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遠超出預期
第57章 遠超出預期
面對柳家門口虛掩著的大門，常平寧很想伸手去推，同時覺得柳家規矩多——要是在村子里，有人來上門找人的話，怎麼著也是把客人請進院子里等著。
就在常平寧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在她面前輕輕打開了。常平寧以為是柳管家出來喊她。
沒想到出現在常平寧面前的是一個小男孩，就是她第一次來郭家村相看郭伯默的時候，看中她手裡草編玩意兒的半大孩子。長得很精緻，比常平燕小几歲，跟郭鈴安差不多大的樣子。
「你也是來我家討好我的嗎？」小男孩口氣很傲，但是看向常平寧的眼神卻帶著些防備。
常平寧聽了小男孩的話有些想笑，正打算繃住表情學著他一樣嚴肅的語氣逗逗他時，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康裕小少爺，你怎麼在這？可讓姨媽好找！」
常平寧看到一個面容清秀，但是面上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年輕女子出現在眼前男孩的身後，朝男孩跑過來。
小男孩搖了搖頭，小聲說：「真麻煩，又來了。」說著，轉過身沖著那個女子撞了上去，把對方撞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我就是討厭你！離我遠一點！」小男孩沖著摔倒在地上的年輕女子大喊著，隨後一溜煙的跑走了，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在門外看著這一切的常平寧，覺得柳家教出來的小男孩有些無禮，正打算走上前把摔倒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扶起，卻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
「你！」年輕女子自己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常平寧，「站那不許動！」說話時候的表情很刻薄。
常平寧無語，知道這是對方看不起自己。
果然，年輕女子站起身後根本沒拿正眼看常平寧，自顧自地扭著腰走開，邊走邊用常平寧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柳管家到了村裡也不中用了，什麼阿貓阿狗往上湊都不知道攔著點。」年輕女子說著話，不屑地瞟了一眼常平寧，不耐煩地沖著院子里喊了句「柳管家」，然後就走開了。
很快，柳管家小跑著來到了柳家大門口，他連聲向常平寧道歉：「郭娘子對不住，剛剛小姐那邊有事，一時走不開。我現在就帶您去見小姐。孟廚娘正好也在小姐那忙。」
常平寧點頭，但是想起剛剛看到的兩個柳家人，擔心她來找柳小姐的事情會影響她在柳家的處境，主動詢問柳管家：「柳管家，您能請她們出來嗎？」
在郭家院子里總是要自在些的。
沒想到柳管家搖了搖頭：「柳家最近事情多，恐怕小姐不方便出門。」
常平寧嘆氣：「是我想岔了，還請柳管家帶路。」
說是帶路，其實也就是村裡的大宅子。常平寧跟著柳管家沒走幾步，就來到了一個小屋門前。柳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匆匆離開了。
常平寧感覺到柳家似乎在準備什麼事情，心裡有點緊張，是不是不應該來柳家打擾柳小姐。不過又想起今天來柳家的目的，常平寧走上前，敲了敲小屋的門。
「進！」孟夏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自己推門。」
常平寧聽到孟夏這不拘小節的態度，忍不住笑了起來，先前的緊張又散去了。
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柳清婉和孟夏正圍著一張桌子，兩人的手上都在忙——柳清婉忙著做針線活，而孟夏在紙上寫寫畫畫。看起來動作很倉促，表情也很焦急。
「寧寧，什麼事？」柳清婉抬頭看向常平寧，手中的針線活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常平寧正想說話，就聽到屋子外傳來柳管家的聲音。
「小姐，小少爺那邊還請您去看看。」
聽到屋子外的聲音，柳清婉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向常平寧，小聲問道：「寧寧，你來是……」
「是海蠣子的生意。」常平寧怕耽誤柳小姐的正事，急忙答道。
柳清婉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朝著屋外應道：「知道了，柳管事，我把這幾針走完就過去。」
隨後柳清婉看向孟夏，小聲說：「你看看寧寧這邊是什麼情況。」說完，把手上的針線活放在桌子上，走出了屋子。
常平寧看著柳小姐模樣和動作，腦子裡突然出現先前碰到的小男孩：「清婉是不是因為她兒子的事離開的？」
「啊？」孟夏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常平寧的話題突然變得這麼快。
見狀，常平寧說起了先前她在門口碰到的「小少爺」和自稱「姨媽」的年輕女人。
孟夏想了想：「應該不會為了這件事把清婉喊過去。」
「也是。」常平寧附和著孟夏，想了想又說，「她兒子看著挺白，估計是在屋子裡悶太久了，不如放出去跑一跑……」
孟夏看著話題馬上要跑到奇怪的「育兒經」方向，主動喊停：「我們兩個還沒孩子的，沒必要上趕著教清婉怎麼養孩子。你說是因為海蠣子生意過來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常平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有些多事了，連忙說起了海蠣子被別的攤子偷學，還壓低價格的事：「港口那邊有個攤主學會……」
聽了常平寧的話，孟夏雖然嘆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意料之中，她問：「海膽炒飯還沒人學去出攤吧？」
常平寧點頭：「還沒，今天就只有我們在賣海膽炒飯。」頓了頓補充，「今天賣得最多的也是海膽炒飯。」常平寧說著，把懷裡的賬本拿出來，遞給孟夏。
「你還帶了賬本過來？」孟夏的表情很驚喜。
「這不是你們好幾天都沒去我家查賬了嘛。」常平寧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著，一起帶過來給你們看看。沒想到柳家事情還挺忙。」
「沒關係。」孟夏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翻了翻賬本，「有人偷學咱們海蠣子的事也沒關係。食物這種東西，就算我們不告訴人家食譜，也很容易被人學去，總不能我們看到一個就攔一個。
「我看了下賬本，每天盈餘還可以，不如我們多招幾個人來烤海蠣子，一天給個幾十文的工錢。」
常平寧震驚：「這不是讓他們學去了嗎？」那她們的攤子以後還怎麼賺錢？
「沒事的。」孟夏安撫地拍了拍常平寧的肩膀，「本來就是因為碳烤生蚝容易學，我才打算拿它幫我賺到第一桶金。現在它能夠賣這麼長時間，已經遠超出我的預期了。
「要是所有人都會了，價格也就下來了。要是不怎麼賺錢，到時候咱們不賣這個都行。反正是一筆快錢。」孟夏看的很開。
常平寧不解：「我們就只靠海膽炒飯賺錢了？」
聽到常平寧的問題，孟夏笑了笑：「肯定不會。」頓了頓又說，「說不定到時候還有筆大生意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