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動誰是小狗
第32章 誰動誰是小狗
客廳里,四人兩兩對坐。
只隱隱能聽見張姐在廚房忙碌的窸窸窣窣聲。
眼神遊移在各懷鬼胎的兩人身上,葉向華不動聲色道。
「天色晚了,你們回去也麻煩,今晚就住在家裡吧。」
遲妤一聽淡定不住了。
「媽,住這兒太麻煩了,我們明天都還要工作呢!」
「有什麼麻煩?家裡傭人什麼都準備好了,不用你操心。」
葉向華眼神淡淡的掃過遲妤,遲妤再清楚不過,這是葉向華的一記無聲警告。
顧淵看著對面兩座穩如泰山的家長,盯了一瞬遲妤毛茸茸的後腦勺。
「既然爸媽留我們,咱倆就住一晚吧。」
遲妤:?
濕漉漉的眼神帶著震驚和困惑,似乎還帶了一點點求饒意味。
顧淵笑了笑,「這段時間都太忙,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了。」
「你不是也說想我了嗎?」
顧淵有意湊近遲妤,盯著那雙墨色水眸,低聲似情人間的囈語。
遲妤臉紅的像蒸熟的蝦色,卻還不死心小聲反駁,「說什麼呢……」
「走吧。」
攥住那隻玉色的小拳頭,顧淵拉著遲妤起身欠了欠身向兩位家長行禮,隨即徑直向樓上走去。
「你瘋了!」
門一合上,遲妤終是爆發出一聲咆哮。
顧淵卻有閒情逸緻踱著步在房間轉悠,末了才不置可否回復一句,「大概是?」
「你剛剛怎麼不和我一起拒絕?我媽擺明了就是要把咱倆關一起!」
遲妤氣的跳腳,三步兩步閃到男人面前。
封閉空間里,房間淡淡的清香似乎迅速混雜上一絲曖昧的酒氣。
「拒絕有用嗎?」
淡淡的酒香從顧淵的薄唇中輕吐而出,染紅遲妤的臉頰。
葉向華的用意,沒有人看不出來。
新婚夫妻卻一直「分居」,任誰聽了都會誤會兩人之間有些感情問題。
床頭吵架床尾和,家長們慣愛使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民間智慧。
男人壓低身子靠近,噴薄而出的男性氣息此刻壓迫感更加強烈。
「遲妤,你的智商怎麼忽高忽低的?」
遲妤故作鎮定的盯住那雙有些迷濛的眼睛,腦子閃過無數繁亂畫面,企圖遮蓋突然衝進腦海的那晚的破碎記憶。
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擦著男人的胸膛閃身離開這個幾乎被半環住的懷抱。
顧淵低著頭啞笑,遲妤惱了又惱。
「你睡沙發,我睡床!」
顧淵看看遲妤白皙手指指著的那個不足一米五的粉白色貴妃床,漫不經心道。
「我從來不睡沙發。」
……
企圖降低總裁的生活標準,似乎是一條鐵罪,遲妤竟拿顧淵這耍無賴的姿態沒了辦法。
此刻門被輕輕叩響,兩人不約而同對視。
打開門,門外是一臉慈祥和善的張姐,手裡端著一個精緻的禮盒。
「是快遞送來的,說寄件人是你的朋友,我就給你送上來了。」
張姐目不斜視,壓住想要八卦的心,笑眯眯補上一句,「我沒打擾你們吧?」
遲妤忙擺手接過禮盒,知道這是方子舒送的「保命錦囊」,心下卻滿是疑惑。 這個過生日送冰箱貼的方子舒,這次怎麼這麼大手筆?
顧淵走過來,皺著眉瞟了兩眼這酒紅色扎著銀色絲帶的禮盒,有些不悅。
「誰送的?」
「品味好差。」
……
拆開絲帶,下方壓著一張字跡狂狷的卡片,只有三個大字。
「別謝我!!!」
盯著那三個醒目的感嘆號,遲妤突然湧上一陣不詳的預感。
掀開盒蓋,入眼是一片黑色蕾絲。
顧淵眼皮登時跳了跳,盯住遲妤捏起這片薄零零薄料的手指。
一件性感火熱的黑色蕾絲連體衣被遲妤拎起。
胸口蕾絲繁複,卻隱隱透光。
下擺的網紗裙擺剛剛齊大腿根,可以說是聊勝於無。
光是看著,似乎就能想到某人穿在身上的那一片春光好景。
顧淵不自覺眉心微動,腹間竄起一股無名的火熱,燒的眼眶都有些發紅,轉頭盯住還在怔愣的女人。
兩秒的時間像過了一世紀。
反應過來的遲妤,僵直的手臂像中了膝跳反應,不管不顧的把手中燙手的布料揉成一團,胡亂塞進盒中丟到一邊。
「方子舒,你今晚最好睜著一隻眼睛睡覺……」
咬著牙擠出這句話,遲妤看向顧淵。
那玩味的眼神中哪裡還有酒意,反倒是勾著的嘴角中滿是略顯危險的慾望。
「這個禮物,倒挺合我心意。」
「喜歡你去穿!」把這個燙手山芋塞給顧淵,遲妤頭也不回的跑進浴室,丟下一句,「不許穿外衣坐我的床!」
——
顧淵從浴室出來時,柔軟潔白的大床一側已經淺淺塌陷進一小塊。
薄被蒙住遲妤的半張臉,只剩墨色的長發鋪灑在枕上,有些勾人的妖嬈。
重現的記憶太過具象,剛剛代謝掉的酒精似乎又重新回到腦中,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感受到熱氣靠近,身邊的床有重量壓下,遲妤掀開被子,卻看到男人蜜色的胸膛近在咫尺。
「你!你……能不能守點男德啊你!」
步步後退,遲妤氣急敗壞的退到床邊,紅著臉小聲羞斥。
「張姨不是準備了一套男士睡衣在浴室嗎?你幹嘛不穿……」
顧淵已經徑自躺下,起伏的胸膛似乎還蒸騰著水汽,不經意斜瞥一眼遲妤。
「這裡你沒看過嗎?」
男人笑的張揚,「遲妤,你怎麼過河拆橋?」
髮絲間一滴水珠順著顧淵的脖頸滑落在肩窩,遲妤盯著那隻透明的小魚,晶瑩的,彷彿勾起一陣悸動。
不等她反應,顧淵抬手關了燈,一把攥過遲妤的手腕,將人拉了過來。
突然的失重讓遲妤躲避不及,倒在男人寬闊溫暖的懷中。
緊了緊懷中的人,懷中人卻並不安分,顧淵沉聲開口,「醉了,動不了。」
那縷熟悉的溫柔木質香鑽入鼻息,讓遲妤莫名染上幾分倦意。
咬了咬牙,遲妤有些彆扭著道,「誰動誰是小狗……」
「嗯。」男人沉重的呼吸卷帶了些低啞,悶悶出聲。
「晚安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