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搶到就是誰的

  第5章 誰搶到就是誰的


  燕胥安眸光深邃,抬手示意她上前,她緩步走向高處,將手輕輕放入他的掌心,被他拉著溫順的坐到他身邊。


  這時,廳內的樂聲戛然而止,一旁的侍衛抄起手中用辣椒水浸泡過的鞭子,「啪啪」兩下抽在秦禕蘭身上。


  後背的薄紗被鞭子撕開裂縫,細膩的皮膚瞬間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秦禕蘭倒在地上,痛的止不住的抽搐,錯愕震驚的眼神卻一轉不轉的盯著坐在燕胥安身邊衣著華麗的秦霜降。


  一旁握著鞭子的侍衛皺眉罵道:「大膽!諸位大人面前,竟敢出錯,這麼久的飯是白吃了?!」


  說罷,不等秦禕蘭反駁,侍衛抄起手中的鞭子又是「啪啪」兩下,她痛的眼冒金星,差點昏死過去。


  燕胥安抬手,制止侍衛再要落下的鞭子,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秦霜降,聲音寵溺:「府里新來的舞姬,前些日子叫嬤嬤調教過了,聽說舞跳的不錯,讓她跳給你看,好不好?」


  秦霜降轉頭,看向舞台上幾乎是衣不蔽體的秦禕蘭,四目相對之間,秦禕蘭祈求的眼神彷彿要將她望穿,她神色平淡,只回眸一笑:「好。」


  說罷,站在一旁的侍衛再次掄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秦禕蘭身上,她臉色煞白,控制不住渾身顫抖,身上的傷口猙獰可怖。


  隨著一旁的侍衛呵斥一聲:「接著跳!」


  樂聲再起,秦禕蘭瑟縮著脖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再次被浸泡進辣椒水裡的鞭子,皮開肉綻的傷口疼的她直冒冷汗。


  但為了不挨打,也只能強忍著不適,渾身顫抖著,跟上樂聲,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她的傷口,最終一曲還未作罷,她便體力不支重重的倒在舞台上。


  燕胥安只一記眼神掃過去,一旁的侍衛立刻會意,端來一盆涼水,猛地潑上去,水花四濺,秦禕蘭被迫驚醒,喘著粗氣縮在舞台上。


  秦霜降冷眼看著,心裡說不出的暢快,繼而轉頭看向燕胥安,道:「也不怎麼樣嘛,她好像不太願意跳給我看呢。」


  她語氣嬌嗔,帶著一絲受了委屈的撒嬌,燕胥安眸光微斂,心情頗好,帶著老繭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隨即輕笑一聲,應答:「是嗎?你既不喜歡,本相也不必將她留在府中了。」


  說著,他語氣微頓,眼神一掃,略過席上的一眾大臣,道:「本相也不是個獨享美事之輩,諸位大人都算是為我大啟立過功勞的,本相也不偏袒誰,誰搶到就是誰的。」


  此言一出,坐與兩側的人瞬間來了精神,要知道,曾經,秦禕蘭的美貌和才情是整個東都的人都為之傾倒的,肆意、張揚、明艷又乖張,求娶的人都險些將秦家的門檻給踩壞了。


  這些人的官位都不算太大,但也都是燕胥安罩著的,沒少幫燕胥安做事,都算不上什麼良善之輩。


  有燕胥安的話,他們自也沒了先前的顧忌,一擁而上,拉胳膊拽腿,甚至有不懷好意的開始撕扯她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霎時間,整個廳內都回蕩男人的邪笑和女人無助的哭喊。


  上座的燕胥安饒有興緻的看著眼前的鬧劇,像是欣賞節目一般,嘴角微微上挑,玩味十足。


  秦霜降冷眼看著秦禕蘭不停地掙扎反抗,聲聲尖叫彷彿要貫穿耳膜,卻是不經意間被勾起了那段惡臭的記憶。


  當初,在秦府的時候,秦禕蘭也曾面不改色又趾高氣昂的不止一次讓人將她摁在地上,叫府里的小廝當眾扒開她的衣服,用燒紅的烙鐵燙她的胳膊和背,她的慘叫聲幾乎整個將軍府都能聽見。


