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帝的秘密

  第10章 女帝的秘密


  女帝這一問,瞬間把姜素商問懵了。


  這書法是北陸偷來的,若是直言不諱說偷來的,難免落個不敬東宮的罪。


  「那晚,是你。」


  女帝語氣肯定,一旁的王澤立即運功,蓄勢待發,等候著女帝的命令。


  王澤偏頭看向女帝,女帝神色平淡的看著姜素商,這讓他摸不准她在想什麼,可他不會放過任何威脅到女帝的存在,內力散去,他狂妄道:「陛下不想殺人,那便讓我廢了她。」


  王澤鎖住姜素商的喉嚨,他想要廢掉毫無縛雞之力的姜素商,用內力倒顯得他殺雞用牛刀了。他手裡捏著纖細的脖子,只需要一擰,姜素商就會毫無痛苦的死去。


  跟隨在女帝身邊二十載的王澤,他太清楚女帝的性子。


  女帝甚少殺人,可廢掉一個人,女帝會准許的。


  王澤望著細嫩白皙的脖子,他想讓姜素商成為一個啞巴,然後再下毒控制她。


  思及此,王澤的手慢慢收緊,姜素商用力的扳開王澤,腳也在胡亂蹬著,可她卻根本不是王澤的對手。


  下一刻,女帝身邊多了一人。


  是北陸,他毫不猶豫,手指發力,指甲掐破女帝的嬌嫩脖頸,鮮血順著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王澤連忙收手,姜素商這才呼吸順暢起來,她撐在地面,咳嗽不止。


  「放開陛下,你放開。」王澤神色慌張,面色慘白,眼裡閃過一瞬的懊惱,他向來自視甚高,這天下,難有他的對手。不成想,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傷了女帝。


  「姜素商,你快讓他放開陛下。」王澤見北陸無動於衷,轉而威脅姜素商:「陛下若出事,你,九族陪葬。」


  即使脖頸之處鮮血橫流,女帝也神色如常,彷彿受傷的人根本不是她,她語氣悠閑,帶著欣賞讚美:「這長安城中,王澤第二,無人第一,沒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姜素商,朕知你訴求,太子之事,朕會處罰。」


  姜素商忙跪拜在地,重磕三個響頭:「是臣管教不嚴,北陸心智若小兒,不知分寸,還望陛下高抬貴手。」


  姜素商隨口為北陸編了個心智不全的理由,希望女帝能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北陸的欺君之罪,姜素商的勝算只有一成,可她只能賭,賭女帝會心軟。


  北陸鬆開女帝的脖子,下一刻,憤怒的王澤積蓄內力,一掌朝北陸劈去。


  北陸遊刃有餘的躲閃而過,王澤反手積蓄更大的內力,虛空中仿若有一雙無形之手,抓住了金鶴燈,重達百斤的銅器被輕易舉起,金鶴燈朝姜素商的方向砸去。姜素商條件反射,抬手去擋。


  千鈞一髮之際,北陸用內力托住,才沒讓姜素商被金鶴燈砸中。


  汗水順著姜素商的額頭滑落,順著脖頸,沁潤了她的衣裳,她手軟腳軟,求生的慾望,讓她爬往了角落。


  姜素商自以為她沒有任何錯,她即使知道女帝和王澤媾和,她也會守口如瓶,想來女帝念及她是個人才,也會留她小命一條。可恨的是那護主心切的王澤,想要廢掉姜素商。


  而北陸不得已才以女帝性命要挾,見女帝被傷,惹的王澤想報仇,一擊不成,轉而攻擊姜素商,他確實聰明絕頂,知北陸軟肋是姜素商。


  金鶴燈重重落在地上,青石地板被硬生生砸碎,四分五裂,金鶴燈陷入其中,聽到巨大的聲響,殿外的侍衛擔憂的詢問道:「陛下……」


  「無需進來。」


  王澤毫不留情,北陸竭力應對,二人在殿內打得難分難捨,女帝漫不經心地上前,將地上膽戰心驚的姜素商扶了起來。


  「姜素商,你說,誰勝半籌?」


  「陛下身邊之人皆是能人,北陸自是不如王公公。」


  「這倒是。他是手癢了,這天下能與之匹敵的人,唯有一人。」女帝淡淡道:「且讓二人切磋一二罷。」


  姜素商只得垂首站在女帝身邊,偏頭看到女帝脖頸處的傷,心裡很是擔憂,她擔心女帝不放過北陸。


  而北陸根本不是王澤對手,怕是沒等女帝懲罰,他會先被王澤殺死。可女帝說了,讓二人切磋,她亦不敢反駁,暫停兩人的交鋒。


  「哐當!」北陸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王澤落地站定,頗為感慨:「內功了得,再來十年,我未必是爾等對手。」


