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殺子仇人

  若沈妤安面對的是太子,一旦動了殺心,可能會不管不顧。


  可她面對的是當今皇帝。


  今上雖談不上有多英明,但屬實是一個勤政愛民,對整個國家負責任的好皇帝。


  他把江山看得重,不想在自己垂暮之年,看著國家再次陷入戰火,甚至分崩離析。


  若即使對沈妤安動了殺心,在清楚利害關係之後,也只能放之任之。


  最主要兒子不堪大用,他還不能死。


  「朕不想見到你!滾出去!」


  「奴才告退!」


  沈妤安剛走,皇帝就讓人宣召冥滄御和聶北川進宮。


  *


  冥滄御出宮之後,急匆匆回府,才剛踏入王府,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府內一陣人仰馬翻。


  他被人扶著回了卧室,聶北川給他把脈之後,忙喂他吃了一粒護住心脈的藥丸,然後給他扎針控制毒素蔓延,最後配置解藥。


  等他情況穩定了,才問,「你自己就精通藥理,怎麼會中毒呢?」


  冥滄御臉色難看,「沈淮之!」


  「沈淮之下毒害你?」聶北川難以置信,「你們兩個不是……關係很好嗎?徹底鬧翻了?」


  「本王和他關係不好!一直都不好!只是他竟然敢……」冥滄御惱火,「本王非親手殺了他不可!」


  聶北川都糊塗了,他一直以為北翼王和沈淮之關係很好,還親眼看他們親過呢,結果關係一直都不好?


  「沈淮之為何下毒?」


  「這毒是近他身的時候染上的,若不動武,不會毒發,他一直防備本王對他出手。」


  「王爺對他出手了?為何?」


  冥滄御將宮裡的情況簡單述說了一下。


  聶北川眉頭緊擰,「照這麼說,皇上十有八九是中毒了,只是我醫術淺薄,查不出來。」


  「如今皇上被沈淮之控制,變相等同於王爺被挾制,王爺可不能再如今日這般莽撞,不然皇上可能有危險。」


  冥滄御臉色難看,他放之任之,一直以為盡在掌控,沒想到會養虎為患,「夙隱,去盯著沈家,但凡沈家人出門,都給本王綁了!」


  空氣波動,暗衛夙隱離去。


  正在這時,宮裡來人,宣召冥滄御和聶北川進宮,兩人都感覺不妙。


  *


  沈妤安談不上多了解冥滄御,但多少還是清楚一些的,不敢大意。


  她離開飛霜殿後,直接出宮回府,囑咐家裡人近期少出門。


  同時,讓沈豐年調兵遣將,將沈家守得嚴嚴實實。


  此番做派,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尋常。


  她倒也不擔心家人落到冥滄御手中之後,她會受制於人。


  畢竟沈家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帝王的命貴重。


  她只要掌握著皇帝的性命就夠了。


  冥滄御只要不想皇帝死,都會忌憚她三分。


  有這三分,就足夠她肆意妄為了。


  *


  冥滄御和聶北川進宮。


  皇帝道出實情,冥滄御惱火,「糊塗!」 竟然為了讓他當儲君,與沈淮之合謀,這簡直荒唐至極!

  「兒臣早就說過,對那個位置沒興趣,父皇怎麼就不肯死心呢?」


  「別人爭都爭不到的,白白送到你手上,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


  皇帝無法理解。


  「兒臣不喜歡束縛,做王爺挺好。」


  「你就甘願屈居人下?若是將來新帝防備你,對你動了殺心,你如何自處?」


  「沒有人敢!」


  狂妄至極的四個字,讓皇帝一時語塞,他不懂他這個兒子哪裡來的自信。


  「也是有人敢的,沈淮之就對你下毒了。」聶北川小聲說道。


  皇帝驚詫,「沈淮之給你下毒?什麼時候?嚴不嚴重?」


  冥滄御沉著臉,「剛才打鬥的時候。」


  「難怪……朕還以為是你故意放水,解毒了嗎?」


  一旁的聶北川說道,「不是致命的毒藥,量不大,已經解毒了。」


  皇帝怒不可遏,「這個沈淮之太大膽太猖狂了!留他不得!」


  冥滄御沉默了,看向了聶北川。


  聶北川神色凝重,「救心丸的成分我分析過,其中一味葯至今沒有分辨出來。從皇上的脈象上,目前看不出問題,只能傳書讓我祖父和瞿師叔前來看看了。」


  「朕本就是該死之人,能活這段時間都是白撿來的,不用顧忌朕的生死。沈淮之留不得,當殺則殺!」


  皇帝先前還有顧忌,得知沈妤安對冥滄御下毒,當下是片刻也容不得她。


  「朕駕崩后,你必須得登基!」皇帝嚴厲地看著冥滄御,面色嚴肅,「只有你做皇帝,北峪國才能安穩!也只有你才能讓他國忌憚!」


  「沈淮之不足為懼,立儲之事以後再說。」


  *


  連著三天,冥滄御都呆在北翼王府。


  而沈妤安,基本都呆在東廠,再沒有進宮。


  沈豐年和沈老將軍也難得沒去上朝。


  朝臣能明顯感覺到局勢緊張。


  這日下午,沈妤安正坐在大牢里監督屬下對溫令儀和冥邵殷用刑,迎來了不速之客。


  「都督,北翼王硬闖,我們攔不住……」


  沈妤安看向迎面走來,一襲玄色華服面色冷然的冥滄御,勾唇笑了下,「稀客!」


  冥滄御漆黑寒眸盯著她,眼神如同利箭一般鋒利,「本王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到頭來竟然每天躲在東廠,哪裡都不敢去。」


  沈妤安糾正道,「不是躲,是無聊,也只有這東廠大獄相對有意思。」


  「救……救……我……六弟……」


  冥邵殷艱難地睜開眸子,祈求的眼神看著冥滄御,他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傷口深可見骨,有些地方掛著肉泥,樣子異常可怖。


  冥滄御來時已經注意到他,內心是震撼的,他認識的沈淮之,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什麼樣的仇恨才會將人折磨至此?

  幾步走向冥邵殷,掌下用力,一下震斷了繩索,手穩穩地托住冥邵殷。


  沈妤安譏笑,「好個兄弟情深,你可知他做了些什麼?」


  「不管他做了什麼,都輪不到你來懲罰!」冥滄御冷冷道。


  沈妤安冷笑,「是嗎?若我告訴你,沈妤安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孩子,冥邵殷和溫令儀把孩子抱走了。」


  她前世的孩子,說不定被折磨致死,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痛苦呢?冥滄御也應該跟她一樣痛不欲生才對!

  「冥滄御!你想救你的殺子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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