  她無數次趴在秦禕蘭的腳邊,求秦禕蘭放過她,可對方只是看著她冷笑,享受著這種主導別人生死的快感。


  對於秦霜降而言,在秦府的日子,沒有一天不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


  讓她去搶後院里養的那條誰都不敢靠近的兇惡大黑狗的食,不去,或者搶不到就要挨鞭子,她的皮肉被咬開,血肉模糊,她們卻笑成一片。 又或者是把她扔進池塘里,讓她去找秦禕蘭不小心掉進水裡的簪子,找不到就不允許她上去,不管春夏秋冬,她都得在冰冷又臟臭的水裡泡上好幾個時辰。


  甚至是幾個人一起揪著她的頭髮,強行將她摁進水裡,然後拿針扎她……


  她並不否認秦禕蘭曾經的高貴,秦禕蘭出身名門,那是她作為掌上明珠的資本,但有的人的惡毒,真的就是天生的。


  思及此,秦霜降的臉色逐漸沉下,縱使如今的條件優渥,燕胥安對她算是寵愛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些事,她還是會忍不住心悸。


  那些記憶,就像是洪水猛獸一樣,似要將她吞沒,她儘可能穩了穩心神,小心翼翼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幾乎是覺察到她異樣的同時,燕胥安眸光微斂,連帶著嘴角的笑意都微不可察的消失了。


  此時,下首還在被人爭搶的秦禕蘭奮力掙脫開幾個大臣拉扯她的手,牟足勁兒朝著殿內的柱子衝過去。


  好在一旁的侍衛看穿了她的想法,猛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再狠狠地扔在地上,瞬息間,掐滅了她撞柱的想法。


  燕胥安倚在位置上,只輕輕抬手,想要再次圍上去的大臣瞬間又止住了腳,無人敢再造次。


  廳內再次安靜下來,一時間只剩下女人隱忍又不甘的啜泣聲,秦霜降默了默,努力收拾好情緒,只低聲道:「大人,我有些累了。」


  燕胥安沒說什麼,只輕輕點頭應允,神色淡然的看著起身見禮后朝著大廳外走的秦霜降。


  在繞過秦禕蘭身側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秦禕蘭像是著了魔一般,她奮力起身,尖叫著,猛地朝著秦霜降的方向衝過來。


  秦霜降眸光微寒,率先反應過來,卻並未閃躲,任由秦禕蘭撲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秦霜降拽的一個踉蹌。


  就在眾人反應的空擋,秦禕蘭咬牙低聲道:「你也不想他知道你和我爹私下見面的事吧!救我!否則,就算是死,我也會拉著你墊背!」


  她聲音很小,整個人死死地抱住秦霜降的胳膊,言語間是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音量。


  秦霜降表情微滯,不明白秦禕蘭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可不等秦霜降反應,只是瞬息功夫,一旁的侍衛就趕忙上前,兩個人才勉強將尖叫嘶吼著的秦禕蘭拽開。


  外頭,聽到動靜的白蔻趕忙進到廳內,將秦霜降護在身後:「小姐,您沒事吧?」


  秦霜降沒回答,只是眼神冷淡的看著秦禕蘭拚命的掙扎著,秦禕蘭目光狠戾,彷彿要將秦霜降生吞活剝了一般。


  想著秦禕蘭剛才的話,她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慌亂的,且不說那封信是不是真的可以扳倒燕胥安,但既然秦天佑能夠冒死讓她去送,就算不能起到直接的作用,多少肯定是會有些影響的。


  燕胥安現在是寵她,但這也並不代表會允許她觸碰他的利益,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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