玄子離開沈府,沈妤安扮做丫鬟,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了鬧市。
瞿玄子隱有察覺,見街邊有家餛飩攤,找了個角落坐下之後,要了兩碗餛飩。
沈妤安左右觀看了一番,確認沒人盯著,走上前坐到了瞿玄子對面,拿起筷子吃餛飩。
瞿玄子打量著她,眉頭緊緊擰巴在一起,「小安子?」
沈妤安停頓了一下,繼續吃餛飩,吃完打了個嗝,沖著對面粲然一笑,「好久不見,師父!」
瞿玄子手抖了下,內心激動,激動地看著沈妤安,將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我也沒教你這易容的功夫,怎麼就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很是懷疑地看著沈妤安,「你是不是另外拜了個師父?」
沈妤安眨巴眼,「你猜!」
「看這手法,像是老夫真傳。」
外行人瞧不出易容痕迹,他一眼能看出,很像是他的手筆,可他真沒教過這丫頭。
沈妤安不解釋,畢竟也沒法解釋,「老頭,那個書的下冊,和那什麼十三針,你帶來沒有?」
「在山主身上,你先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
師徒兩人吃完之後,出了城,尋了座無人的山頭。
沈妤安在草地上盤膝坐下,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長話短說!我什麼時候給過你《九九還魂針》上冊?你為什麼要炸死?」
瞿玄子盤膝坐到沈妤安對面,睨著她,「我很確定,真沒給過你!」
沈妤安心說,上輩子給過。
「這件事真沒法解釋,很多事情吧,就是那麼玄之又玄的。就好比說,其實我已經死了,可是我又活了。」
「其實師父與我已經重逢過一次了,教給了我很多東西,但是師父忘記了,就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