  「王公公武功天下獨步,北陸不及公公半分,還望公公高抬貴手。」姜素商跑到北陸的身側,將他攙扶起。 哪料北陸整個人都站不穩,將姜素商壓倒在地。


  「他中了我的月蝕之毒,需要每個月服用一次我特配的葯,才不會成為廢人。」王澤略施內力,明明無形的內力,卻泛著一股黑影,威脅道:「姜姑娘,可要好好為陛下盡心竭力,那夜看到的,也要忘掉。」


  「自是。公公留北陸一命,已是大恩大德,素商肝腦塗地,為報聖恩。」姜素商思及不妥,隨即補充道:「素商努力上進,目的只是想要為陛下分憂,為萬民解難。」


  北陸緩緩轉醒,感覺到身下的人是姜素商,強撐著從她的身上移開。


  「倒是一個可塑之才,可惜心智不全。」女帝略帶惋惜道。


  姜素商癱軟在地,她故意說北陸心智如小兒,只因為女帝小兒子有痴傻之病,希望能讓女帝生一抹憐惜之心,她果然賭對了。


  天下之大,人才皆為陛下所用。北陸功夫一流,女帝惜才愛賢,可心智不全,不堪培養。但也正是因為北陸的心智不全,勾起女帝憐惜痴傻小兒子的心,饒過北陸一回,這讓姜素商有一瞬,為自己的提前提防而感到慶幸。


  「退下吧!」


  姜素商從地上爬了起來,畢恭畢敬的朝女帝行了大禮,隨後攙扶著北陸離開了女帝寢宮。


  女帝慕容婉望著姜素商兩人離開,她緩緩抬手,摘下頭上的雕鳳金簪,握在手中把玩,姜素商北陸相互扶持的畫面,讓她想到一些事。


  「阿婉,你受傷了。」王澤眼露擔憂,語氣滿是關心,他抬手想要去觸碰慕容婉的臉。


  慕容婉很美,當初先帝就愛極了她這張臉,她保養的極好,她不喜歡臉上不幹凈,可此刻她臉上沾染了鮮血,王澤想要為他擦拭掉臉頰上的血跡。


  王澤剛近慕容婉的身,慕容婉用雕鳳金簪扎在王澤的心口上,鮮血順著金簪滴落,染紅了慕容婉的手心。


  王澤不露聲色抬手,為慕容婉擦掉臉頰上的鮮血,隨即輸送內力,令其脖頸之處不再溢血。


  「阿婉,我特意改造的簪子,是讓你防他人。」


  雕鳳金簪是王澤親自做的,他知道尊貴如慕容婉,她要什麼就什麼,思前想後好久,將簪子的裝飾性與匕首的鋒利性合二為一,親手打造了一隻金簪,在金簪鳳頭有一處機關,可使金簪轉化成鋒利的匕首,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這金簪是他祝賀慕容婉登基為帝那一年,送給她的禮物。


  慕容婉從未使用過,卻不成第一次使用,竟用在他的身上。


  「王澤,你不聽話,朕身邊可以沒有你。」慕容婉的手繼續使力,她不由得後悔,是不是她過於放縱他了,讓他生出違背她意思的心思。


  她從未想要姜素商死或殘,慕容婉的眼裡,姜素商是少見的斷案天才,她更想將姜素商培養出大周的棟樑。


  差一點,姜素商就被王澤廢掉了。慕容婉有一瞬的慶幸,正是北陸出手,才讓姜素商沒有受傷。


  「阿婉,你確實可以沒有我,你連我們的孩子都可以捨去,我更可以捨去。」王澤眼露悲傷,先帝在時,他便成為了慕容婉的男人,亦或說是暖床工具。


  畢竟先帝最後那幾年,根本無法滿足她的需求。


  可縱然看著先帝和慕容婉恩愛,他也沒說什麼,更沒有離開她,只因為他愛慘了這個女人,他捨棄王家,入宮做了假太監。


  他們甚至有了一個孩子,這件事紙包不住火,讓先帝知道了,先帝明白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卻沒有治慕容婉的罪,這件事令先帝的病情更加嚴重了。


  先帝愛她,讓慕容婉妥善處理掉孩子。


  王澤求她生下來,他甚至幻想著孩子是什麼樣的,如果是男孩兒,他會讓孩子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學高手,如果是女孩兒,他會好好的保護她。慕容婉不希望孩子出現,他可以將孩子送回琅琊王家,讓他阿姊照顧。


  可孩子確實生下來了,但被她……


  不僅如此,慕容婉還親自把葯端給他,令他無法再有子嗣。


  琅琊王氏是大族,嫡繫到他這一脈,只此他一男丁。慕容婉生下的那孩子,他連性別都不知,就沒了……


  她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可他還是願意,在她身邊做一個見不得光的男人。


  慕容婉平靜的按壓手中的金簪,因用力,關節而泛白。


  「阿婉,我不該提及舊事,我……我錯了……」王澤閉眼,選擇先行認錯,他終究是不願意看到他心上人生氣,傷心,即使阿婉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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