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怪異濃霧
第30章 怪異濃霧
北陸駕馬，姜素商和蘭時在馬車裡，馬車在官道上疾馳。
「蘭時姐姐，你是怎麼離開千金閣的？」
「娘去了，我將她放於墓穴深處的棺槨中。然後我從地下墓道出來，千金閣的姑娘將我團團圍住。」蘭時不緊不慢的說：「她們本欲想用我來威脅你的，可恰好菊花姑娘病了，她有很嚴重的女科病，是太子的行為害得她每回經期的時候，就疼痛難耐。」
「是我為她施針，讓她暫時得已緩解。」蘭時回憶道：「不止是菊花，還有梅花，蘭花姑娘都有很嚴重的女科病。我給她們開了葯，她們感謝我的恩德，我與她們一塊離開了千金閣。」
「那她們去了什麼地方？」
「桂花好像挺有來頭的，她帶著願意跟著她離開的女子去了京城，其他女子離開瓜州縣，去了別的地方，重新開始。」蘭時關心的問：「你和北陸沒有受苦吧？我在瓜州縣等了你好幾天，可擔心死我了。」
姜素商想到和北陸一路上遭遇的惡劣氣候，沒了水，北陸還給她血喝，可謂是差點死在了沙漠里。
「我們很幸運，躲避了侍衛的追殺，我們就遇到了那缺牙駱駝。」姜素商笑著說：「得虧是它啊！把我們帶了出來。」
姜素商沒有提一路的艱難險阻，反正都過來了，平白讓蘭時擔心也不好。
「對了，我們在沙漠里，發現了何均等人的屍體。看來他追太子的時候，被太子身邊的紫武殺了，我擔心，太子對小姐你不利。」
「天高皇帝遠，他即使想對我動手，也難以得逞。」
蘭時拿出兩個琉璃小瓶子，認真的說：「娘說，且蘭部落去不得，小姐，我知你素來對真相看重，可為了家人不擔心，你答應我，不要去且蘭部落。」
姜素商望著蘭時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不去。」
馬車繼續行進，過了一月有餘，正值盛夏，陽光高造，姜素商擔心馬兒承受不住，只得早晚趕路，中午夜裡停靠在路邊樹林里休息。
這天，姜素商三人用過晚膳后，在馬車裡休息。
忽然，姜素商感覺到一陣晃動，馬車忽然疾馳起來，北陸率先反應過來去拉韁繩，馬兒像瘋了一般，跑進樹林深處。
姜素商撩開帘子，看不見月亮星辰，只有濃霧。
濃霧裡夾雜著草香，若有若無的其他芬芳，讓姜素商不由得多聞了聞。蘭時注意到環境的不對勁，連忙點起馬車裡蠟燭。
「北陸，不要使用內力。」
北陸將韁繩扯不住，早已用內力控制住馬車的速度，聽到蘭時的話，他愣了一瞬，收回了內力。
馬兒像是在追尋什麼，在滿是濃霧中林子里前進。
北陸感覺到心臟一緊，心知不好，他返回馬車裡，想要帶著姜素商和蘭時跳離馬車。
可他一進來，就倒地不起。
「小狼。」姜素商忙上前。
北陸毫無意識的趴在馬車裡，姜素商不經意觸碰到北陸的鼻子，她忽然愣了一瞬，她剛剛好像……好像沒有感應到北陸的呼吸。
姜素商以為是自己太緊張了，手指伸了過去，想要重新確定一下。
蘭時比姜素商的手更快，她卻掐北陸的人中，人中被她掐得泛紅，她這才反應過來，北陸沒了呼吸。
蘭時只當是自己沒有診斷正確，手指放在脖頸處，這裡的脈搏跳動比手腕上跳動更加迅速，如果沒有跳動，證明心臟也沒有跳動了。
「我來。」姜素商認真的說，她不相信，傍晚還給她們捕魚吃的北陸，晚上就會死。 如果濃霧有問題，她也吸收了，為什麼她和蘭時沒有問題？
姜素商把手指放在脈搏上，哪裡原本應該跳動，卻是毫無動靜。
姜素商不信，她趴在北陸的胸口，想要聽他鏗鏘有力的心臟跳動。
心臟也……也沒有再跳了！
北陸的心跳聲最是大聲了，在沙漠的時候，他們共睡一個帳篷，不說話的時候，她還聽到北陸心跳的聲音。
蘭時摸了摸脖頸，轉而抱住姜素商：「小姐……」
「怎麼會？為什麼我們沒有事？他會有事？他這麼強壯，還有內力護體……」
即使是死，也應該是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啊！
姜素商只覺得無法接受，一口氣上不來，昏厥了過去。
蘭時忙翻出銀針，她可不能讓姜素商有個三長兩短。
用銀針在姜素商幾處大穴扎入，姜素商緩緩轉醒，她慌張的抓住蘭時的手臂：「蘭時姐姐，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小狼他死了，一下子就死了，這實在太恐怖了。」
姜素商眼淚直掉，看到馬車裡的北陸，連忙喊道：「小狼，你快起來，不許嚇我了。」
蘭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姜素商，姜素商撲到北陸的身邊，她趴在北陸的身上，驚恐得抬起頭。
她記得，在夢裡她也曾趴在了北陸的胸口，不對，剛剛不是做夢，是真的。
北陸真的，就死了。
蘭時安慰道：「我找書，娘留給我的書，一定有辦法。」
姜素商連連點頭，將一切希望寄托在蘭時的身上，蘭時快速的翻看著書。
蘭時找了好久，姜素商用毯子蓋住北陸的身子。
「毒仙手札上有說嗎？」姜素商將一切希望，寄托在毒仙娘子所著的手札上。
「有，但……」蘭時看著被扯掉的一頁紙。
空缺的那張紙前面描繪道：有濃霧含毒，對常人無害，於內力者，是劇毒，其必死。
姜素商將書搶了過去，看到那句話，自然也看到這頁後面消失的一頁。
「是命，是命啊！」姜素商的手垂落在大腿上，手札掉落在木板上，發出咣當一聲。
姜素商倒了過去，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姜素商像是水做的一般，眼淚掉不幹凈。
蘭時把姜素商抱住懷裡，語氣擔心：「小姐，北陸他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是我的錯，要是我不選走這條路，也不會遇到這等怪異之事了。」
蘭時望著姜素商，看到她抽噎不止，眼睛哭得紅腫，頭髮從髮根開始變白，不多時，她眼見著——
姜素商頃刻白頭。