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們是真心相愛
正不知所措糾結著，電影放映了，室內的燈由亮轉暗，原本這應該更方便兩人親熱了，卻不可思議的，唐哲放開了她。
“沒人看到吧？”
他揶揄地問。
“人家看到還能跑進來跟你說，哲爺，我看到了，你剛才在調戲女人。”
她沒好氣反駁。
嗬嗬。唐哲笑笑，沒說話。
“我以為你會繼續的，怎麽……停止了？”
“你又滿懷期待，然後我讓你失望了？”
“沒、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艾琳急忙否認，窘迫的別過頭。
“是來看電影的不是嗎？”
“啊哈，對。”
是的，是來看電影的，不是來親熱的。想親熱的話，可以到床上親熱，何必跑到這電影院來。
兩人一直看到淩晨一點，連看了四場，看得很過癮。
隻是最後一場是諜戰片，榮艾琳不是很感興趣，便靠在唐哲的肩頭小睡了一會。
“肚子餓嗎？”
她點點頭：“有點。”
“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好。”
開著車在霓虹燈閃耀的大街上轉了兩圈，挑了家餐廳，餐廳的光柔柔的，因為是深夜，裏麵零星的隻有三有個客人。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有什麽感想嗎？現在。”
艾琳抬起頭，“什麽感想？”
“看完那幾場電影，沒什麽感想嗎？”
“感想當然有了，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那就說說哪一部讓你印象最深刻。”
她想了想：“第一部，新橋戀人。”
“哦？為什麽呢？”
“具體原因也說不上來，就是當時看的時候覺得特別震撼，也挺心痛，尤其是最後那名富家女在飄雪的聖誕夜跟拉旺在煙花燦爛的塞納河上重逢的畫麵，非常清晰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煙花的那一段戲，確實讓人血脈噴張。但那不是愛情，愛情被生之渴望巧妙的掩飾了。”
“那什麽才是愛情？”
“很難說得清。”
榮艾琳不服氣的撇撇嘴：“你呢？對哪一部影片比較有感觸？”
“第三部吧。”
“《芳芳》？”
“恩。”
“那個有什麽感觸啊，我覺得沒啥吸引人的。”
不過就是一名少女幫助年幼時親眼目睹母親背叛的少年，走出愛的陰影，打破內心的封閉，在現實生活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實不足為奇。
“也許沒什麽太深刻的東西，隻是那種平淡的付出和犧牲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你可別告訴我，這樣就把你給感動到了？”
“算是吧。”
“哇……那將來要是有個女人為你付出或犧牲點什麽，你豈不要負責到底。”
“那個女人不應該是你嗎？”
艾琳笑笑，“當然應該是我了。”有點小得意，年輕自信，卻未曾想，愛情不是可以篤定的東西，它就像是變幻無常的世事，任誰也猜不透，明天會怎樣。
吃了宵夜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二點半。
擁抱、吻別，各自回到房間。
看似平靜的夜，一些東西卻在慢慢發生改變。
隔天清早，唐家的早餐桌上，艾琳不經意間打了個哈欠。
“沒睡好嗎？”
唐立勳雲淡風輕的問。
他也不是第一次關心女兒有沒有睡好，所以，艾琳並未放在心上：“嗯，睡好了。”
“那怎麽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
“可能起的太早了吧。”
“昨晚幾點回來的？”
唐立勳依舊問的很隨意。
“十一點，怎麽了？”
心裏開始有些小緊張了，也不知道她說的這個時間，唐家的人是不是都睡了。
唐立勳是個注重生活作息的人，一般沒什麽特殊的應酬，過了十點，是雷打不動要休息的，不光他休息，他的要求是，所以的人都得休息。
