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唐致遠又回來了？還陰魂不散的飄到威海去了……唐哲因為瘋子給的這個消息，鬧心的晚飯也吃不下去，人躺在浴缸裏，越想越鬧心，撈起一旁的手機，撥通艾琳的電話，聽到裏麵嘟了兩聲，他趕緊掛斷，知道這時候撥多長時間她也不會接，
索性采取細水長流的攻勢。
“老婆，睡了嗎？”
一條短信發過去，閉上眼等她回複。
片刻後，艾琳給他回過來：“沒。”
他驚喜的趕緊又發一條：“在幹什麽？還在生氣嗎？外公的事其實並非我本意……”
“我知道。李易正給我打電話了。”
唐哲鬆了口氣，還好這家夥識相，不然明天去公司有他好果子吃。
“那你不氣了是嗎？”
“你以為生氣就像氣球衝了氣，針一紮就泄了嗎？”
“那你要怎樣才能泄氣，你告訴我，我全力配合。”
“不必了，別再騷擾我，讓我好好的清靜一段時間，自然會消氣。”
艾琳發完這條，唐哲便已經能感覺到，她不想再談。
盡管還想跟她再聊幾句，可又怕適得其反，好不容易她的態度有些鬆懈，還是忍忍吧。
忍啊忍，忍了半天忍不住又發了條過去：“聽說唐致遠回來了？”
他等了好一會，艾琳都沒有給她回複。
他從浴缸裏出來，到了臥室躺到床上，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複，幹脆撥個電話過去，這個問題要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今晚怕是甭想睡了。
“對不起，你撥的電話已關機……”
嗤。又關機？
他捏了捏眉心，盡量讓自己平靜，最後編輯一條短信，挺長的一段：“老婆，如果你真的在威海遇見了唐致遠，你也不要跟他走近，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說，人在脆弱的時候很容易感情出軌。現在你跟我嘔氣，正是你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們一旦有交集，感情必然出軌，我是那麽的愛你，你也是那麽的愛我，千萬不要因為想要報複我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切記，切記……”
發了這條短信後，心裏已然平靜了許多，他擱下手機，勉強讓自己入睡，愈是不睡愈是容易胡思亂想，要相信他的妻子，所以，不要胡思亂想，睡覺。
輾轉反側的轉了幾個身後，他又拿起手機，總覺得有什麽話沒說，當他把心裏想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終於整個人都踏實了：“老婆，晚安，我愛你。”
漫漫長夜，睡的極是安穩。
一清早，他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看看手機上有沒有艾琳的回複，看到上麵隻顯示時間和很久之前，某人自戀的用他手機拍了張照片，強行設置成了背景圖外，什麽也沒有。
“可能還沒醒。”
他自我安慰，從衣櫃裏拿出西裝襯衫，穿戴整齊後，下樓吃早飯，按部就班的去上班。
感情是一部分，事業同樣是一部分，他不會因為感情的失利就荒廢了事業，他還是那個他，冷靜理智的唐二少。
晚上，艾琳一邊與父母圍坐在餐桌上吃晚飯，一邊聽著母親的嘮叨，起初她還有些崩潰，但慢慢的就適應了，心裏想著，反正崩潰了她也還是會說，幹脆就對自己好一點，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吧。
砰砰砰，門外傳來砸門聲，祝玉葉停止了嘮叨，嘴裏嘟嚷著：“誰啊？”去開門。
待母親的身影一消失，艾琳長長的舒了口氣，苦著臉問：“爸，我媽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祝父安慰她：“沒事，她更年期早就到了，習慣就好。”
父女倆人正談論著，忽爾聽到祝玉葉的訓斥聲：“走，走，她現在不想見你！”
艾琳愣了愣，趕緊跑到門外：“媽，誰啊？”
祝玉葉已經關了門，拉住她的手往客廳裏拖：“沒誰。”
艾琳狐疑的走了幾步，便聽到唐哲的聲音：“艾琳，艾琳，是我，唐哲。”
她詫異的張大嘴，盯著她媽問：“是唐哲，你怎麽不讓他進來？”
“進來幹嘛？你就不能有骨氣一點，不要把他當回事嗎？”
“可是媽，這是威海，他大老遠的趕過來，你不讓他進屋，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說好就好，你聽我的，回去吃飯，就當什麽也沒聽到。”
艾琳硬是被母親拖進了屋，祝玉葉生怕唐哲的叫嚷聲亂了女兒的心智，便連客廳的門也關上了，艾琳哪裏還有心思再吃的下飯，眼巴巴的瞅著父親，希望榮文山能站出來說兩句話。
可是她希望落空了，父親根本不看她的眼睛，低著頭吃飯，用沉默的態度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場是與老婆不可分割的。
哎……什麽時候她和唐哲也能好的這種程度就好了。
吃了晚飯，祝玉葉嘴一呶：“去把碗洗了。”
若放在平時，她不會指使女兒去幹活，可今天不一樣，她心裏清楚著，自己前腳一走，後腳女兒必定奔向唐哲的懷抱。
艾琳不是很情願的拿著碗盤進了廚房，撇了眼身後母親沒跟過來，趕緊拿出手機給唐哲打電話：“喂，你怎麽來了？”
“誰讓你不給我回短信，你明知道我有多麽著急聽到答案，你還不給我回，我能不來麽？”
“就因為我沒給你回短信，你就這麽半夜三更的跑過來？那行，你回去吧，等你一到江城，我馬上給你回複。”
“當然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了，還有一個原因……我想你了。”
“我才走了一天。”
“可我已經度日如年。”
“你少貧嘴！”
“肺腑之言。”
“……”
“幹什麽呢？讓你洗個碗，你卻跑來打電話，需要我把手機沒收嗎？”
艾琳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把手機塞進口袋，回頭保證：“媽，我這就洗，別收，別收。”
她動作麻利的擰開水龍頭，迅速的洗碗。
千萬不能讓母親把手機給沒收了，這可是目前她和唐哲唯一能保持聯係的通訊工具。
在洗碗的過程上，口袋裏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但一想到身後有雙箭一樣的目光盯著她，她便蹩著眉頭假裝沒聽見。
廚房裏收拾幹淨了，她把手又清潔一遍，走到客廳裏，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拿起一瓶護手霜，擠了一點到手心，一邊揉一邊輕聲跟母親商量：“媽，我出去看一眼，就看他走了沒有行嗎？”
“要是沒走呢？”
祝玉葉挑眉。
“沒走的話我就讓他走呀，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他私奔的……”
她的眼神多麽誠懇啊，隻差沒發毒誓了。
以為母親肯定會讓步，卻不料她眼一瞪：“回屋睡覺，什麽也別想。”
一群烏鴉飛過頭頂，她終於相信，母親的心是石頭做的，一生中就隻對他父親開一次花。
她悻悻地回了房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出來看，可是翻了幾頁，卻心不在焉的怎麽也看不進去，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她心一驚，不會這個時候要下雨了吧……
雙手合十，祈求上天，千萬不要在這時候下雨，可上帝似乎睡著了，根本聽不到她的祈求聲，反而炸雷越來越頻率，連風婆婆都湊起了熱鬧，外麵樹枝被刮動的聲音劈裏啪啦作響，她急得團團轉，跑到屋外對母親大聲說：“媽，好像要下雨了。”
“我還沒聾，聽得見……”
“那唐哲呢？”
“你管他幹什麽？讓你去睡覺！他又不是三歲孩子，下雨了不會自己去找地方躲雨，還會在這裏淋著雨等你不成？你以為你是誰。”
艾琳被母親衝得啞口無言，鬱悶的關了房門，拿出手機打唐哲電話，手機上有先前他打過來的十幾通未接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是唐哲急切的聲音：“艾琳，你真忍心讓我在這站一晚麽？”
“你去找家酒店住吧，我媽是不會讓我放你進來的。”
“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等到你出來為止。”
這一次，是唐哲掛了電話，艾琳怔了片刻，心知唐哲說到做到，眼看外麵即將下暴雨，她心一軟，便再次奔出房間，也不再請示母親，直朝大門口奔去。
“你幹什麽？”
榮母氣憤的拽住她的胳膊，“給我回屋去！”
“媽，要下雨了……”
“天塌了你也給我回屋去！”
她強行將女兒拖回屋，砰一聲，把門從外麵反鎖了。
艾琳頹廢的蹲到地上，啪啪啪——外麵大雨傾盆，她掀開窗簾，看到落在窗台上的雨點猶如冰雹一樣大，心裏急得不行，趕緊又給唐哲打電話：“你走了嗎？”
“我說了我會等你出來。”
“你別等了，我媽已經把我房門從外麵反鎖了，你趕緊去找家酒店住吧，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你呢？”
“我……”她愣了一下：“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為什麽？”
“理由太多，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先走，等回江城後再說。”
唐哲沉默了一會，歎口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