早睡早起，是他這個一家之主習慣性看到的。
盡管兩個兒子包括現在的女兒很少會按照他的要求履行，可他依然這麽嚴格的要求著其它人。
“真的十一點？”
犀利的確認，讓她原本忐忑的心更加不安了，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唐哲，眼神剛投過去，唐立勳突然大發雷霆：“為什麽要說謊？明明我看到你的時候，是淩晨二點十五分！”
榮艾琳腦子轟一聲，第一直覺，就是她和唐哲的關係曝露了。
唐立勳平時一覺睡到天亮，偏偏昨晚半夜起來上洗手間，完事後走到窗邊隨意的往外一看，結果就看到了令他不悅的一幕。
“我昨晚看到你跟一個男人一起回來的，是跟你二哥嗎？你們兩個又不是一起出去的，怎麽會一起回來？還是三更半夜，你們幹什麽去了？”
唐立勳炮語連珠，問的榮艾琳無言以對。
他轉而又把視線睨向二兒子，“是你嗎？那個男人的身影？”
氣氛一時間無比的凝重，唐哲臨危不亂，正欲開口，耿叔突然站了起來。
“老爺，是我，昨晚你看到的人影是我。”
“是你？”
幾雙眼睛齊唰唰的掃向耿叔，榮艾琳嘴巴驚成了O字型，她有點糊塗，這是個什麽狀況？
“是的。”
“怎麽會是你？”
唐立勳一頭霧水，根本不信。
“小姐昨晚跟朋友玩得太晚了，又喝了點酒，打電話讓我去接她回家，於是我就去了。”
“真是這樣？”
榮艾琳木然點頭：“……是的。”
“那為什麽騙我？”
耿叔立馬又搶答：“因為上次小姐喝了酒回來太晚被你訓斥了，所以這次又怕你訓斥，才沒敢說實話。”
“我問你了嗎？怎麽老是替她說話？”
耿叔不再言語。
“是這樣子的。”
榮艾琳恢複了底氣，篤定的回答。
因為太黑，唐立勳並沒有看清男人的長相，耿叔這樣解釋，他雖然狐疑但還是相信了，板著麵孔訓斥女兒：“以後不許再回來那麽晚，也不許再喝酒。”
“知道了。”
一場浩劫平安度過，艾琳鬆了口氣，但同時心中也很困惑，耿叔為什麽要幫她？正確的說，為什麽要幫她和唐哲。
上班的路上，她緊張的抓著唐哲的胳膊問：“你說耿叔是不是知道了咱倆的關係？”
唐哲若有所思，平靜的安撫：“別擔心，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談一談。”
“剛才真的把我嚇死了，雖然平安躲過，但我總覺得，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廟，早晚有一點我們的關係還是會曝光。”
“隨遇而安吧。”
“你怎麽那麽淡定啊，你都不擔心我們被人發現嗎？”
“擔心就不會被發現了嗎？”
唐哲反問。
“那要是被發現怎麽辦啊？”
“發現就發現了。”
“怎麽能被發現呢！”
“怎麽就不能被發現了？”
“我們是亂輪啊！”
“那隻是別人以為，在我看來，我們是真心相愛。”
榮艾琳頭痛得不行，真不知道是唐哲波瀾不驚慣了，還是他太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這個世道，可不會接受他們這樣真心相愛的愛情。
唐哲見她愁眉不展，問：“你在害怕什麽？”
“很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別害怕，真到那一天，我會護你周全。”
她苦澀的笑笑，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說，我要的不是你護我周全，我要的是你護我們的愛情不被破壞。
水月鏡花圓滿峻工，一期開盤樓房被搶購一空，瘋子整天忙的天昏地暗，上午，榮艾琳和李易正陪同唐哲一同去售樓中心，同行的還有宋美娜。
趁唐哲跟銷售部負責人說話時，她給瘋子打電話：“你在哪呢？”
“忙著呢？幹嘛。”
“我怎麽沒看到你？”
“你怎麽能看到我，咱倆又不是一個等級。”
“我到售樓中心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我可沒時間招待你，今天一期開盤，忙得很。”
她哦了一聲，故意說：“那算了，你繼續忙吧，我跟宋經理四處走走。”
“等一下--”
瘋子急忙喊道：“哪個宋經理？”
“你口中的白天鵝呀。”
“你們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算了，你不是挺忙的，你繼續忙吧，工作要緊。”
“也不是很忙，現在已經收尾了，到底在哪呢？快說。”
艾琳賣好了關子：“就在售樓大廳呀。”
丁峰趕緊轉過身，視線環顧一圈，看到榮艾琳站在距離他不到二百米的地方一臉奸笑，氣得電話一掛，嘟噥了句：“丫的。”
蹬蹬的跑過去：“宋天鵝在哪呢？”
“你小子能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麽？就算我告訴你她在哪，你現在跑過去，人家也不會正眼瞧你一眼，又何必要自討沒趣。”
“自討沒趣那是我的事，你隻管告訴我她在哪就行。”
“行，她在……你們辦公室。”
她話一落音，瘋子就腳底抹油跑了，一口氣跑到業務員辦公室，看到宋美娜站在唐哲的身後，即使是一個側影，都美得讓他無法呼吸。
吞了吞口水，趕緊殷勤的倒了杯水，鼓起勇氣上前搭訕：“宋經理，口渴嗎？喝杯水。”
宋美娜麵無表情的望他一眼，道：“沒看到唐總在這裏嗎？”
“看到了。”
“那這個水應該是獻給誰？”
他怔了怔，麵紅耳赤的把水繞個彎，繞到了唐哲麵前：“唐總，請喝水。”
“不用了。”
唐哲正在翻閱一份銷售報表，頭都沒抬一下。
瘋子有些尷尬，但仍舊不放過這難得的可以接近宋美娜的機會。
“宋經理，別站著，坐啊。”
他又搬了張凳子給她。
宋美娜再次撇他一眼：“你叫什麽名字？”
一聽她問他的名字，瘋子激動的心花怒放，慷慨激昂的把麵前掛著的工作證舉起來：“丁峰，今年二十六，屬牛，家住……”
他沒說完，宋美娜已經兀自出了辦公室。
他趕緊跟出去，看到宋美娜走到大廳找到銷售經理，指著他輕聲不知說著什麽，待她說完，經理朝他招招手，“小丁，你過來。”
他立馬走過去，跟宋美娜擦肩而過，宋美娜目不斜視，他心中感歎，真美啊……
“經理，什麽事？”
“小丁，你是不是得罪宋經理了？”
“沒有啊，怎麽了？”他撓撓頭。
“那她怎麽跟我說，你這裏有問題。”
銷售經理指了指瘋子的腦袋。
他有幾秒鍾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托著哭腔問：“她該不是說我腦子有問題吧？”
“她就是這個意思。”
瘋子回頭，宋經理的倩影已經不複見。
天鵝，你為什麽要這樣殘忍，我隻不過是給你端端水搬搬凳子，至於說我腦子有病麽。
他無精打采的去找榮艾琳，榮艾琳見他乘興而去，掃興而歸，幸災樂禍的調侃：“怎麽？被我說中了，自討沒趣了吧？”
“沒意思。”
“是挺沒意思的。”
“我是說你沒意思。”
“……”
宋美娜回到辦公室，唐哲已經看完了報表，看了看腕上的表，問：“榮秘書呢？”
李易正答：“應該去找她同學了。”
“丁峰剛才不是還在這裏？”
“我給她打個電話。”
榮艾琳接到李易正的電話，拍拍瘋子的肩膀：“別痛定思痛了，我得回公司了。振作點，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從售樓中心跑出去，唐哲一行人已經等在車旁，她抱歉的對唐哲說：“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
“去哪了？”
“就在附近轉轉。”
“還指望你幫我端茶倒水，你倒好，一到這裏就不見人影了。”
她嘿嘿一笑：“回頭給領導寫封檢討。”
原本唐哲是不打算帶她過來的，可是她想見瘋子，就打著替他端茶倒水的名義死皮賴臉的硬跟過來了。
他也知道，她不會循規蹈矩。
“要三千字的。”
“沒問題。”
“還要語言誠懇，認錯態度明確的。”
“也沒問題。”
“下班之前要交上來的。”
“啊……這個有問題啊……”
唐哲不再聽她說，微笑著坐進車裏，她趕緊跟進去：“離下班隻有二個小時了，你當我神筆馬良啊……”
宋美娜漠然地打開另一邊車門坐進去，把榮艾琳和唐哲之間曖昧的情愫全都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